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可没这么说啊。我……我……”萧翊钧连忙捂住嘴,像是说错话了一般。

  这群自认为特别聪明的村民,哪里会听他这般忽悠。

  纷纷围住他,嚷嚷道:“你快点儿说。快点说。为什么要我们族长去忏悔,去认罪?”

  “对呀,跟我们族长有什么关系?”

  “难道我们族长背着我们做了什么吗?然后连累我们整个村子遭天谴了?”

  萧翊钧捂住自己的嘴,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看他的样子像是十分为难。

  众人又开始说。

  “哎呀,小孩儿。你快点说,你说了什么我们都不生气,我们不跟你这么个孩子计较。”

  “对呀,你快点说,实话实说。”

  萧翊钧放下捂住嘴的双手。眼珠子左瞅瞅,右瞅瞅。特别小声又特别欠不楞登的说,“你们真不会生气啊?”

  “不会,不会,哪能啊?我们一个个大老爷们儿的。”

  “真的不会打我。也不会去跟你们族长告状?”萧翊钧又问。

  “不会不会。”

  萧翊钧拍拍胸脯,满脸都是憋不住要说的样子。“这可是你们让我说的。”

  “你们族长不是曾经发布了一些规矩,有不许跟其他村子通婚。也不许你们村的女人跟你们男人一起吃饭。是不是还说你们村子血统特别高贵,不能被别的村子给混淆玷污了?”

  “对呀,你这个小孩儿知道的还挺多。这又怎么了?”

  “这就是你们村子孩子出现问题的最大原因。”萧翊钧痛心疾首的一拍大腿。

  村民们都惊讶了。怎么会这样?

  萧翊钧对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向前走。

  他小声说,“我哥哥昨天不是去给张族长的姨娘看病吗?”

  村民点点头。

  “张姨娘的孩子没了。”萧翊钧说。

  “族长的孩子都能没了?”

  “难道这真的是族长的问题吗?”

  萧翊钧又说,“我跟你们说,他没得是两个儿子。”

  “儿子?张族长生了七八个女儿了。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个儿子没了?。”

  萧翊钧摇摇头,有些气恼,瞪了那个村民一眼。

  “你别插嘴,我还没说完呢。他不是没了一个儿子,是两个。你知道为什么会没的吗?是因为张姨娘怀孕的时候,天天吃剩饭剩菜。有时候还会吃隔夜的长毛的饭菜。你们不知道吧?这些菜里边儿有毒。张姨娘中了毒,孩子在肚子里死了。”

  “真的假的?剩饭剩菜竟然有毒?”

  “小孩儿,你别骗我们。”

  萧翊钧继续说,“我骗你们做什么?就是因为中毒,所以他的孩子才保不住。还有……”

  村民们屏息凝神,听他说话。

  “你们不知道吧?你们表兄妹成亲,或者是血缘关系比较近的。生出的带孩子,大多数都有病。你们想想是不是?”

  各位村民纷纷想着自己身边那些表兄妹成亲的相亲,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血缘并不是越近了越好。你们村长做的这个决定就是错误的。他让你们自己村子里结婚,不让你们出去,才造成了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不让女人好好吃饭。孩子在肚子里就没长好,命大的生了下来。命薄得就在肚子里死了。生下来的还体弱多病,活不长。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

  村民们被他这一顿说忽悠搞得团团转。

  萧翊钧见人似乎都信了,偷偷勾唇一笑。

  昨天,他们几人商量决定把族长的在这个村子里的公信力给破坏掉。

  一旦没有人相信他了,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坏事儿,到时候收拾他就好收拾了。

  尤其……当祭天的那个人还是他唯一的儿子的时候。

  这么一个六亲不认,凶狠恶毒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的为他们这些村民着想呢?

  或者说,欺骗他们呢?

  其实,几人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把张姨娘这件事情说出去。

  不过,昨晚偷偷去找她们。跟母女两个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们都表示支持。

  他们当然也不是真正的去杀张族长那唯一的儿子。

  他们的目的还是要救出湛飞羽,至于村长的儿子,肯定是跟他们站在一伙儿的。

  到时候把湛飞羽送走的时候,让张族长他儿子也一块儿跟着暂时离开。

  至于后边消息怎么散布,那就由他们说了算了。

  萧翊钧把自己该说的说完。

  仰起小脸招呼着村民。在这儿安心等着他哥哥一会儿就回来。

  当然,也有不太相信这些话,离开了的村民。

  至于这个就不在萧翊钧的考虑范围了。

  那些离开的村民,有偷偷去给族长报信的。也有自己回去。看自己那怀孕的媳妇儿,或者说是回去做实验的。

  有一个村民回到家,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信仰破灭了。

  他想起自己那突然就死掉的还怀着孕媳妇儿,记起了她生前最后一顿好像吃的就是长毛的饭菜。

  族长总说粮食不能浪费……

  他挠了挠头发整个人十分焦虑,来回踱步个不停。

  “啊!”

  男人怒吼了一声。

  从犄角旮旯找出来一堆长了毛,犯着青色的玉米。

  他看了看墙角拴着的那只狗。把这些玉米搓下来,放到了狗盆子里。

  狗子起初还不想吃。

  男人强按狗的头,狗还是不吃。

  无法,他翻出自己那会舍不得吃的,长了毛的肉,剁碎了,掺到狗的盆里。

  有了肉香味,这一盆长毛的玉米,长毛的肉,没一会儿就被狗稀里呼噜的吃完了。

  ……

  张族长家。

  张族长看着韩子瞻,冷冷的说,“我们村子里的人死了,你让我怎么跟他的家人交待?”

  韩子瞻不以为意,“这就是你的本事了。”

  张族长眯了眯眼,问道,“那你想怎么挑?大张旗鼓的让他们挑人过来送死吗?”

  韩子瞻摆摆手,“这哪能啊?谁会愿意为了别人送死?我有个办法。我不是给他们看病吗?看病的时候我可以给他们相面、看手相。如果有合适的我给你说一声。如果看不到合适的,那就只能劳烦族长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让我看看了。”

  张族长想了想,这两种情况会造成的后果,说,“那还请小大夫在看病的时候仔细观摩。”

  “仔细观摩”这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表明了并不想为了这件事把村民召集起来。

  韩子瞻笑道,“好说好说。不过我算了一下日子。三天后丑时是祭天最好的时间。如果错过的话,主要等三个月之后了。”

  张族长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似笑非笑,“张某晓得了。”

  ……

  等韩子瞻离开。

  张族长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如果真的放开村子,那自己的影响力,自己的权利肯定会受到外人的质疑。村民有了外心,到时候自己还是这个至高无上的族长吗?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跟张族长禀告,说起了,刚刚萧翊钧在村子里宣扬的那些事。

  张族长听着这话,那阴沉的眸子又凌厉了几分。

  张族长想不通,自己失了村民的心,对这个外人有什么影响?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

  而此时的应博容,正在流窜在各家厕所里,在墙壁上剐硝酸钾。

  也就是尿液干涸,沉淀后留下的结晶。

  是古代做火药最基础的原料之一。

  应博容蹲在厕所墙角,屏息凝神,拿着小剐板,努力工作。

  一边刮一边想。

  这个韩大夫,我是有哪里惹到他了吗?怎么感觉怎么像是在被他针对?

  天啊!

  太臭了!

  这家人吃什么了?

  ……

  到了晚上,应博容拿出他辛苦搜集了一天的硝酸钾。

  他放到桌子上时,旁边的萧翊钧跟韩子瞻忍不住向后挪了两步。

  应博容十分愤愤不平,怒道:“这不是你让我弄的吗?我辛辛苦苦去别人家借厕所,借了一天。你们竟然还嫌弃!”

  韩子瞻轻咳一声,“那什么,确实是有用嘛。你看看旁边的,不也是人家车大哥弄的吗?”

  应博容看着马车夫弄的炭沫子……特别想说,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行了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韩子瞻挥手让他们离开这儿。

  韩子瞻是想自己做火药。毕竟最简单的火药无非是硫磺,硝,碳,按相应的比例混合好做成的。

  也亏得他记性好。这种初高中的化学他还记得。

  光忽悠人这哪够啊?还得需要震慑,他发现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火药这一个东西。

  所以用来当一下神迹还是可以的。

  韩子瞻向系统赊账兑换了夜能视物的技能。费劲巴拉的做好了七个火药。

  他怕自己做的不太行,所以剩下的三个是备用的。

  第二天天亮。

  韩子瞻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给村民们看病。

  当然,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适合单祭品的人。

  第三天,韩子瞻找上了张族长。

  “张族长,今天晚上就是最适合做法的时候了。我遇到的这些村民里没有一个适合献出自己拯救大家的人。所以……”韩子瞻说。

  张族长凝神看了韩子瞻几眼,最终下令让村民集合。

  作者有话说:

  谢谢因你闪耀的打赏,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