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竞思怒极反笑:"在你手里和在宴时胤手里,有区别吗?"
他开始庆幸自己被林雅聘换走,才不至于在宴家被养成像宴时胤和宴时昼这样的怪物。
"唔,"宴时昼歪着头,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但更多地是将注意力放在身旁脱力瘫倒在床上的虞礼书身上,他用被子裹着人,轻轻抱了起来,镜头中一闪而过雪白的背脊与密密麻麻的咬痕,"有区别呀。"
不愿意与他人分享这般美景,宴时昼调转了摄像头,旁人只能窥见一角莹润的肩,猜测美人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半昏半沉。
"宴时胤可不会给自己留有后患。"他一边逗弄着怀里的人,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林竞思立即意识到宴时昼不会杀他。
但他宁可死在宴时胤手中,也好过被宴时昼拿来要挟虞礼书。
像是印证了他的话,宴时昼轻笑着掰过虞礼书的下巴,在镜头外无法被窥探的地方迫使他看见屏幕里林竞思狼狈的模样。
感受到虞礼书的身体瞬间僵硬,眉眼间的怒火与隐忍倾覆原本的情欲,宴时昼爱怜地亲吻着他的下巴:"看到了么,哥哥。"
林竞思难堪地扭过头,不想被虞礼书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却又很快被斯科特扭着脸转回来。
醒目的红痕和被擦破的唇角暴露在虞礼书的视线里,未愈合的伤口被再次撕扯,鲜血汩汩流出,弄脏了林竞思纯净隽秀的面容。
呜呜的声响从画面外传来,林竞思看到宴时昼怀里的人肩膀颤动,好似在哭泣,但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只能发出无法表意的声音,宴时昼摘下口罩,轻轻吻去他的眼泪。
“别哭,别哭……你越哭,他越不好过呀,哥哥。”
宴时昼甜甜软软地说着,手掌一下下轻拍着虞礼书的背脊。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把利刃抵在林竞思的脖颈处,稍微用力,便看到鲜血汩汩。
声音戛然而止,林竞思眼睁睁地看着虞礼书垂下头去,乖顺地倚在宴时昼肩头。
他口中塞着的金属球被摘下,宴时昼轻笑着擦去因唇瓣长时间无法闭合而流出的诞液,在耳边问道:“哥哥,喜欢林竞思吗?”
纵使那蜜糖般的嗓音如何温柔,腰间不断收紧的手迫使虞礼书做出宴时昼所期待的回应。
“……不喜欢。”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成年男性特有的磁性,却又有些神智溃散后的飘忽,林竞思从未听过虞礼书用这样的音调说话,他可耻地觉得性感。
“哥哥不喜欢他,那我们该怎么处理绑架哥哥三年的坏人呢?”
宴时昼得寸进尺地逼问着,屏幕之外,刀刃扎进林竞思的皮肤,他额头沁出一层冷汗,嘴唇打着哆嗦,却不愿发出一声痛苦的声响。
别管我。
别管我,阿虞。
林竞思神色凄厉,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中的画面,顾及自己的安危,虞礼书柔软地分开膝盖,跨坐在宴时昼腿上,主动将双臂环绕攀上他的脖颈,讨好地献上亲吻。
与这般旖旎画面截然不同的,是他饱含屈辱的眼眸,那素日里淡漠如雪的长瞳,即便含恨含怨,也让宴时昼觉得可爱的紧。
“放了他吧。”
交换一个吻后,虞礼书紧闭双眸,从喉腔中悲鸣般溢出一句话,清清楚楚,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去看林竞思。
都是他的错,是他害小思受伤了。
听到虞礼书为林竞思求情,即便这是宴时昼原本想要的结果,他的脸色仍是阴冷下来,禁锢着虞礼书腰肢的手缓缓收紧。
“哥哥乖乖吃饭,好好睡觉,林竞思就能吃饭睡觉,好不好?”
他歪过脑袋,天真烂漫地和虞礼书签订无形的契约,“相反,如果哥哥欺负我,让我不开心了,林竞思也会很不开心的。”
在林竞思愤恨的目光中,宴时昼掰着手指头,细数着“虞礼书欺负”他的行为:“不能拒绝我,不能不理我,不能喜欢别人,不能对别人笑……”
他话音一顿,似笑非笑道:“当然,如果哥哥去找方伯母告状的话,也可以试试~”
答案显而易见,方女士为了自己的孩子根本不会顾及林竞思的安危,在虞家救出虞礼书的那一刻,林竞思就会尸沉大洋彼岸。
虞礼书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妥协低头,在宴时昼满足的叹息中,他献祭般迎上对方的侵犯。
屏幕在下一秒熄灭,一片黑暗里只映照出林竞思布满泪痕的面容。
直到最后,虞礼书都没敢回头看他一眼。
深陷泥潭,怎敢追忆洁白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