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气冷, 初冬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降临。
竹筠正在挑选着袖炉,她最清楚自己的身体,一到冬日手脚冰凉, 这袖炉是必不可少的,她得给棠意欢买个新的, 日日捧在手心里, 看她还怎么忽略自己的存在感。
“意欢!意欢!”赵青舒也没想到今日会遇见竹筠,她柔笑着呼唤了竹筠几声, 在她身后跟着的丫鬟还抱着那只雪白雪白的西施犬豆豆, 果然是位合格的铲屎官哪哪都带着它。
竹筠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 回身一看见到赵青舒, 浅浅勾唇颔首道:“好巧。”
赵青舒嗔怪地瞪了瞪她有些不满, 道:“确实好巧呢,这段日子你是怎么了?给你递帖子你说畏寒不愿出门,懒洋洋的哪还像是才女棠意欢啊。”
竹筠客套地解释着:“府上来了客,青舒难道还不知?她身弱我得多陪陪她才是。”
她在说起棠意欢的时候,眼底出现了让赵青舒看不懂的情绪,虽有些困惑,可赵青舒却觉得这个模样的她真是美极了, 那双美目流盼着缕缕情丝,让人恨不得就住在她的眼睛里。
一声犬吠令赵青舒回了神, 她偷偷松了口气, 暗道:怪哉怪哉,这棠意欢才几日不见, 怎变得如此妩媚动人啊。
她想着又忍不住朝竹筠望了过去, 腼腆道:“你这眉心痣是花钿?还是什么?”
竹筠解释道:“有一日醒来,便发现这里生了颗红痣, 是让你觉得有些难看?”
“不不不,美得不敢看你才对。”只怕被勾了心呢。
赵青舒抱着豆豆,笑说道:“每次豆豆见了你都特别开心,不如这次去府上歇一歇?”
竹筠指指那边的袖炉,“等我买了这袖炉再说吧。”
“这东西还用你出门采买?府上的奴才都是怎么伺候你的啊。”赵青舒给竹筠打抱不平,觉得那群奴才都是刁奴。
“那你可真是冤枉她们了,是我想着亲自给人买,这才出了门。”
赵青舒见她唇边有着柔柔笑意,问道:“为谁买的?”
竹筠选了个黄铜所制的袖炉,刻着百蝶镂空且精致,顺口回着赵青舒,道:“府上的娇客咯。”
“你待竹姑娘够上心的啊。”赵青舒多少有点酸溜溜,好歹二人相识多年,关系比不得李惠玫倒也算了,这外来客居然也能后来者居上。
竹筠顾盼生辉,笑着不语。
赵青舒眸光微,端详着竹筠,亲昵道:“今日见你变得爱笑了,比起从前端着架子的样子更可爱了些。”
竹筠瞥了她一眼,“当着我的面儿说我坏话,胆子倒是大。”
赵青舒笑着就要去勾她的手臂,但被竹筠躲了过去,这女子身上熏着花香,可别染到身上,到时再让那醋坛子给闻见了,那才是秀才遇上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作甚?”
竹筠提了提袖炉,淡声道:“结账去呢。”
赵青舒把豆豆又还给了丫鬟,随便拿了个袖炉追上竹筠,让丫鬟结账的时候她拉着竹筠去了另一边,道:“我看你现在心心念念着那竹姑娘,肯定早就把李惠玫给忘在了脑后吧。”
竹筠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美目变得冷然,矜贵一笑,道:“慧玫善解人意,会体谅我的。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了?你俩不是一向有点不对付么?”
赵青舒可不在乎竹筠是不是和李惠玫的手帕交,她人就是这脾气,见不得仇人吃亏,必须要宣传个人尽皆知那才痛快。她是知府的嫡女,出身和样貌都比李惠玫优越,结了仇以后,赵青舒那必须要仗着身份踩李惠玫几脚咯。
她其实也是好意,专门来提醒竹筠的,道:“我也不晓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儿,但我想着你好歹帮过我,我得跟你说一声。就是那李惠玫吧生了个怪病,浑身奇臭无比,听说硬生生把好几个丫鬟都给熏吐了。起初只是微微的臭,她也没往心里去还以为是哪个丫鬟的臭味,可日子久了,李惠玫终于发现身上不对劲了。这忒臭了,就跟那烂到河里的臭鱼味似的,哎哟喂,熏得人眼泪哗哗流啊。”
竹筠很想严肃,可是她忍不住啊,掩唇笑了几声,又觉得不太符合手帕交的设定,她装作不相信的样子问道:“不可能吧?慧玫从未跟我说过这件事啊,这段日子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倒是和慧玫有了些生疏,但这也不会让她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吧。一定是你听错了,绝对不是慧玫。”
赵青舒一挥手帕,跺跺脚,紧蹙黛眉道:“真就是她,这事儿是我一个守门小厮听他远房亲戚说的。而且李惠玫最近太安静了,之前的菊花宴不出现倒也罢了,前几日的诗会也没见她,像她那种沽名钓誉的性子,你敢信她诗会不去?必定是有事!”贤著腐
竹筠紧张又担心,捏着袖口道:“要不我去探望探望慧玫?”
赵青舒滴溜溜转了转桃花眸,起了个心思,提议道:“你别下帖子,直接奔门去,你俩交情深,费不着来这一套。”
竹筠勾勾唇,这赵青舒想看热闹还给自己出馊主意,“那好,我明日便去李府。”
“你还等明日?”
竹筠斜睨着赵青舒用无辜的语气说道:“那我今日去?哎,可我又不想今日去啊,罢了,还是明日吧。”
这一番犹犹豫豫的话简直让赵青舒百爪挠心,她双手一拍,干脆替竹筠做了决定,道:“赶早不赶晚,别明日了,今日你我正巧遇见了,为何不一同去李府探望探望李惠玫呢?若是生了病,咱们一块给她想想办法请来名医,若是没事,那岂不是皆大欢喜?走走走,意欢,你就得听我的吧。”
赵青舒想看李惠玫的笑话那可是惦记好久了,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费尽心思地让下人去打听她的事情呢?所以她一看竹筠的神情就更是忍不住要见李惠玫,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呢?
竹筠咬咬唇一脸为难的样子,赵青舒哪肯放过竹筠啊,有了她打头阵赵青舒就有理由去见李惠玫了呢。
她亲亲热热地凑在竹筠身边,好似真的在为李惠玫着想一样,赵青舒说道:“意欢,你府上的那位竹姑娘好生厉害,帮了我们不少忙呢,要不是她我还找不见我的豆豆呢,你说这竹姑娘能不能救救李惠玫呀?”
赵青舒灵机一动,她觉得李惠玫的怪病来的实在诡异,她李家在通州也不是个小门小户,私下里找了不少名医,可是都拿李惠玫的怪病没有主意,既然如此,那说不定玄门术士就能派上用场呢。
竹筠瞠目结舌,愣了片刻后她再度笑了起来,那眉飞色舞的神情极为生动,让赵青舒看花了眼。
赵青舒用手捋捋发丝,脸颊酡红,眼神飘到了一边去,道:“跟你说正经事儿呢,你笑什么?”还笑得这么好看。
她收敛了笑意,矜持道:“没事儿,我觉得青舒你说的对极了呢。”
这就是瞌睡了便有人来给自己送枕头了,赵青舒真是越看越顺眼了呀,给自己找了个如此完美的借口,这若是不把棠意欢给带出来,那岂不是太让赵青舒失望了呢?
“那我现在回府请我家竹姑娘去?”
赵青舒不满地斜了她一眼,嘟囔道:“知道是你家的,瞧你那样儿,搞得像是有人要抢走你家竹姑娘一样,还专门说了这句话。棠意欢啊棠意欢,我今个儿怎么觉得你这脸皮变厚了呢。”
这时长扇结账走来,竹筠把手放在长扇的臂弯处,傲着一张脸笑道:“我就爱这样说,你奈何不了我呀。”
赵青舒作势就要用手帕砸她,见竹筠往马车的方向走去,她也兴趣盎然地对丫鬟说道:“走,咱们去忠勇侯府一趟。”
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街上热热闹闹人声鼎沸,这便是人间烟火。
马车晃晃悠悠地辗过平坦的道路,车窗帘被竹筠掀开一角,这一看就让她看到了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妇人。
她挑着担子在卖竹筐里堆积的肉包子,生意热火朝天,干着苦力活的人最爱她家的肉包子,她眉眼带着和气,身边跟着儿子秋生,竹筠一眼就认出了那便是以前救过的老妇人,看起来她如今的日子过得很是红火呀。
“姑娘在看什么?”
“看个故人。”
长扇似懂非懂,但乖巧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马车很快抵达了忠勇侯府,竹筠让下人们待着客她则是去棠意欢的院子。
女子纤细高挑,乌发如云,生了一张娇美动人的脸庞,人比花娇,活色生香。
竹筠跨过门槛,正欲开口却听到了一声瓷器摔碎的声响,她眼底笑色散去,忙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棠意欢面色含霜,眼神里有着冷冽的寒意,她一挥衣袖甩了那茶盏,小脸紧绷没有温和,她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石榴,道:“年纪小小,心肠倒是坏得很,你这次竟然敢背地里议论意欢,狗胆包天,罪无可恕!”
她这一说,竹筠大概听了个明白。
竹筠连忙过去给棠意欢倒了杯水又给她捏捏肩,笑眯眯地说道:“好姑娘莫生气呀,这事儿说就让她说去,我又不会掉块肉。”
棠意欢差点就要被气晕过去,指着她的鼻尖点了点,骂道:“她算个什么东西,怎敢来骂你?”
棠意欢那叫一个气啊,两个人换了身体后倒让棠意欢见识到了身边伺候人的另一副嘴脸,玉璇长扇心性都是上佳,没有令棠意欢失望。可这石榴等人表里不一,这次便被棠意欢给抓了个正着。
“玉璇,发生了何事啊。”
玉璇伶俐聪颖,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竹筠含笑望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石榴,她勾唇质问道:“你说我瞎了眼偏宠这竹姑娘?石榴啊石榴,你看看这姑娘都敢指着我鼻子骂了,你还不懂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你当我是泥捏的没有个脾气么?一般人我会这样宠着她?”
石榴不怕疼地磕着头,拼命地求饶着,她怎么都没想到这次说闲话会被棠意欢给撞见,吓得她六神无主连句澄清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久前石榴在耳房煮着润喉的汤药,这汤药需要小火慢滚所以玉璇叮嘱石榴要用心点,她满心不情愿觉得玉璇实在是小题大做,一个汤药而已,煮好就行了呗,还要求小火,这得浪费多少柴火啊。
她一肚子火气,嘴里就说出了瞧不起人的话,石榴满脑子都是抱怨根本就没留意到门口的动静,当玉璇气愤地冲过来扇她巴掌的时候,石榴这才意识到大祸临头了。
石榴嚎啕大哭,说道:“姑娘,奴婢知错了,奴婢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您别跟奴婢这个傻子一般见识,求求姑娘放过奴婢这一次吧。”
竹筠了然一笑,原来这石榴这么讨厌自己啊,她挥挥手直接让人把石榴带了下去,玉璇面无表情地跟了过去,随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再看到那不知好歹的石榴,玉璇压低声音,唯恐吵到房里的姑娘们,她说道:“找来那金牙婆,这石榴心野了,府上的贵客都不想伺候,那这侯府也不留她了,省得误了石榴姑娘的大好前途。”
“玉璇姐姐!玉璇姐姐你听我解释,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不识抬举,我不要见那金牙婆啊,那婆子就是个吃人的毒妇,我被她买走那我还能活吗?”
玉璇冷冷地看着痛哭流涕的石榴,不屑地道:“你诋毁竹姑娘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又说姑娘瞎了眼,还觉得竹姑娘的身份不如你高贵没必要去伺候竹姑娘。这以上三件事随随便便拿出来一件就能让你死上几回了,我如今只是把你卖给金牙婆,你该知足啊。”现祝府
石榴还想拼死一搏,她抓着玉璇的手哽咽道:“我要见灵犀姐姐!我要见灵犀姐姐!”
“堵住她的臭嘴,聒噪!”
石榴掀起的波浪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竹筠看棠意欢气鼓鼓的模样手就痒痒,动手戳戳她的脸颊,又托着腮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道:“好姐姐,还生气呢?”
棠意欢见她没有一点动怒的样子,甚是好奇,道:“你真是没心没肺,别人都怠慢你了,你居然还对着我乐呵呵的。”
竹筠晃晃脑袋,步摇也随之摆动,“我看你在生气,那我就不气了呗,万一咱俩都在气头上,谁来哄你啊?”
棠意欢捏紧了手帕,听了她的话以后顿时感到了口干舌燥,只觉得这小丫头说起甜言蜜语来真让人晕头转向。
棠意欢淡淡道:“你哄我做什么?”
“意欢姐姐替我打抱不平,分明就是在心疼我啊,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能做的事情就是也对你好呀。”竹筠说话间隙还用肩头撞撞棠意欢,亲昵的态度有着藏不住的甜意。
棠意欢强压着嘴角没有露出笑容,她矜贵地抬抬下颌,“谁心疼你了啊,我只是在惩治恶奴罢了。”
“是是是,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也成了个傲娇呢。”
“傲娇?此言何意?”
竹筠含糊其辞道:“就当做是夸你的话吧。”
棠意欢对于这个解释感到非常的不满,斩钉截铁地说道:“那你肯定是在骂我。”
竹筠仰头大笑,撅撅嘴凑过去脸,委屈巴巴地盯着棠意欢,“你可不能冤枉人。”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表情的棠意欢看到自己那张脸被竹筠这么放肆的使用着,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另一只手倒也没有闲着,揪了揪她的耳朵,说道:“你真是个无赖,早知道我就不心疼你了。”
“你不心疼我,谁来心疼我呀。”
棠意欢假装矜持,嘴上傲慢地说道:“那肯定不是我去心疼你啊。”
竹筠一脸娇羞地对着手指,她飞快地抬头看了看棠意欢又垂下,正大光明地调戏着棠意欢,说道:“我们都是那种看过对方身子的关系了,你如果再不疼我,那就更没人来疼我了呀。”
“你!”棠意欢羞愤不已,这件事情她怎么可以如此轻松随意地挂在嘴边说出来啊。她对竹筠控诉道:“你不知羞!我..我看你身子那还不是因为你出的主意吗!”
竹筠脑袋一昂,好似拿到了免死金牌,说道:“不管不管,反正你就是看过了,你得为我负责!”
“负责?”
竹筠眉宇间焕发着棠意欢从来没有见过的得意神采,她贴着棠意欢的耳朵,恨不得一口吞进口中,她悄声道:“既然你都看过一次了,那为何不想着以后日日都能看呢?”
她顺杆子往上爬,牵过棠意欢的手硬挤开她攥着的拳头与她十指相握,随后悠悠道:“别看我病秧子一个,可我身段不弱呀,前凸后翘哦。”
竹筠的呼气沾染了棠意欢的耳畔,挥也挥不散落下了阵阵酥麻顺着肌肤钻到了心尖,让棠意欢的灵魂都发出了敏感的颤意。
她杏眸娇羞,脸蛋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棠意欢从未听人说过这样的话,她再怎么有魄力那也是个面皮薄的姑娘家,如今听到这虎狼之词更是让棠意欢很难保持住冷静。
棠意欢磕磕绊绊地训斥道:“你..你..”
“什么?你同意啦?”竹筠看到棠意欢那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再也忍不住笑着扑进了棠意欢的怀里。
竹筠情切地搂着她,声线甜腻,也是让棠意欢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嗓音居然还能变成这样。竹筠说道:“好姐姐,反正我话已经撂这儿了,你就从了我吧,就算不从,那你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棠意欢怒火中烧,掐着她的唇,一下子就让竹筠闭上了嘴巴。
棠意欢脑子非常乱,不是心生抗拒,而是她感觉自己有点心慌,这竹筠现在都能讲这些没羞没臊的话,那日后自己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把她这张嘴给缝起来吧?那得多疼啊,自己不得心疼死啊。
【人家是个古代人,你就不能淡定点?生怕吓不跑人家是不是?】
“她有情,我有意,她没长嘴我长嘴了啊,所以我怕她不明白我的心意,那我就说出来咯。”
【你这哪是说啊,你这是恐吓!】
竹筠露出了狡猾的微笑,坏笑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样子的她超级可爱嘛,红扑扑的脸蛋,别提多水灵了。”
【你还拐着弯夸一波自己是不是?】
【友情提示,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再让赵青舒等下去,你信不信她能把侯府给炸了?】
这时候竹筠终于想起了正事儿,拉起棠意欢就要往外走,道:“我带你去看李惠玫的好戏,不过走之前咱得带个厚实的手绢。”
可惜防毒面具不能拿出来,要不然高低都得整一手防毒面具呢。
“啊?”棠意欢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晕过去了,不久前竹筠还在说着霸道独断且让她害羞的话,怎么一转脸又提起李惠玫了?
“你忘了?我不是借着那次换灵魂的时候给她下毒了嘛,我还故意把毒发时间延长了,这样一来咱们也好摆脱嫌疑。”
“所以她现在毒发了?”
竹筠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可不是嘛,听说可臭可臭啦,最近光顾着跟你一起玩了,都忘记让人盯着李府了,哎,果然美色误我啊。”
自从解决了欧阳剑南这档子事儿,彻底避开剧情杀的竹筠放飞自我了,每日缠着棠意欢过上了幸福的宅女生活,以至于消失的陆献仪都没让竹筠动一下眉毛。
嗐,不用想就知道陆献仪的失踪跟谁有关系,竹筠又何必去打扰他们呢。
“哟,我的两位姑娘,您俩终于出来了啊?”
“这一盏茶的功夫都快过去了,你俩躲在院子里干嘛呢!”
竹筠下意识看看棠意欢,没干嘛呀,调戏美人儿而已啦。
棠意欢强撑着表情不变,能干嘛啊,被无耻之徒调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