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百日宴那天。

  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取名字。

  从字典里翻,翻到那个那个选那个。

  肉嘟嘟的小爪子,落在了一个安字上。

  “简安,还不错。”江厌淮把崽子搂起来,掂了掂,道:“这崽子还挺肥。”

  “噗噗。”江厌淮刚说完他肥,简安就对着江厌淮放了两个臭屁。

  江厌淮脸都绿了,直接把臭崽崽丢给简睢,简睢捏捏崽崽肉乎乎的屁股,道:“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江厌淮控诉道:“他就是故意的。”

  崽崽窝在简睢怀里,咬着手指,一脸无辜的看着江厌淮,嘴上还发出,“嘬嘬”的声音。

  给江厌淮气得脸都绿了。

  他捏着崽崽的脸蛋,道:“你这臭小子,亏我这么疼你。”

  简睢立即拍开他的手,道:“他就是个宝宝,你……”

  江厌淮干脆耍赖,也趴在简睢肩膀上,委屈道:“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宝宝了吗?”

  崽崽肉嘟嘟的小脚丫,一下猛踹在江厌淮脸上,然后利索地转个身,用自己的肉脸蛋去蹭蹭简睢的脸,独留一个屁股给江厌淮。

  江厌淮:“这臭小子,针对我。”

  江扬舟走过来,看到后,说:“是不是你晚上总把他扔出房间,不让他跟弟媳睡?”

  江厌淮:“充当电灯泡是要吞一千根针的。”

  江扬舟用力拍了一下他后脑勺,道:“那是你亲儿子,嘴巴不会说话就闭上。”然后逗了简安几下,把崽崽抱走了。

  江厌淮立即得寸进尺,紧紧握住简睢的手不放。

  他其实猜到是什么原因。

  不久之前,他的发热期和简睢的发情期撞到一起,冷落了崽崽好多天,让小崽崽记仇了。

  这臭崽子记仇之后,只会给他一个人耍脸色。

  ……

  简安两岁。

  抱着一个大奶瓶,从院子里跑回来。

  简睢看到他像个泥人一样,惊叫了一声。

  “简安,你是不是掉坑里了?”

  管家上来,把小主人抱去洗澡换衣服。

  简安咯咯咯笑,道:“爸爸,江爸爸,带我玩泥巴。”

  简睢眼皮子一跳,他让管家先把简安抱去洗澡,然后自己走出院子,很快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也是泥人摸样,但比简安身上的泥更多。

  身上连一点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江厌淮躲在柱子后面,简睢气急败坏道:“你还知道躲?”

  江厌淮闻声,走了出来,道:“是崽崽要玩泥巴,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跟他玩,晚上就不肯自己睡。”

  崽崽不肯自己睡,肯定就会缠着简睢。

  简睢对孩子最容易心软。

  抱着他的脖子,对着脸蛋亲几口,然后奶声奶气地央求几声,马上就心软答应了。

  他都已经三天没有机会跟简睢单独睡一张床了。

  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得逞。

  简睢:“你……你就为这事?”

  江厌淮严肃道:“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

  简睢:“……”跟一个精!虫上脑的人,简直无法沟通。

  简睢:“还不快点去洗洗。”

  江厌淮还不要脸地贴近简睢,道:“一起吗?”

  简睢:“滚。”

  江厌淮当真在他面前的草地上,滚了两圈,然后简睢直接被气笑了。

  “你快点去洗洗,晚上爸爸他们要过来吃饭。”

  “好咧。”江厌淮走两步,又跑回来,对着简睢的脸“啪叽”亲一口,把简睢的脸也弄脏了,然后心满意足地跑了。

  简睢擦着脸上的泥,气乐了。

  ……

  简睢等父子两洗完澡出来,决定一起出门去采购买东西。

  江厌淮开车。

  简睢在后面陪着崽崽。

  崽崽看到什么都很新鲜,一会趴在窗户边上看外面的东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会又盯着前面,指着各种不认识的东西,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

  江厌淮在前面开车的时候都听烦了,简睢却很淡定。

  孩子问什么他答什么,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时候。

  十几分钟后,终于到了大型超市。

  停好车之后。

  江厌淮从简睢怀里接过崽崽,直接把崽崽架在脖子上,骑高高。

  崽崽一开始还有点紧张,紧紧揪住江厌淮的头发。

  江厌淮:“臭小子,轻点,你爸爸不喜欢秃头。”

  你爸爸不喜欢秃头,所以你江爸爸要保护好他的头发。

  结果他不说还好,一说,崽崽更来劲儿了,可劲地揪住一大把头发,嘴里喊着:“秃秃,爸爸是崽崽一个人的。”

  江厌淮吃痛,拍了崽崽屁股一巴掌。

  崽崽立马委屈巴巴地看向简睢,还眼含热泪,委屈道:“爸爸,江爸爸打崽崽屁屁,痛痛,要爸爸呼呼。”

  简睢看过去,一大一小父子两的眼睛,太像了。

  变成狗狗眼委屈的时候也一模一样。

  他心都要跟着化掉了。

  简睢垫脚,对着崽崽的脸蛋呼呼。

  江厌淮看着凑近自己的锁骨线,张嘴就啃了一口。

  简睢吃痛,松开崽崽,横了江厌淮一眼。

  崽崽还要简睢抱抱。

  江厌淮不肯撒手,对崽崽道:“不行,你爸爸要保留体力,晚上照顾你江爸爸。”

  崽崽一脸疑惑,道:“为什么啊?江爸爸受伤了吗?”

  他平时虽然总跟江厌淮不对付,但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担心。

  江厌淮道:“等你长大有媳妇了,你就知道了。”

  崽崽一本天真道:“那我爸爸是你媳妇吗?”

  江厌淮一脸自豪,道:“当然。”

  崽崽:“那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娶爸爸当我媳妇。”

  江厌淮立马道:“那不行。”

  崽崽:“为什么啊?”

  江厌淮:“媳妇只能属于一个人,你爸爸现在属于我的,你没机会了。”

  崽崽:“那如果江爸爸死掉呢?”

  江厌淮:“……你可真是爸爸的好大儿。”

  大概这小子真的是开了金口,当天晚上,江厌淮就挨车撞到,伤到了腿。

  还打上了石膏。

  计划好的春风一刻,也在这个时候泡汤了。

  这就算了,罪魁祸首那小子,看到他脚上打了石膏,还很兴奋地拿出一大盒彩色笔,在他石膏上涂涂画画。

  江厌淮气急败坏地轻轻弹了一下崽崽的脑壳,道:“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简睢知道他心情不好,还主动给他洗了个苹果。

  江厌淮看着皮都没削的苹果,耍赖了,道:“我想吃小兔子形状的苹果。”

  简睢一点没惯着他,拿着苹果自己咬了一大口,准备离开,道:“不吃拉到。”

  江厌淮立马抢了过来,道:“现在可以了,我就喜欢吃进口的。”

  简睢看着他对着自己咬过的地方吃起来,耳根忍不住红了。

  “你真是。”都互换口水多少会了。

  真是的。

  ……

  简睢看着崽崽认真作画的样子,拍了张照片上传朋友圈。

  宿奈第一个冲过来点赞。

  【宿奈】:崽崽画的乌龟真好看。

  江厌淮对简睢设置了特别关注,第一时间就知道简睢发了朋友圈,听到动静,又点进去看看是谁口出狂言。

  然后怒目圆睁,回复宿奈,道:这不是乌龟,这是恐龙!

  然后两人在简睢的动态下面,吵了八百个来回。

  简睢直接关静音,眼不见心不烦。

  -

  晚上睡觉。

  江厌淮一直在唉声叹气。

  简睢本来都准备睡了,听到他的叹气声,又把灯打开,揉了揉眼睛,问他:“怎么了?脚疼?”

  江厌淮长叹一声,道:“脚不疼,但是心疼。”

  简睢信以为真,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心脏,问:“是这里吗?有多疼?严不严重?要不我开车送你去医院急诊吧。”

  江厌淮握住简睢的手,道:“不是生理上的疼,是想到本来今晚可以好好跟你睡一觉,结果现在福利没了,我心在滴血。”

  简睢知道他话里少有正经,但没想到他脚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这回事。

  他气得在江厌淮胸口上砸了一下,道:“还睡不睡了?”

  江厌淮:“睡,现实里睡不到你,梦里难道还不给我睡?”

  说着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简睢看。

  简睢的领口敞开了一些,露出了白嫩的、粉尖的。

  江厌淮吞口水的声音太大声,引起了简睢的注意。

  简睢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忍不住骂了声:“流氓。”

  江厌淮理直气壮道:“对自己媳妇流氓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简睢盖上被子,打算不理他了。

  江厌淮突然痛呼一声,又把简睢炸出来。

  简睢紧张地问他:“是不是腿疼了?”

  江厌淮点点头。

  简睢的手摸下去。

  摸到了不是脚,但也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他脸红了,瞪了江厌淮一眼。

  江厌淮道:“我也没办法,想一天了,刚才突然看到你那么诱人的一面,它会激动也正常。”

  简睢想抽手。

  江厌淮可怜兮兮地看着简睢,嗓音低哑,央求道:“媳妇,你帮帮我。”

  简睢犹豫起来。

  江厌淮得寸进尺,道:“好不好嘛?媳妇,帮帮我,我要死了。”

  简睢到底还是心软了。

  一开始还只是手。

  后面就到了嘴。

  后面直接主动做了一次。

  他累得快要不行了。

  反观江厌淮那边,一脸餍足,还想再来……

  简睢直接不搭理他了,倒头就睡。

  江厌淮盯着自己的腿,一脸遗憾。

  ——

  崽崽三岁的时候。

  江厌淮开始闷闷不乐。

  简睢一开始还当他又在抽风了。

  没搭理他。

  但连着半个月,简睢都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延迟患上产后抑郁了。

  又不是他生。

  江厌淮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一个晚上,问起江厌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江厌淮吸吸鼻子,道:“我没事。”

  简睢直接暴躁地拽紧他的衣领,威胁道:“说不说?不说就自己滚去书房睡。”

  生了孩子之后,他已经很少生气了。

  江厌淮长叹一声,幽幽道:“宿奈和他的机器人伴侣都领证结婚了,我还在无证驾驶……”

  无证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