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风在军营里头过了几天安生日子,然后他见到了那位反对战争却还是忠君地领兵攻打楚国的老将军。

  军营里头的不少人都是已经被楚南婳收拢过去的,行事自然都是按着楚南婳的意思来,他们试图让楚南风和刘封正面对上。

  秦军进犯邽岭大营的一大难点就是横在两军驻扎地中间的那两座大山,一来行军赶路十分消耗精力,二来秦军也并不熟悉邽岭的地形,行走山路被埋伏的风险极大。

  是以就在刘封带着军队翻了两座山,在护城墙外就地扎营休养生息的时候,军营里面的一些杂碎真的拿楚南风当傻子哄,试图让楚南风带兵出去跟刘封对阵。

  “皇叔,他们这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了。”楚南风白日里刚顺着那帮杂碎的意思在城楼上站了大半日,说的好听些他是去彰显主帅威严的,说的难听些,他就是去客串了一次耍把戏的猴子。

  直到现在,想起自己白天那傻的不能再傻的样子,楚南风的第一反应都是叹气,他把头枕在楼迦夜胸口,那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倒是能让他平静不少:“皇叔,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就总有那么些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呢?”

  “总归是不如你四海扬名那般傻的明显。”

  楚南风不太高兴地咬了他一口,结果咬完之后又有点儿后悔了,直觉自己下嘴下得重了。

  等支起身子借着帐篷里那一丁点儿烛火的光一看,果不其然是留了个渗血的牙印子。

  楼迦夜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将人又按回了自己胸口,有些清瘦且并不细腻的侧脸刚好贴在了那个牙印上:“没事,你皇叔皮糙肉厚的,没感觉疼,再者说……能让这么威风八面的楚将军帮我擦口水,这个买卖不亏。”

  楚南风品了一下,然后发现这话不能细品,干脆直接换了个话题:“皇叔,你现下宿在何处?”

  “我?”楼迦夜说:“我都跟你宿在一起。”

  楚南风以为他不方便说,便没再问,却不知,这人当真是每晚,每天,日日夜夜都在他身边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待着。

  可他浑然不觉,甚至还主动开口提起:“皇叔这两日若是方便的话可否代替我留在营帐中?”

  楼迦夜微微低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文君那边来信了。”楚南风顿了一下,解释道:“我们两个准备把刘封拉拢过来,刘老将军本身也并不想正经地跟楚国硬碰硬,据文君说诸葛蓝撺掇秦王出兵的时候,刘老将军当场就火了,所以这件事情上赢面还是很大的,我有把握。”

  楼迦夜思索了一下,确认他们两个的想法是可行的,便爽快地同意了:“我不反对你去,但有一点你记住,凡事都要以自己为先,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好。”楚南风点了点头,结果听得头上传来的笑声:“皇叔你笑什么呢?”

  楼迦夜伸手捏了捏他的侧脸:“楚大将军亲自帮我擦胸膛上沾染的口水,在下高兴……”

  楚大将军用铁拳拳捶他胸口,好险没给楼迦夜的胸大肌捶平喽!

  捶完之后又枕了回去:“对了,皇叔注意一下守门的侍卫,我总觉得那人身上有些……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