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婶气的不行,自己差点就被蒙骗了。

  谁能想到这媒人还骗人呢,真是一点名声也没不要了!

  李冬冬听闻这消息。

  心中的那点烦郁可算是去了。

  他安慰他娘道:“娘,算了,算了,你别生气了。”

  李二伯坐在板凳上,手中拿着旱烟杆,却没抽。

  心中止不住后怕,冬冬要是嫁过去了,一辈子可就毁了。

  他娘道:“孩子,娘听你的,娘不生气,可接下来的婚事,你要听娘的,娘保准给你安排个好的。”

  李冬冬点了点头,思绪早飘远了。

  “你去拿点腌肉,给你大伯家送去,谢谢小小来跟我们说这事儿。”李二婶又道。

  “哦,那我去了。”李冬冬走到檐角,拿了一串过年前腌好的猪肉,出了门去。

  李大家就在李二家旁边,不远。

  李小小真等着呢,冬冬肯定会来找他的。

  没多等,果然看着冬冬提着东西来了。

  “冬冬,你来干嘛还拿着肉啊?”李小小靠在门口问道。

  “我娘让我拿来,谢谢你的。”

  原来是这,可这消息是宿大狗告诉他的。

  李小小道:“等会我给宿大狗家拿去,是他告诉我的。”

  李冬冬点点头,明白了。

  “那我等会跟你一起去。”

  两人说着话,进了李小小的房间。

  李大牛和宿青不在,过年后便立春了,虽说这天气还未转暖,但许多人已经开始准备春耕。

  “二婶怎么说?”小小问他。

  “我娘可生气呢,肯定不会嫁的。”李冬冬坐在李小小床边,整个上半身躺了下去。

  李小小放心了,也躺下来。

  两人聊了一会,便起来去往宿家。

  宿家只有一个宿和在。

  宿程在镇上,宿大赵小八在地里,他们家地少,两老就够用了。

  宿和趴在院子里,用手在地上画着大公鸡。

  李小小李冬冬两人进来时,他还画的专心。

  李小小走进了,仔细看着他地上画的什么,可看半天都没看出来。

  于是出言道:“小和,你在干吗啊?”

  突然冒出个人声,宿和正画着的手一顿,顿时拉出一大撇。

  他吓死了,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看着来人。

  一看是李小小和李冬冬,宿和满是怒气的脸,顿时转变了个态度。

  “哥夫郎,你怎么来了?”宿和可亲切了,走了两步,拉着李小小的衣摆。

  人小鬼大的宿和,非常会拍马屁。

  而且他还知道拍谁的有用,这以后啊,大哥成亲,大哥郎的话才是最管用的。

  一旁的李冬冬看的目瞪,说道:“我们来谢谢你大哥,给他送东西过来。”

  说着,李冬冬甩了甩手中的腌肉。

  “哦,大哥还没回来,你给我吧,我去放着。”宿和笑咪咪地靠近他,把那肉接了过来,又给放去了厨房才又回来。

  两大一小看着地面上的杰作。

  李小小一脸惨不忍睹,问着宿和:“宿程说,你画的像就给你杀一只公鸡吃?”

  宿程点点头:“没错!”

  说完,又自言道:“我觉得可像了!”

  李冬冬:......像个鬼啊。

  这事儿他们外人不好掺和,李冬冬拉起李小小与宿和告了别。

  李小小走前,一言难尽道:“小和,你加油,公鸡迟早会吃到的。”

  宿和骄傲地拍拍胸脯,那是必然。

  宿程一大早去了镇上渡口边,便遇到了李大。

  李大寒暄了一番,才问着那大夫是哪人。

  早知道他会问,宿程直接告诉他是宿家村的大夫。

  知道了大夫是哪儿的,李大可轻松了,以后李家村人就不害怕生病了。

  “对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来问问你大夫是哪里的,今天干完后,我就要到春耕过后,才过来了。”

  宿程了然地点点头,李大家中阿父阿爹身体不好,农活这事儿只有李大自己一个人干。

  “没事,我过几天也不会来了,得在家准备婚事。”宿程道。

  说到这,李大心中有些意外,问道:“你的婚事是那一天?”

  “十天后。”

  十天后,也快了。

  现在来找王徒儿看病的人越来越少了,村中人生病,买了药丸就走。

  王徒儿惆怅啊,一天赚不着多少钱,做那么多药丸子有什么用呢。

  他走到那一箱子药丸前,发愁。

  宿操时不时会来找王徒儿闲聊,今天还带着李羊一起来了。

  “你看那药做什么?”宿操进来时,就看见他那直勾勾盯着药丸的眼神。

  李羊也好奇,这药有什么好看的。

  王徒儿侧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叹道:“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啊!”

  “你说说。”宿操道。

  “也罢,我就跟你说说。”

  王徒儿走到两人身边坐下。

  “我这药,卖不出去了,现在找我看病的人也少。”王徒儿心疼死了,那买医书的二十五两银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回来,要问他后悔吗,王徒儿还是不后悔的,只是这预期与他所想的有些差别。

  卖不出去?

  宿程与李小羊对视一眼。

  这药的效果多好,他们可是用过的。

  两人眼神越来越热,瞬间想到了倒卖。

  不得不说,这两人脑筋转的很快。

  王徒儿之所以没想到这点,那还是多年家训,把他思想给禁锢了。

  前不久刚刚解放一点,还未到这般透的地步。

  “王徒儿,你卖不出去,那我们出去帮你卖啊。”宿程激动道。

  李羊也激动,“是啊,是啊,王大夫,我们帮你卖。”

  王徒儿看着两人,脑子瞬间想通了。

  对啊,他可以让别人卖啊。

  “你们不要好处?”

  这不是废话,谁能不要好处。

  要宿操说,王徒儿还是扣了点,就想吃白食。

  “不要好处我干嘛帮你干啊,这好处嘛,也不要多了,给我们一成的利,就行!”宿操说道。

  一成,倒也还好,王徒儿不放心,再次问道:“你们两人一共一成?”

  宿操李羊皆点头。

  “那行,不过说好,你们可不准涨价,我这是要做出口碑的,不能坏了我的招牌。”

  “放心,咱们可是兄弟,不会坑你的。”

  兄弟坑兄弟,更胜一层坑。

  王徒儿翻了个白眼,嘲笑他。

  “你们就在外面卖一百文一颗,就卖这个价啊,不能多,不能少。”

  宿操:???这说不涨价的人,直接翻一倍?

  李羊也是一噎,没说话。

  可他们不知道,这价格是王徒儿之前卖给外村人的价格。

  三人谈妥了,约定春耕后,就拿出去卖。

  王徒儿解决了一桩大心事,心情愉快不少。

  仿佛发家致富就在眼前,冬冬跟着他也不用受苦了!

  想到李冬冬,王徒儿心情便愉快的很。

  收拾了自己一番,关好房门,便准备去找李冬冬。

  李冬冬刚回家不久,正给李夏夏洗头发呢。

  李夏夏调皮的很,跟村中人玩,一不小心栽坑里去了。

  现在这天气还冷着,李冬冬不打算给弟弟洗澡,麻烦。

  李夏夏嗷嗷地叫着,“哥,疼,抓疼了。”

  “就该让你疼着,记着教训,你等阿父回来,再收拾你一顿吧!”李冬冬可不管那么多。

  说到李二牛,李夏夏可害怕了,连连求道:“哥,你别告诉阿父好不好。”

  “想的美。”李冬冬可不惯着他。

  李夏夏抽着鼻子,可怜的很。

  王徒儿倒是,正碰见这副场景。

  李家门是虚掩的,透过那门缝,便能看着里面的场景。

  王徒儿在门外喊道:“冬冬,你们这是怎么了?”

  一听是他的声音,李冬冬跟做了贼似的,小声说道:“哎呀,你怎么到我家门口来了!”

  李夏夏还洗着头呢,李冬冬急了会,几下把李夏夏收拾了,又勒令李夏夏待在屋子里不准出来,才急忙跑去门口。

  王徒儿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打开大门,李冬冬先是左看看,右看看,见着没人,才一把把王徒儿拉进门来。

  王徒儿看他那样子,有些不舒服,没告诉他,自己在李家门口等和,已经被好多人看见了。

  王徒儿就是故意的,偷偷摸摸算什么回事儿呢。

  之前的事情,他心中还有疙瘩呢。

  没等李冬冬质问他,他便质问起李冬冬来。

  “冬冬,之前有人上你家说亲,你怎么没告诉我?”

  正要斥他一顿的李冬冬一哑,随之眼珠一转,道:“我以为你知道啊,村里人都知道呢。”

  ......

  王徒儿:......冬冬是不是嫌我交际圈狭小?

  “好吧,冬冬,等春耕过后,我去找媒人来你家提亲吧。”

  “啊?”李冬冬张大嘴。

  连道:“这也太快了,不行,不行。”

  王徒儿闻言,有些难过。

  看他难过,李冬冬也难过。

  当即有些心疼,“以后再说吧!”

  他们这番动静,被关在屋里的李夏夏看的明明白白。

  他倒是看的津津有味,已经思考起,待会要挟自己大哥了!

  没等到准确结果的王徒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李冬冬也不好受,王徒儿家太穷了。

  指不定,聘礼都出不起呢。

  王徒儿还真没想到这点,他现在确实是连聘礼钱都没有。

  李二婶,李二伯绝对不会同意把小哥儿嫁给他的。

  王大夫是外村人,没有亲眷,父爹也死了,家中财产只有一间屋子和屋前的一亩旱地。

  村中人,能与王大夫比较的也只剩下李羊那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