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一愣,突然拉住白未沾染泥土的手,勉强一笑:
“白未,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写字…?”
在陈书说这句话之前,包括阿狐在内的几人都以为白未生前是哑巴。此时也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跟着一起看向白未。
白未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低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陈书眼眶一红,抬起白未的下巴强制性的捏开了他的嘴。在看清眼前残忍的一幕后,眼泪接连掉落。
他紧紧的抱住了白未,悲泣道:
“对不起…很痛吧。我来晚了…小白…对不起。”
白未犹豫着环抱住了陈书,拍了拍他的背,在他的背后写道:
【别哭了,爱哭鬼。】
片刻后,陈书放开了白未,不过一只手仍牢牢的牵住他。忍住滔天的杀意,赤红着眼睛看向于严:
“是谁,做的。”
于严没有隐瞒,直接指向昏迷的陶沁诗:
“她和熊子涵,白未濒死时诅咒了我们,是她们强迫苗芳草和秦佩佩做的。”
陈书一言不发将白未领到了阿狐身前,沉声道:
“阿狐,忙我照顾一下小白,几分钟就好。”
阿狐看看白未,懒散道: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不是无偿的。不过他和你分开了这么久,他愿意吗?”
陈书转过身,扳过白未的肩膀,与他视线相交,话语温柔:
“小白,这是阿狐、月川、林生颜,还有卞琴。他们帮了我许多忙,不是坏人,你可以和他们呆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我会马上回来的。”
白未拿过陈书的掌心,写道:
【你会回来的,对吧。】
陈书笑笑,也拿过白未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下:
【我发誓!】
白未收回陈书发过誓的手掌,朝阿狐的方向后退一步,对着陈书粲然一笑,摆了摆手。
陈书也笑着和白未摆了摆手,转过身的瞬间脸色阴暗到极致。迈开长腿一步一步的走向操场入口那个阴暗无光的拐角。
熊子涵正在那里被牢牢的捆着…
陈书走后,白未向他们笑的真诚,鞠躬后,在空中写道:
【谢谢你们,帮助了陈书。】
现在的陈书没了刚刚杀死山羊胡和黑袍少年时的凶狠劲,笑的人畜无害。
再搭配上那一副天真纯粹似天使的面容,就算他现在身上满是溅染的鲜血,你都会觉得那是他救人时不慎沾上的。
毕竟这样的天使,怎么会杀人呢?
林生颜立刻摆手:“不谢,不谢,我们没做什么。”
卞琴也几乎是立刻就礼貌的将躬鞠了回去。
月川则是轻轻点头,只有阿狐躬身轻轻点了点白未的面颊,问道:
“可以给我看看吗?”
白未一愣,稍一犹豫后点点头,拉过阿狐的手写道:
【希望不会吓到你。】
写完后,白未就张开了口唇,露出血淋淋的,只剩了半截的舌根。
可以看出操刀的人很是紧张,因为血淋淋的不止是舌根,白未的口腔四周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刀伤,有些很深有些只是不经意的划过。
阿狐虽早有预料,但当真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后,还是眯了眯双眼。
早在白未救陈书时,阿狐就知道同样作为副本boss的白未也有了自我的灵魂。
因为陈书说过,那个东西给他灵魂时,他半梦半醒的感觉自己的身体热的要命,不过他感觉到一半的热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才醒来。
现在阿狐可以断定,那个热量就是自我灵魂与身体融合的感觉。毕竟阿狐也曾有过这种灼热的感觉,在那之后,真正的阿狐才诞生了。
那个东西给的灵魂,是给的副本boss,可他显然没有做足功课并不知道这场副本boss...是两个。
灵魂也就走了一半,自动寻觅到了白未。
就这样,白未也诞生了。
或许是出于对同类的怜悯,阿狐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有些不爽。
阿狐走到昏迷不醒的陶沁诗身前,控制狐火的威力将陶沁诗活活烧醒,不住的发出惨叫。
阿狐并不是想要烧死她,只是控制着狐火将陶沁诗一直出血的四肢烧糊止血。
至少在接收到陈书和白未的报复之前,保住了她的命。
狐火消失,陶沁诗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抬头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白未。
“啊!贱人!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你,都怪你!”
陶沁诗这是疯了,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或是以为自己在做梦,才敢毫无顾忌的辱骂鬼魂白未。
这时,陈书提着一颗头走了过来,将头颅扔到了陶沁诗的眼前。
“你的下场,只会比这个更惨。”
陶沁诗被眼前血浸透似的头颅吓得惨叫不止,嘴里还不停的喊着让爸爸救救她。
可惜,当初能够亲手勒死陈书的陶校长毫无办法,他衰老过度的躯体甚至都站不起来。
而陈书和白未给他的惩罚就是,亲眼看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死在他的眼前。
半个小时后,陶沁诗烂泥似的尸体放到了陶校长的眼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陶校长的精神完全崩溃了,他用尽了全身的每一份力气,汇集起来,猛地将自己的额头砸向地面。
他成功了,也失败了。
他之后确实是死了,但他的力气还是不够,没有一击立即死亡,而是在眼睁睁的盯了陶沁诗尸体十分钟后才咽了最后一的口气。
如今,当初害死白未、陈书的7人,李飞被掐断脖子,秦佩佩的头被撞烂,熊子涵和陶沁诗都是被折磨致死,陶校长绝望自尽,一旁被白未剥皮的苗芳草也早已死亡。
只有于严还在痛苦地活着。
阿狐:“于严,不,教导主任。”
“我很好奇,那些开除的学生都被你弄哪去了?”
于严眼神灰暗,将一切托盘而出:
“宿舍后的铁门,是这两年唯一可以成功进出学校的地方。也是从两年前开始,学生们在宿舍里总会莫名死亡,他们的记忆也总是在回调。他们明明没有回家,却有过回家的记忆。”
“学生们出不去,家长们进来就会死亡…我无意发现用开除这个理由学生就可以穿越那扇道长绘符的小门。”
“所以我就一直在找理由开除他们。”
陈书:“所以,事到如今你救了几人?又有多少无辜的人,是在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