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是看着艾菲尔·黛鹿这周身的低气压感,就令安息着实的感到非常的疑惑不解。

  哪怕就算这衣服在她眼中很丑,但也不至于这么嫌弃吧,大不了,她换掉就是了啊。

  安息没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就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我穿的是糖糖的睡衣,我——”的衣服被洗了,不喜欢的话,她可以去换了。

  她身上之所以还穿着睡衣,自然是因为被抓到诡域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件能换的衣服,没办法,便就只能一直穿着这套睡衣了。

  但转念一想,至少她还有一件穿的,总比没得穿的强,是吧……

  只是,还不等安息把话说完,就见艾菲尔·黛鹿直接冷了脸,冰冷咬牙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横,毫不留情的是给安息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留。

  “你穿的是别的女人的衣服?还是睡衣?糖糖?呵呵!叫的这么亲热,你们睡过了是吗?你们的关系已经到那种地步了是吗?”

  当艾菲尔·黛鹿听见安息,此时亲口说出这样的话之后,瞬间,她整个人的脸色就是‘唰’的下,变得骤黑。

  又见安息还能这么风轻云淡,甚至连丁点的悔过意识都没有,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艾菲尔·黛鹿胸中没来由的,顿感一阵阴沉闷痛,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她念念不忘的感情,和那放不下的执念,在此刻看来简直就是犯贱!

  她整个人,瞬间就被内里的那股,本是有所缓和,却又在这一刻,直接被刺、激的压抑到了极点的烦躁,如燎原的星火,顷刻就被疯狂的点燃了,她简直要被气炸了!

  被彻底给激怒的艾菲尔·黛鹿,咬牙冰冷地哼笑。

  被满腔的怒意以及那滔天的醋意,给冲昏了头的艾菲尔·黛鹿,抓在安息肩上的手掌不由狠狠的用力掐紧,整个手臂一直到手指的骨骼,似乎都因为过于气愤而咔咔作响。

  但即便这样也并不能消减,她内心此时还在不断膨胀地怒意里的一星半点。

  完全没懂艾菲尔·黛鹿意思,懵逼问号脸的安息,并没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了,毕竟她身上穿的确实是苟糖糖的衣服,也确实是睡衣啊。

  糖糖是她的朋友,那些认识她的人,都是这么叫的啊,她叫糖糖也没错呀。

  而且,苟糖糖家里,除了苟糖糖的床她可以睡,也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以让她睡了呀,总不能睡地上吧,而且,有床,她干嘛要睡地上?

  所以,她们一起睡在床上有什么问题吗?或者是,她睡在床上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她就是和简朦还有那些精怪们睡一起的呀,在俱乐部的时候,她也和她睡一起的呀,在希望村的时候,就和柏悦还有吴丽她两睡的一张床啊。

  安息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了。

  完全想不通艾菲尔·黛鹿,为何怎么恼怒生气的安息,不由的感到了一点的郁闷,更多的是不解。

  特别是感受到艾菲尔·黛鹿,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都越发的用力后,安息只能极力维持平静,一脸无辜且不懂的望着艾菲尔·黛鹿,那有些发红的眼睛,她静静地,疑惑的与她对视。

  同时,还忍不住一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将自己从艾菲尔·黛鹿的手中给解脱出来。

  因为她想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虽然安息觉得自己好像是哪里错了,看艾菲尔·黛鹿这么生气的样子,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

  特别是听着艾菲尔·黛鹿说话的语气,就觉得这话怎么听都感觉哪里怪怪的呢,搞得她心头都有点慌了……

  “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你竟然跟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或者说,你离开我……是为了去找她!!!”

  眼中先前本是含情脉脉,盛满了爱意宠溺与柔情炙热的眼神,如今却是被强盛的、熊熊燃烧起的一腔怒火,给彻底地吞没了下去。

  艾菲尔·黛鹿现在眼中,那种要将人给活活捏碎,几乎都快要溢出的,隐翳着股股阴戾杀意的怒火,像是下一刻就会从那眼里面爬出来吃人那般。

  察觉到像是被自己给说中后,似乎才渐渐开始意识到害怕的安息,看着她强装镇定、努力往后退的小动作,感觉她那似乎很想离开的样子,艾菲尔·黛鹿直觉得更气了。

  艾菲尔·黛鹿将想要往外,正悄咪咪靠去的安息,猛地用力往自己身前一个猛拉着拖近来,她低垂着头对着她,露出了一抹极其邪魅妖异的笑来。

  这笑是极美,但正因它实在是过于漂亮,反倒是美的有点诡异了起来,就很不正常。

  这笑把安息看的心头一抖,整个人都愣住了,她感觉这笑在散发着一种,极其危险又致命的信号。

  特别是她的眼角那颗,红润到带了点光泽的痣的衬托之下,这笑就更有一种极赋蛊/惑/魅力的性、感意味了。

  同时,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艾菲尔·黛鹿此刻的情绪似乎极其的不稳定,人也莫名的给她一种不正常的感觉,一种似乎要发疯的既视感……

  艾菲尔·黛鹿咬着牙时的声音,都变得更加嘶哑低沉了,她对着她,一字一句的、冷冰冰的、带着股压抑怒气的低沉哼笑着:“你不心虚,你躲什么!安息,你好样的!好!很好!!!”

  气急了的艾菲尔·黛鹿,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安息既然自动将自己送到了她的面前来,那么就休想再从她身边离开,从今往后,她只能是她的!

  竟然敢跟别的女人乱/搞,那这笔账,她定要好好的跟她慢慢算……

  紧接着,就见艾菲尔·黛鹿直接将安息一个提拽着往上抛起,然后猛的将她扛到了自己的肩头上,一只手将身前,安息那险些从她肩上翘过去的大腿,给一把牢牢固住。

  一头雾水的安息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就被艾菲尔·黛鹿,连一个招呼都不打的,将她给甩飞起来,有种不顾她死活的,跨着大步就给扛进了这别墅里面。

  被扛进这别墅里后,直接就给丢在了一楼大厅地毯上的安息,刚要挣扎着撑起身时,结果就被艾菲尔·黛鹿给强硬的一把又按在了那地毯上。

  因为艾菲尔·黛鹿的动作过于强势霸道了,那一下没收住力,压倒时,直接推的安息磕到了自己的脑袋。

  虽然后脑勺磕在了那地毯上,但关键是这个地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厚,就磕的安息脑壳青痛,整个脑袋都回荡着嗡鸣感,也不知是给她痛的,还是饿的,反正她是两眼都昏黑了瞬间。

  挨了痛,实在是不想动了,被摔了后就懒的爬起来的安息,便也不挣扎的就那样,两眼空空的躺在那里。

  她本来就饿的很,她每次只要一饿,她的脑袋瓜子就会不怎么灵敏,就会显得她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好吧,其实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消耗精力,本来就懒得动脑子了,结果又给她脑袋磕了一下,现在她脑袋都还是晕的。

  不过,下一秒,本来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气定神游的安息,整个人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精神处于躺平状态,思绪处于放空之中的安息,茫然且不明所以,却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艾菲尔·黛鹿伸着一边的腿,十分自然的卡在了她两腿之间。

  艾菲尔·黛鹿掐着安息的下颌,让她与自己对视,光是看了一眼,安息就已经忍不住的想将自己的视线转开。

  这视线,这眼神,虽然她不是特别懂得,那其中到底蕴藏着怎样特殊且深奥的意义。

  但是,不得不说,这眼神是真的有点吓人,就莫名的感到了一种要将她给生吞活剥,拆骨入腹的既视感。

  但是艾菲尔·黛鹿却异常强、硬,就偏是强、迫着安息跟自己对视,那种要将人给生生烫穿吞没的目光,明显的浮动着缕缕的疯狂和深彻的执拗。

  艾菲尔·黛鹿皮笑肉不笑的、冷沉的盯着安息,开口的声音依旧是,嘶哑中夹杂着一股无法消解的沉闷:“做到哪一步了?嗯?”

  面对着这样古怪的艾菲尔·黛鹿,安息不适的微拧起了眉宇,她微抿着唇,清澈的目光里爬满了疑惑的望着艾菲尔·黛鹿。

  这话问的怎么没头没尾的?关键是,她做什么了?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啊!她不记得她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情呐……

  安息想起刚才也是这样,她明明就有好好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她的答案好像也不是艾菲尔·黛鹿想要的。

  现在她又问,安息觉得她好像怎么说都不对,干脆还是不说好了,免得说了,她还得继续生很久的气。

  她就只知道,艾菲尔·黛鹿在生她的气,可是她不想看见她生气,她面对不了、也适应不了生气时候的艾菲尔·黛鹿。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生气的艾菲尔·黛鹿,也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做,艾菲尔·黛鹿才不生她的气,她要等到什么时候,艾菲尔·黛鹿才能消气呀……

  最终,思绪乱了、不知所措的安息,忍不住苦恼的叹了叹气。

  艾菲尔·黛鹿察觉到安息似乎不愿面对自己,就连她的神色都开始有点苦闷起来,那轻轻叹气的动作,竟是这样默认了,这让艾菲尔·黛鹿的心头,不免泛起了股深彻的潮冷之意来。

  她咬着牙,自嘲的露出了一抹极淡的轻蔑的笑,闷压在心头的那股烦躁戾气,便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那为数不多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