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绝暗暗凝神,迅速捏诀,掌中的灵火刚亮起,就被一只略带粗粝的手给捏灭了,顺势扣住了玉清绝纤细的手指,使两人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住。
砰,不轻不重,玉清绝被那人推压在墙上,一只强劲有力的腿霸道的挤在他的双腿之中,左手被高高地抬起按压在墙壁上。
姿势竟如此屈辱。
玉清绝另一只手拿着碎碎向那人刺去,下一刻便被轻巧地制服住了。
这人修为竟然在他之上。
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玉清绝努力睁眼,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般。
温暖但带着黏腻的触感从下巴处传来,玉清绝僵住了身体。
这个人居然在舔他。
要完,难道剧情已经到了要进行友好运动的时候了吗?
原著里面这种被按在小黑屋就来一发,然后根本猜不到是攻几的剧情可不少。
玉清绝努力思索原著剧情,开头应该是玉清绝为了修炼双修心法,把二十岁的庚辰给强了。但现在庚辰才十一二岁,离原著剧情开始还有好多年,况且原著也没有任何关于临水镇的剧情,更别说是这小黑屋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剧情,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他分神之时,那人略带茧子的手把他的下巴用力抬起,不由分说就咬了下来。
这特么到底是攻几啊!
“庚辰......”
那么急切的呼喊,玉清绝从没有这么渴望过庚辰的出现,就算现在只有十几岁。
攻一快点把你的小弟收走啊!
“唔......”
庚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压在玉清绝身上的重量突然一轻。
橘红色的火焰在玉清绝面前亮起,照亮了他因为太过紧张而抿着的嘴。
“师尊,怎么了?”
庚辰顾不得脖子上的疼痛,抬着头担忧的看着玉清绝,刚才他似乎听见师尊喊他了。
那人不见了?
尴尬地摸了一下面具,玉清绝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只有那一滩血水,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庚辰看了眼地上的血水,喷洒了一地,歪歪扭扭的形成了一个笑脸。
纤细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别看了。”
是夜。
两人已回到客栈内。
“庚辰,你能解释一下, 这个是什么吗?”
清润的声音难得带着怒意。
庚辰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镂空面具,面具只覆盖住了鼻子以下的部位,隐约可以看见嘴巴。
在面具之内,有四个带着倒钩的细小钉子,只要戴着面具的人试图张大嘴巴,这四个倒钩就会变长并牢牢地把嘴巴定死在骨头之上,不能再打开半分,如若强行张开,嘴唇就会被撕扯地四分五裂。
这个面具叫妖缚。所谓妖缚,就是给妖兽所用的面具,许多修士会驯服一些低等妖兽为之所用,为了防止妖兽伤害普通人,修士都会给妖兽戴上妖缚。
玉清绝用手指着庚辰脸上的妖缚,伸手去摘却被他灵巧地躲开了。
“你可知这是什么?”
“徒儿知晓。”
“知道你还戴?这是给下等妖兽戴的东西,你戴是想作甚?”
庚辰护着妖缚后退几步,站在离玉清绝不远不近的地方,态度坚决,说道:“徒儿不会咬师尊的。”
师尊可以再摸摸我吗?
“你...”玉清绝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孩子是有多傻啊,不过是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居然当真了。
攻一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纤细洁白的手指轻按住额头,玉清绝无奈道:“你都答应过为师了,那为师自是信你的,快把这个妖缚摘下来。”
庚辰摇头,说道:“师尊先前后退了…”
玉清绝:“……”
那是怕攻一,不是怕你。
两人僵持不下,玉清绝看见庚辰脖子后的伤口似乎更加严重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作罢。
“过来,为师给你上药。”
庚辰眼睛亮晶晶的,几步跨做一步,乖乖地坐在玉清绝前面,微微低下头,露出骇人的伤口。
水泡变得更加严重了,里面的脓水翻滚着,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张张笑脸,紧紧盯着玉清绝。
仔细端详后,又不过是普通的脓包。
玉清绝目不斜视,轻柔又快速地给庚辰上好了药,不过片刻,水泡便消了下去,皮肤上虽然还留着痕迹,但早已没有之前那么狰狞了。
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药老给的药对这水泡有点作用。
夜已深,今天发生的事处处透露着古怪。
床幔内,玉清绝辗转反侧,一会是临水镇这诡异的红符纸,一会是小黑屋内不知道是攻几的男人,越想越烦,于是他朝帷幔外喊了声:“庚辰。”
没有回应,似乎是睡着了。
玉清绝侧头看向外面,透过厚重的帷幔看见庚辰正一动不动的站在帷幔前,正对着玉清绝。
“怎么也不回应下...”话被一下子哽住。
只见帷幔外,庚辰的头正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歪着,脖子就像被人生生掰断一般,呈九十度直角。眼睛在黑暗中透着诡异的红,夸张地咧着嘴,阴森森地笑着,死死盯着他看。
玉清绝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阵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一只苍白的手慢慢地掀起帷幔,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不要过来。
巨大的恐惧让玉清绝无法动弹。
“师尊?”
帷幔被拉开,透过月光可以看见少年带着妖缚,正担忧地看着他。
窗外的歪脖子树影投在庚辰身上,像极了庚辰断了的脖子,玉清绝松了一口气。
“你不好好地不睡觉,站在床前做什么?”
“保护师尊。”少年目光坚定,信誓旦旦道。
心领了。
“你去睡旁边的榻上吧。”
别站着了,怪吓人的。
庚辰抿着嘴不说话, 只是又乖乖地站在一边,固执的不行。
只想离师尊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玉清绝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了看那白色的妖缚,又看了看少年倔强而又单薄的身影,一狠心,把被褥掀起一角,说道:“上来,这样更能保护我。”
庚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个微笑,只是嘴角还没咧开,就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头也耷拉了。
“不...不用了师尊, 徒儿站着就行。”语气异常低落。
"徒儿...很脏的。"声音微不可闻,听在玉清绝的耳里却犹如惊雷一般。
庚辰是在乱葬岗被捡到的,
书内的玉清绝从来不让庚辰近身伺候,总是说他脏。
就因为这句话,庚辰变成黑化后的攻一后,把玉清绝埋在了万人尸坑里面十天十夜,那些腐烂的尸体埋过他的肩,暗黑的血液沾满了他的脸,不停哀嚎的鬼怪穿梭在他的体内,恶臭的、黏腻的、可怕的感觉把玉清绝逼疯了,哭喊着求饶,毫无尊严,也换不来攻一一个冰冷的眼神。
玉清绝跳下床,一步跨到庚辰旁边,洁白无瑕的手牵着庚辰,强硬地拖着他走到床边,推了一把僵硬着身体的庚辰,把他按倒在床上,又快速地把他往床里面推过去。
不等庚辰反应,自己便一咕噜钻进了被窝,把自己和庚辰盖得严严实实的,动作一气呵成。
“脏什么脏。”玉清绝故意凑到庚辰脖子处,吸了一大口,又说道:“为师觉得香的很。”
是药膏的清香。
庚辰从被玉清绝抓住的那一瞬间便无法动弹了。
他知道的,师尊一直觉得他身上带着乱葬岗的恶臭,总是离他远远的。他端过的水,碰过的东西,通通都被扔掉了。
他总是告诉自己不用在意,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师尊把他救了回来,还为了他和宫主闹的不可开交。是师尊给了他一个容身的地方,他不应该奢求过多。
可是,怎么会不在意呢?
他只想师尊看看他,夸夸他。
但是如今师尊非但不嫌弃他,先前还摸了他的头,现在又说他香。
庚辰偷偷地闻了一下自己,并没有什么味道,他露出一个傻傻的笑。
香的明明是师尊,一阵一阵,带着微甜的味道,闻的庚辰都微醺了。
他悄悄侧过头看着玉清绝,白玉面具早已被摘掉,那双乌黑美丽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让这张艳绝的脸少了平日的艳丽,而变的更加的柔和,让人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但庚辰只敢一动不动地看着玉清绝,不敢有半点逾越。
玉清绝睁开眼看见已经睡着的庚辰,看着这个努力把自己缩在床边生怕挤到他的少年,顿时对原著内的玉清绝唾弃不已,好好一个乖孩子,给整黑化了。
原著的玉清绝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被上六的弟子排挤,更是被心选攻二以他是百花宫少宫主的理由拒绝表白后,他就憎恨起了百花宫,更是厌恶把他生在百花宫的玉玲珑。
于是就把庚辰捡了回来,这是一个又臭又脏又弱小的孩子,就像一只病弱肮脏的小野狗,配他,在合适不过。
不过是用来被当做气人工具的庚辰,却对救了他的玉清绝掏心掏肺,只想报答师尊的恩情。
想着想着,玉清绝就睡着了。
迷糊间,他又做起来之前的梦,可是又与之前不同。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无法看清,导致感官异常敏感。
有一只修长的手指,带着略微的粗粝感,粗鲁地摸过他脸颊,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上。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一个甜美的果实,急不可耐的凑了过来,又小心翼翼地嗅着,深吸一口,那空气中甜腻的香味,果然是从这里传来的。
那男人先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撤回,他着迷地用手指碾压着玉清绝的唇,力度掌握地刚刚好,不会弄痛他,但能把唇弄的更艳红。
他见玉清绝没有抗拒,便又试探地轻啄了一下,那甜腻的香味越发浓郁,他终于按捺不住,像饿急了的恶狗般,急急地贴了过去。
毫无章法,他似乎并不熟稔,只是紧紧地贴着。
从玉清绝的唇上传来阵阵暖意,让他受伤的身体好受多了。
玉清绝起先的慌张过后,便又平静下来,自从穿过来后,他除了会做被分食的梦外,偶然还会做被迫运动的梦,只是先前的那些梦不会有任何真实感,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是梦而已。
他甚至还有心思思考,这位像狗一样恶啃地是攻几。
嘶,嘴上传来钝痛。
男人似乎不满玉清绝的走神,惩罚般的咬破了他的唇。
不对!这不是梦,痛觉太真实了。
玉清绝如遭雷击,开始奋力反抗起来。
这人是谁?为何出现在房间内?
是刚才那个人吗,修为在他之上,才能如此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