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前,谢初沅躺在床上,看着阎闻舟小心翼翼的将那个平安符从衬衫口袋中拿出来放在床头。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再将那个小小的平安符放进衬衫口袋里面。
几乎每一天,阎闻舟都会重复这个动作。
看着男人认真的神色,他埋进阎闻舟怀中,心底有些酸涩的心疼。
“我一直在。”
阎闻舟将人紧紧环住。
*
第二天下午谢初沅回到家的时候,他就发现家里面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看了一眼不动声色正在换衣服的阎闻舟,没有说话。
沙发全都换成了单人沙发。
唯有一张双人的还十分窄小,只能让两个人并排坐着。
虽然精致,但依旧与宽敞的客厅格格不入。
谢初沅微微挑眉。
他去楼上书房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书房里面的那间休息室也被改造了。
原本临时休息的单人床消失不见。
甚至别墅里面之前空置的另一间次卧里面的床也被人搬走了。
谢初沅看了一眼他身后笑眯眯的季叔,问道:“家里要装修吗?”
季叔想到昨晚阎闻舟临时的交代,年迈的面容上带了一些迟疑。
“没有装修,先生只说将能够躺下人的东西全都搬走。”
甚至连原本长方形的餐桌现在都换成了圆形。
谢初沅站在楼梯上,看着坐在狭小沙发上喝茶的阎闻舟,脸上的笑意根本控制不住。
阎闻舟的意思很明显——
现在整个家里只有一张床能睡了。
以后都不可能睡书房。
谢初沅走过去坐在阎闻舟身边。
沙发十分柔软,又十分窄小。
谢初沅刚坐上去胳膊就碰到了阎闻舟的胳膊,整个人往男人身上倒去。
阎闻舟对他这样的投怀送抱很是受用,抬手将谢初沅环进怀中。
这才是他们之间应该有的距离。
阎总对这张沙发的效果十分满意。
“阎闻舟。”
谢初沅叫他。
阎闻舟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人,低低的嗯了一声,用眼神问到:什么事?
谢初沅看见他这样故作镇定的样子,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我好爱你。”
阎闻舟缓缓勾唇。
“我知道。”
*
谢初泽同赵求玉约定在次日晚上。
卓新翰自从对谢初泽失去兴趣之后,就很少在回这栋别墅。
甚至连原本在别墅里面工作的管家与阿姨都被卓新翰遣散了。
如今谢初泽一个人生活,他才发现他自己什么都不会。
曾经所有的事情都有人替他做好,如今他才发现,他连最基本的吃饱都难以维持。
他之前没有姓名,谢家的各种房地产,根本没有他的份。
他花钱大手大脚,卓新翰之前给他的早就被他花干净了。
他现在连打车赴约的钱都没有。
如今他生活的这么狼狈,而谢初沅却能在聚光灯下光鲜亮丽。
嫉妒几乎要将谢初泽整个人湮灭。
他将卓蓉的手机号码从黑名单里面放出来,卓蓉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进来。
“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她从卓新翰那里拿到电话号码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打通这个电话。
谢初泽眼底阴暗,口中却可怜到:“妈,我之前一直被舅舅把控着。”
卓蓉眼底全是复杂之色。
她想到大儿子给她说的话,刚想开口问他,另一边便传来一句话。
“妈,我没有地方住,也没有钱了。”
听到小儿子的话,卓蓉心中的原则与原本想问的话全都消失,立刻心疼起来。
“你在哪里,妈妈去接你。”
谢初泽连忙道:“不用,妈你给我转点钱,我还要工作的。”
他说完这话只觉得屈辱异常。
如今他大哥离开谢家,谢家那么多家产,肯定都在谢初沅那里。
凭什么谢初沅什么都有,而他连一点钱都要问别人要?
卓蓉顿时想到,小儿子这些年什么都没有,立刻问谢初泽要了账号,给他转了一笔钱。
“你什么时候回来?给妈妈说,我去接你。”
谢初泽拿到钱,随意的应付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卓蓉现在至少还能给他钱。
等他见到了赵求玉,还能缺钱?以前赵求玉对他最是大方了。
谢初泽约了一辆车,前往约定好的地方。
赵求玉坐在会所包厢内,他看了一眼身边神色玩味的好友,眼底划过一道嘲意。
谢初泽不是喜欢男人吗?连自己的舅舅都看得上,那他不得给谢初泽介绍几个男人。
这还不让谢初泽高兴死?
赵求玉眼底划过一道冷色。
况且,他的朋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住的。
背叛他,谢初泽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没多久,包厢的门被缓缓推开。
*
一连半个月谢初沅都在躺平。
谢初沅的工作室已经从天语旗下分出来挺久了。
最近他身上没有别的工作,无事一身轻,陪着阎闻舟上了半个月的班。
罗斌的电影是一部文艺片,他有了一些名声,便想接触更高的奖项。
文艺片的票房向来不怎么吃香,但因为谢初沅最近的人气确实太高了,罗斌也有些实力在身上,上映半个月,票房数据看起来还十分漂亮。
如今正是十月底,这部片子正准备冲十一月的金鸡奖奖项。
谢初沅早早的就收到了电影节的邀请函。
他已经得过最佳男主与最佳新人,如果这部片子被提名,应该刚好是最佳男配。
他出道第一年就拿到了这两个奖项,第二年的时候,觉得电视剧比电影更赚钱一点,大部分时间都在拍摄电视剧。
所以今年他参与的作品只有这一部。
谢初沅对奖项什么的并不在意。
不过……
以前他都是一个人走红毯,有时候会跟邢蓝一起。
谢初沅摸了摸下巴,他想到首映礼那天晚上阎闻舟失控的样子。
他眸色幽深,虽然并不想让别人看见阎闻舟,但他更不想网上关于两个人之间的合照都是别人捕风捉影偷拍的。
只是走个红毯而已,谢初沅压下心底疯长的占有欲,有了决定。
他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认真批阅文件的男人,垂眸扫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