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官王策过来给简睢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

  检查的结果非常好。

  “恢复得很好,不过最好让他休息够两个月时间。”王策对着江厌淮道。

  江厌淮当然不可能拿简睢的身体开玩笑。

  不过,有一件事,他追在王策后面,等一个没人的时间,偷偷问:“满月之后,可以用手之类的吗?”

  王策轻咳了两下,道:“可以,但注意动作不要太过激烈。”

  江厌淮做了个了然的手势。

  等他回房间后,简睢问他:“你去找王策问了什么?”

  江厌淮从后面抱住他,道:“等你出月子,我再告诉你。”

  ——

  “你想好给孩子起什么名字没有?”简睢忽然问江厌淮。

  江厌淮给他喂了一口桃子,道:“简单?”

  简睢:“听起来像煎蛋。”

  江厌淮:“那就再想想,我让爸爸们一起想,还有那帮闲着蛋疼,总往主城偷渡过来的家伙们,也让他们一块想。”

  自从知道联邦上将生下他们的小老大后,都纷纷打算偷渡过来看看。

  虽然联邦和鹰隼星盗团已经结盟,但大部分的星盗还是没有合法身份证,没有证件,是无法光明正大进来联邦地界,尤其是主城。

  所以为了见到他们自封的未来主子,这帮人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偷渡。

  目前,已经偷渡过来二十几个了。

  这帮人来了主城,被禁制一切坑蒙拐骗等行为,又没文化,一技之长还没压制,差点沦为乞丐。

  好在不知道谁提议说,可以街头卖艺,卖了几天后,被一个剧组挖走,去当群演了

  目前,来到主城打工了快一个月,小老大的面,愣是没见着。

  江厌淮知道这帮家伙的行踪,故意不让他们来。

  简睢知道这件事后,委婉提过,“要不让他们过来看看?看完就让他们回去吧。”

  江厌淮毫无商量余地的道:“不行,那帮家伙长得太磕碜,会吓到我们崽崽的。”

  简睢:“……你的弟兄们知道你是这么评价他们的吗?”

  江厌淮浑不在意道:“我当面也这么说。”

  简睢:“……”

  不是很理解你们这些做贼的。

  不过,虽然江厌淮这个做老大的铁石心肠,但枕边风还是有人的。

  在崽崽快满月之前,江厌淮在工作群大群里发了一个通告,大概的意思是:你们想来看崽崽可以,满月那天带上礼物登门,不然一个不给进。

  于是乎,这帮群演干得更起劲了。

  有两个甚至脱颖而出,成了叫得上号的配角。

  ——

  崽崽满月那天,也没等到一个正式的名字。

  两个爹,两个爷,都是起名废。

  什么,简单,简言,简书,简一……

  每个人拿一个代表名字,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满月那天,一致决定,等崽崽自己会翻字典了,让他自己随便挑一个。

  在正式名字定下来之前,都叫崽崽。

  崽崽满月那天,来了特别多的人,礼物堆了好几座高高的山。

  简睢带出来的兵,和江厌淮的部下,两边铆足劲PK,看谁送的礼物多。

  差点把客厅都给堆满了,还是简睢出来阻止,他们才没有继续疯狂追加礼物。

  在这之前,江厌淮不带不劝架,还一直拱火。

  后来被简睢批评了一顿。

  江厌淮还被罚站了,站在那里,跟个犯错小孩一样,嘟囔:“反正都是给崽崽的礼物,多要点怎么了?”

  简睢拿着衣架,毫不用力地敲敲他的大长腿,提醒:“脚出界了。”

  江厌淮赶紧站直。

  只因为简睢说过,不好好站着,站出界了,今晚就自己到隔壁睡,简睢自己带着崽崽睡。

  崽崽满月了,可以跟着简睢睡了。

  不过付燕星还是打算继续留下来,帮忙一阵子,等确定这对新手夫夫能上手好好养崽崽了,再打算离开。

  简睢盯着江厌淮罚站,过一会,自己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

  江厌淮的眼珠子,跟着他的位置转动,看他拿起睡衣,准备要去洗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老婆,还是我帮你洗吧。”

  简睢一记冷眼扫过来,“闭嘴,站好。”

  江厌淮满脸遗憾,道:“你刚生宝宝的时候,都是我帮你洗,我那时候都没动什么坏心思,现在肯定也能坚持住。”

  简睢才不会信他。

  前几天夜里,还对着他的脸干坏事,别以为他不知道。

  虽然完事之后,又给他端水来洗干净,但那股味道,简睢现在想起来都还很生气。

  什么变态会大晚上发情啊?

  简睢进浴室洗澡,还特意把门给锁上。

  江厌淮看着锁上的门,盯着毛玻璃映照出来的剪影,心猿意乱。

  几个快步走过去,站在门边,敲响,“宝贝,我给你搓背吧。”

  简睢毫不犹豫:“不需要。”

  江厌淮一副澡堂大叔,有着十几年工龄的语气,道:“我搓背很厉害的,手艺一流,我老婆都赞过我。”

  简睢:“我没有。”

  江厌淮:“宝贝,你承认自己是我老婆了?”

  简睢脸一红,“我不是,别瞎说。”

  江厌淮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撬开浴室门,倒是用那一手盗贼的开锁本领,把门打开了。

  简睢没想到自己真的给孩子找了一个无赖爹。

  别人是入室抢劫,他是入室抢人。

  还冠冕堂皇说:“我之前问过你那个医务官了,他说只要不进去,就可以。”

  不进去有不进去的玩法。

  玩法还特别多。

  简睢今晚算是开了眼了。

  最后他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江厌淮把他抱出来。

  浴室里全是两人交融在一起的信息素味道,薄荷的清香,融合了水蜜桃的味道,清香又甜美,特别好闻。

  那味道,随着两人打开浴室门,一窝蜂跟着跑出来,很快,连卧室都充斥了那股味道。

  简睢有些贪恋江厌淮身上的味道,睡觉的时候,哪怕睡着了,都自动地寻过去,八爪鱼般抱上江厌淮。

  江厌淮刚躺下来,看着人上的人形挂包,嘴角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半夜。

  江厌淮自动醒过来。

  他要起来给孩子喂奶了。

  为了不吵醒简睢,他没有调闹铃,所以前半宿睡得也不是很安慰,半梦半醒地睡了一会儿,就起来给崽崽泡奶粉了。

  崽崽有一个月大了,已经完全张开,看起来粉嘟嘟的,眉宇之间像极了简睢。

  小家伙比较好照顾,饿了就吃,吃饱就睡,能吃能睡。

  付燕星说:“崽崽,比当初你们哥两都好照顾。”

  江厌淮抱着崽崽喂奶,自己差点睡着。

  好几次差点磕到婴儿车。

  崽崽大概觉得好玩,盯着他咧嘴笑了笑,嘴巴里还含着奶嘴,没有出声的笑。

  配上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简直无比治愈。

  江厌淮盯着崽崽看,忍不住想,简睢小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跟崽崽一样可爱?甚至会比崽崽更可爱?

  他调查过,知道简睢以前是在孤儿院长大,他联系过当时的院长,能拿到的关于简睢小时候的照片很少,都是每年的集体照一张。

  江厌淮对此感到很遗憾。

  他自己有很多照片,因为有一个很喜欢记录生活的Omega爸爸。

  他看过简睢翻看自己小时候照片的样子,也想看看简睢小时候的照片,但照片真的太少了。

  这是江厌淮心中的遗憾。

  无法弥补的遗憾。

  江厌淮给崽崽喂了奶,又轻轻拍了拍,哄他再次入睡后,回到床边。

  他看到,简睢正抱着他的枕头,睡得很香。

  江厌淮有些吃醋那个枕头,直接拿走,然后把自己代替过去。

  简睢只是贪恋他的信息素味道,刚开始被抢走枕头的时候,眉头还皱了皱,后面闻到更香甜的桃子香味,直接一把抱紧,还拿脸蹭了蹭江厌淮的胸肌。

  睡衣被蹭开一大片,变成了五遮挡的蹭蹭。

  江厌淮喉结滚了滚。

  悲哀地发现,举起来了。

  江厌淮嫌弃地骂了它两句,然后用意念把心思平复下来。

  一晚上下来,简睢睡得很香,江厌淮几乎一夜没睡。

  起来给崽崽喂了两三次奶,喂完就给简睢充当人形抱枕。

  一夜心猿意乱,默念了一晚上的清心经。

  早上。

  简睢醒来的时候,江厌淮已经抱着崽崽出去晒太阳了。

  新生的宝宝,早上需要晒一晒太阳,对身体好。

  这段时间,都是江厌淮负责这件事,趁着早晨的暖阳,不是那么强烈的时候,带着崽崽,来到院子里,浑身晒得暖洋洋的。

  江厌淮有时候还会在旁边摘两朵漂亮的花,插在婴儿车上点缀。

  他发现,小家伙异常喜欢颜色浓烈的东西,每次摘到火红的大玫瑰的时候,崽崽的目光就会一直盯着玫瑰花看,手舞足蹈地动来动去,张着半颗牙都没有的小嘴,兀自在那里高兴。

  小家伙吃得好,长肉快,肉嘟嘟的。

  江厌淮喜欢捏捏他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

  一想到这小家伙是他和简睢共同的宝宝,他就忍不住欢喜。

  要不是这小崽子,他和简睢还没机会走到一起。

  江厌淮捏捏小崽崽的脸蛋,道:“你小子,是爸爸的好大儿。”

  崽崽精准咬住江厌淮的手指,糊了他一手口水。

  简睢来到院子的时候,刚好看到江厌淮气急败坏的样子。

  崽崽在婴儿车里,蹬着有力的手脚,咿咿呀呀,看起来好开心。

  简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都给化开了。

  曾经他想象中的家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

  他走到父子俩身边,江厌淮立即把手递给他看,告状:“你看,这臭崽子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