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说要这般,松开我。”
姬白钦笑了笑道:“不喜欢还是怕了?”
“我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拿便是不喜欢。拿本王与你解开。”
姬白钦说着便朝人走近,须臾手真的落在腰封上解着系结。萧千俞双肩微沉,顿时松了力道躺在床榻上。
“与本王说说,你还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
“我还不喜欢你用力道禁锢我。”
姬白钦顿时松了手,“还有呢?”
“不喜欢……你松的那么快。”
姬白钦微楞,须臾才反应过来,他慢慢俯身下来,萧千俞便顺着人变了姿势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伺候夫君。”
两唇轻触,姬白钦顺手拉下了床帐。
屋外又落了雪,一片接着一片,不消片刻,已然呈现了白色。
姬白羽站在窗前凝望着外面,须臾伸手接了一片落雪。
须臾,一道黑影没入房中,朝着姬白羽跪服叩首:“陛下。”
姬白羽捻了手中雪吐了一个说字。
暗卫俯首,将姬白钦和萧千俞近日的行进都说了一遍,最后道:“摄政王把陛下您派去的人杀了半数,奴入夜了才在林子中寻到被掩埋的尸身。”
姬白羽睫毛微颤,但很快情绪又恢复了平静。
“现下总共还送剩了了多少人?”
“不到百人。”
姬白羽缓缓蜷紧了手,道:“朕知晓了,且传令继续盯着。剩下的人全数去往燕山阙,充到军中,让季猛加紧扩军。”
“是。”
姬白羽扬手,暗卫起身欲退,姬白羽又道:“等等,姬白钦走的时候上了帖子问朕要粮草,朕自然不能明面上的说不给。让剩下的人先扮作山匪,能抢则抢,换了银钱算朕的赏,但若抢不了,就潜入驿站将粮草全数换成霉米烂谷。办完此事,再去往燕山阙。”
“是。”
姬白羽再次挥手,暗卫起身片刻后消失不见。
毅洋站在屋顶上看着人走远,在姬白羽关窗之后跳下屋梁落于窗前轻轻扣了扣。
姬白羽原本松弛的身子顿时紧张起来,“谁?”
“陛下是我。”
“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有事寻陛下。”
“明日再谈。”
“此事需今夜行进。”
姬白羽咬牙,偏开眸子移步落坐到外堂桌前,缓和了心绪才道:“入来。”
毅洋推窗,直接从窗户翻了进来。他目光直接朝着床榻去,然床榻却没人。
“朕在这儿。”
姬白羽盯着屏风后的毅洋道,语气颇不耐烦。
毅洋这才转过屏风朝姬白羽去。
姬白羽见人来了,慌乱的拿了一本折子打开,以此掩饰自己的心慌和不安。
余光瞧见毅洋的靴子,他便将头往下压,好似这样就看不见毅洋了。
“就站在那儿,不许再近,你有上面便说。”
毅洋目光打量着姬白羽,但身子却听话的停在了姬白羽开口的地方。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姬白羽咽了咽喉,终于抬起了眸子看向毅洋,“怎么不说?赶紧说完了滚。”
“臣今日怕不能离开,臣的要事,是帮陛下暖床。”
姬白羽一惊,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毅洋你别得寸进尺,朕……朕……不需要。”
“得寸进尺的是陛下。”
“放肆。朕这些日子,哪里没顺着你了?”
“太医院开的药,陛下可是一口没喝?”
“朕没病,不需喝药。”
“陛下您时常梦呓,还时常有头疼心悸的毛病,不记得了吗?”
“朕没病。”
毅洋双肩微沉,“臣没有想害陛下,也没有想控制陛下,那些药,确实是缓解您症状的。”
“朕说了,朕没病,连你也不信朕?”
毅洋眸子中顿时闪出一丝苦涩。这病如何,他最知晓,若是不能按照御医开的方子吃下去,再往下拖,怕是真的要落下头痛症。
姬白羽蠕动了唇,半带乞求的道:“朕不想吃药,别逼朕。”
他现在是一看见毅洋就害怕,因为他吃了药第二日会忘记发生了什么,让他最无语的是,而每次毅洋都会偷偷溜到他寝殿,待到他醒来,还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他不知道他对毅洋做了什么。就因为这份不知,他寝食难安。
“这药,陛下非吃不可。若陛下不愿意喝苦药,臣便让太医将它做成药丸。”
“朕说了朕不想吃药。”
毅洋抬眸,姬白羽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许久,毅洋叹了口气,“那今日便罢了。过来。”
“你还有何事?”
“陛下夜色深了,该歇息了。”
“朕不困,朕还要看奏折。”
“陛下您折子都拿反了。避臣也不必如此。”
姬白羽撇开与毅洋对视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朕……朕没有避你。”
毅洋苦笑了一声道:“是吗?陛下若不自己走过来,拿臣便去请陛下。陛下说不再惦记着萧悦阳,臣如今还有些怀疑,不知道那些跟着摄政王的人,是不是也要处理干净了。这样,陛下才会只依赖臣一人?”
姬白羽看向毅洋,摇了摇头。
面具之下的唇扯出了一个笑容,然着笑容让姬白羽不寒而栗。
毅洋伸手,示意姬白羽去他身侧,姬白羽的目光瞟向门口,韩臣的影子就在门外,可姬白羽想喊又不敢喊。
“陛下思量清楚。”
姬白羽又怒又委屈的瞪着毅洋,这副神情顿时让毅洋心痛。
可毅洋也无奈,不用此法,姬白羽不会乖乖就范,他试过了,对姬白羽唯命是从,可唯命是从,姬白羽的眼里就不会有半分他。
迟疑须臾,姬白羽终于朝毅洋挪步过去。自然,姬白羽不会那么乖顺的将手递给毅洋。
所以,待人经过身侧,毅洋便牵起了姬白羽的手。
姬白羽再往回抽手,而且手中已有汗,毅洋明了,是方才吓的冷汗。
然毅洋想不明白的地方有很多,其一就是为何他这般过分了,姬白羽都不动杀心。
其实姬白羽完全可以让皇宫中的禁军与他对战,说不定还是有机会擒住他的,是不是因为代价太大了,所以姬白羽一直不敢试。
可很快,毅洋又打消了念头,姬白羽的为人就不是会怕的主。
就算舍不得禁军,姬白羽也可以趁着降低他防备的时候让他饮毒,这样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可姬白羽也没这么干。
他知道姬白羽不喜欢他,可他猜不透姬白羽对他的感情,这感情相当复杂,好似又爱又恨,又敬又贬。
毅洋怀揣着些许不爽打量姬白羽。姬白羽正视前方,尽管知晓毅洋在偷偷瞄他,他也只是微微偏头,让自己不看见那眼神。
看见床榻的那一刻,姬白羽停了步子,刚转头,毅洋便伸手解了他的腰封。
姬白羽顿时揽了衣衫,“你作甚?”
“帮陛下更衣。”
“不需要,朕宣宣英就好。”
“何必还要劳烦他人。”
毅洋说着,手已经在姬白羽身上施展开来,他撤了皇帝发冠,转手放于椅子上,拉着姬白羽一转将外衣退了下来,接着揽了姬白羽的腿将人半扛半抱至床榻,蹲下除了靴子,回身将入来时就放在一侧的水递到姬白羽面前。
“陛下净口。”
姬白羽惊恐的眸子与毅洋对视,然很快好似坦然接受了般,伸手去接水。
毅洋别开了手,转而递到姬白羽唇边。
如此,姬白羽只得含上一口。
待毅洋接了漱口水,便用掌风灭了烛火。
屋外灯光暗了,宣英疑惑的看向韩臣道:“陛下还未更衣洗漱,怎得就灭灯了?”
韩臣顿时按着佩刀转身,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须臾,屋子内传来姬白羽的声音道:“朕歇下了。”
听闻回应,韩臣松了一口气,宣英便朝着人俯首道:“那奴退下了。”
韩臣微微颔首,转身又笔挺的立于门前。
“朕睡下了,你现下可以走了。”
毅洋微微颔首,然走到窗前却将窗户闭上了,接着往回走,边走边解腰封除衣衫。姬白羽顿时从床榻翻身起来。
“陛下不想让臣碰,那就乖一些,躺好。”
然姬白羽这次没听劝,直接光着脚下床。
毅洋快步揽了腰拽回,靠着力气将姬白羽压制,还顺带将被子一同罩下。
“你做什么,你放开朕。”
“陛下吃了药时常体寒,夜里是不是冻得睡不着?感觉盖多少被子,点多少暖炉都不够暖?”
黑夜中瞧不清,但毅洋也能感觉到此刻姬白羽抬眸看向他。
“你为何知晓?”
“因为陛下用了药,臣都来给陛下取暖。陛下有时候会将臣当成暖炉,一直往里身上探。”
姬白羽微微蜷了手指,难道毅洋衣衫凌乱,是因为他畏寒撕扯的?
“未经陛下允许,臣怎么敢擅动陛下。臣一直在等陛下,一直在等。”
姬白羽卸了力,毅洋在感觉到姬白羽不再反抗时,也慢慢收了力道。
“你与朕,不可能的,不要妄想了。”
“臣就是不明白,臣为何不行?臣亲过陛下,抱过陛下,也与陛下同床共枕了,为何就不能?”
“因为……因为……因为朕就不喜欢男子,朕厌恶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