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三流之路>第26章 他想傍富婆,不对,是富翁

  “哪去啊?”见岑时阳要走,贺台铮叫住他,“我们跟这儿商量要去吃火锅,不参加?”

  “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岑时阳回头说,“算我账上。”

  他摸着黑下山,到车位找到自己的车,刚系上安全带,有人敲了敲他的窗。

  “捎我一段呗?”贺台铮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了,岑时阳看了看他背后,“不是吃火锅吗?”

  “你不在谁敢吃,局散了。我去市中,你刚好顺路。”贺台铮一边说着一边坐进了副驾驶,岑时阳看得目瞪口呆,“谁告诉你我去市中?我不去。”

  贺台铮指了指导航:“她说的。赶紧走吧你不还着急?”

  岑时阳青筋猛跳,他很想把这人撵下去,又怕耽误时间,只好先出发。从山脚到目的地会所需要三十分钟,岑时阳把油门踩到底,跑车甩着尾气贴地疾行,硬生生预计时间提前了五分钟。

  最后一个疾驰弯道后,车子汇入主城区车流,贺台铮送开攥到发疼的手,甩了甩胳膊:“怪不得都说包养的钱不好赚,你这是玩命啊。”

  他瞄了一眼会所地址:“这地方不几年前停业了吗?你确定没导错?”

  岑时阳确定,这间会所在几年前因为经济问题被查封,一直大门紧闭,但其实内部早已焕然一新,只有条件合格的客人才能获知这间底下王宫的入口。和Ada热恋时他曾跟着去过一次,先不说有多奢靡,光是帮Ada认路就花了他一整晚的时间。

  但他不打算和贺台铮聊,就懒得去解释,任凭贺台铮一个人在那胡猜,直到贺台铮问他陪富婆一个月能挣多少,他终于忍无可忍说:“陪富婆哪有操男人挣得多。”吓了贺台铮一跳。

  他怔怔问:“你是岑时阳吗?”

  岑时阳冷笑,贺台铮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脑子里在疯狂理解岑时阳那句话的意思,最后他顺理成章理解成了岑时阳所陪的“富婆”其实是“富翁”,凌乱地扫了岑时阳上下。

  “这事儿怎么说也是不合法的,被人点了一蹲一个准,但没办法,这种钱都是从《刑法》字缝中捞出来的,想要就得胆大。”岑时阳说这话其实是想刺激贺台铮,这人最爱打小报告,报警没够,所以他就想让贺台铮知道这些事,最好一股脑儿把这些耗子窝都端了。

  然而贺台铮听完却沉默了,他的目光在岑时阳没有锁住的手机屏幕上流连了一会儿,然后对岑时阳说:“你能不能向他们推荐一下我?”

  安杞攥着手机,对门外的人说了第五遍“马上好”。

  给岑时阳发完定位后,他借口洗澡已经拖了半个小时,客人要求的时限马上就到,他必须尽快回到包厢,想起包厢里正在等待着他的,一股生理不适再次涌上来。

  他自然地想起岑时阳,想他第一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当时又是如何克服,会下意识去看和岑时阳的聊天框,盯着那个没被回复的定位消息幻想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还会想岑时阳问他的“为什么不跑?”“不喜欢就说啊咋这么实在?”被挤到角落的勇气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他拉开门,无视监视者的目光径直走向包厢,打算彻底拒绝这个荒唐的行径,可当他路过浮空长廊,竟看到岑时阳出现在一楼大厅,正拿着手机东张西望。

  心脏突然猛跳起来,安杞几乎是立刻就转了身,他借口紧张想上厕所,往返回卫生间的方向走,在监视者还没跟上来的一个拐角,闪身进入了一处隐蔽的暗房。

  岑时阳漫无目的找了半天,正要给安杞发消息,忽然看见安杞开启了位置共享,他举着手机兜兜转转,最终停在了一扇漆黑的门前,刚站定,门内就伸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安杞微喘着气,用十分惊讶的语气问他。

  “我来救你啊,刚好点别再给自己祸祸死。”见安杞穿着浴袍,头发也是刚洗过的样子,岑时阳没来由一股火,“又没拒绝?嫌自己活得不够长?”

  安杞:“刚要拒绝,就看见你了,这次还派了几个人盯着我们,估计很快就能找过来。”

  “打算怎么说?”岑时阳问。

  安杞:“直说呗。”

  “当众?几个人啊?”

  “除了上次那几人,又多了四五个。”安杞顿了顿,“也有男的。”

  岑时阳眼皮一跳,看来这种局已经超脱于游戏的范围,逐渐朝拣选的方向转化了。

  “你确定Ada会同意?”岑时阳问,“还是你确定你自己敢这么做?”

  安杞有些焦躁,他本来就非常忐忑,岑时阳还在泼他冷水,难道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刺他两句吗?

  笃笃——

  门响了。

  安杞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看向房门,岑时阳等了一会儿,听见外面贺台铮的声音,才对安杞说:“没事,我带来的。”

  他打开门,贺台铮无语道:“能让我也进去吗?我现在很尴尬。”

  岑时阳让他进来,重新合上门。

  贺台铮勾掉墨镜,左右打量了安杞和岑时阳问:“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安杞也一脸懵。

  岑时阳指了指贺台铮对安杞说:“贺台铮。”又对贺台铮说:“你不是要个机会吗?跟他换衣服。”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后,贺台铮爆了句粗。

  安杞问岑时阳:“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他自己要求的,想傍富婆,哦不对,是富翁,还说时刻准备着。”岑时阳把贺台铮的原话讲给安杞,安杞惊异地望向身旁的人,贺台铮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之后开始解大衣的扣子。

  “等等,你再考虑一下吧,这种局不是光上个床那么简单,客人会有特殊要求,一般人吃不消。”安杞拦住贺台铮,他不希望再有谁去受这种折磨。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贺台铮脱得很快,两三下就只剩内裤,安杞见他把最后一块布料勾在手指上递给他,说别嫌弃啊,无奈别过了头。

  他们很快交换了衣物,安杞一边系扣子一边给贺台铮讲游戏规则,贺台铮夹了根烟,吞云吐雾的,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临出门前,他站直了对岑时阳说:“纸样我已经发了同城,估计明天就能收到。”他顿了顿,向岑时阳道了声谢。

  “悠着点。”岑时阳对他的背影说。

  不一会儿,安杞听见贺台铮和监视者的对话,大致是贺台铮说要再洗一次澡,监视者显然没有认出他,耐性耗尽,直接将他扛进了包厢。

  安杞有些心慌,万一贺台铮出了什么事,他恐怕要内疚一辈子,岑时阳看出他的担心,安慰他说:“放心,他那人贼着呢,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咱们走吧。”

  岑时阳拉开门,二人正大光明走出去,这会所识别的是人脸,岑时阳带贺台铮进来时刷的是自己的脸,贺台铮算他的客人,而出去时,岑时阳和安杞都需经过安检门,在安杞穿门而过的瞬间,警报骤然响起,刺耳的鸣叫响彻大厅,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坏了!

  应该是客人们认出了贺台铮不是安杞,正下令通过安检抓他的人!

  突然,大批警卫倾巢而出,朝他们所在的方位冲来!

  “跑!”

  岑时阳率先反应过来,拉上安杞夺门而逃,他们推飞旋转门,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月光下,两人奔跑在如水的阶梯上,像两颗跳跃的音符,从高音到低音,最后跳出乐谱,来到无际的大自然中。

  落了地,安杞钻进岑时阳的跑车,隔着玻璃望向乌压压的追兵,岑时阳狠踩油门,轮胎原地打了几十转,安杞闻到一股浓烈的烧焦气味,在为首的敌人即将碰到车门的前一刻,跑车猛然加速驶离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