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北风呼呼,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整个苍穹都陷入一片寂静中,屋外的风雪有多么猖狂屋内的暖灯就有多么温馨,冬日是最能感受到温暖的季节。
陆胥白和余寺言抵着着的额的交界点慢慢往下移, 鼻尖对着鼻尖, “我可以吻你吗?”陆胥白问。
余寺言想爆粗,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在这种氛围下要询问,你特么直接下嘴,OK?
余老师正准备言传身教之际, 小心的电子音突兀地响起, “陆教授, 常女士来电,请问是否接通?”
两人闻言均坐直了身, 摆出一副正人君子和翩翩公子的模样。
“胥白…哎哟!我的乖孙儿。”小心电子狗嘴里吐出一和蔼老太太的声音。
陆胥白不自然的看了眼余寺言, 他猜到自己的父母应该是今天去见过外婆了,很有可能也提及过余寺言, 他有些担心外婆出说什么刺激到余寺言的话。
“你吃饭了没有?”外婆在电话里问。
陆胥白眉眼一片柔和:“吃过了, 您呢?”
“吃了,晚上你爸给我做的鱼汤,新鲜…”外婆说:“周末来看婆婆么?”
陆胥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余寺言, 后者点点头。
陆胥白:“好的,嗯…我到时候带个朋友一起。”
余寺言:“……”
喂?我点头是说你去可以, 不是说我可以啊喂!
外婆:“好着呢, 欢迎。”
挂了电话后,余寺言佯装生气, “周末我要拍戏啊!请假吃饭什么的赵大川会吃了我的,上次因为说他一句坏话, 把我耳朵都吼麻痹了。”
“我又没说要带你去…”陆胥白笑着说,随后又问:“你很喜欢拍戏么?”
余寺言躺了下去,他俩的姿势很像医生查房时顺便探望病人聊聊天。
“以前没有很喜欢,现在喜欢了,”余病人拿着陆医生宽大的手掌,抠了抠上面的戒指,“因为我有了目标,希望有一天能爬上巅峰,这样就能和我的陆教授肩并肩了。”
陆胥白眼睫微颤,余寺言这是为了他,有了目标。
可是,该怎么和他说,他暂时拍不了戏……
“陆教授听到这话很是开心,可是罗马不是一天筑成的,”陆胥白起身弯腰,绅士般敬了个礼,“请问尊敬的余先生,有没有荣幸邀请您周末一同去渔舟小镇短住呢?”
“嗯!这个嘛,等问下我的经纪人的时间,余大明星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哟!”
陆胥白就着方才的姿势,直接打横将他从沙发上抱起,温柔的看着余寺言说:“能有多贵?”
“嘿!你还耍流氓呢!”
“去床上睡,我陪着你…”
把人到床上后,陆胥白去冲了个澡,出浴室时,很贵的余大明星已经睡熟了。
陆胥白松了一口气,从余寺言后半场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气归气,可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陆胥白拉开被子帮余寺言盖好,再次拨通了佟磊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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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余寺言早过狗蛋从梦中惊醒,小心称职的低声播报:“早上好余先生,现在是北京时间早上五点十五分,根据往常习惯,您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十五分钟,请问是否需要帮您助眠?”
“不用了,小心,我今天还要赶去片场,帮我看下付一有没有打电话或者留言。”余寺言轻轻的移开斜挎在他腰间的长手。
小心:“没有名叫付一的电话和留言。”
“??”余寺言:“这孙子不想干了?”
余寺言挪动下身体,床上的人也醒了,他入睡得时间不过三个小时,公众 号梦白 推文台 困倦的问了句:“再睡会儿?”
“不行,老陆!”余寺言惊恐道:“要迟到了。”
陆胥白一瞬惊醒,余寺言真的因为受不了魔怔了,“言言?”
随后又反应过来,他自己昨天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和余寺言说剧组暂停的事,为了让他睡个安稳觉,还把他手机直接关机了。
“Shit!”陆胥白懊恼的低骂了一句。
余寺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边披睡袍边调侃:“您是在骂脏话吗?陆胥白教授?”
陆胥白:“别起了,我帮你向剧组请了假了。”
“哈?”余寺言胡乱的系着睡袍的扣子,“赵大川同意?好好的请假干嘛?”
陆胥白伸手拽他坐下来,“我是投资人,可以适当的干扰下拍戏的进度,请假当然是为了让你好好放松,从今天起,你大概有一个月的假期,计划下去哪玩吧,余大明星。”
余寺言沉在心底的阴霾消散不少。
有个垃圾母亲又如何,有陆胥白就够了!
父母不同意又如何,有陆胥白就够了!
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蝶蜂飞舞又如何,有陆胥白就够了!
陆教授!包治百病……
他想这样子嚎一嗓子,又觉得太过幼稚,便在心底浅嚎一下,同时更加坚定了拿奖的决心。
“不行!”余寺言斩钉截铁的拒绝,“这部戏还有一个月就杀青了,我现在状态很好,要一鼓作气,等杀青了再带你出去玩,乖哈。”
陆胥白:“………”
他陪余寺言在剧场呆过几个月,可以确定的是对方绝对是个能玩绝不会工作,能迟到绝不早到的主儿。
余寺言像打了鸡血一样,再次从床上起身:“不用担心,哥怎么着也是有大几千万粉丝的人,这么多人喜欢着我,真不是谁几句话就能捍卫什么的。”
“………”陆胥白一直在组织措辞,现在的情况是网上大几千万人在骂余寺言,各种黑料灰料满天飞,谁都想在这场网络狂欢中分点流量,祭品就是余寺言。
“那请问大明星,能先陪我两天吗?”陆胥白垂死挣扎。
又来了,又来了!
陆教授带着浓浓的鼻音朝余寺言眨巴着眼睛,实在让人无法拒绝,余寺言挣扎片刻,又坐回床上,轻叹一声:“只答应你这一次哈,老公做什么要支持,这样才够乖,不能这么粘人。”
陆胥白:“……………”
“好。”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就一起去健身室运动,陆胥白跑步,余寺言踩楼梯机。
“小心,你能自动播放今天的热搜么?”余寺言气喘吁吁的问。
“不能!”陆胥白回答。
“可以的,余……”小心回答。
人的声音和电子音一同在空荡的健身房飘荡。
陆胥白又补充了一句:“这一块还需要改良下。”
“哦,你这个人工智能不太行,还没我手机智能,” 余寺言转头对陆胥白说:“不知道昨天的事儿,雪梨姐处理好了没,唉!老陆,看到我手机没有?”
陆胥白从跑步机下来,拿了块汗巾递给余寺言,气喘吁吁道:“啊!没…没呢,你要打电话可以通过小心拨打,它可以卫星通话,你想打南极都可以。”
余寺言接过毛巾,胡乱擦着头,略长微湿的头发在谁头上都会是灾难现场,可在余寺言这张脸上却是别人的灾难,不羁中带着性感,足以勾走每个普罗大众的魂魄。
“昨天你也看到了,这么个捅娄子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不知又得处理几天了,幸好我的粉丝都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不好意思的。”
陆胥白心酸胀痛,表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癫狂的觉得那些伤害他的人都该死,另一方面决定以后还是多给余寺言听听人性方面的书。
“老陆…嗳!魔怔了?”余寺言轻拍了拍陆胥白的肩。
陆胥白张开双臂,用力的把余寺言拥进怀里。
“嗳…嗳一身汗呢!陆教授,你就是太粘人了。”余寺言边抱怨边回抱陆胥白。
陆胥白温柔的说:“你今天先在家,我这几日做完手上的活儿,然后休假,回来给你带个手机。”
余寺言觉得陆胥白有点太过小心翼翼了,怎么着自己也算条浪里翻过的小白龙,会忌惮这种小场面。
他一面乖巧的点头,一面盘算着找林锦之去哪里耍下,与豺狼同行的必有野兽。
林锦之在陆胥白离开家的半个小时后便找上了门,余寺言开门时,差点被眼前的人亮瞎双眼。
林二少头戴爱马仕最花那款橙色丝巾,哦,是像小红帽一般把丝巾系到下巴上,遮住了三分之二张脸。
余寺言一言难尽的看着门外的人:“?”
林锦之扯了扯脸上的橙色,神神秘秘的凑近余寺言:“你还好吧?”
余寺言侧身让道:“还OK啊,你抽什么疯?!”
林锦之将余寺言一把推向屋内,自己转身朝走廊探了探,这才进屋迅速把门关上,还顺便反锁了两圈。
“………”余寺言:“你被人追杀?”
林锦之:“你真没事?!”
余寺言:“还好吧,话说你戴着这玩儿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娘炮?”
“这还不是托您的福,大佬,我他妈成网红了都!”林锦之端起桌上余寺言的水直接灌了一口。
余寺言用陆胥白的杯子重新倒了杯水,另一只手往林锦之眼前一伸,“这还不好?给营销费。”
后者惊讶的看着余寺言,拱了拱手道:“哥们这脸皮,我见了都要叫声爷爷。”
余寺言:“谢邀,我怕你哥不同意。”
林锦之:“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休息两天就进组了哈,”余寺言含糊不清道:“陆胥白说周六带我去玩,没办法,我们家陆教授太粘人了。”
林锦之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余寺言,悲伤的说:“兄弟,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可咱要面对现实啊!节哀顺变吧!”
余寺头顶着满头黑线,看了眼阳台上的鹦鹉大爷,活蹦乱跳的,随后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双眼问:“付…付一被车撞了?!”
林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