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微生韶为了不让徐乐容有机会逃离,所以修了一条很宽很深的水渠将整个清园都隔离了起来。连一座桥都没有修建,若想过去就只能是用轻功飞过去。可是没想到还是让夏孤临拼死把人给劫走了。

  但是为了给她一个好印象,这次带她回来前,微生韶便让人把这水渠都给填了,恢复原样,进出方便。

  而自从回了衍心楼,微生韶便死守清园。又让人看着夏孤临,不让他接近衍心楼。

  微生韶手中拿着两只簪子,献宝似的递给徐乐容看:“容儿,你说是这羊脂松鹤簪好看,还是这碧玉鸾凤簪好看?”

  徐乐容刚醒就被微生韶拉到了镜前让她挑选簪子,还有些睡眼惺忪。

  “都行。”

  “那便用这支碧玉鸾凤簪吧?”说着,微生韶便将另一支簪子收了起来。开始为她梳发。

  “师父,东城……”温不弃走了进来,见到微生韶给徐乐容梳发的一幕,她还穿着素白的里衣,勾勒出完美的身线。

  长发尚未束起,倒是更显的妩媚非常。眸中秋水盈盈,脸颊有一层红晕,温和如她。

  温不弃看的有些愣住了,见到微生韶的神色沉下几分,她马上退了出去。

  “容儿,我出去一下。”微生韶放下了檀木梳,起身走了出去。

  出了房间,温不弃正站在那颗桂花树下。这颗桂花树是微生韶种下的,她知道徐乐容喜欢,便特地种了这么一颗。

  如今正值桂花飘香之时,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后来她被关在这里,除了研习医术,就是照顾这颗桂花树。

  “何事?”

  “东城和西城失踪了几人,且都是女子。我已让地字旗去寻找了。”

  “查一下所有的船,还有可能藏尸之地。”

  “藏……尸?”

  “若非被卖了,就是死了。”

  “那我这就去。”温不弃作揖,欲离去。微生韶又叫住了她。

  “容儿和她那妹妹唯一相像的只有那双眼睛,你不要分不清这二人。”

  “是,师父。”温不弃微微低头。望着自己的徒弟,今后好歹也是衍心楼的主人。如今却是为情所困,微生韶不由得叹气。

  她生怕这个自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徒弟多少会受到自己的影响,于是放软了声音,道:“温儿,那元珩不是个好操纵的人,不比她姐姐心善,你可千万不要有其他任何的想法。到时候,反而会伤到自己。”

  “我知道,师父放心。”温不弃依旧是冷清清的模样,凤目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微生韶又怎能不知她的想法,不过言尽于此,她也总不能让自己的徒弟陷进去。想是这么想的,其实她自己本身也并不是这么做的。劝人倒是很会的样子,轮到自己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温不弃接着处理衍心楼之事去了,微生韶站在那桂花树下好久都未曾回房去。

  此时的徐乐容已经换上了衣裳走了出来,见她呆呆站在桂花树下,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她从未如此思考过什么事情,难道是衍心楼出什么大事?

  不过她也不想去问,而是直径走向了另一处,那里是微生韶特地为她准备的药室。

  一身医术无处使用,总要窝在这种地方,她也觉得有些烦躁不安。只能是翻看医书,找到能够去除元珩体内毒素的办法。

  最好是能有解蛊的法子,如此也不必受制于人了。

  其实微生韶早就看到了她出来,但是见她朝别处走了,她也就没有把人喊过来。

  又在桂花树下站了许久,腿上的旧伤都觉得有些疼。睫毛微微颤动,如玉的脸上多出了一行泪,双眸之中尽是无助。

  她突然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无论自己怎么做,那人都无动于衷。就如当年,除了刚囚禁她那段时日,她有些抗拒之外,日子长了,她也就只是日日看医书,写手札。

  自己对她就算再过分,她都无动于衷。她怎么就能如此平静?想着,眼眸又微沉了几分。

  她迈着大步子,朝着那药室走去。

  微生韶走了进去,徐乐容却一心扑在医书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微生韶将她手中的书给夺走,扔了出去。

  徐乐容有些错愕,随之而来的是微生韶的唇,温热的舌滑入进去,贪婪且用力的一寸一寸索取着。

  她一只手紧紧扣着徐乐容的肩,一只手又开始解开她的腰带。有些气愤的在她身上发泄着不满,徐乐容甚至都没机会说话就被按倒了。

  她有些不解,这些时日的微生韶都极好说话,而且也不会强来。但今日怎么就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她今日好像有些暴躁,都感觉到了一些疼。

  徐乐容咬了她一口,本来想着她能停下来,但没想到她吻的更深了。血腥气蔓延开来,微生韶似乎也丝毫不觉得多疼。此时她只想着,该如何惩罚身下的这个女人。

  清园除了温不弃会来之外,无人会进来。药室也成了这位楼主另一处欢愉之地。

  旖旎过后,微生韶搂着徐乐容,恨不得能一直这样抱着她。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她,然后凑上前又吻了她的眉眼。

  “方才为何不理我?”

  徐乐容沉默,此时的她只想快点起来。而微生韶也早已习惯了她如此,也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

  大多都是些小事。最后,她轻抚着她右手腕上的字。那是她醉酒后,一时激愤刺下的。

  刺完之后就后悔了,但后悔归后悔,她也不想让徐乐容把这个字给去掉。于是只扬言,若是她用药去掉了这字,那便再刺一个出来。

  不过她离开那么些年,竟然也没有把这字去掉。

  猛地想到了什么,微生韶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容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忘情?”徐乐容眼底很快的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又恢复那平静的神色。

  “谁要忘情?”她问道。

  “温儿。你知道的,她喜欢你那妹妹。但你也知道元珩心属何人,所以,若是能让她忘了,自然是最好的。”

  “倒是有一种忘情蛊。”

  “那你尽管去做,需要什么我给你拿来。”

  “嗯……”徐乐容沉吟一声,没再言语。

  “嗯???”微生韶满脑子疑惑,没能明白。

  “有姩儿的消息吗?她可否到了燕宁?”

  “已经到了。不过之前在广陵分离时,你们说了许久的话。都讲了些什么?能告诉我吗?”

  “离别之言,也没什么的。”徐乐容想要起身,微生韶哪肯,抱着她不愿放手。无奈,也只能任她抱着。

  “容儿,我……我也想让你碰碰我,我这要求也不过分,好不好?”说着,她抓起徐乐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徐乐容受惊般抽回了手,将人推开后拿起衣裳便马上离去了。人已经走了,这怀中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徐乐容!!”她咬牙切齿,眼露愤恨。

  因为最近出现了女子失踪之事,城中有些人心惶惶,温不弃便暂时将封了城,不准人随意进出。

  秋风吹落树叶,带来一片桂花香气。温不弃还在看着奏报,一部分是关于朝中之事。不过却发现不止是垣州城,就连其他各州也都出现在女子失踪一案。

  她蹙着眉头,若是贩卖,买卖双方总有一方能露出马脚。若是被拐入青楼,那青楼之中也会有人影。

  可如今这事,却是人影都找不到,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修长的手轻叩着桌面,还在思索着这失踪的人,到底去了哪里。背后又是谁那么大的本领,能将人瞒的这般彻底?

  是哪一个门派?还是衍心楼有叛徒?

  “我的小温儿,怎么一脸愁容,是遇到麻烦事了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笑吟吟的声音。温不弃瞬间坐直了身子,下意识握起了拳头。

  “是我武功进步太快,还是你心不在此?我都在此处许久了,你竟是没有发现?”身后之人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柔软的身子靠了上去。

  温不弃稍稍往后靠去,冷着脸道:“不去办你的事,回来作甚。”

  “事情办完了,想着回来看看你呀。不欢迎我吗?”女子轻笑了两声,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又在那颗朱砂痣上轻轻摩挲着。

  不知不觉间,她整个身子都像是黏在了温不弃身上似的,怎么都推不开。

  “你躲什么,你不是都下了令,不许人进来吗?更何况楼主忙着与圣主鸳鸯戏水呢,更不会过来了。”说着,那白皙如雪的手解开了温不弃腰间的腰带,伸手摸了进去。

  温不弃抓住了她的手,冷声呵斥了一声:“云矜棠!”

  “别生气嘛,只是如今入秋了,有些冷。你体热,可帮我暖暖呀?”她笑着,干脆坐在了她的腿上。温不弃紧握着她的手腕,凤眸之中尽是杀意。

  “为何这般瞧着我?我记得你少时最喜欢跟我玩耍了。还记得你第一次醉酒,还拉着我不让我走呢。为了哄你开心,我便留下来陪你。我像这样坐在你身上,吻着你……你也……”

  “闭嘴!”温不弃甩开她的手,用力将人推开。她刚想去拿放在一旁的长剑,却发现那剑不见了。

  心中突然一阵慌乱,她刚一转身,却发现眼前的人已经变了一副模样。琥珀色的眼眸充满着媚色,嘴角带着蛊惑人心的笑容。

  “不弃,你在想我吗?”别说是脸,就算是声音,都学的一般无二。温不弃伸手想去撕了这张脸,被她侧身躲过了。

  “云矜棠!别用她的脸!”

  “我以为用这张脸你会喜欢些?”她低笑道,伸手,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又变回了她原本的模样。

  那张脸笑意盈盈,随即那脸色变冷沉了下来。她快步上前,凤眸之中露出惊慌,竟是忘了反抗,被她扣住了双手。

  “温儿,你听话些,我便对你好些。你若不听话……我便再将你关起来,任谁都找不到你。你只能再哀求我,放了你。”

  “云矜棠,我已不是那个任由你摆弄的废物了!你这话,威胁不到我!”

  “是吗?你迟迟不告诉楼主,是怕她知道她的亲传徒弟竟被人折磨,太丢脸了吗?”

  “我只是想,亲手杀了你!”凤眸冷视着她,清冷的声音之中已是杀气重重。

  她突然垂下了眼眸,声音有所缓和,轻声问道:“若没有那些事,你会接受我吗?”

  “若没有那些事,我只会不杀你。”温不弃挣脱双手,转身离去。女子站在原处看着她走下这阶梯,温不弃走了没几步,身子一软,突然倒在了地上。

  白皙的手轻抚了自己的唇,扬唇笑道:“幸好你不是百毒不侵,不然可真是难办。”她走上前,将人又抱回了那座位上。

  “好温儿,你是爱我的,对吧?”她轻抚着温不弃的脸旁,伸手解开了她的腰带。

  “我很爱你……”她吻着温不弃,低喃道。

  81.下药

  江元偶尔会下山去买点蜜饯和林卿爱吃的糕点来吃,虽说自己在那镇上露面不多,但也还是怕有人会真的认出来。于是每次去的时候都会蒙着面,不是装作脸上有疤,就是装作小叫花。

  买了元珩和林卿所需,便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继续练武。他不会去打扰,只是何千柔偶尔说想要去看看元珩,都被江元给挡了回去。

  木屋前,元珩看着火上的肉,不由自主的咽了口水。这是江元买回来的羊肉,一整只,今日便正好吃烤羊腿。

  “所以就算是温姑娘那般身手,都拿她没办法吗?”

  “嗯。她的武功很高,还会下毒。不弃即打不过,下毒也下不过她。”元珩点头,那视线一直跟着火上的羊腿走。

  林卿将肉翻了个面,然后撒上了些许盐巴与辣椒。这辣椒一撒,那羊腿便更香了。她用小刀切了一小块羊肉下来,递给元珩。

  “她既然这般厉害,你们用这假成亲之法,也不见得能真杀了她吧?”

  “有我在,哪还有杀不掉的人。”元珩吹了吹羊肉,咬了一口,满足的微眯了眯着眼,道:“真好吃。”

  “那个云矜棠在十八司当中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江湖之上称什么……千面阎王?易容术很厉害,能在一瞬间变为另一人的模样,声音也能改变。轻功绝顶,就算是夏孤临都比不过。不弃一直不告诉微生韶,其实也是因为衍心楼早已分成两派。明面上唯楼主之令是从,其实早就人心浮动,暗自较劲了。”

  她又接过林卿递来的羊肉,继续道:“另外一派,就是以云矜棠为首。若微生韶知晓不弃的事,想必是无论如何都会杀了那云矜棠。只是杀了她,楼中局面会很乱,所以她才一直瞒着。不过到时我们会装成江湖剑客杀她,那些人就算想要找凶手,也找不到。如此一来,群龙无首,不弃也能将剩余的人一网打尽。”

  “但那很危险,若有差池,恐会万劫不复。”林卿皱着眉头,江湖中人,特别是叫的上名号的,怎会那般轻易就被杀?而且就算死,定也会拉上一个。

  至于那一个是温不弃还是元珩,很难说。

  “放心吧。我还有你,不会有事的。而且我相信不弃,就算真的打不过,她肯定也会保护我。”元珩笑嘻嘻的,揽着林卿的腰肢,亲昵道。

  暮色渐沉,元珩毒发了,疼的满地打滚。好不容易好了些,林卿想着,还是要去买了药来才行。但江元不在,林卿也只能先哄着元珩睡下,先出去找江元。

  她走到半路上,突觉身子有些乏力,又朝前走了几步,眼前一黑,突然倒在了地上。

  薄暮冥冥,一个青色身影走向了林中茅屋。那木门嘎吱一声打开,那身影朝着床榻上熟睡着的人走去。她从怀中点燃一支香,放在床头的案上。

  待那香燃了一半,床榻上的人似乎有了动静。

  “林卿?怎么还不睡?”元珩有些睡眼朦胧的模样,朝床头坐着的人伸出手去。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俯身吻了下去。

  元珩轻轻应和着,将她拥入怀中。小案上的香逐渐燃尽,床榻上的人也褪去了衣物,紧挨在一起。

  离近入冬,山中便是有些冷了起来。特别是晚上与清晨,都会有些寒意。

  元珩说蜜饯吃完了,今日让他送些来。江元便早早的去镇上买了蜜饯,走来时却远远的见到一个青色身影坐在地上。

  “林姐姐!”江元大惊失色,赶紧跑了过去。

  “江元?”林卿捂着脑袋,神色茫然,似是刚醒的模样。只觉得身子有些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林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了?你……你受伤了?”江元一阵紧张,想要去查看她是否有受伤,但想着男女授受不亲,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事……咳……”林卿轻咳了一声,缓缓起身。但身子有些软,没有站稳,差点又摔倒,幸好江元及时扶住。

  “林姐姐,你……你身上好烫!我送你去看大夫!”碰到她手之时,江元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气。那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准备抱起她。

  “不,不用了……先回去吧。”林卿摆了摆手,江元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授受不亲了,还是先扶住再说。

  “林姐姐,你怎么会晕倒在这里啊?姐姐呢?”

  林卿摇了摇头,有些无力道:“昨夜元珩毒发,本想唤你去买些药来。没想到突然晕在路上,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林卿觉得此事十分的莫名其妙,自己并未生病,此处也没有别人,怎会突然晕倒?

  “那林姐姐,我先扶你回去。”

  “好。”

  想着元珩还在里头睡着,江元也只是将林卿扶到了门口。然后跑到那炉火旁开始生火给林卿准备一碗热汤。

  林卿推门而入,却见到床榻上的二人抱在一起睡着。看模样,十分亲昵。她眼前突然一阵发黑,差点摔倒,赶紧撑着门扶住。

  “林姐姐,你……”江元一抬头便看到林卿好像要晕倒的模样,放下手中的东西刚想上前,林卿便呵斥了一声:“你别过来!”江元怔在原地,也没有上前了。只是见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还是有些紧张的。

  林卿走了进去,将门给重重关上了。这么大的动静,很快就吵醒了床榻上的人。

  “林卿?”元珩看了看站在门口的林卿,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朝着身侧一看,身旁居然躺着何千柔!

  她忙推开身上的人,手忙脚乱的拿过那被褥遮住了身子,又意识到了什么,被褥一遮,将何千柔也一起遮了起来。

  “林……林卿……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不知所措,却见林卿缓缓坐在了地上,捂着胃部。

  而此时,床榻上的何千柔也醒了过来。她看了一眼林卿,忙道:“林姑娘,我……”

  “闭嘴!”元珩咬牙怒斥一声,将床榻上的衣裳扔在她的身上。自己又赶紧穿上了衣服,走到林卿的身边。

  “林卿,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有些担忧道,伸手想要给她摸脉看看。

  “滚。”林卿用力打开了她的手,此时只觉得胃里在翻滚着,呕的一声吐出了酸水。脑袋已经越发的昏沉了,她打开门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正要倒下之际,江元及时跑上前扶住了。林卿摔在他的怀中,见元珩正站在门口,江元赶紧抬起双手,只是任由林卿靠在自己身上,没敢去碰她。

  “姐……姐姐。我今晨遇到林姐姐晕倒在路上,吹了一夜冷风,应是患上了风寒。”元珩捂着额,道:“先送去看大夫。”

  “啊,好。”元珩这样说,他这才抱起了林卿,刚走了没几步,又转过身来,问道:“姐姐,你不一起吗?”

  “你先去。”

  “好。”

  元珩站在门口注视着江元抱着林卿离去,身后的何千柔也以穿戴整齐,走了过来。

  “我救了你……”元珩紧紧咬着牙,双手握拳。

  “我救了你!为何要害我!你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她转身怒道。

  “我……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他说只要这样做了,你就不会不管我……”

  “他?你说的是谁?!!”元珩顿时怒不可遏,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

  “他……说是你的师父。”眼前的人突然变得想要吃人的模样,吓得何千柔有些慌张。

  元珩的视线瞥到了床头小案上的那已烧尽的香上,大步上前,捏起香灰闻了闻。

  “魏凌决……!!”

  她气得胃都开始抽痛起来,心中想着,势必要让他尝尝自己研制的合欢散的厉害!不让他爆体而死都对不起自己被下的这几次药!

  江元带着林卿回到那镇上看大夫,元珩迟迟未来,他只能坐在床榻边,一直都守着林卿。药喂不进去,大夫便给她扎了两针。高热退了些,但还在烧着,整个人都昏迷不醒。

  “江元。”元珩从门外走了进来,江元见状,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大夫说染了很重的风寒,又有些受了刺激。我怎么都喂不进去药。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先去煎一副药来。”元珩走到床榻前坐下。

  “啊,好。”

  元珩看着林卿,轻握住了她的手,缓缓靠近。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伏在林卿的身边。直到江元将药端了进来,她这才起身。

  “姐姐,那个……何故娘呢?”

  “江元,你先去东平城。照计划行事……”

  “姐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我们要……躲起来吗?”见着元珩的模样,江元担忧道。

  元珩望向林卿,替她擦拭了额上的汗水。缓缓道:“他找来了……我们再如何躲,都躲不了多久。今日之事,就是一个警告。”

  “那……那我马上去东平城。”江元放下了手中的药碗,在门口又有些踌躇不定。

  “姐姐,是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最后,他还是回头问道。元珩望着林卿沉默不语,江元轻轻叹了声气,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