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所有的美好,本该都是他的。

  最后母亲像是用尽身上的力气,对他大暍道:“那个名喚沈泠寒的男孩所享受的这一切,应该是你的, 是你萧瑾容的。”

  一阵夹杂着清雪的寒风拂过,他被冻的一激灵,望着自己被冻的通红的脚,身上的伤口也被寒风灌的刺 痛,胃饿的像是抽筋了一般的难受。

  而那个名唤沈泠寒的男孩,却享受的世间最奢华,最美好,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那些都是他的,他的......

  所以自那时起,他便下定决心要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夺回来。

  然,萧瑾容却不知道衣衫褴褛,饥不择食,被东家用皮鞭暴打等一切,他童年时的不幸,都是姜氏故意 为之。

  姜氏就是为了要在当时他幼小的心中埋上仇恨的种子,然后发芽,成长,最后长成根深蒂固的参天大

  树。

  无法动摇!

  听了萧瑾容的一席话,沈泠寒可以确定萧瑾容并不是底案上的那个进宫来伴读的少年。

  同时,萧瑾容也没有刻意去隐瞒这件事。

  但明显他也不想与沈泠寒提及起自己的身世。

  沈泠寒很了解萧瑾容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他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去问也只能换来他的恶语刺激。 沈泠寒不想在被萧瑾容用他们过去十年间的亲密事情,作为锋利的攻击武器,刺的他遍体鱗伤。

  他真的很疼,哪里都疼。

  “与我拜天地。”萧瑾容冰冷阴郁的话语在沈泠寒耳边响起。

  沈泠寒茫然回神,摇头,“不,朕不与你拜天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萧瑾容腿一扫,沈泠寒膝弯陡然一受力,支持不住,下一刻便跪在了坚硬 的青石地上。

  沈泠寒欲要起身,萧瑾容的一只手狠狠的按在沈泠寒的肩头,好似千斤顶一般,压的沈泠寒病弱的身体 既痛,又无法动弹。

  沈泠寒却仍旧拼力挣扎,但对萧瑾容却分毫都不起作用。

  萧瑾容也跪了下来。

  一口鲜血从沈泠寒口中喷溅了出来,然萧瑾容犹如未闻般,面无表情的强按着沈泠寒与自己拜堂。 沈泠寒心头像是被撕扯的痛,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萧瑾容颦眉,“沈泠寒你听好了,今年你即便是死了,也要与我拜堂,入洞房,成为我萧瑾容的人,而 不是他宴商珂的,那个傻瓜的人。”

  萧瑾容是心烦气躁的说完这句话的,旋即他一把扯起沈泠寒,“不拜堂了,直接洞房。”

  说罢,他拿起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伤口,拿起杯子接了一杯,将沈泠寒牢牢箍在怀里,强硬的为 沈泠寒灌了下去,“我不会让你死了。”

  萧瑾容将手中杯盏丟了出去。

  把沈泠寒抱到了床榻上。

  沈泠寒情绪失控,像是要崩溃,疯了一般的去抓挠萧瑾容。

  连声音都破了音,“朕死都不会让你碰的。”

  沈泠寒情绪异常激进,萧瑾容一时疏忽,脸颊都被沈泠寒抓破一道。

  萧瑾容从未见过沈泠寒情绪如此失控过。

  怕沈泠寒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让他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遂压抑着愤恨,抽身离开沈泠寒。

  但到底是太气愤,萧瑾容有气没地发,一把将桌子掀翻,又将椅子砸烂,最后瞪了沈泠寒一眼,噙着一 身气郁的离开的屋子。

  将房门也摔了个震天响。

  沈泠寒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呆呆的望着萧瑾容离开的方向。

  萧瑾容一夜未归,次日回来也是一身酒气,倒在床上一直睡到晌午。

  沈泠寒抱着宝宝坐在屋外石凳上晒太阳。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沈泠寒一听就知道是谁。

  “你打算把朕在这里囚禁多久?”

  萧瑾容沉默的坐在沈泠寒身边的石凳上,没有去回答沈泠寒的问话。

  沈泠寒望着元处的高山,那是都毅王朝的国土,也是盛无锦的封地。

  “边疆战事吃紧,你和我,一个丞相,一个皇上,却在这里不顾百姓,将士们的安危,闹着儿女私情, 你不感觉可笑吗!”

  沈泠寒将手指伸给怀里的宝宝玩耍,“你处心积虑的要把朕手中的江山夺走,是为了什么?是给其他人 欺辱,瓜分的不成?”

  沈泠寒抬眸盯去萧瑾容,“萧瑾容,曾经朕一直认为你是极为负责任,治国有道的人,如此那时朕才安 心的放手,让你去治国,掌控朝政。”

  说道此,沈泠长叹了一声,“却不成想这一段时间朕看到的都是你的自私,将蜀中数以万计百姓的生命 看做鸿毛,又不顾及边城数十万将士,几百万黎民百姓的安危,将朕的绑到这里来,变态的只是要强.暴 朕,来满足你心中的那份仇恨的宣泄!”

  萧瑾容眉宇深锁,眼中流动着复杂的情绪。

  显然他是认真听着沈泠寒说出的每一个字。

  此刻,沈泠寒苍凉的一笑,“到底是朕错看你了,曾经把你看的那般......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四个字就像一把铁锤重重的击在了萧瑾容的心头,痛的他呼吸困难,似要窒息了一般。

  沈泠寒声音染上无尽伤感,“朕被你暗害下了蛊毒,终日饱受着蛊毒的折磨,那时被蒙在鼓里的朕,却 还愚蠢的想着倘若朕有个三长两短,龙宵国在你手里,朕放心了,你有能力,有担当,做什么事情,都首当 的为国家社稷考虑,为黎民百姓着想......”

  “够了,不要说了。”萧瑾容眼眶涨红,打断了沈泠寒的话,“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激我放了你吗!”

  萧瑾容深邃漆黑的眼眸中蒙上一层水光,点头道:“好,你想回军营,我放了你就是了。”

  “萧瑾容你错了,朕不是在激你,朕说的字字都是心中之话,是实话,朕爱了你十年,可萧瑾容你要记 得朕是皇上,朕身边没有废人,都是些优秀的人,你说朕能喜欢上一个庸庸碌碌的无能之辈吗?”

  说到此,沈泠寒紧紧闭上了眼眸,复又睁开,“可朕太自负了,自以为是的认为朕是慧眼识英雄,把手 中的权利丝毫不保留的给了你这个朕以为的良才,朕深爱的人,可是......”

  沈泠寒没有再说下去,眼中晕满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渗了下来。

  爱错了一个人,却是错负了一生。

  “你走......”萧瑾容忽然咆哮道,一手掌击碎了面前的石桌。

  “把这至高无上,爱民如子,悲悯苍生的皇上送回军营。”

  萧瑾容鬓角筋脉突起,歇斯底里的吩咐暗卫。

  暗卫忙过来,心惊胆战的向萧瑾容施了一礼,旋即转身看向沈泠寒,恭敬道:“皇上请。”

  “沈泠寒,”萧瑾容眼眸空洞的望着虚空中那一朵注定要化为雨水的孤云,“十年前你眼中的萧瑾容已经 死了,死的彻彻底底,”说着萧瑾容深如幽潭,布满血丝的眼眸盯向沈泠寒,一字一字的晈道:“现在的萧 瑾容会更加恶劣。为了答到目的不择手段!”

  沈泠寒唇瓣轻抿,目光望着萧瑾容流血不止的手,石桌的棱角太锋利在萧瑾容手掌深深划破了一道伤 口,手腕上的伤口也被扯幵,血管中源源不断的涌着鲜血。

  “我会让你......”萧瑾容收回盯向沈玲寒的视线,“主动的雌伏在我的身下,看到你痛苦......我一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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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瑾容朕不会认输的。”沈泠寒道:“朕会让你想尽办法想得到的一切,都化成泡影。”

  言毕,沈玲寒转身离开。

  而后沈泠寒一回到大营,吩咐完侍卫去做的事情后,便丝毫都不耽误的回帐篷去找宴商珂了。

  可宴商珂并未在帐篷里,玄真刚好从外面回来,沈泠寒忙问道:“宣晋侯去哪里了?”

  玄真见到沈泠寒安然回来,心中压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他忙回答,“回皇上,您不再的这几日,少帅几 乎是不吃不暍的在找您,无论谁去劝阻他都不听,他说他只听皇上的话。”

  沈泠寒眼眸湿润,苦涩的一笑,“朕这是积了什么德,让朕这两辈子都有商珂陪伴。”

  两辈子?玄真眨巴眨巴,有些懵愣,旋即想起来沈泠寒精神上时常出现幻觉,便也没多想。

  “你可知宣晋侯在哪里?朕要去找他。”宴商珂智力降低以后,沈泠寒总怕他不在他身边,被人欺负 了。

  “少帅在边城东边的山林中。”玄真道:“今晨少帅便一直执意在那里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