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我们也骗过去,你是不简单。”灾殃端坐在点将台的大位上,看着梦魇把人带上来。
孙潇柔弱无骨的靠在梦魇怀里,脸上表情淡淡,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
“教主,我赢了,你那个承诺还作数吗?”
本是想教训人结果让他逃过一劫,但哪怕灾殃心有不甘,也是一言九鼎不会反悔。
“你想要什么?”
“也不想要什么,给我个弄潮教里面仅次于护法的位置当当,我要陪我家魇魇去昆仑绝地捕猎,总不能都叫我右护法的胞弟吧?”
“倒也是。”灾殃一时没想好给他什么职权,便转头看看点将台下,数票数到双眼快掉出来的青白。
这下他成最大赢家了。
那些输钱的教众则气得牙痒痒,有些还要去找琪琪苏。
“先别走。”
青白数归数,还是有在关注校场情况的,余光瞥见要要离开的琪琪苏,拔脚就过去拉住人。
“干什么?我输都输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瞅她快把自己呕死的模样,青白也不说话,就直接拉着人到点将台上。
“诸位有事没事的都靠过来,特别是刚才输掉银钱的!”
琪琪苏还以为他要羞辱自己,甩开他的手就想走,但是又被拉住,“你先等等,怎么脾气这么急呢?我是要帮你!”
“帮我?”琪琪苏看眼下边聚集过来的人,没好气说:“帮我还是害我一看就知道!”
“你真是……”青白也不跟她多说,转身对下边围过来的人高声道:“诸位,近日教内豪赌风气盛行,是我跟教主提议,让二人奉命比试,叫乾乾扮猪吃虎,琪琪苏故意失手,目的就是让你们知道大赌伤身,万不得行啊明白没有?”
底下一听,好啊,原来是这个金银台的台首在搞鬼,教主也肯定是被他蒙蔽了才答应的吧!
于是乎,青白为这场不如人意的比试抗下了所有,底下输钱的教众们纷纷用愠怒的表情谴责他。
害他们输钱,这能忍?
然后青白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肯定要恨我的,但你们瞧瞧我金银台的人,再看看自己,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若是不服气,那就比一比如何?”
教众们一听,顿时摩拳擦掌。
这要不把金银台的气焰打下去,人家还以为他们弄潮教怕他们呢!在自家低头岂能受此侮辱?!
“怎么个比法?”
“赢了怎么算?输了又怎么算?”
说话的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们一带头,底下都是叫喊声,让青白赶紧给个说法。换做一般人早去找灾殃稳定局势了,但青白游刃有余的调和,完全不用后面看戏的灾殃出马。
这点小事都要媳妇出手,那不是显得自己很没用?
“很简单,在出发捕猎之前,金银台都会在这边摆擂,不服气的上台去比试,赢了的就有二两黄拿。”
“啊?二两黄?”
一听他这么慷慨,他们怎么能不激动!“是不是真的?万一你们反悔呢?”
“弄潮教的地头我能反悔?再说传出去我们金银台不要脸面的吗?这样,让你们教主派个人监督,好不好殃殃?”
青白为了把琪琪苏护下来正在努力,灾殃也不能掉链子,“我作保,只管摆擂,都别给我丢人。”
“听听,教主都答应了。”青白双手叉腰,转头朝琪琪苏抬了两下眉毛。
后者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逗的,忍不住笑起来。
“你这人真是,话不过两句正经。”
“笑就好,成天苦兮兮的一辈子就过去了。”青白和她贫了两句,这才回身跟下面那群跃跃欲试的教众说:“不过输了也不打紧,看在教主的面上,鼻青脸肿的拿一两银,胳膊折了二两银,腿折了三两银,一起折的六两,梦魇,你去安排!”
梦魇看来活了,低头在孙潇耳边说了两句,然后下点将台安排去了。
这事可以算是过去了,但琪琪苏想起来还是不高兴。
孙潇欺负她,回头本以为能报仇,结果他扮猪吃虎,反将他们一军,这要能高兴才怪呢。
看她又垮下脸,青白无奈开解她,“苏苏啊你别担心,这事不是你的原因,是乾乾这小疯子不地道,我和殃殃会教训他的。”
“输了就是输了,不必哄我。”琪琪苏不甘心,可敢做敢认。
果然那英气的眉眼不是白长的,也是某种程度上的相由心生。
不似孙潇,外表柔柔弱弱,实则心里十足的阴暗。
“好,不愧是巾帼英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孩,这你拿去。”青白夸完人,伸手从后腰摸出个白色的小瓷瓶给她,“你去店里找荔枝他认得这小瓶子,就说是我说的,你看中什么直接拿,我送你,只要你能高兴。”
这是给她安慰奖。
大家都不是瞎子和聋子,知道是孙潇那小疯子的锅,不会把她输掉比试认为是能力问题,而是轻敌了。
通过今天的事情,琪琪苏对他的态度已经大有改观,眼带笑意抬手接下他递过来的小瓷瓶。
“真的?我若把你店里最贵的拿了,别找我要啊。”
青白双手环胸,挑着锋利的眉峰看她,“我堂堂金银台台首自然一言九鼎,别老把我想成那种油腔滑调不靠谱的,快去吧。”
就当给个由头让她离开吧,总比在这边想着自己输掉的事情好。
而后琪琪苏向大位上的灾殃抱拳示意,见他颔首,这才脚步轻快的离开校场。看得出来差不多把刚才的不甘心抛到脑后去了。
“教主,该我了吧?”孙潇双手背在身后靠过来。
可他没嘚瑟多久,便被青白拎起后领。
只见青白表情阴恻恻的,盯着手里不停挣扎的人说:“是该轮到你了疯小子。”
“你,你干嘛啊?我做什么了?”他知道眼前这俩人是真不能惹,所以直接认怂没有叫嚣。
再说青白还是梦魇的顶头上司,自己更惹不起了。
“你小子行啊,扮猪吃虎把你能耐的,警告你,再欺负琪琪苏,老子把你头发全剃了!”
这个威胁是有用的。
因为孙潇现在最怕的就是遭梦魇嫌弃,闻言连忙抬起双手护住了自己的头,不太确定的叫:“说话就说话,别动我头发!”
“那你还敢仗势欺人吗?”大位上好整以暇坐着的灾殃双手环胸瞅他,但凡这疯小子刚点个头,自己就把他的头给捶爆。
可人家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灾殃不给安排职位岂不是更亏!
于是孙潇就坡下驴,“行,不欺负她,那让她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嫌烦。”
“你还有理了你?”青白用另一只手揪他头发,揪一根丢一根。
疼,但实际上并没有揪断,典型的教小孩手法。
“啊啊啊我的头发!别揪了别揪了!”孙潇在他手里扭动扑腾,可后领都被抓着,怎么躲得过啊,真打起来自己还不够青白塞牙缝的。
“敢不敢欺负人?啊?”
揪一下,揪两下。
“啊啊啊啊魇魇快来救我!”
梦魇听见了,但回头看见是青白在教训人,晓得他有分寸,便假装没听见没看见,继续回头安排擂台的事情。
台上的灾殃则是看着他们闹腾,也觉得有趣一般,眼里带着笑意看着。
心说这要换做自己来教训,打一顿不行打两顿,两顿不行就三顿,总能把他这坏毛病改掉的。拔头发的招数真是没想到,而且看把人整得鬼哭狼嚎的模样,效果看起来很不错。
没几下,孙潇为了自己的头发而投降,“不欺负了,我不欺负她了,别揪了我要秃了!”
“晾你不敢忽悠我们。”青白满意了,这才把人放下,“我看你就适合给殃殃当护卫,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能让人轻敌,殃殃你说呢?”
这提议也不是不行,但是灾殃不想听他整天在自己耳边叫,随即大手一挥给了他个不不大不小的闲职。
“羽化宫行走适合你,平日里不就喜欢跑来跑去?”
“那我平时是干什么的?”孙潇抹着眼泪抽抽搭搭的问,这刚露出真面目就又开始扮柔弱了这是。
“看看羽化宫有没有陌生人闯进来,抓到一个算一个,职级和各堂的堂主是一样的,如何?”
“哦……”孙潇看不出来喜不喜欢,吸吸鼻子问:“那总得有个能证明的东西吧?”
“回头找你哥拿,他管这一块。”
“嗯……那没别的事我就下去了。”
“还有件事”青白叫住人,看他这次哭得眼皮肿起来,不禁唏嘘这哭功真不好练。
孙潇带着浓厚的鼻音问他,“怎么了?我还有哪得罪你了?”
听听,这是还不太服气呢。
但是青白没跟他计较,而是问他,“我不太明白,你既然要藏着,让大家都觉得你学无所长,又为什么要做得如此跋扈引人注目?岂不是与你的目的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