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瞧我这记性,又忘了你喜欢女人这种事情了,喜欢女人那就更应该温柔了,女人可没有男人强壮,她们比男人更不受折磨,好吧,记得向我替你母亲问好。”

  艾菲尔·黛鹿面色不耐的看着查尔理,对他冷冷的翻了翻白眼之后,便不做停留的,毫不犹豫的带着安息转过身去走了。

  查尔理盯着艾菲尔·黛鹿离去的背影眯起了眼睛,良久,直到她们的身影在视线里彻底的消失不见时,这才将视线收了回去。

  第一次在艾菲尔·贝特黛拉家看见她的女儿艾菲尔·黛鹿时,那年她十二岁,自从见到了她的第一眼起,自己就深深的为她着了迷。

  这个女孩太美了,美的太过耀眼,美得不可方物,是比她母亲还要美出数倍,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圣洁的就像刚从天堂走出来的天使,像是要给他传递上帝所赐予他信念荣誉的仙子。

  那是这个灰暗脏乱的世间中最一尘不染的圣洁,是上帝留在人间最美好的信物,她的美貌神圣到不可侵犯,她真的漂亮极了。

  但他始终都记得,这个女孩将一把用来吃牛排的叉子插到了他的大腿上。

  就因为那天他控制不住内心的躁动和狂热,他无比的渴望和这个女孩再亲近一些,他跟这个女孩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只因为灌了她点酒,或者是因为他在抱住她时太过用力了,这个女孩就抽疯差点杀了他。

  那是他第一次将她搂在了怀里,但也是最后一次。

  尽管如此,但他依旧对她止不住的迷恋,这种狂热从未停歇,为此,他找了很多的替代品。

  所有的孩子里,茶尔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因为他跟艾菲尔·黛鹿在某些地方很相似,而这些相似的地方让他无比的喜爱,像是以另一种方式占有了她,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孩。

  艾菲尔·黛鹿带着安息在林子里随处的走了走,安息在打死了那只灰兔子之后,就没有再开过枪了,而艾菲尔·黛鹿也没什么打猎的心情,见安息也不太想打猎,就带着她去楼上的咖啡厅里喝了个下午茶。

  傍晚时分,她们在草地上搭了个棚子,一边悠闲的烤肉,一边欣赏着日落黄昏时,漫天潮虹霓裳的晚霞。

  因为中午那会,安息吃的生肉多了些,晚上没吃几口生肉就饱了,艾菲尔·黛鹿本身的饭量也不多,没怎么吃也就饱了。

  让兔子精将剩余的生肉和烤肉的工具都撤走后,她们一人点了杯果茶,就放松懒散的躺在躺椅上,面朝夜空看着点缀在夜幕上的繁星,静静的感受着不时吹拂而过的微风。

  数过了星星,吹够了风之后,觉得时间还早,艾菲尔·黛鹿就带着安息去到上面的电影院里看了场电影。

  这是一部关于动物世界的动漫搞笑电影,整个故事十分的温馨治愈,反正安息是看得挺感动的,虽然她并没有完全看懂。

  这场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之后,把艾菲尔·黛鹿都给看疲倦了,她就带着安息回了房间,休息去了,美好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午夜时分,远处的那座高大的钟楼,巨大的古钟缓缓指向了十二点,这一刻古钟发出了沉缓的‘Duang’声。

  古朴空灵的钟声在夜间绵长回荡,瞬间打破了夜晚的静寂,却也令这夜晚更加萧瑟苍凉起来。

  而在林子的尽头,那里是一片墓地,此时的墓地里渐渐的响起了孩童嬉笑的声音。

  女孩站在一块墓碑前,这是一块没有任何字迹的空白墓碑,她背对着墓地。

  阴风阵阵拂过,吹起了小女孩已经不再纯白的裙摆,女孩的小白裙子一点也不干净,又脏又破,一头枯黄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

  女孩用手蒙着眼睛,嘴里笑意呢喃,脸上浮起的笑容无比的纯真烂漫,说出的话更是青涩稚嫩,她嬉笑着认真道:“1、2、3、、、9藏好哟!我要开始找咯,输了的就要受到惩罚哦!”

  女孩身后那片孤凉荒芜的墓地间,刮起了阵阵阴冷潮湿带着一股子腥烂腐臭的风。

  风里传来了银铃般孩童的嬉笑声,只听见它们在调皮的说:“来呀,来找我们呀,今天一定要找到我们哦,找不到我们就要将你吃掉哦!”

  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女孩开始和它们玩起了捉迷藏,这里是她的游乐园。

  林子的尽头,碧蓝无波的湖泊面上,在那颓旧的石桥对岸,一整片都是交缠着玫瑰藤蔓,满是苔藓,异常破败的碉楼古堡。

  昏暗的古堡里,幽凉稀薄的月光透过壁间的窗框飘然潜进。

  满墙绽放的纯白玫瑰随着轻拂而来的清风,宛若久别重逢的故友,与这缕远道而来,带着遥远思念与问候的气息中寒暄依偎,无声诉说这慢慢夜色。

  羞涩娇俏的窣窣抖动,又好似打情骂俏的恋人那般,互相嬉戏追逐,满地纯白的玫瑰花瓣随着零散的风被带的四下翻动,悠悠袭过,满屋飘香。

  而此时,本该空旷孤寂的楼层里,却是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暗色身影,乍一看,这满层楼的身影,全是那带着血色骷髅面具的兔子精!

  月色灼灼,满是纯白玫瑰的屋子间,一抹苍老的身影正慵懒而散漫的仰靠在那宽大松软的黑皮沙发上。

  皱巴巴的面容干瘪的像是被抽干了水分,宛若一朵饱受摧残几乎凋谢枯萎的花骨朵,微微凸出的猩红双眼下,布满了灰黑厚重的青痕。

  松弛苍老的皮肉更是深深凹陷进了骨间,老态到萎缩的模样几乎是完全丧失了活人的气息。

  而在沙发前的地面上,一排带着血色骷髅面具的兔子精正毕恭毕敬的跪爬着,无比虔诚的模样,好似正在等待着侍奉神明的信徒。

  只见双眼微闭的老人对着它们伸出手去,撑开的手掌缓缓的按在了它们的脑袋上,一抹殷红浅弱的幽光瞬息凝聚在了老人的掌心。

  一排的兔子精随之身躯颤动着,沾着血渍皮毛的双手也在这一刻紧紧的扣着地面,皆是一副极力忍耐,吃力难受的模样。

  下一刻,却见老人黑沉着脸,略显烦躁的皱起眉来,眯起的眼睛也随之睁开,死寂的眼神幽冷的扫过地面,跪爬在地面的兔子精们随之惧怕的颤抖起来。

  老人嫌弃的撇着嘴,不耐烦的散发着怒气,嘶声低骂到;“呸!这味道真是越来越难吃了,滚开!”

  闻言,一排的兔子精急忙连滚带爬的往一旁跑去,闪到一旁后,便自觉有序的飞快从那屋中退了出去。

  而当这排兔子精退开的同时,排在它们身后的那长长一列的兔子精,急忙补上了它们先前的位置,如先前那般,恭恭敬敬的跪爬在了老人身前的地面上。

  老人微微扬起了尖削的下巴,薄凉的眼神垂落在它们的身上,屋中静如死水,片刻后,老人沉重的眼皮极其缓慢的眨了下,收回视线的同时,浅浅的扯起了僵硬的嘴角。

  “哈哈哈哈,她来了,终于是盼了个有用的来了,五百年了,老子熬了整整五、百、年!这一回,终归是让我给找到了,只要同她炼个千八百遍的,我这伤又何愁好不了,该好了,这伤、、、总该是要治愈了。”

  老人脸上慢慢的流露出了一抹悦色,眼中那抹势在必得的坚定光亮越发的灼热,连带着满是贪念渴念的笑意都越发的深了些。

  慢慢沉夜,依旧继续着、、、、、、

  午夜两点时分,睡的正熟的安息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后传来了阵阴涩的凉意,安息缓缓的翻了个身。

  刚翻过身来,瞬息感受到了迎面拂来的阵阵阴凉,安息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下,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下一秒就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下安息的睡意全无,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起来,她面无表情的,有些迷茫的看着和她面对面怼着脸。

  正睁着眼睛瞪着她,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床上,并且贴在了她身上的‘女孩’。

  下一秒,还在呆愣的安息就看见了,这个女孩血红的眼睛突然越睁越大,她那双眼慢慢的从眼眶里爬了出来,缓缓的贴近了安息的脸。

  在女孩猩红的眼球快要贴上她眼皮的瞬间,安息蹬起一脚就将她踹了下去,顺便一巴掌将女孩跑出来的眼球给拍了回去。

  结果,下一秒,安息就看见这个女孩的头被摔掉了,那颗骨碌碌滚到了门口的头对着她就开始哇哇哭嚎:‘掉了,头掉了,我的头掉了,它又掉了!’

  安息眼角抽了抽,看着分离的尸首从地上踉跄晃悠着爬起来的时候,她诡异的沉默了。

  啊这——碰瓷,绝对是碰瓷!!!

  只见那个身体踉踉跄跄的站在地上,举着双手在空中乱摸,它朝安息这边摸来,却在下一秒被地上的凳子给绊倒了,身体没有再爬起来,而是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四处摸索。

  脑袋瞪着血红的双眼,它‘可怜巴巴’的望着安息:“呜呜呜,我的身体找不到头了,我好可怜,你帮帮我好不好,将我的头还给我的身体,不能在分开了,分开了,好疼呀!”

  安息沉默了一下,而后慢慢的走下了床,在经过女孩身体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安息的脚腕,安息停了下来,她蹲下身去看着它。

  安息看见了女孩的身体上有很多被针线缝合的痕迹,而一些地方的针线已经被磨的断裂,破开的皮肤上面挂着许多的线头。

  她拍了拍紧紧抓着她脚腕的手,那只手抖了下,就慢慢的放开了,安息起身走到了门前,她弯下腰俯过身,伸出双手去淡定的将那颗头捧在了手中。

  而后安息走到了女孩的身体前,她将手中的脑袋递给了女孩的身体,身体伸着双手接过了脑袋,接着便将自己的脑袋按回了脖子上。

  安息将房间里环顾了遍,没有找到艾菲尔·黛鹿的身影,她看了眼房间里被打开的窗户,安息走到窗户边,伸出头去向下望了望,嗯,没有看见任何的血迹。

  而后转过身来,将身子靠在窗边,淡定的看着女孩:“你是从这里爬进来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睡在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呢?她在哪里?”

  “她是你的好朋友吗?那一定很重要吧,啊!我把她藏起来了。”

  女孩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息,她的语速极其的缓慢,声音有种空洞的苍凉,说到后面时,她的嘴角慢慢的扯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

  “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安息慢慢的走到女孩身前,她垂着眼睑,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

  “嘻嘻,不能告诉你哟,你要跟我一起玩游戏吗?他们都不愿意陪我玩,我一个人好孤单啊,你陪我玩好不好?”女孩微笑着仰起头来,她望着安息,嘻嘻笑着咧开了嘴角。

  她的嘴角在笑,但是她的模样却有种似乎要哭出来的悲伤,失望的话语显得有些落寞,女孩满脸渴望的望着安息,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可怜,甚至还染上了丝哀伤。

  突然,女孩顿住了,接着她拧起了眉头,那双血瞳在眼眶里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她狠狠的瞪着安息,她的表情突然变的狰狞,她的周身瞬间横生缠绕起了大股大股的戾气来。

  “难吃,好难吃,难吃死了,他们又给我喂了这么难吃的血,好讨厌,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该死,这里的所有人都该死——”

  女孩目眦尽裂的开始抓狂,她用手在自己身上狠狠的抓挠了起来,她一把将安息推开,接着疯了似的尖叫着从打开的窗户那里,一跃而起就跳了出去。

  安息被推的撞到了一旁的墙上,脑袋还被撞的发出了‘咚’的一声,还没来得及阻止,女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另一边,颓靡的古堡里,当剩下的最后一排,带着血色骷髅面具的兔子精,颤颤巍巍的从那屋里退出去时。

  原先还死气沉沉满是苍老病态的老人,他那干瘪皱巴且凹陷的皮肉,像是得到了治愈,填充进了新鲜血液,这个人都好似破茧重生那般。

  瞬息间,在这荒诞的月光下,化作了一个异常俊美的青涩少年,少年像是刚刚睡醒,他慵懒的舒展着,一头银白的羊毛卷更显几分清纯朝气。

  纯白玫瑰花瓣随风飘落在了少年的发间,从少年的眼前曼舞而落。

  像是带着祝福的精灵,轻触过少年的眉目,又好似在为恢复样貌的少年恭贺庆祝,在他翘挺的鼻尖打转,拂过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带着一丝心满意足,飘飘然的落向地面。

  少年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望了眼窗外,眼中扑闪的光亮带着一丝久违的期待,嘴边勾起的笑意也越发的妩媚动人,笑意间浑然的透着玩味之色。

  安息刚准备跟着从窗户那里跳下去,人已经踩在窗户边上了,就听见身后冒出的动静。

  “靠!我怎么爬床底来了?大晚上的你蹲窗户上干嘛?”忙不迭从床底下爬出来的艾菲尔·黛鹿正一头雾水,疑惑抬头间对上了蹲在窗户边上的安息。

  艾菲尔·黛鹿微皱起眉头,满腹狐疑的看着安息:“你将我塞的床底?”

  前一刻,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就像是被沉到了幽深的海底那般。

  她的梦境一片漆黑,她的梦突然就变的很重,压的她有些窒息,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感到整个人都变的很沉重。

  因为后面忘了那些兔子精的作用了,所以就补在这篇文章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