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清穿同人] 婉妃只想吃瓜看戏【完结番外】>第31章 要不,陛下也来

  陈静婉醒来后,松花立马跟她讲了今日一大早嘉贵人被惩罚的事情。

  宋福舟帮着松花布菜时也笑吟吟的,春水似乎早已听说此事,被面纱的罩着脸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能见着弯弯的眉眼,似乎很是高兴。

  陈静婉没想到宋福舟这次办事这么顺利,她连忙询问了一大早事情的始末。

  宋福舟把今早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叙述了一遍,说到离开时陛下脸色不佳且没有任何惩处时,还轻微的叹了口气。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就在他刚回到延禧宫准备给主子打热水时,嘉贵人禁足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紫禁城。

  宋福舟扬眉吐气,一早上都哼着小调。

  陈静婉见他们三人都心情甚好的样子,昨日带来的紧张也一扫而空。想着明日也是除夕了,陈静婉便又赏了每人五两银子,权当是新年的贺礼。

  三个人接了银子,连连磕头谢恩。

  陈静婉心情好了,吃得也更饱了。

  早膳结束,想到昨日里被拦在屋外的海常在和仪贵人,陈静婉突发奇想,觉得可以请她们来搓个麻

  将。

  她让宋福舟找出来当初兑换好的铜板,又让松花和春水各去给仪贵人和海常在递了邀请的消息,便将桌垫铺好在餐桌上,将那做好的麻将牌摆了出来。

  海常在的作息一向健康,几乎是春水去请的同时,就跟着她过来了。

  海常在一进屋,就握着陈静婉的手问道:“妹妹的身体好些了吗?“

  陈静婉心下一暖:“无妨,姐姐不必太担心。”

  海常在这才放下手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道春水:“春水姑娘放心,按照医哩脸上定然不会留下疤痕的。只要在咱们心里日子是真的过得好,管旁人说些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春水知道海常在这是在安慰她,“谢海主儿,奴婢晓得的。”

  海常在一副娃娃脸配上轻柔的嗓音,确实能让人心静很多。陈静婉这才发现其实海常在同后宫里的其他妃嫔也有许多不同,至少在对待下人上,很少有妃嫔能对她们有这样好的心思。

  就在海常在和陈静婉聊天的同时,仪贵人也到了。

  “仪贵人姐姐。”

  陈静婉和海常在一并行了礼,仪贵人回了,便也落了座。

  “正好我在御花园散步,见到松花,就直接过来了。“仪贵人同样询问了下陈静婉的情况,说些好些安慰的话,然后便让落落将带来的礼物呈上,“听说你今日有体虚之症,这海参和阿胶是好东西,让小厨房给你加到膳食里,也该补一补了。”

  “谢谢姐姐,只是太医也开了药,不打紧的。”陈静婉婉言推拒道,“姐姐还怀着身子,更应该多补些。“

  听了陈静婉的话,海常在好奇地看了看仪贵人的肚子。

  因着冬日里穿得厚实,海常在也并未瞧出什么不同。但她也同意陈静婉的说法:“仪贵人姐姐是

  该多补补,至少要为着肚子里的孩儿着想呢!“

  仪贵人听到海常在话语的最后一句,神色不自然地僵了僵。她摇了摇头,好似抱怨地说:“自太后娘娘指派了那嬷嬷照顾妾身这胎,妾身每日里的补品根本停不下来。若是那坐胎药味道清甜倒也还好,可它总是苦上加苦,我喝着实在难受。而且若我在言里,那她嬷便总是絮絮叨叨,说我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吃的,我听了总归是心里烦。“

  “不过好在还有妹妹二人愿意同我来往。”仪贵人继续道,“不然我日日到御花园避着她,也觉得无趣。”

  知道一部分内情的陈静婉听了这些话,觉得仪贵人着实不易。

  日日在太后眼线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她肚子里孩子有问题的事实。怪不得她每次去寻仪贵人都不见她在宫里,原来是到处遛弯躲着那嬷嬷罢。

  因此陈静婉道:“姐姐想来便来,我同海常在姐姐一般自然是愿意你来的。”

  海常在话少,附和着点了点头。

  仪贵人这才道:“所以你若不收下我送的东西,我便要跟你急。我那宫里的补品都吃不完,而你

  现在正是需要的时候。”

  “好,好。”陈静婉只得点头。

  松花将落落手里的补品接过,送去了库房登记存着。

  陈静婉见人齐,立刻引着她们到了麻将桌那。

  铺了厚厚的一层桌垫,洗牌碰撞间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陈静婉将那麻将打乱了,让海常在和仪贵人分坐在她两侧,“今日妹妹叫姐姐来,是想跟姐姐一起推牌九的。“

  海常在虽然之前在潜邸见过有侍妾格格和奴婢们玩这些,但因着她人缘不太好,也没什么人愿意带着她玩。所以这次见陈静婉愿意教她,她自然又惊又喜。

  仪贵人更不必说,宅院里逢年过节婆婆嬷嬷们总要推牌九热闹热闹的,这东西她看一遍就学会了,对她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因此仪贵人捂看帕子轻声一笑:“光是推牌九的话也无趣,不如每局还是赌个输赢。若是庄家胡了,那其余人给庄家钱;若是单一人赢了,便庄家给双倍,其余的给一倍,你说可好?“

  这与陈静婉的想法不谋而合,她自然同意:“妹妹早就让小舟子换了铜板,输一局就按一个铜板算好了。”

  仪贵人自然也同意。

  只是一旁的海常在如坐针毡。

  她惯不会这些算数的东西,推牌九又是没学过的,就算陈常在愿意教她,到时候她也会输得惨不忍睹。

  不过好在她根本不缺钱,也并不想扫了两个人的兴致。于是她想了想,从袖子里的荷包中掏出一块似乎是放了许久的金元宝:“那这便做妹妹的赌注好了。”

  陈静婉骤然愣住:"..

  仪贵人看到闪闪发光的金子,也瞪大了眼睛:“.…”

  看到两个人愣怔的神色,海常在心下一羞。

  她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出的钱少了,于是不好意思地又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将两个金元宝并排放在

  了桌子的角落:“这样够了吗?“

  陈静婉倒吸一口冷气:"..

  仪贵人也倒吸一口冷气:”.”

  “够了够了。”陈静婉连忙摆了摆手,“姐姐快把这金子收回去,我都提前兑好铜板了,今日大

  家都用这铜板来,不需要你额外掏钱的!“

  陈静婉觉得,若是她再不阻止海常在,她估计要把寝宫里藏着的金元宝全都贡献出来了!

  这就是富婆的快乐吗?!!

  陈静婉一把辛酸泪,看着海常在的眼神都变得仰望。

  仪贵人不知道海常在身家,只以为这金元宝是受了皇帝赏赐而得:“海常在姐姐快收回去吧,咱

  们不玩这么大的,这太多了!“

  海常在这才意识到她会错了意,她难为情地将金元宝收了起来,却还是过意不去:“若是需要的

  话我再拿出来用。”

  “好~”陈静婉笑。

  陈静婉抓了一把铜板,一个一个数着:“我给你们每人二十个,若是都输光了就给其他人写一片

  祝福的梅花笺,或者画个画,怎么样?”

  仪贵人摸着麻将的牌面,想了想:“太简单了,不若去膳房要点小酒,连着三次输光就得喝杯酒

  作为惩罚。”

  “可是我们的份例里并没有酒?”陈静婉疑惑。

  “没事的,佳节难得,喝点小酒助助兴也是好的。”仪贵人道,“就是普通的米酿酒,我让落落

  去取点,权当做是奖惩了。”

  陈静婉没什么意见,单纯的米酿酒能有多大的度数?喝一点也好助眠,她倒是不在意。

  因而她扭头看向海常在。

  海常在只想了一会儿,便也点了点头。

  规矩定好,就剩下推牌九的最后一个人选。

  陈静婉无意偏心任何人,便说:“剩下一个位置你们轮流着来,每个人都可以在我这领二十个铜

  板,至于能不能赢,全靠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谢主儿。“

  “那第一轮你们谁来?”陈静婉问。

  一旁伺候的奴婢都愣了,松花看看春水,春水看看宋福舟,宋福舟看看莫如,莫如又看看松花,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迈出第一步。

  他们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跃跃欲试的感情,又畏惧于主仆尊卑有别,片刻都无人出声。

  最后还是宋福舟往前一步:“那奴才献丑了。”

  宋福舟倒是见宫廷里其他的太监用牌九赌钱过,只不过他们玩的比这要简单的多。毕竟宫廷内是不允许在奴才之间出现这种赌钱之风的,为了不被抓到,他们做的赌钱工具都小且好藏,十分便于携带,在哪都能开局。

  但陈主子定制的这一套不一样,其上花纹众多,色彩也鲜艳,看着就让人觉得有趣。

  宋福舟恭敬地走到桌边,对着三个主子行了礼,才勾着脖子上了桌,确实很有奴颜婢膝的样子。

  陈静婉笑了笑,给他挑了二十个铜板,“不必那么拘谨,就权当是在玩。“

  宋福舟:“是。”

  见一切准备就绪,陈静婉立刻开始教众人现代麻将牌的玩法。

  解释完,仪贵人就已经明白了陈静婉要玩的这套牌的意思。海常在还懵懵懂懂的,一边看牌面上的花纹,一边问身后站着的莫如的意见。而宋福舟则拿着牌面抓耳挠腮地记,紧张兮兮的,似乎想要大展拳脚。

  “我们先来几轮不赌钱的试试?”陈静婉试探着问,“先让大家熟悉熟悉玩法。”

  众人点头称是。

  洗牌、码牌、抓牌、看牌。

  海常在和宋福舟学着陈静婉和仪贵人的样子,将牌面整理好。

  陈静婉很快将手中的牌分成三乘四加二的局面,这次她拿到的大部分都是饼,有三个条、一个万还有东北风各一个。在心里算了算,很快她就确定了需要的牌面。

  陈静婉喝着茶,余光环视了一圈宫殿里的其他人。

  松花和春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牌的同时也在窃窃私语。春水心细,观察到仪贵人手边的茶杯里没了水,立刻就走过去给她添上。

  仪贵人怡然自得,几乎是和陈静婉同时将牌整理完毕,而后就百无聊赖地看着牌面,眼珠来回左右移动着,似乎也是在算需要的牌面。

  海常在这边确实是初学者的手忙脚乱。衣服厚、袖子长,没有摆好的麻将在她面前形成一个凌乱的半弧形。莫如站在她的身后,一直在帮她默默地看。海常在从左边拿一张牌放到右边,又把右手边的放到中间,感觉到不对劲之后又连忙重新修改开始的排列顺序,慌乱间还碰倒了其中两张。陈静婉撇过脸,没打算偷窥。

  宋福舟这边又比海常在好一点。他将牌面整理的很整齐,虽然也是在不断来回改变着牌面的顺序,但至少不慌张,虽然面上的愁容已经掩盖不住。

  看样子他的牌似乎不怎么样,陈静婉想。

  这局的庄家是陈静婉。

  等到海常在终于在莫如的帮助下将牌整理完后,陈静婉才道:“那我开始了?”

  众人点了点头。

  陈静婉先打出一张“东风”。

  陈静婉的下家是海常在。

  海常在立刻抬头询问莫如的意见。莫如略微抬起手,胳膊肘却还紧紧贴着腰身。她悄悄地指了指海常在最右侧的一张牌,动作细微地好似在掩盖她们两个的作弊事实。

  陈静婉见海常在许久没出牌,看向了两人。

  视线扫过时,莫如立刻不动了。

  海常在盯着牌没敢看她,脸却渐渐地红了,好似不太自在的羞愧。

  陈静婉觉得两人这样子特别有意思,心里暗笑出声。考虑到海常在确实不会玩,于是陈静婉放水道:“没事,姐姐大可以让莫如帮你认牌。汉字和蒙语终究不同,你先熟恶熟恶牌面。”

  海常在感激地谢了陈静婉,依照莫如的指示也跟了一张“东风”。

  下一个是宋福舟。

  宋福舟左看看,右看看,叹了声:“唉。”

  然后他也跟了一张“西风”。

  最后到了仪贵人。

  仪贵人自从和陈静婉熟悉起来,就不再如初印象里那般冷漠。她毫不犹豫地打出一张“三条”,成了牌桌上紧跟着陈静婉之后的稳如磐石发牌人。

  轮到陈静婉,她又摸了一张“七条”。

  她将两张七条并排放在一起,而后打出“北风”。

  海常在抓牌、看牌。

  犹犹豫豫之后,她打了一张“三饼”。

  紧接着是宋福舟,他抓起一张看了眼,心如死灰地又打了出去。

  和他上一张“西风”放在一起,好似一对双胞胎。

  最后依然是仪贵人,她不动声色地取了牌放进队列,而后也打出一张“三饼”。

  ……

  第一局是仪贵人胜利了。

  陈静婉没想到仪贵人学得这么快。她就剩下最后一张七条,怎么也等不到。等仪贵人将牌面公开时才发现,剩下的两张七条可都在仪贵人手里捏着呢,她怎么可能等得到!

  陈静婉倒也没多沮丧,玩牌嘛,有输有赢才有意思。

  她很快振作起来,准备开始第二局。

  第二局的时候,海常在似乎也适应多了。

  她不再完全倚靠莫如帮助她认牌,虽然思考的时间依然很长,但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宋福舟依然手气不太好,这一局甚至打出了三张“七条”。

  陈静婉看到他打出第三张“七条”时,眼眶都红了。

  真是委屈孩子了,陈静婉想,但是心里却没止住地笑出声——真的好惨啊!

  连着试玩了三局后,落落也从膳房端着酒水回了来。

  她给三位主子没人倒了一杯,陈静婉尝了尝,发现是玉液桂花米酒。

  桂花米酒的度数并不算高,只是单闻起来就有浓郁的桂花香味。落落一并拿来的酒杯是那种很小的白酒杯,因此喝一杯其实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四个人心满意足,决定开始正式下赌注开牌。

  第一局,陈静婉全力以赴,庄家胜。

  第二局,仪贵人后来居上,仪贵人胜。

  第三局,仪贵人算牌速度超快,再一次死死地卡着陈静婉需要的“九饼”不放手,仪贵人险胜。

  ……

  直到第十四局,一直没有怎么说话地海常在突然“哎呀”了一声。

  陈静婉看去,发现她懵惜懂懂的,娃娃脸上浮起害羞的红晕,好似一只刚出生的小兔子,眼睛瞪得老大。

  “怎么啦?”陈静婉问她。

  “我好像……清一色了。”海常在摸着她牌面的两端,不确定地开口。

  陈静婉:“!”

  仪贵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她们的震惊。

  陈静婉:你不是会算牌吗怎么海常在的清一色都没算出来?

  仪贵人:你是不是对她放水你是不是对她放水你是不是对她放水?

  确认了海常在是自己摸出来的,两个人感慨于海常在的进步之快。

  只有宋福舟摸着最后的两个铜板,心里苦。

  海常在又慢慢地数了一遍她的牌面,而后轻轻地将牌推倒在桌上,踟蹰地开口:“应该...是了

  吧。″

  海常在终于赢了,还赢了个大的。

  她不是庄家,一次就赢了四个铜板,她又惊又喜。

  从陈静婉手里接过两个铜板时,海常在红扑扑的脸颊颜色晕得更深。

  她连连感谢陈静婉的教学,然后将铜板放进了她一旁已经不剩几个铜板的盘子里。

  听说太后和皇后回了官,乾隆先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跟乾隆絮絮叨叨了一下午,管这又管那,听得乾隆一个头两个大。

  偏生乾隆又要在世人面前表现出他的孝顺,太后说他便也只能受着,一直等到太后转移话题了他才能应和两句。

  “皇帝也大了,明年出了孝期后宫也该添点新人了。”太后的话总是离不开子嗣,“皇帝明年自然是要选秀的,若是能让哀家再多抱几个孙子孙女的,哀家也就不会天天说皇帝了。”

  “是,明年确实有选秀的意思。”乾隆顺着她的话说。

  “选秀啊,倒时候务必让皇后来跟哀家汇报。她也是第一次做皇后,哪知道这中间些个弯弯绕绕的,若是第一次选秀就出了岔子,皇帝的脸往哪搁,哀家的脸又往哪搁?”

  问题是皇额娘你也没当过皇后啊!乾隆在心里默默为富察皇后说话,他知道太后对后宫各项事物要求极严,正是因为她曾经确实没有享受过权利。但皇后终究是皇后,乾隆并不想让太后权利过多,他虽不显,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但表面上,乾隆仍连连点头称是。

  最后,太后提起了陈静婉。

  “哀家看了陈常在抄写的经书,确实很用心。”太后连连称赞,“她能有这个心思值得褒奖,若后宫里人人都如皇后和她一般对佛祖敬重,哀家也就不用担心这后宫的祥和了。”

  “皇额娘说的是。”乾隆点头,“朕自然会赏。“

  “她能主动想方设法孝顺哀家,哀家自然也不能没有表示。”太后道,“就把从中正殿请回来的

  开光手串赐给她一串吧。”

  乾隆:“皇额娘这赏赐对她来说太贵重了。“

  太后不甚在意:“若是她能一直保持这种虔诚之心,倒也不算贵重。”

  ……

  乾隆从太后宫里出来后,紧接着就去看望了富察皇后。

  皇后忙着明日除夕宴会的事情,没办法抽身搭理他。乾隆无可奈何,只得重新回到养心殿批奏折。

  于此同时,高贵妃抄写的佛经才姗姗来迟。

  乾隆只扫了一眼,就看出高贵妃的敷衍。

  高贵妃的字确实不如陈常在的,但是就态度上,陈常在能够一笔一划将每一个字体都写得很清晰,但是高贵妃就不行。尤其到第二册 后半卷,明显有赶工的意味在,看得乾隆更是恼火。

  “把这送回去,告诉高贵妃,一遍抄不好就抄第二遍,两遍抄不好就抄第三遍,什么时候抄好了,什么时候送到太后那去。”

  李玉接了这烫手的山芋,想着又要被高贵妃指着鼻子骂就头疼。

  ……

  晚膳前,乾隆又想起了陈静婉。

  既然无事,那他不若去延禧宫看看。

  到了延禧宫还未进门,乾隆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

  明亮的烛火映照着殿内女人的身影,清脆地碰撞声却并不难听。

  乾隆并没有叫人通传,而是直接进了去。只进入狭小的偏殿,一瞬就能看到她们在做些什么。

  这是在推牌九?

  乾隆走近,正对着门坐着的是陈静婉的大宫女春水,她在见到乾隆的那一刻立刻停了手起身行礼。

  其他人也同样也看到了他。

  但是让乾隆不爽的是,他的妃嫔在看到他的同时,三个人竟然心照不宣地慌张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一样。

  乾隆假意没有看出来她们的慌乱,只不紧不慢地问道:“怎么想着推牌九了?”

  “是妾身叫仪贵人姐姐和海常在姐姐来的。”陈静婉连忙回他,“妾身听闻两位姐姐今日无事,便请姐姐来陪妾身,不料忘了时间。”

  乾隆顿时有点酸。

  他今日也没什么大事,为什么不来请他!

  乾隆扫了一眼受伤的春水,心里更哀怨。这样的话四个人不就刚刚好了吗,就不用叫受伤的宫女来凑数了!

  他扫了一圈,看到了桌子旁还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铜板,轻咳一声:“宫里不允许赌钱,你们这是明知故犯吗?”

  乾隆的话音落下,偏殿内的宫女太监都立刻跪了下来。

  不知怎地,陛下就发怒了。

  海常在也有点害怕,一时间跪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仪贵人虽不畏惧,但也知晓其中利害——兴许是陛下要惩罚陈常在了。她不忍见陈常在受罚,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同她们一并跪下来认错。

  但陈静婉却并不晓得乾隆这些个弯弯绕绕。

  她今日喝了三杯酒,没想到这桂花米酒的后劲儿这么大,大脑都不太清醒了。周围人跪下的时候,陈静婉还站着愣着,并没有要认错的意思。

  她听到乾隆的话,缓慢地分析了一下乾隆的语气,只觉得好像是她拖累了两位姐姐。不过既然被乾隆发现了,那不能销赃就只能利诱!

  于是,陈静婉有些茫然又有些试探地开口:“要不,陛下也来跟我们赌几局?”

  乾隆:"……”

  见乾隆不做声,陈静婉想了想觉得是她可能没给他赌.资。

  于是她赶忙补充道:“无妨,妾身这就给您数二十个铜板,您等着啊!”

  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