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监管严密，走几步就能碰到巡视的人员，但却没有人拦他，何今瑜一直跟在乔玖笙的后面，直到对方停在一个房间门口，乔玖笙略偏了脸，眼角余光轻扫了他一下，没有关门。
何今瑜顿了顿，离得稍微近了些，扑面便是浓重的血腥气，他没敢再往前，只是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被铁链锁住跪在地上的男人听到脚步声，视线循着那双黑色的靴子往上，看到一张朝思暮想的脸，他挣扎了下，但被折磨了好几个小时的身体却已经没了多余的精力，只一双眼睛亮得出奇，语气中满是渴求和欲念，“笙笙……笙笙你来见我了吗？”
乔玖笙没有回答他的话，转头看向一直守在一旁的下属，“还是不肯说那批货被送去哪儿了？”
下属回道：“不肯说，只是吵着一直要见您，用了点手段，中途尹先生过来了一趟，说他实在要见就请您过来让他见见。”
乔玖笙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见到我了，该说了吧？”
男人踉跄着往前膝行了几步，“笙笙，我、我只是想把那批货卖一个更好的价钱，之后赚到的钱我都会给你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乔玖笙眸中划过一丝疑惑，盯着他的脸瞧了一会儿，“我们认识？”
男人怔住了，似乎是不可思议，乔玖笙的一句话让他比刚刚受刑时痛苦百倍，他颠三倒四地开口，“你忘了我吗？两个星期之前我们还见了……在那之前我们也见了不止一面，你说喜欢我还说之后会经常来找我的，笙笙，你不能这样，你明明说过……”
乔玖笙站起身，漫不经心地道：“太多了。”
“每一个都要我记住的话，我还怎么完成任务呢？”乔玖笙笑了一下，甚至有几分不知事的俏皮，“先生，男人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他用靴子轻轻地踩住男人的性器，隔着裤子揉弄几下，男人又不知所措起来，视线在他的脸和脚下的动作上来回转了转，又以为乔玖笙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纾解过欲望，换作平日哪里经得起这样挑逗，可现在未知的危险笼罩住了他，他一时半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乔玖笙轻轻地“啧”了一声，男人又去看他的脸，地下室的灯光并不昏暗，男人恍惚间看到他颈间的吻痕，倏然想起他先前在自己身下欲死般的糜烂模样，一声一声叫得人魂都酥了，那张嘴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来？
感觉到脚下那处地方的变化，乔玖笙眯着眼睛加了两分力道，“还不肯说吗？那批货不是你能经手的东西，先生，走在悬崖边上的人更应该谨慎做事，不是吗？”
“笙笙……”男人试图用手抱住乔玖笙的小腿，锁链哗啦作响，乔玖笙收回脚，弯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刀，那像是用来解剖用的，他只感觉自己身下一凉，有什么圆圆的东西滚在了乔玖笙的脚边。
乔玖笙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甚至没察觉到痛苦，下身的血漫出来，他却还傻着，只听见乔玖笙对下属的吩咐，“让人给他止血，一颗直接让他吃，一颗烤了再送过来，要是还不肯说的话……”
何今瑜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听乔玖笙的话还以为是什么需要特殊处理的药丸，直到脚步声渐近，他才听到里面男人猛地嚎叫出声，那已经不能被称作人的声音，痛苦得让人浑身发凉，他似乎是难以忍受地在地上打起了滚，锁链声响得比任何时刻都要剧烈，何今瑜终于意识到什么，乔玖笙应当是对人用了刑，而男人当时因为剧痛而感到麻痹，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后背一层冷汗，终于后悔自己跟过来，乔玖笙却忽然从房间里出来，牵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何先生？”
犹如鬼魅。
何今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场面，家里的生意多多少少沾点不干净，只是面对着乔玖笙的脸实在叫人觉得割裂。
乔玖笙踮起脚吻他，舌尖挑开他的齿关，垂眸亲得动情，他跟刚刚在自己怀里那会儿很不一样，现在像极了吃得半饱的食人花在继续觅食，何今瑜想要推拒，可是看到他一颤一颤的眼睫时又很不争气地反抱住了他。
真漂亮。
乔玖笙几乎半挂在他身上，两条胳膊软绵绵地缠住他的颈项，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呻吟，舌头被吮得发麻，他含混地对着旁边的下属道：“让尹时曲过来，你们两个也可以来。”
他伸舌舔了舔唇角的水渍，唇边笑意有些模糊，那惊人的美貌在过近的距离下变得更加妍丽，乔玖笙轻声道：“好看吗？”
何今瑜不知道自己该看哪里，视线飘忽着从他挺翘的鼻子移到殷红的唇瓣，最终又转到他那双春水似的眼睛，点墨似的瞳仁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何今瑜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沉沦在一种可怕的欲望之中。
他不过是一种能让乔玖笙吃饱的食物。
他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在其他人来之前，先让乔玖笙成为他的。
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的房间内呼吸声交缠，何今瑜掐着乔玖笙的腰，急不可耐地亲吻他身上每一处肌肤，乔玖笙乖顺地躺在他的身下，奶尖红肿挺立，小腹斑斑吻痕，连腿根处都有尚未褪去的齿印，何今瑜想，原来衣服挡住了这样的美色。
美貌真是杀人利器，他此刻真想死在这美人的身上，夜夜笙歌是顶级美梦，多少人求之不得。
而这美人终究不能为他一人所有。
他显然很难以一己之力喂饱乔玖笙，只庆幸自己因新鲜感而多了几分优待，何今瑜看着乔玖笙红得几乎要滴血的唇瓣，在过分蹂躏之下显得更加饱满，他仰着头吞进男人的性器，这张嘴在刚刚才吃完另一个人的，喉管都被撑出了很明显的形状，手上也是水光一片，指缝间都沾着白浊。
尹时曲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他的腰操他，烟灰偶尔落在他后腰处，他被烫得轻轻瑟缩一下，又难耐地翘起臀，迎合对方的动作。
水声简直听得人面红耳赤，乔玖笙闭着眼咽下何今瑜的东西之后长长地喘了一声，尾音颤得像猫儿叫春似的挠人，他在床上什么都说，何今瑜听到他喘匀了气之后餍足地道：“好喜欢……”
何今瑜和尹时曲换了位置，乔玖笙翻过身，后穴里的精水正慢慢往外淌，他胸口处已经被两个下属玩得不像样子，红通通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子一般仍勾着人去吃，何今瑜又操进他穴里面，里头还是绞紧了咬着他的性器，他头皮发麻，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能当真，极度欢愉之下什么话说不出来？此刻即便乔玖笙要他剖心，他或许也头昏脑涨地照做。
可再想想又惜起命来。
他动作愈发狠，可乔玖笙偏爱这种凌虐般的快感，身下的床单几乎被揉成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眼里水汽浓厚像蒙着层雾，然而身体却诚实，肚子里都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
乔玖笙那刚刚在地下室中被鲜血催出的欲望终于得到了满足。
他就像是被情欲生生浇开的重瓣玫瑰，一层一层的花瓣被渐渐剥离，露出最里处的花蕊，招摇着像所有人发出邀请。
***
何今瑜醒来时乔玖笙已经离开了，大约是被尹时曲带走的，他似乎只是做了一场一夜春宵的美梦。
他忍不住在想，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
即便亲眼见到了他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弃之如敝履的样子，却还是抱有一丝自己会是例外的侥幸。
有人以为他会动心，有人把他当作猎物，可实际上他只是映照着欲望的深渊，爱欲权欲落入其中，连点声响都没有。
他在永夜中流连，终日不见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