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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个没有定性的少年人,上了街后就被琳琅满目的摊贩吸引了视线,曲游买来两串糖葫芦,又裹上两张糯米纸才回到曲浅鱼身边,笑着问: “浅浅,你吃吗?”

  色泽鲜润的红色果子令人光是看着便会口齿生津,微微湿润的糖水在糯米纸上化开,令曲浅鱼眉梢轻蹙。

  她不是一个嗜甜的人,向来清淡的口味令曲浅鱼有些抵触,但是面对那双清亮干净的桃花眼,话语在舌尖绕了两圈就成了, “我试一下吧。”

  接过一串后,曲浅鱼试探着咬了一小口,微微鼓起的脸颊像储存食物的花栗鼠,可可爱爱的,曲游看着便笑了起来,在看到凤眸中的不解时笑得更为灿烂,使那双柔和温软的含情目也亮晶晶的, “怎么样?”

  酸甜的口味尝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虽说不算很喜欢,但曲浅鱼还是小口小口地吃着,全都咽下去后才道: “还可以,比我记忆中要好吃一点。”

  “记忆中?你吃过糖葫芦吗?”

  此刻正含了一大颗山楂,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模样也很像仓鼠,曲游一边嚼着,一边想原剧情里的曲浅鱼好像对于这些街边摊贩很是抵触,而且也不爱吃甜的,重口的,过于荤腥的,所以应该是没吃过糖葫芦的?

  以很小的幅度翘起了唇角,曲浅鱼很喜欢看曲游这幅恣意洒脱,自由张扬的模样,像不识愁滋味的少年郎,知世故而不世故,入世懂世却与世间俗人都不同,也和她不同。

  她上辈子自作聪明,作茧自缚,被婚约与自尊捆绑一生,最后机关算尽反而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局,直到这一世才明白原来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去做。

  笑意点缀着星眸,曲浅鱼咽下口中的山楂碎,柔声道: “父亲向来不许我们吃这些市井小食,不过我曾经偷偷溜出府来买了一串,那时感觉太酸了,现在吃着还不错。”

  “那说明我挑的糖葫芦就是好吃一些。”

  故意大笑着邀功,在看到曲浅鱼也笑着吐槽她“你这人就是夸不得”后笑得更开心了,曲游习惯性地拉上了那只手,自然道: “市集人多,还是拉着吧,免得走散了。”

  并没有感受到挣扎,或许此刻的牵手已经得到了默认,两人又一次去了书肆,门口的掌柜在看见她们后愣了愣,问: “……曲公子?”

  曲游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不过想想原身臭名远扬的程度,原本意外挑起的眉也放松下来, “掌柜的,我想和您谈笔生意。”

  没想到那掌柜的目光却仍然落在曲浅鱼面上,曲游疑惑地看去,只见后者抿了抿唇,道: “这是我七弟,曲游。”

  介绍自己的话语明显就是说给掌柜听的,那么就是说,他们认识?不会那声“曲公子”,其实也是在叫曲浅鱼吧?

  不等曲游的一脑袋问题问出来,掌柜的便把她们迎来了二楼,恭敬鞠躬道: “曲小姐便是我的老板,七公子想谈生意,与曲小姐谈便是了。”

  说完,他就退了出去,还格外贴心地把门关了起来,曲游震惊地看向曲浅鱼,心道难怪那天会在这里看见身着男装的她,原来她就是这间书肆的老板。

  “说吧,什么生意?”

  笑得有些得意,和那天邀曲游去院子里同住时说的“谁告诉你我是学子了”一样,像一只恶劣的,成功逗弄到人的狐狸,曲浅鱼熟稔的在桌前坐下,拿着琉璃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竟是不知,你下山来,是为了谈交易?”

  已经是有些进退两难了,毕竟完全没有想过曲浅鱼是这间书肆的老板,而且对于自己的连环画也没有足够的信心与把握一定可以赚钱,曲游莫名的生出了三分胆怯,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了?和别人谈可以,和我就不行吗?”

  美人配美玉,茶盏的质地很是细腻,搭配葱白的指尖,仿佛为其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曲浅鱼微微抬眸看过来,明明目光是清淡如水的,话语里的两分在意与计较却让曲游赶忙摆摆手,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

  “就是,就是,我画了些小故事,然后把这些故事编撰成册想要当作连环画来销售,若是与陌生人商谈还好,但是如果是浅浅,我就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微微挑起了眉,像是不太能理解这番话,曲浅鱼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声线越发轻柔道: “为何?若是与我商谈,成功率不是更高吗?”

  “因为如果是陌生人的话,我只需要吹的天花乱坠,让他相信我的连环画可以赚钱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是浅浅的话,我就一定不能让你亏钱,但是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把握。”

  “原来是这样?”

  那点“曲游不愿同自己商谈”的不悦消失的一干二净,曲浅鱼笑着放下茶盏,道: “你可知我一幅画可以卖多少银子?”

  “诶?”

  原剧情中好像完全没有介绍过曲浅鱼的画技,也从来没说过她还有什么名门画家的隐藏身份,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曲游自然会相信,便故意开玩笑道: “浅浅惊才绝艳,名满京城,你的画作岂是能用金银来衡量的?”

  “还是你说话中听。”

  被喜欢的人夸当然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曲浅鱼眸中的笑意越发柔和,嗓音温软, “既是如此,你还担心不能帮我赚到钱吗?”

  因为在她心中,曲游的画同样是千金难求,她甚至都不想拿去卖,只想自己一个人能看见就好了。

  但是,曲游到底还是没有吃软饭的觉悟,吶吶道: “可是你赚的钱是你的才华换来的,若是与我合作赚不到钱,那不就是在消磨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呢。”

  额角又一次疼了起来,也不只是因为那一句“消磨感情”还是“亲兄弟”,当真是每一个词都踩在了曲浅鱼的雷点上,她揉了揉太阳穴,目光冷淡,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漠然, “行,既然如此,你把你的连环画给我看看吧。”

  不知道她为什么态度转变这么大,但是又觉得这样的状态才是正确的,曲游抿了抿唇,自胸口拿出已经放了许久,变得和体温一样的画册, “给,你先看看吧,若是可以的话就刻印模板进行售卖,若是不行就算了。”

  说是画册,其实是二十几张裁成小片的纸,曲游的话语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曲浅鱼自从接过去之后就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垂下的发丝落在耳侧,搭配清越疏阔的眉眼,使气质清冷的美人平添了三分温和柔静,窗边偶尔有风吹过,将轻薄的红纱吹得若即若离,以曲游的角度,正好能看见抹胸裙上方形状完美的倒八字锁骨,深邃的锁骨窝间落下一缕青丝,令人恨不得能代替它,轻吻这柔韧的肌肤。

  在察觉到失控的想法后就立马收回了不听话的视线,曲游眼观鼻鼻观心,像一个上课走神被抓的小学生,等待着老师的批评。

  曲浅鱼当然没有发现这些目光,毕竟她的脸颊和耳垂还是莹白的,若是按照以往敏感的性子,或许在肌肤被注目的第一秒就会产生不自在与羞涩的感觉,但是这会儿,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这小小的连环画册中,一个个或悲壮或凄美的故事吸引了她的心神。

  无论是追逐太阳直至力竭的夸父,还是被迫分离的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为人们尝遍百草的神农,每一个故事所展现的精神都如此的炙热饱满,曲浅鱼将纸张按顺序放回去,看向曲游的目光产生了些许细细的变化, “这些故事都是你想出来的?”

  当然不会把前人的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曲游赶忙摇摇头, “不不不,这只是我生存的地方的民间故事,我们从小都熟读这些故事,但是我看这里没有,便想着能不能化成连环画推广一下。”

  是了,曲游并不是之前自己印象中那个懒散无为,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她甚至与自己不处于同一个国家。

  眉心微敛,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曲浅鱼这才做好了心理准备,问: “你是外邦人?”

  啊?

  难道自己这个长相不像亚裔吗?

  曲游有些懵,因为她知道虽然这个书里的世界是架空时代,但是应该也和古代的Z国大差不差,曲浅鱼作为一个纯正的古代人,即使经历了重生,应该也只以为自己是离魂,而不是穿越,甚至是穿书。

  绞尽脑汁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想骗人,曲游道: “我并不是外邦人,我们俩应该是属于同一片地区的人,只是时代不一样。”

  “时代?”

  “对啊,就像朝代更替,我来自于两千年后,而我的那个时代将这种跨越时代的行为称为穿越。”

  “穿越?”

  再聪明再理性的人也难以第一时间接受这些匪夷所思的内容,曲浅鱼抿紧了唇,抬起眸子后第一反应却是, “既然可以跨越时代而来,那你也能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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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日更第三天,更新的时间越来越提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