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还记得我吗?”
赵求玉看着湛蓝的天,眼里全都是玩味。
谢初泽听见他的声音,心慌一瞬,差点没有拿稳手机。
“赵医生……”
少年声音细软,带着讨好与求饶。
赵求玉心中不屑,口中却道:“小幺,我还是忘不了你,现在我已经出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谢初泽愣了一下,随即喜悦涌上眉梢。
果然,他还是有魅力的!
赵求玉这不就忘不了他吗!
谢初泽心中冷笑。
到时候等他接近了阎闻舟,阎闻舟肯定也会对他念念不忘。
心脏有没有换成都不重要,反正谢初沅的东西,最后都会是他的。
谢初泽生怕赵求玉反悔一般,立刻问道:“真的吗?”
赵求玉没有耐心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只不过还是做戏道:
“那当然,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一面?我很想你。这一次,我终于能正大光明的将你带出去,也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了。”
赵求玉的朋友?
那岂不也都是晋城有名的公子哥?
谢初泽心中有些高兴,早就将经纪人的交代抛在脑后。
“明天就可以。”
赵求玉眼底全是嘲讽。
他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谢初泽看着手机,卓蓉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他有些烦躁的将卓蓉电话拉黑。
她这个妈妈有什么用?
既没有给他最好的身体,也没有将谢初沅的身份给他,倒是现在一直将电话打个不停。
凭什么她能给谢初沅那么好的资源,等到了他的时候,就只能生活在医院里面?
谢初泽完全将卓蓉为她请教师修整医院的事情抛之脑后。
他不能直接拥有的,就当做不存在。
*
卓蓉看着打不通的电话,泪水挂了满脸。
她不相信,她看了十几年的孩子,现在竟然连她一面都不愿意见。
他的小幺一定是好孩子,这中间一定是因为那个医生的挑拨,才让他们母子离心。
卓蓉想到一直心疼小幺的大儿,立刻给谢初洹打过去了电话。
谢初洹最近的新公司刚刚起步,整日都忙到半夜。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却碍于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还是接起电话。
“妈。”
卓蓉丝毫没有听出大儿子的疲惫,反而立刻到:“初洹,你最关心小幺了不是吗?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怎么样了吗?”
卓新翰根本没有同她说一点关于小幺的事情,她现在连卓新翰也联系不上。
谢初洹摸了摸助理刚刚倒给他的热茶,感激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人,随后同卓蓉问道:“妈,您为什么这样关心小幺?”
卓蓉愣了一秒,“小幺生下来就体弱,我亏欠他的太多了。”
“从小幺出生,到他长大,吃的穿的,每一样全都是顶好的。”
“他皮肤脆弱,从小穿的衣服都是几万一件,医院的机械,一天运转费一万下去,您到底亏欠他什么了?”
谢初洹觉得有些可笑。
“那您知道,小幺十六岁就已经恢复健康了吗?”
谢初洹闭了闭眼睛。
“您又知道,这些年全都是小幺坚持要更换心脏,妄图取代初沅的身份吗?”
卓蓉愣了,她不相信。
“小幺说是赵求玉一直隐瞒病情的。”
谢初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能够不清楚?”
“小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你知道吗?他那时候还想让我帮他拿到初沅的心脏。”
“我不知道你到底跟小幺说了什么,才让他一直想要得到初沅的一切。”
“你说你对不起小幺,你又哪里对得起初沅?”
谢初洹捏了捏眉心,“你听听你对初沅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一个母亲能说出来的吗?”
他说罢挂断了电话。
卓蓉永远拎不清。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能够偏心到这种程度。
卓蓉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许久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小幺早就好了,是小幺一直想得到初沅的心脏。
如果不是赵求玉有囚禁谢初泽的私心,不想让所有人知道谢初泽已经康复,说不定她四五年前早就对谢初沅下手了。
卓蓉想起小时候永远优秀开朗的谢初沅。
回忆停在当初她在剧组门口,远远地与谢初沅对视的那一眼。
满是冰冷,厌恶。
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让小幺有这样的想法?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谢俊明刚回到家,就看到卓蓉又坐在沙发上哭。
他满心全都是烦躁。
公司里面的事情这女人帮不上一点。
结果回到家里还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他转手摔门出去了。
*
当天晚上,阎闻舟在办公室内待到近九点才下班。
谢初沅弯着眼睛,看着一脸不爽坐在车内的男人。
直到回到家,阎闻舟握着谢初沅的手也没有松开。
阎闻舟抬手将谢初沅抱进浴室。
谢初沅刚想推他,结果就听男人道:
“你没说不能一起洗澡。”
谢初沅看着斤斤计较的阎闻舟,几乎要压不住唇角的笑。
他太喜欢这样的阎闻舟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
谢初沅看着阎闻舟熟练地拿着粉红小猪的杯子,将凉好的热水递给他。
谢初沅不怎么渴,喝了两口便放了回去。
阎闻舟将剩下的喝完后,站在他面前一动没动。
仿佛在等着谢初沅最后的判刑。
终于男人控制不住,将谢初沅紧紧抱进怀中。
他生怕一松手谢初沅就会一个人回到卧室不理他了一样,双臂将怀中的人环的越来越紧。
谢初沅被迫抬头将下巴放在阎闻舟肩膀上。
男人的怀抱几乎勒的他骨头发疼。
但谢初沅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阎闻舟困得越紧,他越喜欢。
谢初沅回抱住他。
他能从阎闻舟明显的在乎中,获取巨大的安全感与愉悦感。
谢初沅声音沙哑:“还不去睡觉?”
阎闻舟将头埋在他肩窝处:“我睡不着。”
他早就习惯怀中有另一个人的感觉。
“以后还自作聪明吗?”
阎闻舟声音喑哑:“那无论生死,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谢初沅抬手轻轻打了一下阎闻舟的后脑勺。
“废话。”
“快点回屋睡觉。”
阎闻舟立刻将人抱起来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