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过去的时候,平兴刚从水文房里出来要去忙,转头看俩人过来便心生不解。
心说水文哪有这么大的脸面,灾殃都亲自过来探望?
“教主和小公子,是来探望文文的吗?”
“我们来找你的。”
“我?”
“借一步说话。”灾殃喊上人远离水文的房门口,转而跟平兴开门见山,“乾乾是我弄潮教的人,他说水文带头编排他不男不女像个奴才,可有这事?”
就说水文没这么大脸面。
平兴了然后又生出几分无可奈何,难道她们今年冲撞了什么东西?
这些事情没完没了的。
“教主,小公子,此事我并不知情,可现在文文吃完药又睡下了,不如等她醒了我问问,兴许里头有些误会?”
“那就不是误会。”孙潇抱着大靠山灾殃的一条臂膀,趾高气昂的说:“我都亲耳听见了哪还有什么误会?她现在病了,那还有别人可以对峙呢。”
后边编排人的事情要人家不承认,那就是扯皮都扯不干净的事情,平兴想着手头那些事,只想息事宁人。
“小公子,我现在是登空山哨站的知行,没管束好底下的人是我的疏忽,我在这代他们向您道歉。”说着行了个女子的礼,这已经是放低身段了,平日里她可都是双手抱拳作揖的。
孙潇瞅着她这样,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纠缠,万一灾殃看她出面道歉就先妥协了呢?
“道歉又怎么样,嘴长人家脸上还能让人闭上吗?”
“我保证,日后在登空山没人再敢编排您,看在台首的面上大事化小如何?”她还不敢说是小事,就怕孙潇这有靠山的嚣张气焰又点起来。
“我怎么信你?”
“若是我做不到,任凭小公子处置。”
话说到这份上,灾殃便觉得这事也就差不多得了,转而问身边不太服气的人,“乾乾,你自己觉得如何?”
他嘴唇诺诺,哼了声,“不跟这些奴才一般见识。”
“多谢小公子大量,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先去忙了。”这次平兴双手抱拳作揖。
“去吧。”灾殃侧过身,俩人目送她离开。
“看人家多会做人做事,你别仗着有我们护着就胡作非为。”灾殃抓起他的后领走,孙潇脚尖垫着跟上,几乎不用自己走的模样看起来很滑稽。
“教主哥哥,我和她怎么能一样?我有你们护着,她们没有啊,哪天真的倒霉了你们不在身边也没事,我福大命大。”
“也是。”灾殃放下他,让他自己跟在屁股后面,“你这样的祸害要是那么容易死,这世上就没好人什么事了,但不许恃强凌弱。”
“知道了!你等等我啊!”孙潇步子没他大,三两下就被甩来几个身位,连忙跑上去挂他臂膀上,当自己是个挂件被带着走。
他们打算回去继续吃早饭。
经过砂石铺就的广场时,又正好看见一帮白袍人说说笑笑着从外边回来。孙潇眼睛毒,一眼看见里头有昨天骂自己的。
“教主哥哥,就那几个!跟着水文一起背后骂我!”
“你怎么还记着?”灾殃揪住他后领教训,“平兴已经揽下了,你也同意和解了,不许再生事。”
“可是……”
他就是委屈,不吐不快。
说话的功夫,那群白袍人已经看见他们,向着灾殃行礼,他也颔首回礼,随后拎着孙潇往高处的楼阁走。
“看见了吗?刚跟你说的就是教主旁边那个。”里头还是那昨天跟着编排孙潇的几个。
人还没走远呢,灾殃还在他身边,他们就跟身边的同伴指指点点。
这孙潇不仅眼睛毒,耳朵也跟老鼠似的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他,猛然扭过头,撸着袖子就要过去。
刚迈开腿,身边呼啦过去一道风,定睛一看,孙潇面前已经有个山一样的背影。
是灾殃。
某人顿时心中一乐,哈,这帮嚼舌根的可算惹到不能惹的了。
……
刚吃过早饭就被梦魇拿着公事找上门,青白表示这人是想把自己膈应死好上位,手段简直是卑鄙。
“说什么不想上位,你瞅瞅”青白把手里的单子丢在矮桌上,此时上面已经铺了大堆需要青白确认的单子,起码有上百张,“这些不要告诉我都是一天内要处理完的。”
“又累不死,快点批完我好安排下去。”
“没良心……”吐槽归吐槽,青白还是勤勤恳恳的过单子。
有分割细节确认这样的精细活,也有批预算的申请,落款都是平兴,怕是她事无巨细都报上来了。
“告诉平兴,登空山维护器械的费用就不用报了,大家心里有数,别太离谱就行。”说着把手上的单子翻走。
那意思,似乎是允许她用公家的钱填自己的腰包。
梦魇沉吟片刻,随后道:“难道不怕她成为第二个包均吗?而且她看起来,比包均难对付很多。”
“这你就小看她了。”说着,青白放下手里的单子,拿起矮桌旁温着的酒壶斟上两杯酒,“你当我说她能竞争安定使位置是玩笑?”
“你很看好她?”
一杯温酒下肚,俩人长出一口气。
“想想她当初带人点花楼,那气势,这般有对抗腐烂王朝勇气的女子,还懂得隐忍蓄势待发,你觉得普天之下有几个?”
“难道没有万一?”
“又如何?”青白用食指和拇指摩挲玉白的酒杯,脸上是期待的笑容,“金银台这个体量,能挑起担子的人越多越好,哪怕现在还不够好,我们也有时间等。”
“你又来了。”
因为这话,梦魇蹙起眉头,看起来很是不悦,“你总是担心神国复辟,想要培养更多志同道合的人这没问题,但是太执着于给自己培养对手,迟早会成为祸患,而且,你没跟教主说过这事吧?”
“何必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青白又给他斟满酒,俩人碰杯。
温润醇厚的酒刚进嘴还没尝出味来,便有个白袍人急忙进屋禀报。
“台首,教主在广场和人动起手了。”
噗!
一口酒大半喷在桌上的单子处,不晓得是不是故意,反正也是来不及抢救了,青白的身体犹如弹簧蹦起,抓着白袍人边跑边让他交代怎么回事。
心道媳妇一般不会动手,只要是动手了那指不定是出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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