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兔子玩偶>第128章

  管家把陈言带到了一间休息室,他抬手示意陈言随意落座,侧转过脸庞对着他微微一笑:“陈先生,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可以。”

  陈言心情烦躁,又只能一言不发地忍受着,他点了点头,对管家道了声谢,随即,便在沙发上坐下来等着。

  管家推门离开之后,安静干净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陈言一个人。

  他几次拿起手机,极力地想同贺鸣解释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还是第一次,贺鸣对他的态度这么冷漠,他满心愧疚,心里难受得不知如何是好。

  从他决定来D市之后,整个事态就一步一步走向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局面。他觉得焦躁,感到痛苦,可这也怪不了谁,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吧。

  想着想着,陈言又浅浅地叹了口气,还是拿起手机,打起精神给贺鸣发送过去了一条消息:贺鸣,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消息发完,陈言再也无事可做,只能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不知去了何处的贺清回来。

  房间里实在是太安静了,静得陈言仿佛听到了血液流过身体每一寸地方的细微声音。

  他的目光,虚浮地盯着不远处的茶几上插放在玻璃花瓶里的一束小玫瑰,看着看着,脑海里竟模模糊糊地产生了涓流似的朦胧睡意。

  不知何时,他迷迷糊糊地靠着柔软的垫子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陈言混沌不清的目光方才一聚焦,就被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贺清吓了一跳。

  正低头使用着手机的贺清,垂眸浏览着什么信息,他并不看陈言,却仿佛能够精准捕捉到陈言的每一个动向似的,头也不抬地对陈言说道:“你的晚餐在桌子上,自己打开吃吧。”

  陈言坐直身体,眼睛看向贺清,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他并没有什么胃口,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伸手去碰摆在他面前的那些餐盒,迟疑片刻,他这才对贺清直接地问道:“温黎,你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贺清对陈言隐隐抵触的态度满不在乎,他掀了掀眼帘,冷淡地盯着陈言,不咸不淡地回答道:“陈言,你还没有回答我早上的问题,你和贺鸣在一起做了什么。”

  听到这么一句凌厉的反问,陈言简直是想嗤笑一声,凭什么他就可以毫不顾忌地插手他的生活,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陈言别开眼睛,不想再看贺清,口气生硬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一起吃早饭而已。”

  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贺清观察着陈言的表情,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这才兴致索然地说道:“嗯,你吃饭吧。”

  “温黎,我不想吃。我只想从你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荆皓铭。”陈言皱着眉头,隐约有点急躁地说道。

  “我暂时还没打算把他怎么样。他目前生命体征一切正常。”

  贺清竟然表现得出乎意外的平静,他对陈言耐心十足地说道:“你既然抗拒性玩具,那我接受你的想法,换个方式好了。”

  陈言心如止水:“哦,然后呢?”

  “你给贺鸣打个电话,按照我说的话,完整地给他复述一遍。”贺清语气平平,继续补充说道:“贺鸣,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我要留在医院里照顾他。”

  话音方落,陈言不由得勃然色变。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陈言脱口而出断然拒绝道:“不行!”

  贺清只是冷静地瞥了陈言一眼,面无表情地问他道:“你想先看荆皓铭的哪只眼睛被挖出来?”

  陈言脸色一下子变得又青又白,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对此,贺清的反应十分淡然,他不紧不慢地放下手机,起身走到陈言的面前,不顾陈言的推拒,温度偏低的手指捏住他的下颌骨,左右打量了他片刻,复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陈言,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我,我都选择了忍耐,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陈言扭过头躲开贺清的钳制,他再抬起脸庞看向贺清的时候,眼睛里仿佛裹挟上了隐忍的恨意,情绪失控地质问贺清道:“温黎,你难道觉得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吗?从头到尾,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逼我做出选择。我真的觉得你这样很奇怪,我不是你的玩具,你到底明不明白?”

  贺清出乎意料地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确实不是我的玩具。”

  顿了顿,他方才继续开口,语调听起来莫名有点令陈言感到毛骨悚然的愉悦:“你如果是我的玩具,早就被我拆得七零八落了。”

  陈言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不想再同贺清多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无用功,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击溃了。

  贺鸣临走之前看他的那个眼神,依旧历历在目,让他遍体生凉,触目惊心,他怎么忍心拨出那个电话又一次地去伤害贺鸣?

  而贺清只是微微地眯了眯眼睛,眸中划过一抹冰冷的暗光,他兀自在心头冷笑了一声,对陈言的焦虑不安视若无睹。

  很快的,陈言就知道了为什么贺清没有再强制性地逼他做些什么。

  在贺清推门离开了休息室之后,陈言咬了咬唇,便也准备起身回去了,然而还没等他走到电梯口,笑容和煦的管家就带着保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彬彬有礼地对他欠了欠身,示意道:“陈先生,你还不能离开。”

  陈言冷冷地盯着管家,咬牙回答道:“如果我非要走呢?”

  管家只是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有点苦恼的和气笑容:“那么我很快就会收到让荆皓铭合理性死亡的命令。”

  “另外,若有必要,我还会代替大少爷,去拜访一下你的养父养母。”

  一瞬间,陈言简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转身就走,在管家的指引下,脸色难看地推门进了贺清的单人病房。

  病房之内,贺清果然靠坐在病床上,神情恬淡宁静地低眸翻阅着一本精装书籍打发时间。

  对于出现在房间里面的陈言,他神色从容,波澜不惊,亦未对他多加解释一句什么。

  良久过去,贺清合上书本,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我说过的,你今天晚上得留下来陪我一起睡觉。”

  “不用了,我睡沙发。”

  早就清楚贺清是什么个性的陈言,也没有再试图同贺清沟通讲道理,他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在沙发上躺下来,背对着贺清蜷缩成一团。

  贺清定定地端详了一会儿仿佛一只炸毛刺猬似的陈言,而后,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不紧不慢地走至陈言身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满是戒备的半张侧脸,命令道:“起来,去洗干净。”

  陈言烦躁不已,一口回绝道:“我自己会去,你自己先去就行了。”

  贺清再没了回应,他按捺了一整天的怒火和妒火终于彻彻底底地爆发出来。

  还不待陈言反应过来,贺清便抓起他的身体,像是对待囚犯似的,把他连拖带拽地扯进了浴室里。

  砰的一声,陈言的身体狠狠地撞在玻璃门上,后脑勺重重地磕了一下,疼得他一下子就头晕眼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近在咫尺的贺清,力道凶猛地压制着陈言的躯体,冰冷而又躁动的气息全盘入侵陈言的感官。

  容色艳丽的Alpha表情阴冷,语气狠厉:“陈言,你找死。”

  陈言疯了似的挣扎着,却完全没办法挣脱贺清的桎梏,他头一次惊恐不已地发现,看起来病弱清瘦的贺清,身体里竟然能爆发出来这么强悍的力道,掐着他的手腕的手掌,几乎要把他的腕骨都捏碎了。

  陈言疼得眼睛里都不自觉地泛上了泪意,然而这只是更加地激化了贺清心头的蓬勃怒火,他的手掌掐着陈言细瘦痉挛的脖颈,毫不留情地收紧力道,面色森然:“S级Alpha想杀死像你这样普通平凡的Beta堪称易如反掌,所以,你最好闭上嘴巴,别再说出任何一个让我想动手把你弄死的字眼。”

  陈言的喉骨一阵剧痛,缺氧导致的窒息感让他身体狂乱地颤栗起来,也不知是为何,贺清阴鸷暴怒的几句话,竟然清晰万分地传抵进了他的脑海之中。

  不顾陈言的抗拒和挣扎,贺清面色阴翳地剥开了他身上的衣服,他抬手打开了淋浴喷头的开关,掐着陈言的脖子,蛮横地把他按在冰冷的墙面上。

  温热的水流铺天盖地地兜头浇下来,打湿了浑身上下,陈言被水浇了一头一脸,呛得涕泪横流,眼睛都睁不开。

  他都快要疯了,汹涌的屈辱感和窒息的恐惧感让他崩溃地嘶叫起来,手掌用力地往外推着贺清。

  这力道宛如蜉蝣撼树似的,贺清纹丝不动,手掌卡死在他的喉骨之上,隐隐有逐渐收紧的趋势。

  大脑缺氧的充血感很快就让陈言气息奄奄,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耳底剧烈嗡鸣,残存的意识好似化作了稀薄的水汽,飘飘忽忽地融入进氤氲的热气之中浮远了。

  没过多久,陈言的身体就好像浸泡过水的纸片,彻底地变得瘫软无力,他满脸都是热淋淋的水痕,发丝湿透,眼帘微微颤动着,睫毛濡湿,犹如疟疾病人般虚弱可怜。

  贺清总算纡尊降贵地松懈了力道,陈言的身体顺势一点一点缓慢地滑落在地上,他捂着剧痛无比的脖颈,猛的剧烈咳嗽起来,喉咙里都有了幻觉似的血腥味。

  相比陈言的狼狈不堪,被热水打湿身体的贺清就表现得十分从容和镇定。

  他高傲地扬了扬下颌,被热气熏蒸过的脸庞,不由自主地泛起桃花色的醺红,一双深邃的眼睛,冷得好似三月的细雪,显得格外幽寂和冷漠。

  此时此刻,贺清的情绪和兴致败坏,于是他算不上多么温柔细致地低身捉住陈言的身体,将他拽起来困在臂弯之间,抬手拿过淋浴喷头,手指捏住他的下颌骨,迫使他抬起头颅,接受着他一丝不苟的清洗。

  那堪比对待宠物的一举一动,让赤身裸体的陈言倍感羞辱和愤怒,他仓皇地别开头,努力地躲开贺清的手指,声音嘶哑地拒绝道:“你出去。”

  贺清的手指,按在陈言脖颈处的一片细嫩皮肉之上,表情冷寂,阴戾地沉声说道:“陈言,你身上的味道很臭,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洗干净,我就把你泡进硫酸里,皮肤腐蚀干净那些恶心的味道之后,再一片一片割下来。”

  陈言骇然色变,下意识地抬眸去看贺清,只见他面无表情,神情认真无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饶是已经害怕得一塌糊涂,陈言还是强撑着冷笑了一声,反诘贺清道:“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既然这么恶心我,又为什么几次三番要接近我?”

  贺清没有再想和陈言交流的欲望,他低了低眼帘,收敛住眸中的阴寒之色,手掌稳稳地将陈言的身体禁锢在胸膛和墙壁之间,一言不发、不容抗拒地清洗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肉。

  在这样毫无尊重可言的触摸力道下,陈言的身体抖如筛糠,骤冷骤热,湿漉漉的发丝贴合在额边,不断地往下滴着水珠,一张脸雪白惊惶。

  贺清的手掌像千尺寒冰,落在身体上的时候仿佛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冻结了似的,任凭他怎么拒绝和抵御,都只是徒劳无功的微弱挣扎罢了。

  当贺清的手掌终于一路下滑落在腿根之间的阴户上时候,积攒着力气的陈言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受尽惊吓地挣动起来。

  “啊——!”

  他突然爆发出来一声急促的痛呼。

  是贺清的手指,借着热水的润滑,毫不温柔地捅进了他的逼里,修长的手指深深夯进阴道里,来来回回地移动着手指,抠挖清理敏感柔嫩的肉壁。

  陈言疼得脸色发白,双腿蹬动,用尽全力地挣扎着,而贺清只是无动于衷地抬眸瞥他一眼,手掌纹丝不动地桎梏着他的腰身,迫使得他好像骑在他手臂上张着大腿接受玩弄狎戏一般。

  好痛……

  陈言头晕眼花,瞬时而起的疼痛感让他脑子一阵一阵发黑,下面那口窄小紧致的阴穴像是要被尽根没入的手指撕裂了,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痛得浑身脱力,仿佛一条濒死的鱼。

  陈言的反抗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可笑,而贺清只是掐着他的脖子,把他顶在浴室的墙壁上,手指捅进逼里抠挖清洗着,冷冷地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对你已经足够忍耐和克制。”

  “目前我正在尝试平静的失控发疯期间,尽量不过度伤害你。陈言,你最好识相一点。”

  也不知陈言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他只是突的猛烈咳嗽几声,又肉眼可见地萎靡虚弱了下去,像是瞬间枯败腐烂的一株植物。

  贺清分毫不差地践行了自己方才的话语,把陈言里里外外地清洁了一个遍之后,这才一言不发地抱着他离开了浴室。

  他掀开被褥,抱着一身水汽的陈言裹进了被子里,陈言脸色青白,气息奄奄,只是闷闷地咳了几声,再没有了同贺清对抗的力气。

  洗去了陈言身上那些残留的恶心信息素气味之后,贺清的心情总算是好转了一点,他抱着陈言柔软温热的身体,十分温柔地轻蹭着他的脸颊轮廓,仿佛不久之前的暴力和胁迫完全不存在一样。

  隔了好一会儿,贺清张开嘴唇,在陈言的腺体上咬了一口,威胁似的低声说道:“给贺鸣打电话,就现在。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动用公关手段,替荆皓铭解决他那些舆论黑料。”

  陈言闭了闭眼,在心里苦笑一声,果不其然,荆皓铭现在事业崩盘,人人喊打,就是贺清一手造成的。

  在同贺清的相处和对抗里,陈言精疲力尽,心力交瘁,心头一片空白,他侧转过脸去看贺清,足足有十几秒钟,他才调转视线,默不作声地拿起了手机。

  而在看到一个小时之前,来自贺鸣的消息提醒的时候,陈言还是不免心头重重一沉。

  贺鸣的回复十分简洁明了:嗯,我在酒店房间里等你,给你买了晚餐,先回来吃饭吧。

  陈言盯着这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良久过去,他才难堪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力气地笑了一声,给贺鸣打了一个电话。

  铃声响过几秒钟,贺鸣便接通了电话,声色是一贯的干净柔和:“在哪里,需不需要我来接你?”

  “贺鸣,我今天不回来了,我要……留在医院照顾温黎。”

  陈言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说完了这句话,旁边的贺清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陈言痛苦而内疚的表情。

  电话那端,贺鸣听完陈言的话语,沉默了几秒钟,这才轻声地说道:“好。”

  说罢,贺鸣便挂断了电话,陈言抓着手机,沉默不语,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愧疚之中。

  不过贺清并没有给陈言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和贺鸣有关的事情,他重新贴身靠近过来,手臂紧紧地抱住陈言,仔仔细细地嗅了一下他身上浅淡的可以安抚他的气息,对他静声说道:“睡吧,我困了。”

  灯光熄灭之后,像只玩偶一样木然地躺在贺清怀里的陈言,睁着死寂的眼睛,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