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朝海歌慎悟目前好像和村民相处十分‘良好’,阿药决定提前一天出发,归心似箭的去找她的‘野男人’炼狱杏寿郎。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出于小孩子似的报复心理才这么做的!
远在鬼杀队,自从伤好后就在出任务——受伤进蝶屋——伤好继续出任务这个循环里不断往返的炼狱杏寿郎,莫名的被渔村的村民们想象成了一个勾/引花季少女的小白脸。
未来的炎柱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持续风评被害。
第二日,阿药是在清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离开的。朝海歌慎悟把她送到了林子边缘。
男人把他昨晚刚编好的斗笠扣在了少女头上,动作略微粗鲁的给人拉着上面的白纱。
气呼呼的,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阿药叹了口气,更加决定对方比起哥哥,更像是她的弟弟。连小淳也不会这样。
她聪明的弟弟从来不和她闹别扭,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基本都是靠撒娇。而她也很吃那一套。
“……我出门了!”
朝海歌慎悟正用脚碾着地上爬来爬去的蚂蚁,听到阿药这么说后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少女的手臂从他的腰绕到了后背,带着清晨露水的味道以及淡淡的药香,轻轻的在他后背拍了拍。
对方给了他一个温暖又柔软的拥抱。朝海歌慎悟眯了眯眼,他能感觉到少女的发丝蹭着他的下颚,痒痒的,但有种能把心脏填满的充实感。
很久以前,加奈子也喜欢这么抱着他。孩子留着他的腰,把小小的身体都埋入了他的怀里,他圈起手臂回以一个相同的拥抱。兄妹两人在那破烂的帐篷里像是拥抱住了整个世界。
“……”
沉默了半响,朝海歌慎悟抬起手臂,笨拙的用手掌拍了拍少女的发顶,说道:“路上小心。”
这算是一个承诺,阿药承诺之后会回来,朝海歌慎悟也应下了会等她回来。
是朋友,亦或是亲人之间的承诺。
……
现在就要去找杏寿郎吗?
离开了渔村后阿药站在陌生的景色中央,就着这个问题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说实话,她其实到现在也还没有下定决心。
喜欢的人职业是猎鬼人,要向对方坦白表明自己是鬼……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很危险啊。
阿药不觉得炼狱杏寿郎是那种死脑筋的人,就算知道她变成了鬼也会给她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听她解释。
蝴蝶香奈惠就更不用说了,身担花柱重任的同时还管理着蝶屋的少女,内心和她的外表一般漂亮柔软。在能够毫不犹疑斩杀作恶的恶鬼同时也有着想和恶鬼和睦相处的想法。
如果是蝴蝶香奈惠的话,大概也愿意相信她不会吃人这件事吧。
但现在问题就在于,阿药虽然知道鬼杀队大概位于那个方向,可她不确定自己去到鬼杀队附近时接触的第一个剑士就是炼狱杏寿郎或是蝴蝶香奈惠。
如果是不死川实弥……阿药觉得那名白发的猎鬼人更想直接一刀砍了她。
而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进到鬼杀队里反而比呆在外面危险。
就像是迷路到了狼群里的羊羔,随时都有被锋利的獠牙割破喉咙扯下脑袋都风险。这个比喻可能不是那么恰当,但也是事实。
鬼杀队里那么对队员,除了无家可归的孤儿之外,另一大部分都是被家人被鬼残害过的,带着对恶鬼的怨恨加入鬼杀队的剑士。
人类总得来说是自私的。稍微打个比方,一群蝗虫A吃掉了农民的庄稼,当这个农民见到蝗虫群B的时候虽然知道不是同一群蝗虫,但也会对这个种族恨的咬牙切齿。
剑士们会因为个体而恨上由鬼舞辻无惨带领的恶鬼这一整个群体。很多人大概完全不会听阿药解释,也不会信恶鬼真的不吃人,只会在知道少女是鬼的同时直接拔刀。
综上所述现在变成了恶鬼的她直接跑去鬼杀队基本能和自杀画上等号。
“所以……”阿药盯着地上的白雪无意识的轻轻咬着大拇指的指尖,自言自语。
所以比起直接去找鬼杀队,不如试试看能不能先单独和炼狱杏寿郎或者蝴蝶香奈惠见面。
但是想要知道两人确切的位置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除了柱之外的剑士基本都没有固定的巡逻地点,所以阿药也不知道炼狱杏寿郎会在哪里。
至于蝴蝶香奈惠……
阿药抿了抿嘴,从地上捞起一块积雪,发泄似的捏成了雪球。然后用力砸向远处。
对方倒也和她说过花柱所负责的地区,但是……
‘濒危’这个一直扎在阿药胸口,埋下不安的种子,慢慢的生长。
“大将……”付丧神站到了少女身后。
“要回那个镇子看看吗?”药研回头看向他们身后,雪地因为太阳的关辉折射出了银白色的光芒,明明他也是一步一步跟在少女身后走着的,但是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啊,这种情况下有脚印会变的吓人吧。
想想明明没有人,但雪地上却慢慢的出现一串的脚印……会把人吓傻的吧。
晃了晃头,药研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上收了回来,接着说道:“我觉得,炼狱大人应该会回去帧上看看,说不准能遇上。”
药研的提议让阿药眼睛一亮,终于放过了她面前已经被挖土一块的雪地了。
“杏寿郎的话,一定会回去的!”没什么理由,她就是莫名坚定的认为会是这样的。
“谢谢你药研。”阿药兴奋的吧唧一口亲在了短刀的刀鞘上,拎起药箱,轻声哼着歌,心情愉悦的重新出发。
突然被亲了一口的黑发付丧神愣在了原地,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脸颊。虽然被亲的是本体,但他也会有感觉。如被鸟类的羽毛轻轻扫过一般,柔软的,有些虚幻的痒痒的感觉。
好像是感觉到付丧神没有跟过来,少女停下了脚步,顿了顿疑惑的喊到:“药研?你还在吗?”
付丧神像是被惊醒一般回过了声,立马应声。
“我在!”声音有些奇怪的变调,比平时稍微高一些,更符合他外表的年龄
粟田口派一向成熟稳重的黑发短刀露出了十分孩子气的笑容,脚步欢快的跑回了阿药身边,他一直所站的位置。
“大将,我一直都在。”
阿药笑了笑,被白纱挡住的眼睛里流转着浅浅的光,像是能够被放入博物馆展览的美丽宝石,色彩在初晨的光晕下更加柔和。
“嗯,我知道。”
她这么回答。
积雪压底了树枝,然后滑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雪堆。
之后,为了在遇到鬼杀队的剑士们时不至于被一刀砍下脑袋,阿药开始在白天无法赶路的时候向药研学习剑术。
她就这样边走边学,在三天后路过一个村子时决定去一趟村里打听消息。
毕竟这里离那个镇子也不远了,炼狱杏寿郎说不准有来过。
“请问……”进了村子,阿药喊住了一个看起来和她弟弟小淳差不多大,背着炭的小少年。
“请问这里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