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灵妖卡壳了，然后问出了燕长歌心中所想，“这么一说，好像是很奇怪啊！怎么好像主角攻受自己躲开了这些魔界相关剧情一样？难不成，主角攻受这五年也闭关双修去了？”
“怎么可能？他们又不比我跟薛无尽，有无数世界刻入灵魂的感情底子。主角攻受他们的感情线是需要时间发展的，怎么可能直接双双闭关修炼。不过，这跟魔界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确实太怪。”
燕长歌眉头一皱，接着猛地站起了身，“不行，主角攻受那边儿猜不出来个一二三，也许，魔界这边儿能摸到点儿蛛丝马迹。我去探探，薛无尽都在跟冥放交代什么事，说不定会找出剧情变化的原因。”
也许，不是主角攻受的问题，是魔界这边儿，薛无尽提过什么，让下属不跟主角攻受有瓜葛呢？
…
“我要见见他。”
前殿里，冥放看到薛无尽出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本座不许。”
薛无尽懒懒歪在他的高座上，沉着眼睛看着冥放，“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本座没有把你及时收回本体，允许你独自存在，已经是给了你最大的恩赦。”
冥放苦笑一声，暗自色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失落，“你不过是，留着我还有用。毕竟，以你一人之力，还没有办法将他跟言止仙尊融合。四法回魂阵，需要四个半圣魔元以上修为的人，而你的化身存在越早，修为越高。我，是你必不可少的一个化身。”
薛无尽冷冷看他，“你既然知道，就更应该清楚本座让你存在的意义。与其想着不该想的事情，不如安心等待，本座将他修为提升到步圣阶，开启法阵。”
“肖童说得对，”冥放自嘲一笑，“我们身为化身，受制于你，也终将奉献于你。等我们没用了，便随时被你收回或放弃。肖童他……五年不见踪影，恐怕，在三山村，燕长歌家里的那个晚上，你就已经把他纳回身体了吧？谁让他，化身最晚，修为最低，用处最少呢？”
“追究这些，对你来说没有意义。”
薛无尽沉声道，“也不要口口声声说本座过河拆桥，用完就收。别忘了，你们是怎么出现的。不然，你以为，本座为什么要平化修为也要分化你们？图你们比本座丑，还是图你们竟然妄想跟本座抢人，给本座添堵？本座分化你们，本就是为了用得着你们，别以为存在的久了，有了自身意识，就妄想跟本座平分天下。”
冥放沉默了一下，“这话，魔主还是最应该去跟真想跟你平分天下的那位冥帝去说。而我，只不过是想见见燕长歌。五年过去了，他的相貌，若褪去当年青涩，想必已经与言止仙尊更像了吧？”
那个极玄，他知道。
薛无尽现在估计悔不当初，最后悔的就是分化了那个化身吧？
“本座说过了，不准见。”薛无尽的神色中露出了一抹不耐烦，“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提升修为。只有这样，才能早日跟言止合二为一。”
后面的话，门外利用神魂力量掩去了自身气息的燕长歌，已经听不进去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相貌，若褪去当年青涩，想必已经与言止仙尊更像了吧？”
“只有这样，才能早日跟言止合二为一……”
“还没有办法将他跟言止仙尊融合……”
一句句如晴天霹雳的话，连番在燕长歌脑海中炸响。
他不能完全听明白，但他不是傻子！
会听不出重点！
第一，他跟那个言止仙尊很像！
第二，薛无尽要把他跟言止仙尊融合。
第三，帮他快速提升修为，就是为了那个融合。
呵。
燕长歌只觉得浑身麻木，心间抽痛，他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却因为那只是薛无尽看向他时，一个似是而非的眼神儿。
所以他不愿意去恶意揣测薛无尽！
又因为薛无尽的告白与宠溺，愿意放下那一丁点儿的疑惑，可现在呢！？
换来了什么！
神他妈褪去青涩，跟言止仙尊更像了！
他妈的！
还要拿他去什么法阵，要跟言止仙尊融合，怎么，他长得很像言止仙尊的一块养料吗！
还要被活生生融合！
替身文学看了那么多，自己一向是不屑的，所以之前看到薛无尽那偶尔一瞬间的眼神儿，自己也因为多个世界以来的信任，不愿意去那样想，可现在事实是，薛无尽还真的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真没想到，有一天被当替身这种破玩意儿，会降临自己头上。
但他燕长歌可不是泥捏的。
且燕长歌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也许，这是误解。
替身文学看多了，他懂，有时候，只是误会。
燕长歌冷沉着一张脸，不再遮掩自己的气息，拖着沉重麻木的腿，直接抬腿进了大殿，冷冷看着殿中的两个人，“麻烦二位，给个合理的解释。”
可能误会？
好啊，那我现在当场给你们机会，用两张嘴，把事情说清楚。
他气息放开的那一瞬间，薛无尽就是心头一沉，见到他突然走进来，更是脸色都变了变，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明显闪过一抹慌张，“…长歌，你怎么来了？”
燕长歌只觉得此时此刻，对上薛无尽那闪烁的目光，本就抽痛的心口变得更加刺痛无比，连一口呼吸都是赤辣辣的疼，“我不能来吗？”
冥放看到他，也是愣住了，他是想见燕长歌，但可不是这个见法，“燕长歌，你——”
“你闭嘴。让他先说。”
燕长歌冷冰冰扫了他一眼，继而重新看向薛无尽，“你们两个是一个人，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事情，我就不问了。我现在只问你，言止仙尊，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无尽朝他走过来，想要抓起他的手，却被燕长歌冷冷甩开了，“魔主大人请自重。”
这句话一出，薛无尽便知道燕长歌已经是心冷到了极致，只得收回手来，开口道，“我带你去见他，好吗？”
燕长歌气笑了，“我为什么要见他？照镜子吗？魔主大人把我当替身不止，还要妄图将我与他融合，请问，我一个无名小卒，修为低微，跟堂堂仙尊融合，我哪配啊？啊，差点忘了，想必是您也觉得不配，所以得先让我提升修为，才有资格被他融合！”
“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无尽眉头一紧，“我没有把你当替身，你就是他！”
燕长歌冷眼看他，“够了。您这不光是把我当替身了，还当的很投入，都能自欺欺人的认为我就是他了。我告诉你，我不是。”
薛无尽急声道，“我知道你不信！就是因为怕你不信，才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你真的是他，一万年前，他险些魂飞魄散，我救下了他，保住了他剩余魂魄。又费尽力气保住了他飞散的一魂一魄，送入轮回道，一万年了，你终于转世回来了！你就是他的那一魂一魄，也许凡人出生，你不理解这些，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燕长歌气红了眼，“我不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
笑话，他可是外来灵魂！
怎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他比谁都清楚！
怎么可能跟那个言止仙尊有半点儿瓜葛。
又怎么可能是这个世界本土人物的什么一魂一魄转世！
荒谬！
又或者……其实这具身体原主的灵魂才是薛无尽要找的一魂一魄？
但无论如何，薛无尽先爱上了言止仙尊是事实！
美强惨，在他来这个世界之前，已经爱上了别人。
还把后来的他，因为这相同的容貌，当成了那个人的转世灵魂。
呵。
这个认知，让燕长歌窒息，就连眼前的视线，好像都黑了一刹那。
“长歌，因为你没有前世的记忆，又过了万年才转世回来，你当然不会觉得好好活了这么大的自己，会是别人的一缕魂魄。”薛无尽也很焦急，“但是，我没有骗你！不只是因为你的长相，更因为我与你亲近时，你灵魂给我的熟悉感，我不会认错！”
燕长歌冷笑一声，声音忽然冷静了下来，变得麻木没有感情，“薛无尽，也许你不知道吧，你以为，我只是这样长大不肯相信，觉得我是没有你所谓的前世记忆，但实际上，我告诉你，我压根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压根儿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我很清楚我是怎么进来的，你现在却要告诉我，我是别人的一部分！？”
“什，什么！？”
薛无尽脑袋嗡地一下，“什么叫，你不是——”
“是啊，我不是。我就压根儿不是原本的燕长歌，又怎么可能是你口中这个世界轮回道回来的别人的灵魂？”燕长歌冷笑连连，“我不知道你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爱的人，是言止仙尊，对吧，我跟他，不可能有半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