加州清光没能和阿药贴贴太久。才刚刚被修复好,并且和审神者之间的契约并不稳固的黑发打刀在众人眼中突然变的半透明起来。
就像是接触不良的显示屏,一分钟里有几次付丧神的身影会突然消失那么一瞬间。
“清光?”即使知道付丧神不会有事,但看到这种情况阿药还是会不安。她小心的捏着加州清光的手袖,对方的身影已经完全的变得半透明起来。
或许是因为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契约,即使是第一次见面阿药也难以克制的对付丧神产生了依赖感。
和炼狱杏寿郎给她的感觉不同,面对加州清光和药研藤四郎的时候产生的依赖感更像是家人之间的。
阿药的态度让加州清光很开心。喜欢像审神者撒娇的打刀这一次挺起了胸膛,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可靠一些。
“乖,姬君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他笑着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没关系的,我和药研会一直陪着主公的。”
被称作孩子的阿药想要反驳,在场的几人里大概除了富冈义勇就是她年纪最长。但一想到面前的付丧神诞生于大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江户时代,对方把她当孩子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在计算自己与付丧神之间年龄差的阿药根本没有察觉到付丧神的动作,安静的任由付丧神摸头摸了个爽。
加州清光幸福的都要樱吹雪了,要不是被阿药别在腰间的药研震了震表现出了警告的意思,他甚至还想更近一步揉揉少女的脸之类的。
刀生必须要铭记的事,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短刀们。在一开始的战斗方面短刀虽然不如其他刀种,但一旦极化就会变成在演练场让敌方审神者不由的想喊一声爹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可爱乖巧的短刀们在本丸的地位极高,没有任何审神者能拒绝短刀的撒娇,没有!
得罪了短刀就意味着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都会受到来自那些孩子无伤大雅的报复。比如在他和审神者独处的时候会突然插进来分散审神者的注意力,又或是跑去和鹤丸一起恶作剧。因为审神者们对短刀的包容性基本都很高,所以即使做出这样的事也不会被责怪,连带着放在平时会挨骂的鹤丸也能受益。
但是他们本丸目前就只有他和药研。
如果是药研的话……可能会做些很苦的药膳以为主公尝味为由让他吃吧。
付丧神放在少女脑袋上的手顿了一洗完。加州清光抿着唇笑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付丧神的眼神变得更加柔和,红色的眼眸像是融化了的宝石,缓缓的荡出一圈细小的波纹。
嗯……居然会不自觉的就开始想以后的事了,这些都是因为有主公在吧。
如果是以前还独自被卡在时空夹缝里的时候,加州清光根本不敢幻想在属于他的本丸里生活的这种事情。
幻想出来的场景消失之后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
加州清光不舍的又揉了把阿药的发顶,想把这种感觉永远记住。说不准以后就没机会了呢。
他笑了起来,嘴角的痣上方一点就是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
可爱这个词放在加州清光身上一点都不违和。他就像是秋天最红的那片枫叶,带着温和的朝气。
“只要主公带着我们的本体,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在你身边。”黑发的付丧神这么说着身影变得越发透明,散开的灵力变成了一片片粉色的花瓣,如同他出现时一般。
在消失的前一刻,加州清光越过身前的少女,看向站在阿药身后的炼狱杏寿郎,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挑剔。
像是在看未来女婿的老父亲。
对上付丧神算得上有些失礼的眼神后金发的猎鬼人稍稍愣了几秒,随后冲着加州清光露出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衬的那头金发都亮了起来。
好,好闪……
被闪到了的加州清光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原本想要说的话一时间说不出口了。
什么嘛这个人……
付丧神移开视线,不在去看那个亮的让人眼睛发酸的笑容。
很像啊——这个叫炼狱杏寿郎的少年,真的很像近藤先生。
永远坚持着自己的道,正直的有些古板的武士近藤勇,新选组的组长,也是他曾经的主人最敬重的男人。
太犯规了,对这个和近藤先生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他根本无法生出讨厌的情绪。
即使知道对方今后会占据自家姬君大部分的视线。
“我们姬君,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付丧神的声音轻的像是一片白色的绒羽,但炼狱杏寿郎听的很清楚,只是少见的,他没有立刻答应。
猎鬼人像是想起那天抱着一堆带着土的红薯,说要供奉她的女孩。
他收下了‘供奉’,最后却没有履行诺言。
“……”
不知道哪吹进来的风扬起了加州清光的围巾,伴随着四散飘落的樱花场面看起来有些莫名的伤感。
阿药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抓住那条围巾,入手的触感却冰冷坚硬。
红色的刀鞘就像是付丧神指尖的蔻丹,即使是冰冷的刀剑阿药也能从上面感受到一丝暖意。
炼狱杏寿郎把刚刚生出的那些情绪和回忆压了回去,上前轻轻拍了下少女的肩膀。
“没事吧?刚才的就是付丧神吗?”金发的猎鬼人像往常一样笑了几声,没人发现他刚才的不对劲。
“哈哈哈哈,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样呢,原来付丧神是那样的吗?”
他以为神明都像传说里那样高高在上无法触碰的感觉,实际看来……付丧神的给他的感觉更像是忠心耿耿的时候犬类。
对着主人不收敛的释放善意,欢快的摇着尾巴转圈的同时警惕的观察着周边的其他人。
这么说来他好像是被警戒的重点对象呢……
炼狱杏寿郎回想起刚刚付丧神看他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对方那微妙的敌意来自哪里。
从小到大,炼狱杏寿郎基本都是大人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被用这种挑剔的眼光打量还是第一次。
今天的炎柱,依旧没有把别人家重要的主公拐走了的自觉。
“加州清光……”不死川实弥用鼻子哼哼了两声,鬼杀队里的剑士大部分都没上过学,但是对历史上的名字——特别是出名的武士的名字,还是记的十分清楚。
该说不愧是天才剑士的佩刀吗?付丧神斩下森织脑袋的那一刀确实让他惊艳到了。恐怕连队里剑术最好的富冈义勇都挥不出那么漂亮的一刀。
不死川实弥一出声阿药就想起对方拒绝承认付丧神存在的这件事,这一下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转过头冲着白发的猎鬼人说道:“这下子不死川君相信了吗?关于付丧神是真的存在的这件事。”
不死川实弥闻言丝毫不慌,甚至还对着阿药笑了起来。“还差一点,你把那个叫药研藤四郎的叫出来我就信。”
“……”她高兴的好像有些早了。
一句话正中阿药的弱点。到现在她还是不敢承认自己就是当初那个扒了不死川实弥裤子的人。
“怎么了你不敢吗?”不死川实弥再接再厉,继续戳阿药的痛处。
“还是说,让那个叫药研的出来会暴露什么吗?”不死川实弥的笑容变的有些狰狞起来,像是准备将闯入自己地盘的猎物撕碎的狼。
“比如说——”不死川实弥停顿了一段时间,阿药的心脏也随着停顿的时间踢了起来
“比如说,会暴露你的某个身份?例如某个半夜三更在河边洗衣服的少女,设定上有个哥哥,还有一个黑发黑眼的弟弟。”
阿药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脏砰的砸下来,摔了个稀碎的声音。
你不如直接报我的名字吧!一个一个音节拼那一种。
阿药确定了,不死川实弥果然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
“等等!”突然举起手的蝴蝶忍解救了阿药。扎着马尾的少女皱着眉抱怨道:“总觉得你们再说下去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那什么付丧神之类的名词之后再好好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她指了指广间的墙壁,有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破了,之前见过的那些人皮架子从隔壁的房间里掉了不少出来,一堆的叠在一起。脸上用钉子固定住的表情显得更加诡异。
“现在,可以先离开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