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用手比划了下,最终只拉住了江逢的一截衣角,放低姿态道歉:“我的错,不会再继续了。宝贝别哭。”

  江逢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明显还在哭,就是不理他。

  “我们宝宝受委屈了。”林夜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后悔倒没有,只是确实把人欺负狠了点,得好好哄一哄,“跟我说说,到底是谁欺负我们家宝宝了?”

  这回江逢倒是理人了,就是依旧不愿意面对林夜。

  他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哽咽着说:“你。”

  林夜坦然认下,又问:“这样啊,那我做什么了,把我们家宝宝气成这样?”

  “你好凶。”江逢说一句话就要抽一下鼻子,导致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我说了不要,你还在亲我。而且我好疼,你一点都不知道温柔。”

  疼?

  不对。

  林夜的目光倏地凛冽,单手将江逢捞进自己怀里。

  江逢心里有气,又被他这么一闹,刚压下去的委屈又漫了出来。

  小珍珠大小的眼泪一颗一颗往下砸。

  林夜揉着他的脑袋安抚,腾出只手轻而易举地扯开他的衣服。

  一片刺眼的红痕暴露在他眼前。

  怪不得。

  江逢的状态不像是只喝醉了酒,更像是皮肤饥渴症又复发到了严重的程度。

  林夜低骂一声。他应该早点看出来的。

  “我错了,下次不会了。”他吻去江逢眼角的泪,一遍遍道歉安抚,“以后,宝贝说停下我就停下,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江逢偏头捂住脸,不让他亲,可怜而又倔强地开口:“我不信。骗子。”

  “老公不会骗人的。”

  “你刚刚就没听我的。”

  林夜哑然。

  “那是刚才。”

  “我不听。”

  不讲理。

  怎么又回到过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林夜这次有了经验。

  哄孩子嘛,小时候也没少哄过。

  怎么能获取江逢的信任,又怎么让江逢小朋友开心起来,他只有话语权了。

  林夜贴心为他扣上扣子,温声细语地问:“那我给你写保证书,好不好?”

  江逢果然很吃这一套。他瘪着嘴想了想,说:“那你得签字。”

  林夜又为他系好皮带扣,顺带花一秒时间拉上了他亲手拉下的裤子拉链,“嗯。不仅签字,我还按手印。下次我不听你的,你就拿着保证书拍我脸上,让我滚,好不好?”

  小朋友都很好哄。江逢小朋友尤甚。他在林夜的衬衫上蹭掉眼泪和鼻涕,嗡声说:“不让你滚。”

  “那保证书咱也不写了。”林夜故意逗他。

  “不行。”江逢很有原则,一本正经地威胁人,“不写我就继续哭喔。”

  林夜失笑,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托着他的屁股将人抱起来,“不许哭了。你看着我写。”

  “喔。”江逢听话地挂在林夜身上,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窝。

  他被林夜放在桌子上,晃悠着腿,仔细监督着林夜写保证书。

  房间没有红泥,江逢抓着林夜的手,一笔一划将他的大拇指涂成黑色,握着他的手盖的拇指印。

  几分钟后,江逢得到了一份由林夜亲笔书写,签过字盖了手印的简易版保证书。

  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起来,将小腿搭在林夜的膝盖上,一个字一个字,富有感情地念:“林夜保证,以后大事小事都听江逢的。不仅是因为林家家训写着凡事老婆为先,更是因为,林夜喜欢江逢……”

  念到后面,江逢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嚣张的脚丫子都收了回去。

  林夜忍着笑,故意问:“怎么不继续读了?”

  “你写的都是什么啊。”江逢鼓着脸,将保证书揉吧揉吧塞到裤兜里,哼了一声,“少儿不宜,我才不读。”

  “我们都成年了,怎么少儿不宜了?”林夜曲起指节,轻刮了下他的鼻尖,“再说,亲都亲了,再少儿不宜的事我们也做了,说说怎么了。”

  江逢胡搅蛮缠,凶巴巴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读了,你也不准说。”

  林夜勾了下唇,托着他的腰,将他稳稳放在自己大腿上,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宝贝儿别动,让我吸一会儿。”

  太可爱了。

  长大版的江逢说着小时候的幼稚话,会冲他发小脾气,心情都写在脸上。简直不要太惹人喜欢。

  看来他的心得分成两半了。一半喜欢独立坚强,向往自由的江逢。一半喜欢软软糯糯,任性爱闹的江逢。

  “够了吗?”江逢打了个哈欠,“我好困。”

  不够,吸一辈子都不够。

  林夜没回答,抬头时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江逢的耳垂。

  江逢觉得自己又精神了。

  不过林夜没再舍得折腾他。

  他把江逢牵到浴室,将两人的衣服脱干净,用十分钟冲了个快速的澡。又带着江逢漱好口,裹着浴巾将人塞进被窝里。自己则裸着身体躺了进去。

  好奇宝宝江逢戳着腹肌问:“你怎么不穿衣服?”

  林夜抓住他的手,嘴角挂着抹坏笑,“因为只有一条浴巾,要不咱们换一下?”

  “不要。”

  好奇宝宝不再好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没到一分钟,就打起了浅浅的呼噜。

  林夜不困,抱着人精神到半夜。刚酝酿好睡意,就被江逢身上不正常的温度烫醒了。

  他摸索出手机,借着手机自带手电筒的光,掀开被子,目光错愕,僵着身子愣了半秒。然后一手拨通何谓的电话,一手拨通床头柜上放着的连接夜宴内部服务的电话。

  “送两套衣服上来。”

  “江逢状态不对,马上安排病房。”

  夜宴动作很快。林夜自己换上一套,又拖着江逢发烫的身子,为他穿好一套。

  十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停在南城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何谓严阵以待,第一时间进入手术室。

  何屿也把手里的工作交给了实习生,陪着林夜等在手术室门口。

  “怎么回事?”

  “我……”林夜将止不住发抖的指尖放进口袋,涩声说,“江逢皮肤饥渴症犯了。很严重。跟我接触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