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寒嘴角微微上扬,敢这么和他说话这人当真是第一个。
外面涌进来一群人,走过来要将这人带下去,只是还未碰到就被震飞了出去。
“好啊,宋安年你还敢带帮手来。”他脸上笑着道:“来人给我拿下我这人。”
周围又涌上来一群人,只是同样还未碰到人就飞了出去。
沈轻寒看着那人道:“你便是宋家老二吧,我怎么不知宋家竟轮到你做主了。”
那人脸上一沉,他平生最恨有人说他做不了宋家的主,“三长老,还不给我拿下此人!”
三长老并未直接动手,而是问道:“敢问公子是安年何人。”
沈轻寒淡淡道:“无可奉告。要动手便动手吧。”
三长老啐了一声,“不识好歹!”
只是还未等他出手就飞了出去,这下在座的众人眼中才有了几分忌惮之色。
沈轻寒扫了他们一眼道:“和我谈你们还不够资格,待宋家家主出关后再来和我谈吧。”
“走吧,安年。你住哪个院子带我过去看看。”
宋安年笑了笑,带着沈轻寒出了前堂,周围的人无一敢拦。毕竟三长老都飞出去了还有谁敢阻拦。
宋安年的院子如他所说,规格的确是家中嫡子的规格。
宋安年推开房门,“师尊这便是我的寝房。”
宋安年的寝房很朴素,并无太多装饰,是很素雅的风格。
即便是许久没住里面也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师尊,你今夜就歇这里,弟子去旁边的偏凑合一夜。”
“偏房?”沈轻寒愣了一下才道:“那里面住过人?”
他看了一眼师尊的脸色就知道师尊想哪去了,“没有我,弟子没有贴身伺候的人。”
“没住过人,里面东西都不齐全,连被褥都没有你怎么睡?”
说着看了眼房间里的榻,道:“我瞧这床挺大的,睡我们两个也绰绰有余。”
宋安年心中有些纠结,又有些暗喜。一边是怕自已控制不住,一边又不想拒绝。
夜深后,沈轻寒将外袍一件件褪去,宋安年则是低着头不敢抬眼深怕自已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待沈轻寒上床躺好喊他时,宋安年才敢起身。他匆匆褪去外袍,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此刻他无比庆幸榻上有两床被褥,他不至于和师尊同盖一床。
在床上躺的这些时间宋安年脑中一片空白,身旁传来清冷的香气,是师尊身上常有的的味道。
应该是熏香混合皂荚的味道,他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想问师尊点的是什么香用的是什么味道的皂荚。
“怎么睡不着吗?是为师在你身旁你紧张?”
“不是,是…是弟子现在不太困。”
沈轻寒轻笑了声,“不困?”
明明就是紧张还嘴硬。
“师尊弟子困了,睡了。”说完就转过身去。
沈轻寒看他一眼,笑出了声。
藏头不藏尾的鸵鸟。
宋安年现在觉得和师尊躺一张床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下面都要硬爆炸了,却不能有任何动作只能拼命忍着。
太难受了。
只是这一切沈轻寒浑然不知。
听着旁边的呼吸声逐渐平静,宋安年才敢悄悄转过来。
沈轻寒的睡姿很安稳,宋安年想伸手触摸却又不敢,他怕惊醒了师尊被师尊发现自已异常。
所以只悄悄的注视着他,用眼睛描绘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沈轻寒的睡眠很浅,或者他根本没睡。他感受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他有些疑惑,安年还没有睡?
被看的时间久了,沈轻寒心里也有了些异样感。
“睡不着?不习惯?”
宋安年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沈轻寒在对他说话,“师尊你没睡着?!”
沈轻寒淡淡‘嗯’了声,反问道:“你不也没睡?”
宋安年想起自已刚刚的举动,心里有些紧张,师尊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他猛的起身,低着头嗓音沙哑道:“师尊我睡不着,去外面练会剑。”
话落就匆匆穿好外袍出了寝房。
沈轻寒坐起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思索了下,他怎么感觉今夜的徒弟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房外剑的破晓声传入沈轻寒的耳中,他本就没什么睡意现在更是睡不着。
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行至门边,刚要推门的手却却一愣。
这样出去是不是不太好?但全部穿好进来还要脱。这样想着他干脆不出去了,就推开正对着院子的那扇窗。
从里面隔着窗棂看外面练剑的就少年像一幅画。
只是沈轻寒怎么看怎么觉得今天徒弟和往常不太一样。
怎么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看不出哪里不一样,沈轻寒干脆拿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细细的看。
少年的剑法倒是越来越凌厉,已经不需要他过多的指点就能领悟一套剑法的精髓。
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与其他剑法配合使用。
当真是长大了。
冷风吹散了心里那些旖旎,他练剑的手法慢慢停了下来。
要回房间时却看见师尊披散着外袍坐在窗前,见他看过来还冲他露出一抹浅淡的笑。
宋安年练的太入迷,竟没发现师尊是何时坐在窗前看他的。
此时见他,刚被风吹散的旖旎又重新升起,心跳也开始加速。
他想,他大概是消不下去心中那些龌龊的想法了。
既然消不下去那不如径直面对,师尊那么疼自已,自已就算是很过分师尊也会原谅吧。
“师尊,”宋安年推开房门径直向沈轻寒而去,“师尊,弟子的剑法练的如何?”
看着面前的少年沈轻寒总算是看出哪里不一样了。
若说曾经的宋安年像一只撒娇卖萌的狗狗,那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直视他而眼神不闪躲的宋安年更像是一只饿了很久见到美味的狼。
沈轻寒摇了摇头,他心中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再怎么变还能逃出徒弟这个身份?
他抬手揉了揉宋安年的头,“练的很好,悟性高了许多。”
宋安年闻言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师尊夸奖。”
沈轻寒在心中感叹道:再怎么变在自已面前还是那只乖巧的小狗狗。
“师尊,我有点困了,夜也深了我们睡觉吧。”
沈轻寒笑着打趣道:“为师还以为你今夜不睡了呢。”
“刚才是弟子不困才不想睡的。现在弟子困了。”
沈轻寒褪去外袍,先上了床。
宋安年也将脱掉的外袍搭在架子上后进了被窝。
床上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场。
沈轻寒缓缓闭上眼,“睡吧,不是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