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镇子阿药就带上了离开战国时枫婆婆送的面具,鬼舞辻无惨的视觉是可以和所有发鬼相通的,也就可以理解为是鬼王的眼线遍布日本各地。
阿药不想在其他鬼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长相,那天晚上森织主要的注意力都在猎鬼人们身上,估计也没看清她长什么样。
枫婆婆送的是一个狐狸面具,嘴的部位有雕刻出獠牙的模样,面上除了一对细长的狐狸眼之外额间还有一只红色的眼睛。面具整体偏暗色,衬的阿药头发的颜色更浅了几分。
阿药选择带这个面具而不是朝海歌慎吾给她做的那个有两个原因。
第一,据说这面具千年前是一只狐妖的所有物,面具上带着的妖力有着能够混淆存在的能力。
简单点解释只要带上这个面具,脱下后即使你穿着声音都和带着面具时无异别人也会认为戴面具和不戴面具时是两个不同的人。
五十年前四魂之玉的守护巫女桔梗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个附着妖力的狐面,当时巫女没选择直接毁掉面具而是带在了身边。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巫女没有刻意去净化,狐面上的妖力已经被削弱了不少,骗不过力量强大的妖怪,但是对一些普通人和不是特别强的妖怪也还是有些作用对鬼同理。
阿药猜测只要不是遇到鬼舞辻无惨那种级别这个面具即使对上上弦应该也多少有些作用。
另一个原因则是……
“那个……”阿药紧紧的跟在炼狱杏寿郎身后,面具之下的表情都快哭了。
从带上面具开始有个人就一直盯着她,眼神如刀子一般刺啦刺啦的划着她皮肤。
大概是她带着面具的样子让不死川实弥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回忆。
“不死川君……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虽然她知道对方是在盯着她带着面具的脸看,但也真的很像在脖颈上寻找合适的位置可以一刀斩下她的脑袋。
干脆利落,咔嚓一下那种。
“唔姆?”走在前面的炼狱杏寿郎听到阿药的话回头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几眼,随即像是悟到了什么一般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狐面真的很神奇啊,明明知道是阿药但又感觉上又微妙的有什么不同。”少年侧身摸了摸阿药脸上的面具,他用指尖划过那些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牙齿。
“唔姆!连我们都认不出来,这个面具果然很厉害!”
什么都不知道的炼狱杏寿郎还天真的以为不死川实弥只是和他一样在惊奇狐面的力量。
白发的猎鬼人不置可否,冷漠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专心看着前方。
而在转过头之前,阿药清楚的看到了不死川实弥的嘴巴动了动,看口型像是在说——‘我抓到你了。’
“……”阿药有一瞬间感觉到了窒息,颇有一种脑袋不保了的感觉。
果然还是认出她就是在那个爆发雨的夜晚把他裤子扒了的人吧……
阿药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她也不想的啊——
实际上在原贵族小姐的母亲教导下,阿药即使不至于过度保守也还是比村里那些毫无顾忌在河里戏水洗澡的姑娘们稍微矜持那么一些些。
她根本不想看到那些不该看的东西,虽然挡的还算掩饰,但就那么薄薄一层布,被水打湿后啥形状都能勾勒出来。
对连弟弟小时候光溜溜的屁屁都没看过几眼的阿药来说简直能算得上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震惊了在某方面还很单词的少女。
小说里也不会写这些啊!
阿药没和任何人说过,那天之后她曾做了几次噩梦,梦的内容都是一样的。
湿漉漉的白发少年穿着一条白裤衩拎着日轮刀追着她跑遍了一个又一个山头。
阿药边逃边问猎鬼人为什么要追她,她是好鬼从不吃人!
梦里的不死川实弥是这么回答的——
“你看到了,我的清白被你玷污了。”
白发的猎鬼人瞪着一双眼睛,鼻尖被冻的泛红,乍一看真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也只有在梦里不死川实弥才能说出这么ooc的台词。但也就是因为ooc才更加吓人,阿药第三次做那个梦后吓的有一段时间不敢睡觉。
现在回想起来总感觉哪不对劲……阿药盯着炼狱杏寿郎的后脑勺看了半响突然有了一种背着家里的妻子去逛了一圈花街的心虚感。
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被不死川实弥看知道了她立马就会人头落地那种。而且一旦开了个头,思绪就和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狂奔,并且不是一匹还是一群,乱七八糟的想法占据了她整个脑袋。
在想象的画面越来越离谱之前阿药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止住了脑海中那堆奇怪的想法。
此时的阿药十分庆幸自己在一开始就戴上了面具,不然她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好在被炼狱杏寿郎打岔后不死川实弥之后就没继续盯着阿药看了。本来他也早就猜到了阿药就是之前在暴风雨夜遇到的那只鬼,刚刚也只是想要吓吓对方而已。
他们顺着时炎指的方向出了镇子,半路上遇到了带着风岚的田山里见。
隐肩上的鎹鸦一见到白发的猎鬼人立马就扑腾着翅膀飞起来,围着自家剑士的头顶盘旋了几圈才落到少年肩上。
和时炎不同,风岚表现喜悦的方式要稳重安静的多,他用喙
轻轻撩了撩不死川实弥耳边的头发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田山里见看到毫发无损的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后开心的差点哭了。
柱和准柱级别的剑士接连失踪让鬼杀队的所有人都非常不安,现在能见到之前消失的两人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是田山里见从没奢望过的。
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大家心里都觉得失踪那么多天不死川实弥和炼狱杏寿郎怕是凶多吉少。
四位有着柱级实力的剑士接连失踪对鬼杀队来说肯定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忍着眼角的酸涩,田山里见仔仔细细的把目前的情况和剑士们说了一遍随后询问两人的意见。阿药安静的站在比较远的地方,虽然这点距离对鬼敏锐的听觉来说几乎等同于无。
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山林里的其它声音中,比如呼啸的风和被风折断的树枝落入积雪中发出的沉闷又细微的声响。
在还没有见到鬼杀队的当主产屋敷耀哉并且得到对方的认可之前阿药并不打算过多接触鬼杀队里的其它人,避免其它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视线的余光扫到了和少年们交流的隐,大概是为了在调查中更好的隐藏自己,对方身上的制服虽然和阿药记忆里的一样,但从夜般的漆黑变成了接近于雪地的白色。
记忆里那个穿着黑色制服的隐已经不在了,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阿药也没有忘记第一次见面时对方脸上羞涩的笑容。
那个她已经有些记不清名字了的少年永远都留在了那件旅店。之后有机会的话就去扫墓吧……鬼杀队里应该是有的吧,隐和剑士们的墓地。
在阿药胡乱猜测鬼杀队会不会有专门安葬剑士们的墓地时另一边已经讨论好了之后的作战计划。
其实也很简单,剑士们冲进去救人杀鬼,隐在外边接应。
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蝴蝶忍和富冈义勇已经消失快一天了。以两人的实力即使森织的血鬼术再棘手也不至于一个晚上过去了还没解决,再怎么说到了白天一切都会分出胜负。
鬼是不会在白天和猎鬼人进行战斗的,即使是在没有太阳的室内他们的力量也会收到一定程度上影响,并且为了不破坏能遮挡阳光的房子而变的束手束脚。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可一点消息也没有,明显有些不对劲。可能存在的情况有很多,总之也得调查过后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种。
田山里见对炼狱杏寿郎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只是……
“我试了好几次,靠近山顶之后就会一直迷失方向,等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徘徊。而且在那里呆的久了还会开始莫名的头晕。”隐看向不死川实弥肩上的鎹鸦。
“风岚从空中飞过去也是一样,到了一定的距离就会迷失方向。”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他们永远没法抵达上顶。
“唔姆!我听时炎说了,没关系我们已经想到了大概的解决办法。先去试一试。”炼狱杏寿郎转身看向远处树下的少女,对方抬着头,雪花像是天空的吻轻轻的落在面具的鼻尖上,半响后滑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
田山里见好奇的顺着金发猎鬼人的目光看了过去。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个陌生的少女。
少见的浅金色长发和过于白皙的皮肤,原本看上去纤细柔弱的身躯配上腰间的两把日本刀以及脸上的面具后有了另外一种奇异的美感。
田山里见很难形容那种美,像是挂在树上,由水汽结成带着霜的冰锥,锋利又清澈,明明融化后比任何事物都要柔软。
哇啊——看上去是那种高岭之花的类型啊。
隐咂咂嘴,悄悄的在内心感叹。
“阿药我们走吧。”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把阿药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然后田山里见就看着他以为的高岭之花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到了他们鬼杀队刚刚上任不久的炎柱身边,然后很熟练的用那双漂亮的手拽上了柱的披风。
“嗯!”阿药冲着炼狱杏寿郎点了点头,因为有不熟的人在,没好意思直接去牵少年的手。
炼狱杏寿郎到没想那么多,表情自然的转动手腕握住了阿药的手,牵着人往前走,嘴里还像家长一样不停的叮嘱。
“这个面前看起来视野会不太好的感觉,阿药没关系吗?可以看清前面的路吗?”
“别怕不要放手,我不会让你摔跤的。”
“……”单身了二十年的田山里见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两人突然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噎住。
他转头看着身侧没什么表示的不死川实弥,看对方的表情像是对这种画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人类都有的八卦魂突然冒了出来,抓的田山里见心痒痒。要不是旁边站着和一起吃狗粮的事那个凶神恶煞的不死川实弥,他早就拽着人打听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