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明天的个人直播, 玩家回去之后,都开始琢磨如何吸引人。
“这让我想到了在休息场里的时候。”封遥此时,双手托腮, 盯着桌子上的二哥看。
对于新的容器, 他非常满意,不停的凹着姿势。
万觉听到这话, 抬头看她, “没错, 自虐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博眼球手段。”
“只是为了热度而自废双手, 太不值得。”封遥说。
“哦?”万觉挑眉。
“怎么也得给我能重组身体的道具才行。”万觉依旧对她从前的父母念念不忘。
“你还真是长情的人。”万觉夸赞。
“那是,我这么孝心的孩子可不多见。”封遥道。
两人无比淡定, 看起来像是做好垫底的打算。
其他玩家却没松懈, 都在检查自己的道具,他们要确保生命安全。
有人一夜无眠,有人睡得香甜。
不管怎么样, 时间再次走到晚上八点。
经理扫视七位员工, “今天没有产品, 但是你们要带货。”
这话一出, 玩家们瞬间都茫然了。
“什么意思?没有产品我们卖什么?”有玩家发问。
经理紧盯着他, 上下打量着,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众玩家心里一沉。
这是让玩家贩卖自己吗?
“经理,我想请问一件事。”封遥乖乖举手。
“什么事情?”经理对她已经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非常的冷淡。
“如果我卖出去了东西, 但是对方不付钱怎么办?”她一脸求解。
“你既然卖出去了东西,对方怎么可能没付钱?”经理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
“反正, 你就说怎么样吧。”封遥继续要说法。
“还从来没有人敢拿我们公司东西不给钱的。”经理露出狠辣的眼神。
看到他这个态度,封遥重重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
其他人都在打量封遥,心里疑惑她准备卖什么。
直播时间到了,他们各自朝着房间走去。
“你打算强买强卖?”万觉差不多悟到了她的想法。
封遥勾起唇角,“第一只能是我。”
“加油。”万觉拍拍她的肩膀。
之后,两人各自进入直播间。
她走到直播手机前,调整椅子方向和镜头,之后往那一坐,等着开播。
开播之后,渐渐有观众涌了进来。
[主播,你昨天太拉胯了。]
[主播,再整这么无聊的直播,我要取关了。]
[主播今天直播什么?]
“今天带货。”封遥操作着手机,随后上了链接。
什么货,她却没有说。
[什么货啊?]
[我可不打算买,你这直播没有意思。]
[快去旁边直播间,那边的主播竟然在卖自己的手指头!]
[哇!我要买!]
封遥看到这弹幕,微微挑眉,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玩家行动了。
这种弹幕几个直播间都在发,所以已经有人开始自虐博取下单数量和热度的信息,主播们都知道了。
本来有些犹豫的玩家,也开始尝试着用这种方式留住观众。
封遥跟着弹幕看了一会儿热闹,看到自己人数不断下降,她神色不变。
“大哥二哥的实力真强。”封遥突然开口。
[主播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主播主播,大哥二哥也去看别人了。]
[你已经被抛弃了,呜呜呜,真可怜。]
[主播想拉大哥抄话题吗?]
[我已经不吃这套了,真是无聊,溜了溜了。]
“你们都是鬼吧。”封遥突然扬起恶劣的笑容,她有些控制不住语气的兴奋,
“他们的魂体几乎成了实体,而某些鬼只剩下一个虚影,还有闲心看直播,也不怕下一秒魂飞魄散。”
弹幕一瞬间的凝固。
“大哥二哥他们不但实力强,还很有钱。”封遥“啧啧”两声,“某些鬼连住处都没,孤魂野鬼一枚还不努力,整天嘻嘻哈哈看直播。”
“别人看直播,那是有钱有实力,住在豪华大棺材里,享受着浓郁的阴气,一边娱乐一边修炼,某些鬼呢?”
“没钱没实力还在躺平。”封遥语气无比恶毒,“怪不得只是籍籍无名的小鬼。”
“啧啧啧,真可怜。”她脸上露出戏谑。
接下来,她又开始反反复复絮絮叨叨的把这些鬼和大哥二哥做比较。
有观众破防开始骂她,声称晚上会来找她,让她门锁死。
“大哥二哥在这里,你能打赢吗?”封遥不屑。
她夸大其词的说着大哥二哥的实力,随后贬低对方,让那鬼恨不得立马顺着网线过来弄死她。
本来看直播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是因为封遥制造的焦虑,让观众此时也没心情去欣赏卖手指的主播了。
封遥慢悠悠的输出自己贩卖的产品“焦虑”。
“喂喂,收到焦虑的朋友,可不能不下单,我们老板说了,白拿公司产品不给钱,他会让人上门讨的。”封遥念着刚刚破防的id们,“记得下单,我数一二三。”
[这是什么产品!]
[这也叫产品吗?]
[不是!我凭什么给你钱?]
[就是就是,你把我骂了一顿,还想要我的钱凭什么??]
[主播你想钱想疯了吧!]
“不给钱是吧?”封遥小脸一垮,起身朝着门走去。
她拍着门,“经理在不在?有人白拿产品不给钱。”
听到这话,经理火速赶来,之后把门打开。
“谁?”他问完,又疑惑,“什么产品,能顺着网线被拿走?”
“情绪啊。”封遥让他进来,指着自己贩卖的产品,又指着那些弹幕,“你看看他们,都从我这里收获了焦虑却不付钱,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公司放在眼里了?”
对于她强买强卖的做法,经理眼皮一抽,他怎么没看出来这个员工是个人才呢。
不过,他是有原则的,收到了“产品”就必须付钱。
“我会记下那些id,让人上门催债。”经理道。
封遥挥手送经理离开,之后对着弹幕耀武扬威,“你们还是老实付钱吧。”
“不会是没有钱吧?”她又开始一顿输出。
引来无数观众对线。
封遥不在乎那些威胁,继续贩卖焦虑。
这边直播间很热闹,但是没人下单,所以她排名并不高。
几个通过贩卖自己的皮肤组织,和自虐行为获得下单数的主播成绩遥遥领先。
封遥查看了一下排名,她和万觉是倒数一二名。
看来张次瑄两人也有所行动。
正思考着,她却见万觉的人气直线上升中,礼物下单数肉眼可见的超过一位又一位主播,很快霸占了第一。
不会是开挂了吧?
封遥严重怀疑。
此时的万觉直播间,他没和观众说话,而是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仔细听会发现这是超度鬼的咒语。
房间里四周贴了几张符,手机背面也贴了一张。
最开始进来的观众,看到无趣的主播,打算离开,结果却退不出这个直播间。
随着观众越来越多,万觉才看向镜头,“今天带货,不被超度资格。”
他说着,输入自己的产品。
观众还没反应过来,主播开始絮絮叨叨念着一些晦涩难懂的佛经。
观众们弹幕开始发出震惊的表情,表示自己身体的不适。
紧接着有魂魄比较弱的观众,差点原地被超度。
他们破口大骂主播没有人性,这种行为丧尽天良。
万觉并不理会,继续念。
有人受不了点了下单,然后发现头不痛了,身子也不在虚化。
而且他还能退出直播间了,观众兴奋的把这个信息打在公屏上。
如此强买强卖,这还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所以观众没有纠结,纷纷点了下单。
有些心理不平衡觉得自己是冤大头的,还坑骗其他观众进来一起受难。
所以,万觉一时间的热度甩了其他人一大截。
这让众玩家心里诧异。
他们以为就算上升也应该是封遥,毕竟对方胸有成竹,他们怎么都没想过被众人无视,一直垫底的万觉会突然逆袭。
封遥开始有点惊讶,但看有人进来在弹幕说出对方干的丧尽天良的事情时,又觉得不意外。
甚至欣慰。
可算没给自己拖后腿。
这个公司无比看重“钱”,对于没下单的孤魂野鬼们,封遥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派人找到的,总之她这边的“产品”正一件件卖了出去。
“其他没有进直播间,却因为我感到焦虑的,也要下单哦。”封遥霸道的开口。
观众骂骂咧咧。
有观众去其他平台弹幕刷屏自己的经历,果然有被这话给影响到了心情。
封遥又找了经理,让他派人盯着那些弹幕们,不要错过任何一丝商机。
经理对于她的态度又好了起来,笑眯眯的让人去要钱。
她的排名不断往上爬,飞速追上第一。
这让其他主播心里都焦虑起来,在这样下去,他们要垫底了。
主播们也看到了封遥二人的骚操作,他们只想吐血。
有人想复刻,然而他们不像万觉那样有那么多道具,也不像封遥那样不怕死的去贬低拉踩鬼。
所以众人只能老老实实的靠着开始的计划去做。
他们心里安慰自己,得罪了这么多观众,怕是活不过明天。
如此想着,他们反而放松了下来。
繁玉清两人只是轻微的自虐,但其他人太卷了,没人想成为最后一名。
两人咬咬牙,各自有了想法。
对于这几个主播的做法,观众很喜欢,一时间礼物满天飞,还有就是他们不想让封遥二人得第一。
对于封遥他们骂也骂不过,而另外一个直播间根本没鬼敢再进去。
毕竟,他们不想魂飞魄散。
然而,焦虑这种东西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所以还是有人着了封遥的道,被迫交钱。
而万觉那边的下单数渐渐少了起来,他这是画地为牢,等着别人进去,没有封遥的做法灵活。
万觉到也不急,如今的排名拉了第三名好多,他算着时间,就算结束,他也不可能落到最后一名。
人的好奇心比较重,鬼也一样。
总有不信邪的进入他的直播间,随后差点鬼财两空。
他这人数少,但是进来的人都下了单,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第二。
而封遥后面的热度以万每秒速度增长着,一骑绝尘。
直播结束时间是十一点半。
主播们走出直播间。
有些玩家脸色难看的要死。
为了拼一把,有人甚至把身体分解着卖了出去。
结果…
“今天你们的表现都很亮眼。”经理拍着手,难得的看着所有人都是和蔼可亲。
“不过,最让我惊讶的是小万。”他走到万觉身边,“你这次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封遥撇嘴,不太高兴,明明自己是第一,怎么不夸她?
正垮着小脸,经理扭头看着她,“小封,你的水平不但回来了,又一次创高了不少,果然你没让我失望。”
封遥得意的抬头,“我会继续努力。”
经理哈哈大笑,随后去和其他人一一说话。
夸完之后,他拿出手机看着各位的综合数据。
“第一小封。”他道。
“第二名小繁。”
“第三名小万,今天一天超过别人几天,真是了不得,我之前小看你了。”
“第四名…”
他陆续念着,那三位玩家的表情异常难看,昨天他们“杀”了搭档获取的热度加上今天,竟然抵不过万觉一天。
“这数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那个把自己全身都卖了玩家,不能接受的开口。
他是倒数第二名。
“你在质疑我?”经理表情冷了下来,瞪着他,“自己平时不努力,现在却来质疑公司?你想被开除吗?”
那玩家动动唇,不敢再说话。
三个男玩家,分别是倒数二三四。
而张次瑄是倒数第一名,她看起来比其他人却冷静许多。
“次瑄你…”繁玉清小声的询问她,“你这次热度怎么这么低?”
“贩卖自己这个行为不亚于引火上身。”她说,“要知道买家不会给你食言的机会。”
“你…”繁玉清一愣,脸色微微一白。
张次瑄看着她,“繁姐,你…不会也…”
“我…我…”她动动唇,又开始神情恍惚。
这话,另外一个把自己全部卖掉的玩家也听到了,对方手指掐着掌心。
“成绩已经出来了,后面就是考核。”经理像过没听到他们的谈话,而后宣布,“为了彰显公司的公平。”
他双手一合,发出声音。
很快有员工,抱着抽奖盒子,“这里面有不同游戏的邀请函。”
“作为第一名,可以第一个抽,并且在所有人抽完之后,可拥有一次交换权利。”经理道。
众人顿时都盯着封遥。
后者迫不及待的上前,抬手伸进那盲盒。
很快,她抓出一张邀请函。
非常小清新的卡片,上面写着三个字“数楼梯”。
“这是什么意思?”封遥不太了解。
“十二点上楼数台阶,会发现台阶多一个,那是通往鬼界的楼梯。”经理道,说完他看众人不吭声,哈哈一笑,“都是假的,小封你安心吧。”
封遥拿着卡片,“真的,也挺有趣。”
接着是第二名的繁玉清来抽卡。
她拿出是一张红色,背景是红色蔷薇花的卡片上面写着“对镜梳妆”。
“这个就是十二点照镜子。”经理解释。
繁玉清脸色一僵,握着卡片的手指微微一紧。
第三名的万觉上前,那是一张黑色背景,上面有香和米饭的卡。
“十字路口供饭可见鬼。”经理道。
万觉神色平常的回到位置。
第四位走过去拿到了四角游戏。
接着第五位也是四角游戏。
第六位一看,脸色瞬间没了血色,“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你真的很幸运。”经理凑近一看,满满的感慨,“床下的世界,这可是经典的鬼故事,藏在床底下遇到头倒立的女鬼。”
这幸运这个玩家并不想要,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最后一位也是抽到了四角游戏。
三个人的四角游戏。
张次瑄三人的神色都难看起来,这直接明晃晃告诉他们里面有鬼是吗?
“游戏全部公布了,不知道小封是否要和别人交换邀请函呢?”经理询问。
所有玩家都看向了她,神色各异。
有觉得自己拿到的还行的都是眼神拒绝,也有一脸期待,想和她换的。
封遥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没什么想换的。”
“这样啊。”经理点点头,“可惜了这次机会。”
“你能不能把机会让给我?”繁玉清开口,望着封遥一脸祈求。
“好呀。”封遥没任何的犹豫。
反正她对这些游戏都挺好奇,玩哪个都一样。
其他人听到这话,有些不满。
“怎么能这样?”
“小封既然同意了,而且她是第二名,这个机会由她继承没有问题。”经理说。
繁玉清心里松了口气,她看着众人开始思考那些游戏的难度。
首先排除的就是那个幸运儿,在床底下逃跑的机会太难了。
万觉的也不行,那饭说不定会招来百鬼,是个大麻烦。
而另外三人的四角游戏,到时候黑灯瞎火,他们干过卖队友的事情,说不定到时候会背后捅刀。
如此想着,她最后看向了封遥。
其他人看到她的动作,有人忍不住嘲讽,“别人把机会让给你,结果你坑人家。”
“啧啧。”
“好啊。”封遥开心的点头,她很无所谓。
“你…抱歉…”繁玉清动动唇,“我之前无意杀了玩家,惩罚还没开启,那个照镜子的危险系数太大,我怕到时候活不下来。”
“嗯。”封遥交出邀请函。
繁玉清看她没半点生气的样子,更是心里内疚。
她眼里挣扎着,和封遥交换邀请函。
“咦。”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祸女走出来,她一举一动无比优雅,看着剩下的玩家,“接下来是游戏环节?”
“是的,祸小姐。”经理恭恭敬敬的看着她。
“哦。”祸女说着,看着封遥,“你今天的操作是在作死。”
“为了公司的业绩。”封遥拍着胸脯,“牺牲我一人,这又算的了什么?”
主持人心情极好,“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其他玩家,看主持人和封遥如此亲近,一脸茫然。
她…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会加油的。”封遥道。
“拿的是哪张邀请函?”祸女又问,她好奇的走到封遥身边。
繁玉清看到主持人,下意识的往旁边挪动。
祸女对于她害怕的举动,并没有在意,看到那张红色打底的背景,她愉悦的笑出声。
祸女声音带着魅惑,然而此时的玩家都在担忧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对此无动于衷。
“这张啊,你可以玩的尽兴。”她语气带着不怀好意,“说不定会翻车,我很期待。”
她说的“翻车”就是死亡。
其他玩家又愣了。
看起来挺关心玩家,但是主持人下一句又盼望着封遥去死。
所以,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很期待。”看她的样子,这个游戏很好玩,封遥双眸亮晶晶的,有些迫不及待了,“能今天开始吗?”
其他玩家心里“咯噔”一下。
“你…”
“不行哦。”
不等他们说什么,主持人就开口了,她眼眸一一打量着众人,“你们的直播我也有看,有些人产品的钱收了,但是货还没给人家,总要给买家一个收货的过程。”
玩家脸色瞬间凝重。
“不知道,明天可以看到几个游戏呢?”祸女非常期待。
这又让玩家那颗快崩溃的心,又沉重颤抖几下。
她说完之后,施施然离开,祸女觉得有必要把今天精彩的一幕,发到群里,让其他人也一起开心开心。
经理目送她进办公室之后,嘱咐他们好好休息,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集合,到时候公司会派车送他们去直播地方。
他交代完也离开了。
玩家之间气氛凝重。
万觉走到封遥身边,“对镜梳妆,听说会看到自己的前世。”
“这么神奇?”封遥惊讶。
“当然是骗人的。”见她期待的眼神,万觉无情开口,“不过在副本里会看到鬼倒是真的。”
今天两人离开的最快。
其他人还都没缓过神,因为他们在等待明天的游戏时,还需要面对一个问题,晚上上门讨货的鬼。
回到住处,封遥打开棺材。
今天上班之前,她特意嘱咐两人不要去看她的直播,最好谁的直播都不要看。
两鬼无比好奇,不过看她笑容过于诡异,都忍住了这份好奇心。
但他们还是去了其他直播间,也从弹幕字里行间了解到两人的所作所为。
“你太不是人了。”二哥看到她,开口就骂。
“你骂我干什么?”封遥很是无辜。
“你那做法太狗了!”二哥又道。
“我需要热度,我没有产品,只能自己创造。”封遥一脸坦然。
“你…”二哥哑言。
万觉把回来买的粉放在桌子上。
二哥“哼”了声,爬出来去吃晚饭。
大哥早就已经钻进了碗里。
二哥连他一起骂,真是太狡猾了。
用过饭,大哥看着两人,“你们拿到的是什么?”
封遥乖乖把邀请函亮出来,万觉紧跟其后。
“这个…”大哥的纸人手碰到邀请函,突然松开,他捂着脑袋,“我看到了一个女孩在哭,她套上了红色的长裙,是古装…旁边…旁边有拍摄机器?”
大哥语气又茫然起来,“她…她…”
大哥声音开始颤抖,他感觉自己心脏好痛。
明明成了鬼,却会有种揪心的疼痛。
两人一鬼都在看他,没有说话。
等他安静下来,说了自己的感受,二哥非常肯定的开口,“那个女孩和你一定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你的爱人吧?”
“不是。”大哥无比肯定的摇头。
“哦?那你为什么心痛?”二哥不解。
“我…”大哥自己也搞不明白。
“你能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吗?”万觉问。
“她…她…”纸人努力回想,最后摇头,“五官太模糊,我看不清楚。”
万觉听到这话,开始沉思。
封遥又询问万觉那张邀请函,有没有让大哥想到什么。
这次他没任何感应,摇摇头。
她继续说其他邀请函的模样,大哥仔细思考,有些他能触发一些记忆,但都没封遥手中这封深刻。
“你能想起来你的家人吗?”
正这时,万觉突然插话。
大哥听到这个问话,思考起来,“家人…”
“我…”
“那个女孩是你的家人。”
万觉说。
大哥猛然仰起头,他又感觉到灵魂被撕扯的疼痛。
“我…我好像…好像想起来一点什么。”
纸人在桌子上疼的翻滚着,二哥都沉默了下来。
大哥自己慢慢平复以后,他开口,“我…我好像有个妹妹。”
“还能想到什么?”万觉又问。
大哥摇头,怎么都想不起来。
封遥他们也没强迫他去想,光从他的记忆联想,她大概能猜出来那个哭泣的女孩是谁。
而他所说的拍摄道具而不是直播道具,更是让人心中一寒。
封遥蹙着眉头。
大哥在缓和心情,二哥沉默坐在旁边。
她推门,站在栏杆旁边,双手搭在上面。
万觉走过来,“你明天小心一点,我觉得明天所见的不单单是鬼那么简单。”
“嗯。”封遥严肃着小脸点头。
“你不开心。”万觉道。
“我大概知道我们玩家的任务是什么了。”封遥没说开不开心,而是抬起头,看着云层遮半的月亮,“把这个公司端了。”
“一起努力。”万觉拍她肩膀。
封遥“嗯”了声。
今天她睡的早。
其他玩家却迟迟没有入睡,就怕闭上眼睛,下一秒被鬼掐住脖子。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敲门声突然响起。
玩家拉着被子捂着头,根本不敢去开。
如果有人出门,就会发现这小区院子里,鬼挤鬼,没任何的落脚点。
他们各自有目标,有来取货的,也有来报仇的。
但是坐在窗台的大哥和二哥守住了门。
本来一个在回忆一个在沉默,结果看到鬼鬼祟祟没长眼睛的阿飘准备从窗户钻进房间,并且还踢到了他们的身体。
两人顿时来了火气,这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二哥上前把鬼揍了一顿,对方哎哟哎哟痛叫着求饶。
而大哥则是乱杀。
他身上的煞气让二哥后退几步。
两人都从纸人里出来,随后发现他们完全是反义词。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二哥惊呼,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不说话,捏碎一鬼的灵魂。
其他玩家或多或少经历着鬼的打扰,而封遥二人在榜一榜二的庇护下,睡的香甜。
次日。
封遥被喊起来,难得没垮着小脸,而是心情不错的打着哈欠起床去洗漱。
等收拾妥当,她揣着榜一榜二出门。
在公司门口等了会,他们就看到其他玩家陆续过来。
虽然身上都有伤,倒数第二那位更是包裹的像木乃伊,但是他依旧活着出现了。
众玩家互相打量,心里各自有自己的估量。
能坚强活下来,说明手中有厉害的道具,特别是三个在一个游戏的玩家,各自防备,就怕被人下黑手。
很快一辆卡车过来。
经理也从公司出来,交代几句让他们上车。
卡车司机打量他们,犹如打量货物,和经理交谈几句,露出一排大黄牙,笑着表示自己会把人送到。
玩家们进入货车,门被关上,里面漆黑一片。
很快车被启动。
“不能换个车吗?搞得像是要把我们拉去卖了似的。”一玩家吐槽。
封遥想说就是卖人。
不过为了不让玩家心里压力大,她忍着没说出口。
车开始在平坦的路上行驶,但很快一颠一颠。
封遥的瞌睡成功颠没了。
货车从上午十点多出发,一直没停,一直没停。
他们从开始的平静到心情焦躁。
玩家们很想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然而行驶时间太长,他们又没出过这里,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终于车停了下来。
玩家们松了口气。
当货车门打开,看到外面天都黑了的时候,众人表情微微一僵。
就算开的时间有点长,现在也不应该天黑。
除非是今天的时间流逝比昨天要快。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玩家们面色凝重。
一一下车之后,他们四处打量,发现周围都是荒草和树。
而卡车头朝向的地方,是三层破旧楼,院子有几个篮球场这么大。
这楼在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突兀。
玩家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大院门被打开,陆陆续续有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出来,他们拿出眼罩蒙住了玩家的眼睛。
很快,众人陆陆续续被带到大院。
进门之后,对应着游戏,玩家们被带去不同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