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魔尊追夫:师尊你跑不掉了>第49章 抱歉,又把你给弄脏了

  近乎是身子反应比脑子来得快,在他怀里的顾景用手指深深没入胸处,将仅存一半的护心气,又从中抽了三分强行打入他的体内。

  淡得接近亮白的金光,如一缕轻微的风拂过段渊的身子,本该是温和治愈,奈何到了他这成了惊天骇浪,说白了,就是因为魔气与灵气互相起了冲突。

  段渊从没这么狼狈过,他看着周围堆积成山的尸体,猛然吐出一口积压已久的黑血,此时那护心气已经进入骨髓,他能感觉到全身的筋脉正在一根一根的断裂,死亡的窒息感也逐渐袭来。

  “好师尊,你是想要了我的命么?您知我是魔修,且在这当头输入灵力,要不是弟子目前修为顶得住,姑且会命丧于此。”

  倒显得顾景好心帮倒忙。

  他手忙脚乱,半扶着段渊,微张开嘴,愣是憋出了干巴巴的一个字词:“这……?”

  “咱先走,这一路得要你拖着我走段距离了。”

  低沉的嗓音是贴着顾景的耳边发出的,温热的气息混着那骨子冷凝似血味的冷香,很不是滋味。段渊用了十成力,成功碎开柳文适才所设下的结界,散开的光波打在他俩身上,均为一顿。

  把护心气扯走一半,等同于要了半条命,现在的顾景状况不比段渊要来的好,可他强撑着,至少,现在不能倒下。段渊大半个身子都已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削瘦的身子不由打了个颤。

  没来由

  脊梁骨终究是给压弯了点,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段渊应当是想说什么,但那张苍白面孔因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嘴角处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顺着下巴淌落胸前,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血腥气霎时弥漫开来,嘴里的腥咸令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惊慌失措的眼睛里,又多了一分难以掩饰的晦暗。

  把压在底下的顾景弄脏了。

  本为一身白袍染成血袍,甚至比之前多了几分凋零破碎之感。

  柳文狠狠把眉头一挑,他瞳孔深处毫无一点怜悯,在看戏,在欣赏,亦在嘲笑:“都已强弩之末,还想杀一条血路出来?”

  萧瑟的风刮在脸庞,生生的疼,好比把锋利的刀子,磨破了肌肤落下了血珠子。段渊受不住魔气跟灵力同时间的絮乱游走,加上本身有伤,竟把头一歪,不省人事地倒在他的身上。

  顾景一怔,半搂着人,骨节分明的一双手,赫然沾了斑驳血迹,俊俏白皙的脸上凝重至极。

  再开口,嗓音夹杂着高山颠积雪般的寒冷:“在下好歹也是南桐宗里的仙尊,与你拼个鱼死网破,未必不能将他护送出去。”

  柳文的头微偏着,随性地扫了眼躺在地上死得肢体发硬的一群人,再把目光投到摇摇欲坠快承受不住倒去的顾景。

  嗤笑出声:“仙尊是执意要护他了?回头即是岸,何需与魔头纠缠不清?你可知,消失的这几年来,你是被人何等唾骂?”

  乾德五百年

  乃顾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躲避任何眼线的第十年。无论大街小巷,纵使是个尿拉不出屎来的鬼地方,凡有个人在,那闲话定会落在他的头上。

  [仙君糊涂,妄为尊者!与魔修同流合污,此等人,怎还配是我辈楷模?恨啊!瞧那南桐宗的乌朝前辈,多半是刻意护之,否然……]

  否然过去这么久,哪能杳无音信?

  一个大活人,岂能说没就没!

  便有人觉得此事有端倪,跳出来打断话,强行把自个儿的想法说了大堆出来。

  [都是仙君打交道,不把事做绝不也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大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非涉及到个人利益,谁会去管呢?]

  流言蜚语

  孰对孰错

  作为旁观者最是会跟风,同现代的网暴没什么两样,越是挣扎越是辩解,宛如一叶扁舟,起起伏伏。谁又会听,认定的狡辩,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借口好搪塞翻篇。

  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顾景站在枯黄的树梢下,展眉微笑,清隽动人。日头洒下的昏黄光斑不舍打破片刻的宁静,只洋洋洒洒漏了些许。

  却是毫无一丝儿温暖,他指尖的温度凉得吓人。

  “不听,耳自是清净的,柳公子再劝也是白费力气。”

  “看来是心意已决。”柳文冷不防冒出这句话。

  在众人脚旁徘徊,迟迟不愿走的冷风,还是给吹到了城国边缘。此刻,只要顾景再往前踏出一步,就算到了魔境领土。

  在日头的映照下,呈现出火红,垂落下边的碎叶末梢却缀上一点触目惊心的色,宛如一柄利刃上沾的血。

  他到底是抱着段渊选择进了魔族境内,转过身,幽幽道:“未曾动摇过心。”

  人魔两界,原本就隔了凶悍不可忽视的结界,再加上柳文设下的,便是两道,要撕破硬闯,逃不掉伤痕累累。

  可人修一旦踏入魔境,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苦不堪言。

  一身惊人的修为会被强制压制八成,即便是大能级别,到了此地连个高等魔物都不是对手,何来再与魔修交手?

  因此

  每逢五百年的人魔大战,基本为魔族这儿先行挑起的战争。

  若无太大的事

  没人会显得发慌,去魔族抓人。

  “姗姗来迟”实则在后边看了好久戏的两人来到了现场,周边一大群人伤亡惨重,身上或多或少挂着彩,尤为打眼。

  仙风道骨,凌然姿色的乌朝释放出些许威压,让气氛一下变得沉重,让人的心给提到嗓子眼里去了。

  他眉头皱得有棱有角:“你们怎不把他拦住!”

  没人爱听数落的话,何况被萱琦宠得没了边际的柳文,当即没能沉得住气,就在要开口时,旁侧一直跟着默默无闻的男子,出声了。

  “他想寻死,我等岂是能拦得住?顾仙尊也是强者,虽重伤在身,怕真要打起来,打个平手谁也奈何不了谁都极有可能。”

  空气中有明显的火药味儿炸开,其余人避免殃及池鱼,识趣地退散开,还纷纷把头低着看东看西,就是不敢把视线停留在中间几个人的身上。

  陈易水夹在当中,左右为难,想好心打个圆场:“唉啊,行了,人都进去了,我们现在就两条路可选,要不跟过去,要不原路返回,当然你没事干守在这,反正人魔边境就这一条出入口,他们要想回来,定是要经过这的。”

  可惜好心当成驴肝肺,柳文戾气颇重,像是要把刚才忍的一肚子火洒在她这,冷然道:“你个女娃娃家,讲什么话?”

  “柳公子,要我没记错,咱家的易水好像修为不比你低。”乌朝脸上没过多的情绪流露在外,仿若在讲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

  倒是让听到柳文脸色突然变得难堪。

  几乎是下意识,乌朝把陈易水拉到身后护着,随后拧起眉头,掌心蓄着的灵力缓缓输入到结界的破损地,进行修补。

  奇怪的是这回静默了许久,久到结界补全后,方才听到极其轻微的动静。

  柳文惨笑一声,似若在看待个笑话:“呵,罢了,我师尊的下落还是我们自己找吧不劳烦你们了,南桐宗皆是护短之辈,想从他们这儿要人?难!太难了!”

  好端端的门派说没就没,多少名弟子的尸体已然成了血海,深仇大恨,怎能就此放下?

  短短数十日

  柳文花了大量重金令人去魔族找寻顾景和段渊,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若不能活捉务必当即处决,拿到他俩的头颅依旧能拿到悬赏金。

  黄金万两

  可不是笔小数目

  有多少人趋之若鹜?

  终究是有愧于心,陈易水和周一帆多次想要出面制止,或帮顾景说些话,但到头来被乌朝关回南桐宗内,还禁了他们的足。

  说是

  莫要再惹是生非

  而今的南桐宗,有那两人闹出的大事,早就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看似坚固稳定,指不准随便个风浪拍来,瞬间崩塌瓦解,沦为一滩碎石瓦片。

  作为修为中不太冒头的冷牧,至始至终努力联系顾景,自打上回去边境处搜寻药草给人一棒子敲晕后,他就感觉对不起所有人。

  如若不是亲自去找那一株草,李非燃哪来的机会,顶着他的身份回到南桐宗,玩了一出狸猫换太子,还把浓烈的魔气强加在灵石上,让在场诸位亲眼所见。

  段渊,还不是一般的魔修。

  是事实,且多说无益。

  冬末春初,唯那枝叶末端的积雪难寻踪迹,气温不饶人,哈出去的一口气能看得到,冻得眼尾泛红,额前零碎的发丝泛着少有的银白。

  魔境边区

  漆黑的夜晚,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空中,连星星也没有闪烁。一股阴风狂烈的吹来,整条隧道都摇颤了起来,惨烈的凶煞气息汹涌澎湃,让人灵魂都不禁战栗。

  修仙的几载春秋,不过是瞬息间,偏偏,顾景才破除情欢毒,充沛灵力冲破禁锢要蔓延至全身之际。

  这紧要关头

  他胆肥地把护心气给分了七成给了段渊!

  大量灵力一下没能得到压制和缓和,冲刷的猛劲儿,刺激着每一根神经,钻心的巨疼,让顾景一瞬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