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到达一楼。
出门他们就看到公司其他员工的脸, 笼罩着一层绿雾。
“这同事也是鬼？”封遥疑惑。
“不是，那是特效。”她口袋里探出脑袋的二哥说。
封遥点点头，路过同事桌旁, 看了两眼, 眼皮一跳。
大晚上的看鬼片什么爱好。
他们推开门出去，并没有引来员工的注意。
出门之后, 封遥让万觉把手机打开, 之后笑吟吟的开始营业。
“今天晚上, 我们来探店。”她道。
[哇！竟然是户外！]
[主播主播, 要不要来河边呀？]
[主播主播，来那条街吧, 晚上可热闹了。]
[主播今天探什么店啊？]
观众对于她没在小房间里直播, 来了很大的兴趣。
“一家老字号的饭馆，里面的菜大哥二哥都很爱吃。”封遥说。
[哇，主播已经面基两个人了吗？]
[主播, 你这是脚踏两条船吗？]
[主播主播, 什么菜我也要吃！]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封遥道。
[豪华大棺材送出：棺材x886]
[豪华大棺材送出：花圈x666]
[豪华大棺材…]
看着不断刷屏的礼物弹幕, 封遥从口袋里捧出二哥, “晚上下班回去, 一定给你剪一个英俊帅气的形象。”
[墓园六排送出：嫁衣x5565]
[墓园六排送出：绣花鞋x6645]
大哥紧跟其后。
封遥虔诚的捧着两纸人，“感谢两位大哥的礼物。”
她眉开眼笑。
弹幕听她话，看出了一些端倪。
[主播不会是和大哥二哥在一起吧？]
[主播牛啊，两人还能和平共处。]
不理会弹幕的调侃, 封遥两人走进了店。
老板看到万觉举着手机架，喜笑颜开的欢迎他们进去。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大哥二哥喜欢吃, 说明一定很好吃。]
[就是就是，他们这么有钱什么没尝过, 说明这家店一定有过人之处。]
封遥向老板表示想直播做饭过程。
老板犹豫了一下，随后同意了。
“现在我们直播店里厨师做饭的过程。”封遥道。
到达后院，直接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有个忙碌的身影。
[主播主播，你透过手机看他，有惊喜哦。]
[这家店，我现在也喜欢了。]
[嘻嘻，期待厨师做出来的食物。]
[主播，一会儿一定要直播吃饭哦。]
[期待主播吃饭。]
封遥看弹幕这么说，好奇的接过自拍杆，随后把纸人递给万觉。
他一直很低调，不是这一下，其他人都没注意到主播身边还有人。
[又是这个人，是不是想蹭主播的热度啊？]
[主播你身边还有男人，大哥二哥不会生气吗？]
[这个人上次撞了我！我不想看到他！]
[前面的展开说说。]
[上次他和主播去找二哥面基，路过那条街…]
听了他的话，其他观众非常生气。
[可恶！我也想和主播签订契约！]
[竟然遇到真人啊，好羡慕。]
[可惜我埋的地方远，找不到主播。]
封遥透过手机镜头看里面的厨师，发现他是一个无头鬼。
“也就这样。”封遥还以为多恐怖呢。
[主播胆子真大呀。]
[主播，你不害怕吗？]
[哇塞，这个主播我粉了。]
“我以为他是那种身体溃烂，血肉模糊，做饭掺杂自己肉在里面呢。”封遥说：“只是没有头而已，又不会影响到食物的美味。”
观众对于她的反应不太满意。
封遥已经走进了房间，看着憨厚笑容的厨师，他的脖子扭动比较僵硬，动作迟缓。
像老板说的那样，他社恐，只是点点头继续做手中的菜，根本不敢看镜头。
[看起来这粉好好吃。]
[吸溜吸溜]
观众们的视线瞬间被粉给吸引了。
封遥在旁边看边赞美，厨师有些不好意思的手拿着刀抖了几下。
她避开飞来的菜刀，“别太激动。”
厨师弯腰捡起刀，继续切菜。
[快看3号直播间！]
[哇哇哇，燃！好燃！]
[什么什么？]
[快看啊，好燃！]
弹幕突然出现这样的评论，很快观众流失大半。
封遥也好奇那边直播间的情况，可惜这手机不让她切画面。
她只能通过观众的描述，分析那边的情况。
3号直播间是张次瑄所在的房间。
苗闪闪选择她之后，就跟着她进了房间。
虽然他不能人道，但这不代表他那颗龌龊的心死了。
苗闪闪看看镜头，独眼从上至下扫视着女生，他要给观众献上一出难忘的表演。
张次瑄皱着眉头，对于他的眼神非常不舒服，她强咬着唇，让自己不要冲动。
进入三号直播间的观众，看主播没说话，有些生气。
[这主播怎么营业的？]
[咦，是他啊。]
[昨天他的表演很精彩。]
[主播主播，再来一个那样的表演！]
不少人要求着。
苗闪闪看到这弹幕，有些恼火，他又想到昨天的憋屈。
他走到张次瑄身边，伸手拽着她的头发，扯到镜头前。
[这是主播的新搭档吗？]
[哇！要打起来了吗？]
[打起来打起来！]
观众恶意的怂恿。
苗闪闪看了眼弹幕，心里有了数，果然观众喜欢看这样的直播效果。
他拽着张次瑄的头发往旁边桌角撞，女生疯狂挣扎着，手扯着他的衣服，“你放开我！快点放开我！”
如果苗闪闪还能说话，这时候肯定会大骂她两句。
然而没有舌头的他只能用行动去辱骂女生。
不曾想她的力气太大，竟然挣扎了他的束缚。
苗闪闪不悦，如果他能在高在强壮一点，也许…
他又要伸手去拽女生，对方疯狂挥手，拉扯撕拽他的衣服。
苗闪闪大怒，从兜里拿出喷雾。
本来想让女生清醒着被折磨，从而取悦那些观众，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然而，张次瑄早有准备，扭头躲了过去。
苗闪闪一手去扯她胳膊，一只手继续喷。
很快整个房间都是劣质香味，观众爱极了他们互相残杀的模样。
礼物人气不断增长。
苗闪闪早就服了药，所以对这香水免疫，然而女生也一点事情没有，这让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苗闪闪。”
本来一直面带恐惧的女生，整理着头发，望着他笑了笑，“你想为观众献上难忘的一幕？正巧，我也是。”
苗闪闪心里“咯噔”一下，他连连后退。
张次瑄拿出一个打火机，大拇指翘开盖，之后按了下去。
她毫不犹豫的丢向苗闪闪，开火的火机落在男人身边。
苗闪闪来不及闪躲，不过还好对方失手了。
但不等苗闪闪松了口气，他发现火苗一点点变大。
他很快被火包围住，火势越来越大，一点一点把他吞噬。
苗闪闪跳着手舞足蹈，然而火并没有熄灭，反而越来越旺。
火势蔓延的速度让他根本来不及去脱衣服。
张次瑄看着直播，笑着询问，“不知道你们看的满意吗？”
她此时心里万分激动，终于，她终于为朋友报仇了。
满屏幕的弹幕和礼物，表达着观众此时的心情。
3号直播间热度飞速上升，很快稳居第一。
张次瑄慢慢后退，因为火要蔓延整个直播间了。
她走到门旁边，捂着口鼻，看着火中跳舞的人。
他很快没力气挣扎，躺在地上抽搐。
和3号直播间的热闹不同，其他直播间观众流逝的飞快，主播们面露苦涩。
因为万觉和封遥成为搭档，繁玉清搭档被选，自然而然的和大块头一组。
看到人数越来越少没几条弹幕，大块头急了。
昨天晚上死亡的恐惧深深刻在他脑海里，他不想垫底。
大块头看着新搭档，不是新人但是一个女人而已，他还能打的赢自己吗？
于是，他拿出绳子走到搭档身边，趁着她不注意，套住她的脖颈。
繁玉清没想到他会突然攻击自己，“你疯了？”
她双手握住绳子挣扎着，“你弄死我，你也没有好下场。”
“我当然不会杀了你，但是我需要直播效果。”大块头说，“只要火了，只要火了！我就安全了！”
繁玉清发现他的状态不对劲，微微蹙眉，“你找死！”
她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身子一蹲挣脱束缚之后，抬腿就是一脚。
大块头倒在地上还有些傻眼。
怎么会这样？他又被反打了？！
直播间路过的观众，看到他们互殴，纷纷留了下来，还有打赏催让他们下死手的。
直播效果意外的好。
不过繁玉清并没有高兴，她皱着眉头，“你冷静一下。”
“我不能垫底，不能垫底。”大块头嘴里嘀咕着这句话，起身又朝着繁玉清冲去。
繁玉清感觉他有些魔怔，说了几句见人依旧没清醒，她咬着牙打算把人绑起来。
本是简单的互殴，但是大块头却掏出了道具。
这一刻一切都变了。
他想杀了自己。
繁玉清冷着脸，也拿出道具回击。
3号直播间的众人看着火慢慢把人烧焦，挣扎的人停止动作，身体萎缩，他们意犹未尽。
弹幕有人说其他直播间打起来了，半死不残。
立马有一批观众去了繁玉清他们的直播间。
封遥那边的观众廖剩无几。
今天直播探店计划非常失败。
“他们？”封遥惊讶，“这是为了排名不管不顾了吗？”
“不管怎么说前面比后面好。”万觉说。
“这直播人数，可不能被老板看到。”封遥怕免费的饭碗不保。
直播结束，老板一脸期待询问他们，“观众反响如何？”
“非常喜欢，都说要来吃。”封遥眼睛不眨的撒谎。
老板美滋滋的咧开嘴。
两人匆匆离开，回到公司。
直播死了人，经理并不在乎，他看着张次瑄激动的鼓掌，“小张你真是太棒了！”
封遥回来，没收到经理一个眼神，她失落的很。
万觉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张次瑄腼腆一笑，“我会继续加油。”
她还是和刚进副本时一样无害，然而玩家们此时却不敢小看她。
经理重重点头之后，又看向繁玉清，“你很有潜力，只和小张差一点点就持平了，继续加油啊。”
繁玉清表情却很凝重，她敷衍着点头，一直失魂落魄。
表扬进步的员工之后，经理看着封遥，“小封你是怎么搞的？今天的热度怎么这么低？”
封遥不说话，低着头，像是羞愧不敢面对他。
经理又说她了一通，然后话锋一转，“主播考核时间快要到了，到时候我会综合你们这段时间的所有热度，分配不同的直播间。”
“什么意思？”有玩家大着胆子询问。
“我们要吸引观众，要流量要热度！要不折手段！”说到这里，经理唾沫星子横飞。
“所以，我决定到时候会分配你们直播恐怖游戏。”盯着他们看，“比如经典的四角游戏，对镜梳头这些观众百看不厌的游戏。”
众人表情顿时不好起来。
现实里玩这种游戏，只是自己心里觉得毛毛的，但是在副本里玩这种作死游戏，那就等着真见鬼吧。
“你们好好准备一下。”经理说完之后离开。
这个过程里，其他玩家六神无主，张次瑄脸色严肃，而繁玉清直接没回过神。
她依旧在走神。
“繁姐？”张次瑄叫她。
“我…我杀了玩家。”回过神之后，繁玉清双眼无神的嘟囔，“我完了…我完了…”
游戏里队友死亡和自己杀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玩家杀玩家会有惩罚。
所以，繁玉清一时间接受不能。
“如果惩罚现在没出现，那么就和后面的任务有关。”万觉道。
想到经理提的游戏，繁玉清脸色一白，“我不想杀他的，但是他非要杀我，我…我是自保…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精神受到很大的冲击，双手扶着张次瑄的胳膊摇晃，“你不是也杀了人？你不怕吗？”
张次瑄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开口解释。
“我手上抹了一些粉末，但是他过来打我，自己蹭上的，而那些易燃的喷雾，也是他自己喷的，我只是拿出打火机，害怕的丢在了地上，仅此而已。”
众人一顿，所以那场火是她提前策划好的。
繁玉清更是神情恍惚，本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心里还可以有个安慰，但是现在看来，她们不一样。
封遥看到这一幕，没什么表情变化，她还沉浸在被经理批评的不悦之中。
人三三两两散去，张次瑄一直陪着繁玉清没离开。
万觉安抚着封遥，“一次的落后又不代表永远，综合评价你依旧是第一。”
封遥心里顺畅许多，跟着他离开公司。
他们回去之后，封遥没心情剪纸人，捧着脸琢磨着如何让热度提上去。
万觉拿着剪刀和纸，展示他的手艺。
“你手真巧。”封遥瞥了一眼，微微惊讶。
“一些邪门歪道的术法是用纸人下降头下诅咒。”万觉说。
“你用过？”封遥紧盯着他打量，“朋友，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在外面也不会成功。”万觉说，承认了他做过实验。
“哦？”封遥挑眉，“写的谁的名字？”
万觉指着自己，“只有体会过，才会知道到底厉不厉害。”
封遥竖起大拇指，“狠呀。”
旁边两纸人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是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吗？
“关于经理今天说的游戏，你们知道多少？”万觉询问。
“没印象。”二哥想也不想开口。
大哥却在沉思。
“我有片模糊的记忆，房间里好多人，黑乎乎的，有很多人在笑。”他皱着眉头，“还有人在哭。”
“哦？”万觉沉思着，“看得清楚脸吗？”
大哥摇头。
“确定是人吗？”他又问。
大哥肯定的点头。
小纸人想去抱头，“想到这些，我想杀人。”
他语气平淡吐出让人心惊胆战的话。
“不愧是厉鬼！”二哥默默坐远。
封遥捧着小脸，“想杀谁？我心里正好也不痛快。”
“你们俩！”二哥惊住。
大哥诚实的摇头，“只是有这个冲动，没有仇恨目标。”
“你看经理怎么样？”封遥怂恿，“他那喜新厌旧的性格太渣了，我真的看不过去。”
她期待的看着大哥。
大哥认真思考起来。
“你明明是因为业绩不如别人，被骂心里不开心。”二哥道。
万觉已经剪了几个纸人，“经理是重要人物短时间内只怕是死不了。”
“对了。”封遥一听这话，有点失望，但很快双眸又亮晶晶，“你不是会扎小人吗？”
“他的生辰八字就算弄到也不一定准。”万觉道：“扎小人并不容易，因为一天之内降生的孩子有很多，差一刻一秒都可能扎错。”
封遥趴在桌子上，“好吧。”
万觉放下手中的纸人，“他没看出你长远的价值是他的损失，大不了到时候单干，让他后悔。”
封遥抬眸望他，“你说的有理。”
她精神一瞬间高昂起来。
两鬼都换了新的躯体，正在熟悉四肢。
二哥对于新纸人那流畅的五官非常满意，“我本人就是这么帅气。”
封遥怀疑的看他，然后两人吵了起来。
今天的直播死了两个玩家，之后经理又通知马上有考核，这件事让许多玩家都睡不着。
本来随遇而安，摸鱼划水的他们，此时心里蠢蠢欲动。
如果综合热度垫底，那么他们到时候的下场肯定很惨。
为了不被淘汰，他们必须有所行动。
正好张次瑄的那番话给一些玩家提供了思路。
次日晚上的八点，玩家们头一次这么积极的走向直播间。
封遥和万觉的直播间热度前所未有的低迷，只有两位大哥不停刷礼物。
然而这也赶不上其他人。
二哥到处乱窜，随后在弹幕上说各个直播间的情况。
[他们疯了吧，怎么都打起来了？]
[！！！人类真是恐怕，为了热度命都不要了！]
[啊啊啊！杀人了！]
[哦哦，还活着。]
[啊啊！还是死了！好惨好惨！画面不忍直视，啧啧。]
看着他自说自话，封遥摸着下巴，“张次瑄真是开了个好头。”
她语气敬佩，眼里带着羡慕，“我也想看其他房间的直播，唉，真是可惜。”
“这个空子一直都有，只是没深仇大恨的都不会去杀人，而心里怀有大恨的基本上都不管不顾，很少有人能像张次瑄这样冷静的去计划。”
万觉道。
“受教了。”封遥说。
两人开始摆烂，不时问着弹幕其他直播间的发展。
吃着瓜，气氛还算融洽。
今天的组合分别是她和万觉，张次瑄和繁玉清，剩下的主播两两搭档。
封遥四人没自相残杀，剩下的利用“意外”干掉了搭档，热度拥有质的飞跃。
现在这个副本剩下7个人。
直播结束后，经理重点表扬了那三位主播，对于张次瑄两人表示惋惜。
最后，他看向封遥二人，“是不是他克你？怎么今天你的直播热度这么低？”
经理对封遥不满意，对万觉就从来没过好脸色。
他现在排名倒数第一，名字后面是大大的“劣”。
经理眼神挑剔，怕是卖不出个好价钱。
“可能。”封遥听完经理的话，认真思考，随后道。
当事人听到这伤人的话，表情依旧平静，仿佛说的不是他一样。
经理恼怒，“烂泥扶不上墙。”
万觉淡淡看了他一眼。
还想说什么的经理，张张嘴，最后冷哼一声。
“剩下七位员工，明天是个人直播，到时候各凭本事留住观众。”经理道，他不忘用眼睛剜一眼万觉。
几位玩家互相对视，各怀心思。
繁玉清看这么多人杀了搭档，情绪慢慢的缓和下来。
不过明天的个人直播，让她又有些担忧。
综合而论，现在热度最高的还是封遥，但因为她这两天的直播拉胯，和后面几人不相上下。
而万觉则被他们狠狠甩在后面。
那三位的主要目标也是前面三位，对于最后一名，他们自动忽略。
经理离开后，三人没说什么话，看了前三名一眼，随后离开。
“他们报团了。”张次瑄说。
“估计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今天齐齐演这么一出。”封遥嘀咕。
“你不担心吗？”繁玉清看向万觉，“你的成绩落后太多。”
“明天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是第一。”万觉摆烂地开口。
繁玉清眼皮跳跳，她看向封遥，“你搭档很可能淘汰，你不急？”
“淘汰会变成鬼吗？”封遥询问，“如果可以，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开后门。”
她望着万觉嘱咐。
“好。”万觉认真点头。
繁玉清两人眼皮一抽，震惊脸。
封遥这是打算抛弃队友，还要把队友价值最大化？
而作为被抛弃的一方，万觉还同意呢？
这…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