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昼像是疯狗一般啃咬着他的唇,舌尖强势撬开柔软的唇瓣,有力地探索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着属于虞礼书的气息,掠夺其中的甜美。
“唔……唔!”
他发了狠,一股脑儿将虞礼书按在身下索吻,对方那双清冽如水的眼眸中逐渐流露出的迷离令他心魂震颤。
虞礼书想推开他,却难以与青年精壮的身躯匹敌,右手被一只大手抓住不容逃离,而另一只手向下,掀开睡衣下摆。
宴时昼的眼神赤红,仿佛下一秒就能燃烧起来,他用力吻住虞礼书的嘴唇,将他的唇吮肿吞咽,像是饥渴已久的猛兽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吃的食物。他的动作太过狂妄,太过激烈,像是要把虞礼书活生生吃掉一样。
连续的缺氧让虞礼书的身体开始发软,他的双腿被迫分开,紧贴在宴时昼的身体上。
当宴时昼的指尖触及睡衣下的皮肤时,虞礼书才清醒过来,不知从哪儿涌出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
“啪!”
宴时昼被这一掌扇地偏过了头,漂亮的面容上顿时出现一道淡红的巴掌印。
但他只是舔了舔湿润的唇,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中只有浓郁的化不开的欲望。
虞礼书大口呼吸着,眼前的青年在此刻变得无比陌生。
那双难掩**与疯魔的眼眸,如同野兽一般张牙舞爪地向自己袭来,逐渐与记忆中的人背离。
一股难以抑制的委屈和羞耻涌上心头,滚烫的泪珠无法抑制地从泛红的眼眶滑落。
他低下头,压抑着声音啜泣。
“哥哥,别哭了。”
宴时昼俯身,将虞礼书脸颊上未落的泪珠吻去,声音缱绻。
“我爱你。”
回应他的是虞礼书充满屈辱与愠怒的眼神,但这一次宴时昼没有后退,对方褪去冷淡外衣的模样令他着迷。
宴时昼轻抚虞礼书的额头,手指顺着脸颊滑下来,最终停在了唇瓣上。
他轻轻抚摸那双薄唇,虞礼书的身子猛然僵硬。
“或许你们说的没错,”宴时昼垂下眼眸,他不发疯的时候恬静美好的像是一朵将绽未绽的玫瑰花,“我确实是病了。”
“但不是因为林竞思,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哥哥。”
他抱着虞礼书,将下巴搭在虞礼书僵硬的肩膀上,用他干净又甜蜜的嗓音指责着将他引诱下地狱的天神。
“如果不是哥哥,我不会整天想着和哥哥接吻,不会整天躲在被子里臆想哥哥的身体,不会看到哥哥哭就兴奋成这样。”
“都是你的错啊,阿鱼哥哥。”
虞礼书听着他无耻的话语,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恐慌和羞耻撕扯着他原本高傲圣洁的灵魂。
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但理智指挥着他,给予无耻罪犯最终的判决。
“离开我的家,宴时昼。”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被吻过的泪痕,理智回笼后再次变得沉静冰冷的双眸看着宴时昼。
宴时昼嗅着哥哥颈间的冷松香,叹息般:“我无家可归了,哥哥,我哪儿也不去,你赶不走我。”
虞礼书一把推开再次凑上来的宴时昼,冷冷说道:“你不愿意走,那我走。”
“这套公寓,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宴时昼的瞳孔微缩,向后退了两步,跌坐在阳台的沙发上。
“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宴时昼。”
虞礼书俯视着他,清晰优美的下颚线上那薄而冷的唇吐出残酷的宣判。或许他的双眸中还带着几分惊慌与痛苦,但宴时昼无法再看清。
他呆愣般看着虞礼书:“什么——什么叫不再见面?哥哥?”
“不再见面的意思就是,”虞礼书重新整理好被揉乱的羊绒外套,清晨的凉意伴随微风拂过,将他的声音传到宴时昼的耳朵里,“不要再叫我哥哥了,以后你对我来说,只是宴总的弟弟。”
“仅此而已。”
宴时昼一向知道虞礼书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他的天神,那样善良与慈悲,却又那样决绝与冰冷。
他对上虞礼书淡淡的眼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密密匝匝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开来。宴时昼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在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正要离他而去。
"哥哥......"他轻唤了一声,"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很漂亮,所以他哭泣着,祈求着,美丽的双眼像是被春雨打湿的桃花,眼角的泪痣好似蛊惑人心的咒语。
他跪在地上,仰视着虞礼书,那样惹人怜惜,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在手背上。
“哥哥……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只是太喜欢哥哥了,我只有哥哥一个人……”
“别抛弃我,哥哥……求求你别这样……”
“……”
“哥哥……”
虞礼书转身背对着他,沉默地站在那里。
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肩膀上,仿佛是镀了层薄金一般,在阳台上形成一圈圈明亮的圆环。
良久,他问:“宴时昼,这样是对的事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迷茫和痛苦,“这是不对的,宴时昼,你要学,你要改。”
“在你改掉之前,不要再来见我了。”
虞礼书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宴时昼,唇瓣微微颤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公寓的大门被打开,又轻轻关上,一如他的主人,那样温和又决绝地离开了。
宴时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最后一滴眼泪落在地面上,像一朵无声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