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灼坐在他腿上捏起他的下巴,一只手揽在他的脖子,缓缓凑近,那三条银链随他大幅度动作都露在外面,仿佛在修饰气氛。

  涂了少许脂粉的唇比以前更红艳许多,他一笑,不再是淡淡的清冷感,多了几分妖丽。

  如此姿势,像极了是祸国殃民的妖妃。

  一笑倾城,再笑倾心。

  只可惜,祁叶还记得他说的,问他怎么还没死。

  沈清灼恨他。

  祁叶抓住他的手,将他两只手一起禁锢在手中,手上红痕还未消,祁叶又抓起他的脚,果然在脚上也有两道浅浅的红痕。

  祁叶眉头都挤在一起,轻轻摸上那两只脚腕上的红痕。

  沈清灼笑了声,“这才几日不见,又有新的癖好了?今晚是想从手开始,还是从脚开始?”

  祁叶将他松开,忧郁的脸上阴鸷久久未退,自责道:“我给你上药。”

  沈清灼按回他的手,不让他走。

  “不用。”沈清灼:“只是容易留下印子而已,不疼的。”

  沈清灼重新攀附到他的身上,软得像没有骨头,必须抓附着什么才不会掉下去,笑眯眯伸手扯起他的衣服。

  那双手在祁叶身上游走,祁叶身体一僵,沈清灼趁着这个间隙不一会儿就解开了他的腰带,将手伸进去。

  在手穿过层层衣服进到里面时,祁叶猛地反应过来,抓住他的手。

  祁叶满脸阴鸷,想将他的手收回去,不料看到沈清灼带笑的眼睛,仿佛真在期待跟他做点什么一样。

  祁叶推开他慌慌张张站起来,合拢自己的衣服,“你讨厌我,我今天不强迫你,你去睡觉吧!”

  沈清灼还在朝他贴,“别啊,你还是强迫我吧,大喜的日子,不做点什么多可惜?”

  祁叶摇头,不停往后退。

  沈清灼突然脸色一冷,刚才的笑意全没了,也没了刚才轻浮的动作,冷清清地整理衣襟挺直腰坐好。

  这才是沈清灼正常的样子,也是对他冷漠的沈清灼。

  不知为何,祁叶反倒松了一口气,想坐回去重新抱住沈清灼,心里痒痒的,想把沈清灼刚才对他做的事也做回去一遍。

  祁叶经常这样懊恼自己,沈清灼对他主动的时候,他不敢,一心只想退缩。等沈清灼不主动了,他又想拉住沈清灼的手,逼迫他再主动一次。

  尤其看沈清灼不愿意还抗拒不了的样子。

  可是他又不敢真逼迫沈清灼做什么,沈清灼一点不情愿的样子他都不敢看到。

  即便沈清灼什么都不用做,祁叶心已经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抱沈清灼进洞房之前,祁叶下定狠心,沈清灼想逃离他,他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沈清灼好过,沈清灼哭泣骂他也没用。

  然而沈清灼主动摸了他一下,他就退缩了。

  祁叶脸上重新染上雾霾,带满压迫感一步步朝沈清灼走回去。

  沈清灼仿佛没看到,那张冷清绝美的脸上情绪淡淡的,拿出一条帕子重重在嘴巴上一擦,将上面红色唇脂全部擦掉。在祁叶满脸森气一步步走近、那张脸距离他还有两寸距离时,抬头勾唇,“我饿了,弄点吃的可以吧?”

  祁叶一愣,脚步停下来,所有怒气与想法一瞬间消失殆尽。

  祁叶吩咐了晚膳,不一会儿膳食端上来,祁叶守着他寸步不离。

  沈清灼调笑,“还以为你会亲自给我做呢。”

  祁叶深沉的脸色再次一僵,沈清灼一块蔬菜递到他嘴边,“吃吗?”

  祁叶再一愣,愣了许久过后,微微张开唇要咬走沈清灼递来的食物。

  然而沈清灼把筷子收回去,送到了自己嘴里。

  沈清灼:“自己吃,我不喂你。”

  祁叶脸色又阴沉回去,直盯盯看着沈清灼吃。

  沈清灼仿若未见,继续细慢咀嚼吃东西,举手投足间优雅不迫。

  等他吃完,祁叶叫人把东西收下去,自己从始至终没吃一口。

  蝴蝶链再响起,沈清灼站起来一人朝床上走去,将最外层的衣服脱下躺回床上。

  祁叶看着他拉起被子闭上眼睛、又侧过身朝里面翻身背对向他,隐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下了,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强势将人转回来,阴沉道:“你不能睡。”

  沈清灼睁开眼,看着那双手放的位置,眨眼睛笑。

  “让我睡觉的是你,不让我睡也是你,要抢亲的是你,我给你抢了,你反倒像受多大委屈一样。”沈清灼:“你这人怎么这样矛盾?”

  祁叶不管,那双眼睛被沈清灼这样一说又红了几分,“反正就是不准睡,你起来。”

  沈清灼看着他,突然,伸手也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翻将祁叶压在身下面,居高临下看着他。

  祁叶想将体位换回来。

  沈清灼手按在他的心口,眼神里从未有过的魅惑,轻勾唇道:“别动。”

  ……

  ……………………

  沈清灼被按着趴回在他身上,嗤了一声。

  “真没用。”

  说完,再一变脸,无比绝情地将祁叶推开躺下。

  “我要睡了,你没什么事就别来烦我了。”沈清灼闭目冷冷道。

  沈清灼前一日一夜未眠,这一夜在这样的环境反倒又睡得很好。

  沈清灼确信自己睡觉时很规矩,昨晚睡前他故意远离了祁叶,不知何时又被抱回来,如今头正枕在祁叶身上。

  脑子里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催眠他:杀了祁叶。

  沈清灼要推开他,手快落下去时还是放轻了动作,见到祁叶安静不说话时的睡颜,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那个懵懂青涩的小少年,轻轻将他压着自己的手挪开下了床。

  天还没亮,蜡烛烧了一夜摇摇欲坠,沈清灼去换上新的烛火。

  祁叶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脸上时不时出现痛苦表情,嘴巴无声呢喃什么。

  沈清灼在屋中走了一圈,又走回去,手轻轻摸上他的额头替他将眉间舒展开。

  淡淡的神力输入少年体内,不一会儿,床上在魔界凶名恶刹的魔君安静下来,不再胡乱挣扎。

  沈清灼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因为他看出祁叶身上其实还很多伤,他想看清楚,总不能趁人睡着再把他衣服扒了。

  祁叶醒过来肯定跟他急。

  沈清灼坐回到床上,将人变回光溜溜的兽形抱手里,整个身体和伤势一览无余。

  看得沈清灼怀疑他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不然怎么能总是把自己伤成这样。

  沈清灼又给他下了熟睡的法术,让他能睡得更熟,终究于心不忍,治疗的法力重新从魔君身上抚过。

  怀里龙熟睡着,神色逐渐由痛苦变为享受,舒展开的身体即便熟睡中也不忘往沈清灼怀里贴,脑袋几乎要全部拱进沈清灼怀里,尾巴在他身上缠了半圈。

  疗伤到最后,沈清灼发现怀里龙越来越兴奋、兴奋得有些不对劲。

  沈清灼感到离谱,疗个伤,还把人弄出了反应。

  比昨天晚上还离谱。

  祁叶一睁眼时,外面天色大亮,窗户正打开着,外面和风细雨。

  祁叶先是意识到床上的沈清灼不见了,接着,不解自己又变回了原形。

  他做了个梦,梦到他找不到沈清灼了,身上鳞片也变得很丑很丑,突然有一天,沈清灼又回来了,并没有嫌弃他变丑的样子,回来跟他成亲。大红喜帐内,沈清灼温柔轻缓地抚摸他的身体,将他鳞片重新梳理得光亮顺滑,带领他洞房。

  美梦醒了,身体却涨得难受。

  祁叶坐起来瞬间变成人的样子,看到窗户边铺纸写着什么的沈清灼,朝他走过去。

  沈清灼显然发现了他,却没回头,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轻缓温雅地抄着书。

  祁叶见到,他并非写什么,而是抄的经书。

  祁叶:“你在做什么?”

  沈清灼轻轻停顿,又提起笔,重新蘸了笔墨落到纸上,“积德。”

  祁叶:“你信这些?”

  “不信啊。”沈清灼:“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做。”

  在沈清灼不以为意地说完,祁叶又上前一步,扼制住他的手腕抬起。

  手里毫笔掉落,正好掉在已经抄满的宣纸上,沈清灼没生气,回过头看到他的异常淡笑,“怎么,昨晚没洞房觉得亏了,要现在补回来?”

  “哦,我忘了,你不敢动我,你说你是不是不行?”

  沈清灼换回了惯穿的白衣,一身白清冷中透着高贵,唯有手上露出来摇晃个不停的长链给他添加几分颜色。

  他坐下时,那银链恰好能拖到地上。

  这样子更加激起了让人想欺负的欲望,祁叶难耐已久,终于绷不住,按住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