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周语气神秘道:“大哥,你先回家等信,我认识一位很厉害的人,他一定会想到办法帮你的?”

  秦远疑惑问道:“什么厉害的人?”

  秦周敷衍道:“你别问了,先回家等我信。”

  秦远想起秦周在光禄寺任职,升迁顺利,猜测他可能结识了某位朝廷大员,心中不敢小觑,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道:“二弟,此事就拜托你了。”

  秦周郑重点了点头,兄弟俩就此分开。

  ...

  秦周匆匆回到绛桂园。

  莫三看到秦周今日提前休沐回家,不禁一愣,“公子,您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啊?属下还没来得及去接您呢?”

  秦周直截问道:“莫三,阿楚回来了吗?”

  莫三道:“回公子,主上刚派人传了话回来,今夜有紧急国事需要处理,不回来了。”

  “啊?”秦周脚下一顿,心中有些失望,唉!看来大哥这事只能等明晚阿楚回来,再跟他说了。好在听大哥说,孟府的婚期在月末,时间还很充裕。

  莫三想起一事,“公子,您前日让我和韩七,把那个叫可可果的东西碾成粉,我们磨完了一筐,您看看行不行?”

  “这么快!”秦周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前几天把一筐可可果用炉火烤熟后,让韩七和莫三无事时,用石磨磨成粉,越细腻越好。想不到他们两天就磨完了。

  秦周随着莫三去了厨房,果然一个木桶内盛满了磨制好的熟可可粉,颜色呈黑褐色,富有光泽。

  他手指轻轻插入可可粉堆内,轻轻碾动几下,只觉得粉末细腻滑手,没有一丝渣子。

  秦周满意的夸奖道:“莫三,你们好厉害,竟然用石磨把可可果磨的这么细!怎么做到的?”

  莫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就是...就是我跟韩七发现用石磨碾压的不够细,就用铁砂掌拍击...”

  秦周:“......”

  敢情这可可粉是用武功拍出来的,好吧!大侠们果然牛X!

  他瞄了眼莫三红滴发亮的手掌,忍不住拍手赞道:“厉害厉害!我这两天把剩下的可可果烤熟,你和韩七接着拍,啊不是,接着磨...”

  莫三得到公子表扬,开心极了,他兴奋道:“公子放心,属下一定好好拍!下回试试用铁布衫拍!”

  秦周:“......”

  ...

  翌日清晨,秦周恰好休沐,他没有着急起床,窝在床上想多睡会懒觉。

  可是辰时不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吵醒。

  秦周揉着蓬松的睡眼翻了个身,“王嫂,不用叫我吃早饭,我今天休沐...”

  “二弟,是我!秦远啊!”

  秦周一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大哥来找他了!

  他急忙下了床,披上外袍打开房门,但见莫三陪着秦远站在门口。

  “公子,秦远公子说有急事找您,属下只好将他带过来。”

  秦周挥了挥手,“莫三,你忙去吧。”

  秦周刚把秦远让进了屋,“大哥,你这么急来找我?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秦远眼角通红,双拳紧攥,“二弟,今晨我得到消息,孟府突然提前了婚期,明日就要迎玉观入府!”

  “什么!不是月末才成亲吗?为啥提前婚期?这么急成亲,来的及准备结婚的事宜吗?”秦周大吃一惊。

  秦远满脸焦灼,“纳妾不比娶正室,不用三媒六聘繁琐的环节,只需选个吉日,用顶花轿接入府中即可。二弟,我急急来找你,就是想问,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人,答应帮我们了吗?”

  秦周顿时懵逼了,他还没见到阿楚呢!

  “大哥,那个人这几日比较忙,我没还把这事告诉他呢!要不然我...”

  “来不及...来不及了!”秦远攥紧的拳头使劲锤了下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吓得秦周立即咽下后面的话。

  秦远脸色发青,怒目圆瞪,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做了某个重大决定般,双手握紧秦周的肩膀。

  “我跟玉观现在只能自救,我决定了,我们私奔,离开京城!”

  “啊?”秦周张大了嘴,满脸震惊,“私...私奔,你...”

  秦远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秦周身前:“二弟,这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求你帮帮大哥!”

  秦周惊慌的扶起他,“大哥,你快起来啊,你别跪我啊!我答应你!”

  秦远见秦周吐了口,这才起身,他将房门紧闭,低声对秦周道:“二弟,一会儿你备些礼品,去吴大人府上,以恭贺同窗成婚大喜为理由,缠住吴大人,我乔装扮做你的车夫,与你一同混入吴府,将玉观偷偷带出,藏在马车内。待出了吴府,我便带玉观远走高飞!”

  秦周听着他的计划,心中犹豫起来,他俩跑了后,孟府和吴府会善罢甘休吗?

  秦远语气坚定:“二弟,我想好了,纵使是死,我跟玉观也要死在一起。”

  秦周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他使劲压了压唇,“大哥,我帮你,你和玉观都不会死的。”

  兄弟俩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

  吴府会客厅。

  吴员外郎高坐厅堂,享受着男妾为他捶腿按摩的精心伺候。他心中得意极了,明日儿子嫁入孟府,他升官刑部郎中的事就稳了。一想到以后能够靠上孟府这棵大树,他开心的做梦都会笑出来,双手不安分的摩挲起男妾娇嫩的脸蛋,刚撩弄起几分兴致,门房家仆就进来通禀。

  “老爷,光禄寺珍馐署署令秦周,带着贺礼前来恭喜少爷的婚事,现在府外等候。”

  吴员外郎挑了挑眉,他对秦家这个老二有些印象,听说贡士及第后,放弃了殿试,去了光禄寺做了个小吏,虽然只是八品,但听说这小子挺得光禄寺正卿梁信的信赖,倒也不好慢待。

  他思及此,沉声道:“请进来吧。”

  不一会儿,秦周一身浅蓝色锦袍满脸喜色入了厅堂,“下官秦周,见过吴员外郎。”

  吴员外郎故作和蔼的笑了一声,“原来是秦贤侄啊,不必多礼,快进来坐。”

  秦周乖巧礼貌的陪坐在下首,“下官听闻玉观兄即将大婚,思及大人在明德府学的教诲之恩,以及玉观兄的同窗之谊,特备了贺礼,前来恭贺。”

  吴员外郎挥手摒退了男妾,和声道:“秦贤侄客气了,听闻你现在在光禄寺任职,梁大人很欣赏你呀?”

  秦周应道:“下官如今做着正八品的珍馐署署令,蒙梁大人不弃,颇为照拂。”

  吴员外郎便以长辈的身份训勉了几句:“我与令祖父乃是故交好友,也算看着你长大,自然希望你仕途平顺。光禄寺事务繁杂,你要多加勤勉,才不负梁大人的信赖啊!”

  秦周正愁没有话题帮秦远拖时间,见吴员外郎聊起光禄寺的事,他立即打开了话匣子,以虚心请教为理由,开始聊起珍馐署的事务,从大朝会膳食聊到接待西番国使臣团,把吴员外郎听的云里雾里,话都插不进去。

  吴员外郎不耐烦起来,端起茶杯,想要暗示秦周端茶送客之意。可是他端了八次茶杯,也不见秦周有要走的意思。

  他正打算明说时,厅外隐约传来几声麻雀的啼叫声,秦周眸色一动,突然收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