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说杏林馆的话,那就只能抬头看看这家人,大门上挂的那一个门匾了。

  上边写了杏林馆三个字。

  这三个字瞅上去还有点掉色。一副年久失修的模样。

  韩子瞻突然对自己的应聘之路感到了担忧。

  他觉得他应该先去那家回春馆的。

  毕竟……一个大医馆可能要比这个所谓的家庭作坊更需要人一点。

  韩子瞻虽然还没出身,但感觉到了未捷身先死。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父子店。

  但是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

  韩子瞻只能放松心神,然后敲门。

  “有人在家吗?”韩子瞻出口问道。

  “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跟韩子瞻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没有直接把门打开,反倒是伸出头看着韩子瞻。

  “你是来看病的?”年轻人问。

  韩子瞻清咳了一声,摆出了当年求职的态度。

  “我是一名大夫,想来看看你们医馆还招不招人。”

  本来像这问韩子瞻的那个年轻人,听到这话,上下打量了韩子瞻几眼,然后撇了撇嘴,“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们这儿不招人。”

  说完。就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韩子瞻吃了一个闭门羹,无奈的感慨了一下。

  求职不易。

  不过来都来了,就这么放弃也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又重新敲下门。

  依旧是那个年轻人开门看到门口还是韩子瞻十分不耐烦的说,“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们这里不招人。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年轻,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说什么来应聘大夫明明就是想来偷我们家的祖传医术,行了行了,快走吧。年纪轻轻的不学点好。”

  韩子瞻刚想解释说,他不是来透视的,他是有真材实料的,实在不行让他露一手也行啊。

  然后又被人砰的一下关在了门外。

  韩子瞻叹了一口气,决定去另一家大医馆看看。

  刚准备抬脚走人,只见门又开了。

  韩子瞻觉得难道是峰回路转了,觉得自己有名医之象?

  可谁知年轻人来了一句,“不看病的话你不准再过来了啊,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还有告诉你背后的人,别再整些没用的。”

  砰的一声。这次门是真关上了。韩子瞻甚至听到了闩门的声音。

  不过韩子瞻这次倒是有点儿明白了。

  这回人家应该是以前被同样的方法骚扰过。毕竟在这个阵子上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一款的话,肯定是有绝活的,其他人有偷师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韩子瞻主张医术不能藏着掖着,闭门造车,敝帚自珍不可取。但是放在。现在这个时候也是人家一家的生活来源,这些行业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人家,什么毕竟这个习俗从古到今都有的。

  但确实是不利于整个行业的发展,如果失传了,确实令人感到很可惜。

  韩子瞻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转头顺着原路返回,准备去回春馆试试运气。

  等他走到回春馆。就被里面的情形给吓了一跳。

  店面不大。

  但里面的人塞的是满满当当的。就像那集市,摩肩接踵的,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

  韩子瞻站在门口往里瞅了一眼。

  发现人群之中,地上好像还排着躺了几个人。

  这个时候只听里边有人喊,“快快,快来救人,吴晨尘呢?这里还有一个伤者,不抓紧救,就要流血过多而亡了。我这里腾不开手。”

  “爹,吴晨尘今天没在。店里就咱们两个。”

  “这臭小子关键时刻不在这儿跑哪儿去了,行了吧,别说了你也抓紧我也抓紧看看,咱们两个谁先能腾出手……”

  韩子瞻正在纠结自己要不要上前自荐一下?

  只听周围围着的一个男人大声喊,“张老大夫,快看他吐血了,快来救他,快点儿……”

  这个名叫张老大夫的老大夫,着急的说,“别催呀,我手底下这个还没治完呢,你没看到他在抽搐吗。别催别催……刘晓晨快点儿煎药,内伤的药。”

  “刘晓晨,我这边也要不仅要室内上的,我还要我爹昨天新研究的那个金创药,拿来拿来……”

  名叫刘晓晨的小药童连忙答应着,“行行行好好好,我知道了,马上来马上来……”

  然后刚刚喊病人吐血的那个男人又开始喊,“张老大夫,但是你看他翻白眼了,翻白眼了他……怎么办?我能帮什么忙?”

  韩子瞻一听这还了得。

  他连忙挤上前,一边喊让一让借过,一边努力往里挤。

  “你谁呀你?”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

  “这个时候的挤什么挤?”

  这些人人高马大的并不像是普通的百姓,过来看病,倒像是一些什么护卫,韩子瞻挤不进去。

  只能喊,“我是大夫,让我进去看看,我是个大夫……”

  这话一出这些人高马大的男人倒是低头瞅了他一眼,纷纷给他让了一条路。

  我想把费尽巴拉拉进去之后,看到了那个又吐血又翻白眼的病人。

  此时地上排排躺了三个病人。

  老大夫手底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另一个小大夫手底下是一个老头。

  而这个扔在一边没人管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像这两个人的儿子。

  不过韩子瞻此时也没管这么多,他立刻蹲上前想去探查这个男子的脉搏。

  一个男子拦在了他面前,“你说你是大夫?哪家的大夫?”

  听到这儿似曾相识的话,韩子瞻血压噌噌往上涨。

  他看着后边又吐血又翻白眼的年轻人,只想伸手扒拉开以前这个碍事的家伙。

  倒是一旁的张老大夫,深知救人刻不容缓的道理,他咬了咬牙,虽然也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是他开口问了韩子瞻一句,“虽然你现在没有把脉,如果让你给他止血治病的话,你给他扎针会扎哪几个穴位?”

  韩子瞻惊讶的看了张老大夫一眼搜索了一下,脱口而出了几个穴位。

  张老大夫听着韩子瞻说的几个穴位,有些刹那间的愣神。

  不能说韩子瞻说的不对,有大部分都是对的,但是有几个穴位。这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他有些不太清除治疗后的效果,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反正韩子瞻说的大差不差,应当不至于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张老大夫叹了一口气,对拦着韩子瞻的人说,“让他来吧。”

  这名男子不懂医,但是他听着两个人有来有回的对话,倒是有点相信,韩子瞻不是个凑热闹的了。

  他对韩子瞻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韩子瞻请。

  韩子瞻立刻蹲下给病人把脉。

  脉象显示内脏出血,但是韩子瞻没有透视,他不能保证自己的判断完全准确,于是又开始呼叫系统。

  系统这次倒是没整幺蛾子,他仿佛也知道面前这个人耽误不得。如果耽误了韩子瞻,救治不及时,这分就到不了手了。

  反正他给韩子瞻当,x光当然也不止一回了,不差这一次。

  系统说,“证明病人脾轻微破裂,有些许出血,大概10毫升。胃部组织出现应力性损伤。”

  听到这个结论,韩子瞻长舒一口气。

  还好体内脏器破损不严重。

  韩子瞻瞅瞅这手边的针灸包,顺手捡起一根针,就顺手扎向年轻男子。

  旁边的张老大夫,拿针的时候无意间瞅见了,然后抬起头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刘晓晨再拿个针灸包过来。”

  “知道了,师傅……”

  在场的三个大夫手下的动作一停不停留,小陈作为唯一一个小药桶,也忙得像个陀螺似的团团转。

  张老大夫的儿子,张泽瑞是最早停手的一个。

  他手底下的那名上了年纪的老汉,在他费心的救治下已经止住了血。全身的血不在,哗哗的往外流。

  正好刘晓晨这个时候也把外伤的药给到他。

  等张泽瑞给老汉敷完药,才长舒一口气。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隔着他爹往远处看去。

  看到一个比他还年轻10来岁的青年正给那名伤患治病。

  他缓缓站起身,腿麻的他呲牙咧嘴。

  他一边吸着气,一边慢慢挪到韩子瞻旁边,他没有妨碍韩子瞻的动作,只是在旁边细细的观察。

  他看出了韩子瞻针灸的功夫不赖。甚至不比他这个而立之年的人差。

  但是。

  手法有些许不同,治疗止血的穴位也跟他所学的有点不太相同。

  张泽瑞对此有些好奇,并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张老大夫手底下的那名老太太的血止住了。

  于是现场就变成了一群人,几十只眼睛。齐刷刷盯着韩子瞻一个人。

  韩子瞻对此仿佛没有察觉。他手下的动作依旧沉着稳定,不慌不忙。

  韩子瞻在下最后一针时,按了按手底下病人的某个穴位,然后才扎了进去。

  最后一针落下,这个病人吐出一口黑血。

  这个黑血是体内的淤血。

  这一口血吐完之后他白眼也不翻了,呼吸也平缓了。

  周围的人见状都松了一口气。

  韩子瞻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还好赶上了。要是刚刚他再磨叽一点,这个人可能就回天乏术了。

  等他回过神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vb狗装你妈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个外人莫名其妙的就闯进人家的医馆,抢了人家的活。

  倒是张泽瑞毫不介意的比了一个大拇指,开口,“小兄弟,好针法。怕是从小就学医吧?不然的话没这么稳健的手法。”

  韩子瞻还没开口,张泽瑞连忙说,“你可千万别说我猜错了,不然你要是中途才学的医,那简直……我这个从小学医家学渊源的人,这脸可就挂不住了……”

  韩子瞻噗嗤一声笑出声,觉得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跟陈家父子有点相像。

  “没错,却是家学渊源。”

  张泽瑞得意的,冲着他爹抬了抬下巴,“老爹,你看,青出于蓝那。”

  张老大夫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在这儿得瑟,说的难道不是你吗?你瞧瞧人家小兄弟你瞧瞧你,白长那么大年纪。”

  周围的人看着这三个大夫不救人,在这儿说起小话来了,一时有些着急。

  “几位大夫,我们小公子跟老爷,老夫人情况怎么样了?”

  韩子瞻三人缓缓站起身。

  张老大夫开口说,“不妨事,已经给他们止住血了。剩下的就等他们慢慢醒过来,然后喝药,好好休养就好了。”

  刚刚拦住韩子瞻的那个人,仿佛是这里边的头。

  他笑着对几个大夫拱了拱手,“多谢。枕巾的话一会儿会有人奉上的。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是让他们几个人在这里休养,还是我们待回府?”

  张老大夫想了想,开口说,“等一会儿取下针来,我这边熬了药,等他们醒来喝过药。你们可以轻轻的搬动他们,把他们带回家。”

  “好。”

  ……

  接下来韩子瞻就看着这个像是小组长的人,招呼了一个人轻声对他而语了一番,然后这个人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像是保护的姿态围住了三个人。

  韩子瞻跟张老大夫张泽瑞三人离开了这个防护圈。

  去到一旁的桌椅旁坐下。

  几人入座后,张老大夫开口问,“不知道小兄弟是哪家人?师从何人啊?看着有点眼熟,不是我们镇上的吧。”

  韩子瞻笑着说,“老大夫好眼力,我是从别的地方刚过来的。正巧想在咱们镇子上的医馆里找份营生。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一遭。”

  张老大夫听着韩子瞻这话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能够感受到面前这个年轻人一树不凡,不像是普通的乡野郎中。倒像是那种家学渊源深厚的医学世家。

  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背井离乡来到这个营生。

  于是他也便这么问了。

  韩子瞻纠结了一下,在说谎跟说实话之间选择了实话实说。

  但也没全部透露出来。

  “实不相瞒,我是来这个镇子寻人的。我原本也是开了一家医馆的,后来捡到了一个小孩,便跟他相依为命。可谁知那个小孩的父母不打一声招呼就带着孩子离开了我这不是着急嘛,就顺着线索来到了这边。想打听一下情况。”

  张泽瑞唏嘘了一下,“那小兄弟你说说那个孩子什么样貌,几岁了,叫什么,我们还能帮你打听打听。不然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个孩子那可太难了。”

  说到这儿,韩子瞻苦笑了一下。

  “唉,不瞒你们说,我捡到那个孩子时,那个孩子受伤颇重,是我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的,但可惜的是还是损伤了部分记忆,他不清楚他叫什么,只是名字里带了一个肖字,我便称他为肖肖,究竟是哪个肖,我也说不上来。

  我唯一的线索就是他身上的衣服是产在这边,而且从他平时的行为举止来看应当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我便来这边碰碰运气。”

  韩子瞻说完这些连张老大夫都皱起了眉毛。

  本来找个孩子就不容易,这下子连孩子叫什么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大海捞针。

  不过,总归还是要找到孩子的。

  他作为一个有儿有孙的人,要比韩子瞻更能理解与家人之间的感情。

  张老大夫说,“这样吧,小兄弟你先说说,不给怎么着,总归还是要找找看的,不能说,觉得难就放弃。”

  韩子瞻一听,十分感激,于是,细细说了一下萧翊钧的样貌,个头等特征。

  作为感激,韩子瞻主动提出留在这的这段时间里可以来这里帮忙。可以一起探讨医术。

  张老大夫等人倒是不缺韩子瞻这一个帮忙的,但是,他们对韩子瞻的那一身针灸术十分感兴趣。

  张老大夫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对了,刚刚看小兄弟你用的那几个穴位,倒是与老夫平日是所学的有所不同,尤其是最后那个穴位,用的很是精妙。依老夫的拙见,那个病人能够这么快的吐出那口瘀血,那一按,可是功不可没啊。”

  韩子瞻见人问了,倒是一点也不藏私,他思索了一下,结合着那个穴位的原理,细细的说了起来。

  三个大夫探讨着医术,说得十分上头。

  尤其是张泽瑞,激动的就像是凳子上有嘴在咬他,根本坐不住。那手还连比带划的。

  三人聊得十分尽兴。

  韩子瞻不藏私的做法让父子二人十分不可思议。

  张老大夫问,“小兄弟就这么把赞成的珍藏说了出来,岂不是……”

  韩子瞻说了一下自己行医的理念,听的张老大夫父子两人肃然起敬,一时间感觉他们自己十分卑劣。

  本来对韩子瞻可来可不来,本是只想帮个忙而已的父子两人,此时倒像是见到了什么活菩萨一般。

  几人商量好后,就听到旁边有人喊,“二少爷,你醒了。”

  正巧这个时候,刘晓晨也熬好第一碗药过来了。

  张老大夫此时倒是十分大方的说了自己这副药的药方,想听听韩子瞻的意见。

  ***

  萧翊钧那边。

  等他吃过晚饭,曹公公安排的小三子端着一碗药过来。

  “六殿下,贵妃娘娘说了,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让奴才看着你喝下去。”

  萧翊钧看着端到面前的一碗黑黢黢的药水。闻着那扑面而来的苦腥味儿。他吃了吃嘴角结果后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把碗往下扣了一下,示意一滴都没有了,随即睨了一眼,把碗递还给小三子。

  小三子恭敬的接过碗,然后行了个礼,“谢体谅六殿下奴才。”

  紧接着他又说道,“贵妃娘娘还吩咐了,从明日起,殿下每晚都要练武。娘娘给您安排了一位师傅,据娘娘说,只有让您多强身健体,个子才会往上长。”

  萧翊钧木着脸摆摆手,“知道了,下去吧。”

  “是。”

  等宫殿的房门闭了起来。

  那夕阳下的余晖穿过窗棂只能透进些许的光芒。

  萧翊钧看着那地面散落的红霞。

  突然间干呕了起来。

  呕了几下,他紧紧把嘴捂住,死命闭紧嘴巴。

  不能吐。

  这里没有哥哥的药丸。没有糖水,没有糖块儿。

  不能吐。

  不能吐。

  就算他知道哥哥配药的药方。他也做不出来。不会再有人给他做药丸了。也没人在关心,会不会苦。

  萧翊钧双手十分用力,只见脸上的婴儿肥透过指缝挤了出来。

  不甚明显的喉结上下急速地滑动。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手,然后低笑出声。

  “呵呵呵呵……”

  笑着笑着,萧翊钧咳嗽了起来。他弯着腰,捂着胸口,这一阵咳嗽咳得他撕心裂肺,眼泪都从眼尾沁了出来。

  他慢慢直起身,挪步到光散落上的地方。

  伸出手像是想要触摸那道光芒。

  可惜的是等他手伸到那儿的时候,太阳落山了。

  最后那道光芒就像丝绸般划过他的手,却什么都没抓住。

  萧翊钧呆呆的看着,轻声喃喃,“哥哥……”

  ……

  即日起。萧翊钧就过上了每天文武兼修,偶尔还要去皇上那儿卖笑讨生活的日子。

  每当他说着好话,偶尔装傻充愣哄着皇上开心时,马贵妃在旁边就笑得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汲取着萧翊钧传递给它的营养正在努力绽放。

  可是当萧翊钧某个地方比不过其他皇子时,虽然当着皇上的面不显,但背后马贵妃会安排人让萧翊钧深刻的反省,当时他所犯的错,一遍又一遍的让他记清楚。

  马贵妃安排人教导萧翊钧学武,效果显著。

  但追根究底,到底是萧翊钧到了长个的年纪,还是说马贵妃的安排有用,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每天萧翊钧蹲马步蹲的汗扑簌簌的往下掉。骑马拉弓,射箭,大腿磨破了一遍又一遍。

  手指上的茧也掉了一层又一层。

  舞刀弄枪,一个还不及半根高高的小孩子。个头一点点窜了上来。

  马贵妃看到这些场景的时候,总会拉着他身边的老嬷嬷,夸赞的说,“你瞧瞧,翊钧,这段时间好听话呀。怕是在外边受了不少苦,吓着了吧。”

  老嬷嬷陪笑着说,“哪能啊,还是娘娘教导的好……”

  马贵妃拿起帕子,捂着嘴笑不露齿,“咯咯咯……”

  时间眨眼就到了萧翊钧生辰。

  作者有话说:

  哎,又没人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