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圣父保佑>第10章 chapter 10

第二日,王宫——


“伽梵圣父。”奥格辛斯随便扫了他一眼,很轻易地察觉了不对,提醒他道:“您今日没有戴耳坠。”


伽梵心中划过些许的不耐,轻微地皱了皱眉头,不带语气:“小事,忘了。”


的确是忘了,教皇的黑十字耳坠,在他扮成K的时候就摘下了,一夜过去,他清早入宫,竟忘了戴回来。


奥格辛斯摇摇头,否认:“不对,不对,你今日很不对……”


“哪里不对?”


奥格辛斯狐疑地打量他,要细致地说哪里不对,也说不太上来,但在感觉上总令他感到异样。


他们的交情也有许多年了,是因为他了解伽梵,所以知道人还是老样子,在人前扮演圣父的时候,带着冷峻的威仪,和眉目间几分化不开的疏离,披上光,将所有的劣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只是今日,比平日里更甚的慵懒气,眉目舒展,似有若无的快意,像是宣泄后的轻松,像是……


餍足??


“怎么,没休息好?”


“熬夜了。”


“这桩案子,竟让你操劳至此么?”奥格辛斯关心他几句:“形势再严峻,再繁忙,也应当保重身体啊。”


哎,圣父不易,陛下叹气。


伽梵不想再跟他在这儿闲扯,索性转移话题,“陛下,我要的解释呢?”


他此番入宫,就是为了歌瑟的事来的。奥格辛斯派人跟踪歌瑟,动手这般突然,这事他并不知情。


奥格辛斯不答,而是从桌上拿过一卷卷轴递给伽梵,说:“你看看这个。”


伽梵接过来打开一看,惊诧从眸中划过,迟迟没有消散。


画像上的女子容颜绝丽,贵气大方,精致繁复的衣衫与配饰,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丽贵女。


见伽梵出神,若有所思的模样,奥格辛斯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感慨道:“很像吧。”


伽梵疑心:“她是谁?”


“你绝对猜不到她是谁,”奥格辛斯神秘一笑,压低声音说,“是圣锡兰旧王室的最后一位王后,阿芙娜王后。”


伽梵挑眉:“艾瑟尔公主的母亲?”


“正是。”


伽梵感到不可思议,若非是奥格辛斯亲口承认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往阿芙娜王后身上想。


这位圣锡兰的王后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个人,歌瑟,他们几乎有着六七分相像的容貌。


伽梵了然:“这就是你派人跟踪他的原因?”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般相像,说是有亲缘关系也不会有人质疑。”


奥格辛斯虽然这么说,但又摇头:“朕只是好奇,也觉得有意思,这才派人查他,巧的是他也正是圣锡兰人。不过即使是这样,他又不是艾瑟尔。”


伽梵一声不吭,只是紧锁着眉头,奥格辛斯突然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朕明白了,他就是艾瑟尔!”


伽梵:??!


“因为继承了母亲的容貌,所以为了掩人耳目,他女扮男装,这样便可躲开众人的——”


伽梵当即打断:“不可能!”

歌瑟不可能是女孩,他亲自验过的。


“……”奥格辛斯僵了两秒,深呼吸:“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伽梵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殿内陷入一派沉默。半晌,奥格辛斯终于妥协:“好吧,其实朕也觉得不太可能,虽然他长得漂亮,美得雌雄莫辨,不过……也没有到女气的地步。”


叹了口气,又说:“可是真的很像……”


伽梵颔首:“他正在审查期,我的确怀疑他跟艾瑟尔有关系,所以专门命人着重审查,等结果下来再说吧。”


知道伽梵是在提醒自己不可再擅自动手,奥格辛斯无奈地笑了笑:


“教会要保证被审查人员的安全,朕若是知道他被教会监管,又怎么会动手?这几日你忙于这桩宗教犯罪案件,朕才没及时告知你阿芙娜王后画像的事,自己派人跟踪了会儿。真是乌龙,谁知道他在审查期。”


“嗯,圣锡兰使臣和威廉亲王那边您自己留意。关于艾瑟尔殿下,您知道的或许他们也知道,局势还不明确。我暂时要以教会的事务为重,但也会为您留意。”


他说起教会的事务,奥格辛斯这才将散漫气收起来,正襟危坐,眸底划过厉光,说:“当年你清理教会,这帮家伙便撤退潜藏了,这些年在国外来回逃窜,发展势力,现在这帮跨国宗教犯罪集团,就是冲着你来的。”


碧蓝的眸中倏然凝了霜,寒冷无比,藏着慑人的锋。他虽然性子偏冷,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收敛的疏离,很少外泄出这般的犀利,锋芒毕露。


“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啊……”颌线紧绷,他回忆起这个名字,一字一顿:


“道、比、希。”


*


伽梵离开王宫的时候,被奥格辛斯察觉了右手腕间的勒痕。奥格辛斯不断地询问是怎么回事,他一时不好回答,只得推脱是工伤。


——其实是手铐。


事前歌瑟啪嗒一下铐了他一只手,他没有钥匙,也就戴了一整夜。


……


日头渐渐高了,明媚的日光铺落在屋前树下,在窗间撒下斑驳树影,鸟儿在枝叶间唱着初夏的歌。


窗帘仍旧紧闭着,严严实实地遮光,已经时近正午,人们一日的活动过了近半,昏黑的卧室间才有了轻微的响动。


晚起的人儿是被外头的鸟叫声唤醒的,眼睫动了动,他半睁开眼睛,还是晕晕乎乎的,头脑发钝。慢慢挪了挪身子,一分力气也使不上,一身的酸疼,令人忍不住地敛起眉头。


缓慢地从床上支起身子坐起来,一地零散的衣衫,身上密布的红痕,都昭示着才过去不久的难耐与发泄。


床头叠着一件睡袍,是K离开之前放好的,他拿起来随便披好,目光一转,瞥见了凌乱床铺上的碎布条,和一副手铐。


连带着腕间的勒痕,一下子将人拉回了才过去的夜。


撕碎的衬衣,用作了蒙眼的布,而那副手铐他铐了K一只手,却在辗转之时又被反铐了一只。


束缚禁锢在一起的腕,紧握的手,男人脊背上的汗和紧窄的腰身。仿佛夜色深处的浅吟低喘,又透过回忆重新响起。


其实早晨他醒过一次,他习惯了早睡早起,大概是生物钟的作用,清晨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转醒了,眼皮沉重得几乎掀不开。


他该起身然后去上班的,但又想到才出了跟踪这档子事,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危险,索性不去了。


更何况,他是真的起不来。


可正当他决心旷工,要昏昏睡去的时候,腕间起了一道力,被手铐拉扯着,他才勉勉强强睁眼。


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另一个男人睡在身侧,就这样盯着他,见他醒了,便将一起铐住的手腕强制性抬到他眼前。


“既然醒了,解开。”


他看起来早就醒了,就这样安静地看他睡,然后等他转醒。歌瑟带着迷茫的眼神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手铐的钥匙是在自己这里。


但,是在昨天穿的衣服里,早就凌乱了一地,他找不到。


蒙眼的布条已经松散了,他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拂开,显然没有戴面具,但K戴了。这个男人太过谨慎,连在欢愉之后等他醒来,也会记得伪装。


他感到不平等,也不急着钥匙的事了,压着干涩沙哑的嗓子,要求他揭开面具,不然便不给他钥匙。


男人沉默了两秒,然后伸手抵了一下面具,拒绝了,对他说:“我还得在教会混下去,让你知道了我是谁,你捏着把柄要告发我,那可怎么办?”


“我告发你做什么?我们现在是一路的伙伴。”


他仍旧坚持要看他的脸,趁人不备伸手便朝面具抓去,可惜没什么力气和速度,被压制是轻而易举的事。


最后也只好妥协,但他也暗自立誓,等他看清这个人的脸,并且弄明白他的名字身份,就去圣父那里告发这个教会中的败类,也算是替圣父清理门户了。


他本是没有告发人这样的想法的,但现在却被K提醒了。


这种欺负人的家伙,活该被告死!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最后的最后,是伽梵披着睡袍,他裹着床单,两个人黏在一起在地板上摸钥匙。莫名的好笑好气又荒谬。


给他喂了水,准备他起身之后的衣服,完成这些之后伽梵才离开,直接去了王宫。


……


歌瑟勉强支起自己,下床洗漱好,从镜中窥见自己,眼尾薄红,红唇微肿,平添了几分楚楚。向下拉一下衣领,雪肤上残留着暧昧的痕。


他又重新将领口提得高高的,企图将颈间的痕迹遮掩住,然后慢慢地往客厅走。


腿.间传来隐隐的痛涩,他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忍不住地皱眉头,心头泛起点点的委屈和不甘。


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还是精英人物,能将他哄到手,这个男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连个面都不愿意露!


啧,还是便宜他了。


他正腹诽,传来了开门的声响,歌瑟偏头看过去,愣了一愣。


男人一身军装,黑长靴、黑手套、披一件军式披风,腰间环着腰箍,身姿颀长挺拔,腰窄腿长。


较之平日,军装让那份斯文气收敛了些许,透露着上位者的威严,矜冷而坚定。


啧,歌瑟知道自己已经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还是自己赚了。


“你回来了。”歌瑟问候了一句,然后继续朝客厅的沙发走。


伽梵就靠在门边盯了他一会儿,察觉到他略显别扭的走路姿态,阔步走到他身边,拦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带去餐厅。


歌瑟惊呼一声,不住地踢腿,反抗道:“我不要坐硬板凳。”


伽梵依言,又换方向送他在沙发上窝好,然后将从外面给他带回来的午餐摆在茶几上,说:“我以为你要去医院。”


歌瑟坦然接受他的照顾,慢条斯理地进食,瞥了他一眼,摇头:“不去,我怕死。”


伽梵无奈,还没来得及宽慰和解释,便被歌瑟捉住手腕,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确认一个问题:“审查期间受教会控制,教会是不是也要负责我的人身安全?”


“显而易见,你想什么?”


忽然觉得被审查也有点好处,至少有强大的安保,于是歌瑟另辟蹊径,满脸真诚地恳请道:“要不……你还是一直审查我吧?”


伽梵微微一笑:“你真不担心审出什么来?”


“我担心什么,我是良民。”


伽梵但笑不语,就坐在他身边看他慢慢吃东西。歌瑟已经不戴面具了,他现在再仔细端详这张脸,越瞧越看出阿芙娜王后的影子。


他吃东西很慢,举止斯文优雅,周身透露出的贵气是骗不了人的。


“他就是艾瑟尔。”——奥格辛斯的这句话突然从脑海中蹦起来,若歌瑟真是个女孩,估计论谁见了他都要这样怀疑。


可他偏偏是男子,这天下间真的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陌生人吗?


“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他的目光一动不动,歌瑟偏头疑惑,往自己脸颊上摸了一把:“我不好看吗?”


伽梵背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一副敷衍的样子,懒声夸道:“你好看。”


歌瑟不满意:“哼,假情假意。”


但歌瑟真的错怪他了,他说的是真话。


清晨歌瑟未醒的时候,伽梵还要进宫,但他们被手铐铐在一起,伽梵见他受累,不忍心叫醒他。


那时候歌瑟半个脑袋都蒙在被子里,伽梵担心他蒙出问题来,便为他理了理铺盖,将被子拉在了颌下,露出那张出挑的脸,猝不及防。


他真的生得很美,堪称绝色,五官精致,眼睫纤长如羽翅,嘴唇红润饱满,睡梦中安宁可爱。浅棕色的微卷长发凌乱地铺开,颊边淡淡的粉,纯美无暇,一如娇艳的风中玫瑰。


但这玫瑰毕竟是带刺的。


……


歌瑟吃完午饭,窝在沙发上,时不时地调整姿势让自己窝得更舒服。但伽梵的敷衍态度刺激了他,他现在这么难受,也不知道是拜谁所赐,还有伽梵不愿意露脸的事,种种行径加起来,刺激了一位落魄王子的公主脾气。


抬腿就往伽梵小腿上踹了一脚,然后将腿搁在伽梵腿上,挑衅地看着他。


伽梵歪了歪脑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歌瑟微抬下巴,颐指气使:“捏腿。”


“让我给你捏腿?”伽梵被气笑了,反唇相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要知道还不得告你?”


歌瑟一脸笑眯眯,和善极了:“既然不敢暴露身份,就别给我端这些高贵架子。做人讲究个有始有终,你弄得我不舒服了,就得负责。要是不愿意,就把身份亮出来征服我呀。”


该死,好有道理,伽梵无言以对,哂笑一声,还是乖乖给他捏腿。


若是歌瑟真能猜到他是谁,那他不会有半分遮掩,可惜歌瑟猜不到,那么他也不想揭开这张面具。


啧,不舒服?也不知道是谁,夜里揽着他的腰,抑制不住地出声,叫得像只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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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瑟,嘿,猫猫抓脸,猫猫踢腿!

昨晚闺蜜说他俩很猫猫。

我:什么猫?

闺蜜:歌瑟是布偶吧,小脾气可爱捏,伽梵……是那什么,有一种长得很攻击性漂亮的外国猫……我忘叫啥了……

我:??无,无毛猫?

闺蜜:伽梵是无毛猫,要不你还是弃文吧……

……

结果是缅因,好的,伽梵宝贝,抱一丝哈抱一丝你是漂酿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