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走到围栏那里, 重新拿出一袋新鲜的干草,然后把草盒再次装满,顺便在笼子里也塞了半袋的干草。
哎, 这样好,它可以吃笼子里的干草,还能躺在干草上面睡觉。
每天都躺在食物上面睡觉, 好幸福的样子。沈文开心了, 疯狂地在围栏里转圈圈。
“阿嚏。”狂奔了一会儿,沈文停下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阿嚏......”鼻子痒痒的, 沈文又打了两个喷嚏, 直立起身体,用两只前爪擦着鼻子。
“怎么感冒了?”傅墨皱了皱眉头。
沈文擦着鼻子,它也不知道怎么感冒了, 明明家里挺暖和的。
“李医生备了药, 我去看看。”傅墨说着, 转身去专门为兔子准备的柜子里拿兔子专用的医药箱。
“一次5毫升,温水。”这是冲剂, 泡水喝的。傅墨看着手里的药包, 仔细读着上面的使用说明。
不过, 还是要先问问李医生。
傅墨拿起手机, 打给了李医生。
“阿文感冒了。”没等手机另一边的兽医李医生开口,傅墨就直奔主题。
“好的, 傅先生, 不过, 阿文是谁?我是兽医,您可能需要去找张医生。”李医生听见傅墨的话,愣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建议傅墨去找专门看人病的张医生。
“兔子。”傅墨淡淡地说道。
“噢噢,我懂了,兔子是着凉了吗?还是被传染感冒了?”李医生反应过来,连忙问道。
“传染?”傅墨问道。
“是的,傅先生,人类感冒了,会很容易传染给兔子的。如果只是轻微地打喷嚏,注意保暖,过两天就好了,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喂一次药,就是那个冲剂,明天应该就好了。”李医生专业地回答着傅墨的问题。
“我昨天感冒,它今天就感冒了,应该是我传染的。”傅墨思索了一会儿,说道。
“那问题不大,没事的,傅先生您放心,需要我过来给您的兔子检查一下吗?”李医生问道。
“你告诉我怎么判断。”傅墨要求着。
“好的,傅先生,如果只是轻微的打喷嚏,然后没有流鼻涕,那可以只喂一次冲剂,不超过5毫升。如果流鼻涕了,那就要观察是否是鼻炎,鼻炎的话,用药就不一样了。”李医生在电话里详细地解答着傅墨的问题。
“傅先生,兔子体质弱,很容易被人类传染一些病,所以您感冒没好之前,可以戴着口罩,这样能避免兔子再次被传染。”李医生建议着。
“嗯,我知道了。”傅墨挂掉了电话,然后真的去拿了个医用口罩,给自己戴上了。
沈文看见傅墨去拿针管,心惊了。
打针吗?它宁愿吃药。
沈文紧跟在傅墨的脚后跟,傅墨走一步,它就跟着往前走一步,两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傅墨的动作。
哎,傅墨拿着针管,用尖尖的针头吸取着药剂。
尖细的针头,锃亮的,在灯光下闪着银光。
看样子应该是喝药,不是打针,沈文放下心来,松了口气,昨天它亲眼看着傅墨自己把手背上针头抽出来,看得它心慌慌。
“来,打个针。”傅墨举着针管,转过身,看向紧跟在他脚后的兔子。
快跑,还真的是打针。
它怎么觉得,电话那头说的是喂药,不是打针,难道它听错了沈文猛地蹿到床底下,缩成一团,躲起来,这下,抓不到它了吧。
“昨天,不对,是今天凌晨,我也打针了,现在轮到你了。”傅墨淡定地忽悠着兔子。
不不不,它喝药就好,它再也不嫌弃药的味道苦了。
这针一扎下去,那还不痛死。
沈文甩着自己的大耳朵,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傅墨。
傅墨蹲下身,往床底下看,就看见一团毛绒绒的屁股和被屁股压着的小尾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傅墨伸出长手去够兔子,指尖摸到了毛绒绒的兔子屁股。
沈文猛地一缩,把屁股缩了进去。这下,傅墨的指尖都碰不到它了。
“你说你,面对外人,就怂怂的,对着我,胆子就那么大。”傅墨摸了摸自己的锁骨,那些抓痕齿痕,还挺痛的。
这不一样,谁知道外人的心思是好是坏,它倒是知道傅墨不会对它怎么样,所以做事才放心大胆。
“出来打针了,打完针允许你吃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蔬菜干,昨天新晒的,今天就可以吃了。”傅墨整理了一下睡衣,举着针管,说道。
蔬菜干有晒干水分的蔬菜吃,好想吃!
傅墨一直以它未成年为由,不让它吃蔬菜水果,其实这也是正确的做法,不过,偶尔给它一点点晒干水分的蔬菜吃,它都要高兴坏了。
那要不要出去呢?被针扎看起来真的好可怕,昨天它就亲眼看着尖细的针头刺入傅墨的血管。
兔子痛感很强,那它岂不是更痛。
但是,但是,它更想吃晒干的蔬菜,闻起来香香的,吃起来软软的,比干草好吃。
这样想着,沈文慢吞吞地转过头,然后慢慢挪到傅墨的身边。
傅墨见这只兔子嘴馋的样子,他的脸色从平常的冷淡变得微微缓和,眼里透露着一点点笑意,英俊帅气的脸,看上去更加迷人了。
“逗你玩的。”傅墨一把抱起沈文,把沈文放在他的腿上。
逗它玩的是指晒干的蔬菜?
怎么能这样,把它骗出来了就不给它吃了。沈文勾着脑袋,相从傅墨的腿上跳下去,却被傅墨按住了。
“不打针,喝药就可以了。”傅墨拧开针尖,小心地把针尖丢在有盖子的垃圾桶里。
如果放在外面,很容易掉在地毯上,兔子会被扎到的。
“来,张嘴,喝药。”傅墨拿着去了针头的针管,把小口往沈文嘴里塞。
沈文乖巧地张开嘴,任由傅墨把药挤入它的嘴里。
不打针就好,不过,这药也太难吃了,味道怪怪的,相比较,干草还是挺好吃的。
喝完针管里的药,沈文舔了舔嘴边溢出来的棕色的药,好苦。
这时,傅墨趁机把一片指甲盖大小的蔬菜干塞进了沈文的三瓣嘴里。
只见这只熊猫大肉兔,乖乖地蹲在傅墨腿上,快速地动着嘴巴,没过多久,嘴里的东西就吃完了。
好吃,还想再吃一点。
沈文的脑袋紧跟着傅墨沾上了蔬菜干的清香的那只手,用嘴巴碰着傅墨的手。
“没有了,等你成年了,才能吃少量的蔬菜。”傅墨把手举高,让沈文碰不到。
好吧,等它成年了再吃,到时候大吃特吃。
它馋了好久,以前在花鸟市场的时候,不敢吃,现在大了一些,还是吃不到。
沈文小心翼翼地从傅墨的腿上跳了下去,留下了傅墨满腿的兔毛,然后紧接着,一跃而上,试图跳上床。
“等会,别上床!”傅墨见到自己睡衣上一团又一团的兔毛,见沈文往床上跳,连忙制止。
然而,还是慢了,沈文已经蹲在软软的大床上了,还舒服地伸展着四肢。
傅墨走上前,果然,就这一会儿,刚刚换好的新的被子上,已经沾着几根兔毛了。
“你啊,知不知道,我刚刚换了新被子。”傅墨无奈地也跟着上了床,坐在沈文身边,给沈文按着摩。
沈文舒服地享受着,当一只兔子,真舒服。
沈文掉毛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开始傅墨都是禁止沈文上床的,只允许它睡在它的专属的大窝里。
只是,每天晚上,沈文都会趁傅墨睡着了,偷偷溜上床睡觉,反正傅墨也很熟悉它了,半夜突然有一只兔子躺在傅墨身边,傅墨也不会惊醒。
慢慢地,傅墨也习惯了,果然,洁癖还是得分人,不对,得分兔,换一只兔子这样做,他会直接换房间的。
“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来给你重新设计一下笼子围栏草盒。”傅墨一边充当着兔子按摩器,一边思索着。
对的,那草盒也太小了,装的草根本不够吃一整天,要换要换,沈文趴下床上,翘着挺翘的兔子屁股,兔大爷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吃得是不是太多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兔子吃这么多干草。”傅墨有些疑惑,他也是第一次养兔子,不清楚正常的兔子每天吃多少干草。
看兔友们说的,他们的兔子都不爱吃提摩西干草,兔友们只能给稍微软一点的果树草给兔子吃。
等成年了,兔子还是不吃干草,兔友们就要采取行动,只提供无限量的干草和定量的兔粮。
否则,没有干草的磨牙效果,随着兔子年龄的增长,兔子的二十八颗牙齿会不断生长,里面的牙齿直接顶破脑袋,门牙直接顶破下巴和眼睛。
“吃多点也没事,我养得起,趁未成年,多吃点各种各样兔子能吃的干草,以后成年了,就主食提摩西干草。”傅墨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说着。
即使没有人与傅墨对话,傅墨也一个劲地对着兔子说着他想说的话。
到了下午,傅墨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公司把昨天的事情收尾。
“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一只兔在房间里乖乖的,电脑视频也给你打开了。”傅墨叮嘱着沈文,却浑然不知,这幅模样,就好像一个舍不得离开妻子的丈夫,在临行前向妻子报告着自己的行踪。
这次来给傅墨当司机的是男秘书长夏安,王助理被傅墨派出去做别的事情了。
秘书长夏安想下车,给傅墨开门,却被傅墨制止了。
“到时候卫烈又要来找我。”傅墨淡淡地说道,他倒是不怕卫烈,只是不喜欢有人天天给他打电话说亏待了他爱人。
夏安忍不住笑了,那个男人被他丢在家里搞卫生呢。
傅墨自己打开车门上了车。
夏安转过头,看了一眼傅墨,然后惊讶了。
哎呦喂,这脖子上的痕迹,昨晚玩得挺大的。
这是谁拿下了他家boss,真厉害。
公司的人都知道,傅墨身边从来没有任何男人女人,永远都是一个人,万年单身狗,那些有对象的人,一点都不羡慕傅墨。
“开车。”傅墨感受到了来自秘书长的注视,淡定地说着。
“好的,傅先生。”夏安转过头,转动钥匙,一脚油门,然后车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