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少爷,有人送信过来。”刚送走那富商,小二便领着一人进来,说是又有信到了。

  谈锦接了信,竟是宋声送来的,看落款已经隔了许多时日,想来如今这时局,自疫区送一封信进京城也是十分艰难。他简单消毒后拆开来看,信中只说了两件事,一是先前谈锦在花溪城分发的茶粥恐怕在预防一事上大有效果,二是黄大夫研究出了一个新方子,治疗效果极佳,只是其中一位名为“日拂罗金花”的药材很是稀缺。

  两件事都是大事,谈锦也不耽搁,立刻便将消息带到了殷成那儿。

  殷成听说茶粥的妙用,当场便问谈锦要了秘方,随信一同寄往各地,要求官府设粥堂,每日分发茶粥。又入宫找了御医来看黄大夫写的方子。那御医对着方子细细查看,大赞开方子的人实在是深通医理,待问及其中“日拂罗金花”可否有其他药材替换时,那御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是这味“日拂罗金花”药性十分特殊,具有清淤祛毒的作用,却又性温,可以润肺止咳,用于治愈此次的时疫最为合适。

  但问题便是“日拂罗金花”生长在极寒之地,只有最北边的几个城市可以种植,但偏偏极北之地天气严寒,适宜耕种的土地不多,基本全被用来种粮食了。世面上流通的日拂罗金花大多是野生,鲜有人工种植的。而野生便意味着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即便有钱有权也难以买到。

  谈锦盯着那日拂罗金花的画像出神,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东西。略一回想,这不是现世拿来泡茶的一种干花嘛。这种干花生长在高原地带,在现世已经被大规模种植,广销各地。至于这永朝,既然仍有这种花,那么产地应当没变。只是时代变迁,谈锦翻看地图,发现日拂罗金花最大的产地如今尚且不在国土范围内,而是被划分在北边一个名为喀什克特利曼的国家中。

  提起这个喀什克特利曼,谈锦便忽然想起前几日与齐元清见面时,青年曾同他说新看了一本游记,游记的作者夜间爬山,待登上山顶时正遇上日出金光,满山顶皆是状似莲花的金色花朵,在日光照耀也泛着金色的柔光,让人几乎以为身在仙境。

  青年那时的语气中有向往,谈锦便说等之后我们也可以去,又问地点在哪儿。青年愣了一瞬,道是名字太拗口,忘记了。他显然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如此迷糊,给人分享游记却连最重要的地名都忘记了,谈锦却觉得真实又可爱。

  他止住回忆,几乎可以笃定青年口中所说的就是状似莲花的金色花朵便是日拂罗金花,而被青年遗忘的游记地点,多半便是喀什克特利曼。

  “喀什克特利曼的气候与北边的城市大致相同。大概率也有日拂罗金花的存在。为今之计,只能先去这几个城市收购野生的日拂罗金花。”谈锦点着地图,“多半还是不够,那便只能去喀什克特利曼采购。”

  “可我国先前从未与喀什可特利曼通商过。”二皇子皱着眉头,“更何况这种事,得有朝廷的通商文书。文书层层审批,至少得有月余,届时一切都晚了。”

  “若是现在出发,快马加鞭,抵达喀什克特利曼加上洽谈收购之事,应当只需二十日。”谈锦没再继续说下去,话中意思却已明显。

  “那便先斩后奏。”殷成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特殊时期,相信父皇也能理解。”若是不能理解……殷成眸中暗色一闪而过,此事之后,朝中也该变天了。

  谈锦形事周全,步元轩曾同自己的父亲哥哥南来北往四处贸易,去喀什克特利曼收购日拂罗金花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二人头上。

  临行前,谈锦还需与齐元清见一面,道别一番。

  *

  齐方知今日下朝下得格外晚些,正打算坐马车回私宅,却被丞相叫住了。方才在朝上四皇子一党受挫,此刻下了朝,丞相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压着嗓子问他近日都在做什么,怎么总往外跑,没个正形。

  齐方知本是个能言善辩的,却惧于父亲权威,又因确实背着父亲做了些事,此刻便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眼见着齐父面色愈来愈沉,正打算扯个谎先糊弄过去,却听见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丞相大人,令公子年纪都这么大了,还要事事报备吗?”

  殷声从齐方知身后探出个头,见丞相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心里觉得有些没意思,下一瞬眼珠子一转,见到齐方知一脸为难的模样,便又玩心大起了,直接扯着齐方知的袖子道:“令公子这几日都在陪我练琴呢????”

  丞相一听便变了脸色,什么时候自家儿子竟然和五皇子扯到一起去了,竟然还一块练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今日回去就该家法伺候。

  他心中想法齐方知又怎会不知,当即变了脸色,但碍于殷声是皇子又无法反驳,即便他反驳也不好说出这几日的真实去处,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他的遭殃倒正好成全了谈锦。

  谈锦下马翻墙,依旧是老地方。不同的是这次青年不知道他要来,并没在墙边等着。

  一轮明月高悬天边,宅子中格外静,他自竹林中走出,轻车熟路地去了青年的屋子。原本准备抬手敲门的,忽然瞧见拐角处一个丫鬟朝这边走来。谈锦做贼心虚,免了敲门的步骤,直接推门而入,不想扭头正对上衣衫半解的青年。

  空气中清冽的幽兰香气像是要将人淹没,谈锦瞧了眼青年身后仍在冒着热气的浴桶,又看了眼青年仍在滴水的湿发,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快穿上吧。”他转过身,完全的君子作派。

  却听身后的人道:“我们不是已经和离了吗?你怎还过来,还随意进旁人的房间?”自那日说要和离后,已经过去四日,谈锦一次也没来过,连一句消息都没有,齐元清再好的脾气,也是要生气的。

  更何况他原本就是爱多想,谈锦不来,青年从谈锦突遭意外卧病在床想到他始乱终弃寻欢作乐。若不是安市每日都同他说谈锦的近况,他早就呆不住了。

  他不是傻子,安市哪里会知道这些,都是谈锦托他说给自己听的。但不知为什么,又不点明,每回安市的开头都是,“公子,今日我上街听说……”这儿又不是花溪城,哪来那么多人天天谈论谈锦还正巧被安市听见。更何况,安市有时压根没出门。

  “元清……”谈锦转眼瞧见青年正垂头系衣带,便走近了替他系上,“前几日围墙外有人守着,我便没进来。况且,我日日都让安市给你传话了的。”

  两人挨得近了,青年抬眼便瞧见男人眼下隐隐透出的青黑之色,心中那一点埋怨也散了个干净,只剩下满涨的心疼。

  “这几日很忙吗?”他从安市嘴里也听到一些,同那时在花溪城一样,男人一旦忙起事业便什么都顾不上,他倒了杯水递给谈锦:“先喝口水吧。”

  谈锦瞧见他眼中的心疼,心脏便像被泡进温水里似的,接过青年递来的瓷杯,一点点饮尽了,又道:“今日过来,一是因为想你,二是有事要同你说。”

  “何事要说?”齐元清原本因为他那一句想而翘起嘴角,下一瞬听见他有事要说,脸上的笑便淡了些,“听说二皇子在朝上主动请缨前去疫区治疫,你不会也要去吧?”

  谈锦心道青年果然聪明,几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却也看出了对方强压着的不安与担忧,赶忙开口道:“没你想得那么危险。”

  他取了干帕子替齐元清擦湿发,将宋声寄信来的事细细说与青年,末了便道:“我不过是和步元轩一块去喀什克特利曼收购日拂罗金花,只是费些时日,一点都不危险。”

  “当真?”齐元清取过地图来看,“你们预备走哪条路线?”

  谈锦没料到他竟会问得这么细,一时间有些答不出来。路线是今日就定好了的,为了节省时间,来回都得经过几个疫区。他方才说的不危险不过是为了宽青年的心,实在做不得真。

  “我猜你们会走近路,是不是?”齐元清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道,和他们早前规划的线路八九不离十,“一点都不危险吗?”青年鲜有如此咄咄逼人的时候,谈锦替他擦头发的手一顿,俯下身,试探着在他的唇角亲了亲,“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青年话里含着冰,眼却热了,长睫扇动扫在谈锦的脸颊上,谈锦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我会平安回来的。”

  “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齐元清这话明显带了赌气的意味。

  “不行。”谈锦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太危险了。”

  “你方才不是说一点都不危险吗?”

  “我不该骗你。”谈锦伸手拂过青年半干的长发,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叹了口气道:“我真是个混蛋。”

  他眼中的愧疚与不舍犹如实质,密密匝匝地落下来,齐元清鼻子一酸,身体比嘴巴更诚实,主动扑进男人怀中。耳边是隆隆的心跳声,青年终于还是开口:“你才不是混蛋。”

  “只有这一次,这一辈子,我只允许你冒这一次险。你要好好地回来,我还等着你兑现诺言,做我真正的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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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来看看我的新预收,文案在下面,是主攻快穿哦,主角是半血族半魅魔!预计最晚明年三四月份开!(我开主攻快穿前会狠狠存稿的,到时候会日更的,信我。)

  为了复活死去的爱人歧安,血族陆今绑定了一个名为“渣贱才是仙品”的系统,在系统的安排下或是穿成渣攻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或是穿成渣攻念念不忘的朱砂痣,踏上与贱受争抢渣攻,哄抬猪价进而催化渣贱感情的道路。

  只是……为何这些贱受闻起来与爱人歧安如此相像?眼看着曾经独属于自己的深情眼神投诸于他人之身,陆今再难冷静,直接手撕情敌剧本,走上了打压渣攻,勾引贱受之路。

  系统:请宿主放弃幻想,认清现实,贱受只会爱渣攻。

  然而……

  阴郁偏执的万人嫌小心翼翼地钥匙放在他的手心,眼泪随之砸下,“只要你别讨厌我,离开我也可以。”

  嫉恶如仇的天师握着他的手将匕首抵在自己的下颌处,笑容明艳一如初见,“厉鬼若想还阳,需得披上至阴之人的皮囊,从这开始剥,才完整。”

  修真世界的天之娇子将天灵地宝全都堆在他的眼前,尤嫌不够,抖着手解开衣裳,“师尊,您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如从徒儿身上采补。”

  陆今:只爱渣攻?不,只会爱我。

  他接过万人嫌手中的钥匙随手扔到窗外,腕上锁链应声而断,抬上抚上对方的眼角,近乎蛊惑般开口:“哥哥,不如再好好想想,到底要用什么来留住我?”

  他顺着天师的脖颈向上嗅闻,伸出尖牙厮磨之时,匕尖也漫不经心地抵在对方的喉结处,“听说若是破了戒,便不是至阴之体了。天师大人,我们之间的事,你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他握着天之骄子的纤腰挑逗,面上却一派正经,“距合籍大典还有三日,我的乖徒儿已经如此急不可待了吗?”

  ……

  一个个世界的轮回,他一次次违背系统的指示,独自承受着愈来愈重的惩罚,直到……他遇上了一个“贱受改造系统”,终于明白此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滔天骗局,而歧安本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逃不脱,跑不掉。

  世界一:【现代豪门校园】伪病弱白莲万人迷真少爷攻X阴郁偏执万人嫌假少爷受

  世界二:【灵异都市】万年怨气厉鬼攻X单纯正义天师受

  世界三:【修真】灵根被毁师尊攻X天子骄子徒弟受

  世界四:【末世】精神分裂冰雷系异能攻X精神系异能温柔教授受

  世界五:【未来星际】睡眠障碍攻X哄睡机器人受

  世界六:【民国背景】留洋少爷攻X死去好友之妻受

  世界七:【西幻世界】光明神X魅魔

  ……

  每天都在克制欲望,披着冷静外皮的疯批年下攻X自己养的娃怎么看怎么顺眼,就宠他的温柔忠犬受

  其实是双向奔赴的互宠(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