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手臂很软, 他的头发蹭到自己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就在自己的颈侧。
这样的时刻能睡着才奇怪了。
秦嵘睁开了眼睛。
他微微偏过了一点脸,望着戚锦。
戚锦的脸有点苍白, 不过仍然呈现出一种脆弱的美丽, 有几缕碎发扫到他的脸颊,戚锦皱了皱眉, 他抓了一下,然后继续抱着秦嵘。
过了几秒后,戚锦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地和秦嵘对视。
“哈哈, 好巧, 你也没睡着?”戚锦尴尬地笑了一下。
毕竟他刚才还仗着病人的身份抱着秦总,甚至现在也没松手。
“睡吧。”秦嵘拍了拍他的脊背,一个很有安抚意味的动作,这下他和戚锦完全是面对面的了,甚至由于戚锦抱着他,他们几乎是相贴到一起。
十分的温暖、让人安心。
秦嵘闭上了眼睛, 陷入梦境。
一觉醒来将近过了一个小时,戚锦还在睡,蜷缩着身子缩在他的怀里睡的正香, 长睫垂下, 很安分地一点没有动。秦嵘轻轻把他手臂抬起,把枕头塞到他怀里。
戚锦毫无察觉, 抱紧了枕头,小半张脸蒙在被子里。
秦嵘转身下了床。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是秘书打来的。
他把门关上, 回拨了过去。
“秦总, 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 戚先生喝剩下的那杯酒里含有大量的色铵衍生物,具有强烈的致.幻、催.情还有……”秘书停顿了一下,“还有成.瘾作用。”
“他们的动作太快,要不是您昨天晚上反应快,这些今天已经被清扫干净了。”
“酒吧已经被查封了,不过因为负责人不知情,我们正在联系警方进一步调查。”这里的调查当然是明面上的调查。
为了尽快取得结果,秦嵘的另一位助手——云飞,使用了些许不怎么能在明面上拿出的手段,最后顺着蛛丝马迹摸到了幕后者。
“下药的主谋是谁?”
“是闻人宇。”秘书知道自己的老板对这个名字陌生,他解释道,“他是戚先生爸爸初恋情人的儿子,目前在戚氏集团市场营销部担任副部长一职,已入职八个月。”
八个月的时间到达副部长,对于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人来说,不亚于坐火箭的升职速度。
可想而知,其中必有戚父的推手。
“给我预约戚董事长中午十二点的时间,告诉他我有事找他协商。”秦嵘的声音含着冷意。
“是以您的名义还是——”
“以秦氏的名义。”秦嵘打断他的话道,“邀请戚董事长共进午餐。”
秘书知道秦嵘这次真的生气了,也难怪,他拿到成分检测报告的时候都忍不住心惊,前两项还好,最后那一项成瘾,是要硬生生毁了戚锦。
……
“秦总,今天怎么有空和我吃饭?”戚父笑哈哈道,“还找了秘书预约,我们两家什么时候需要这些条条框框了。”
“因为有正事找戚伯父。”秦嵘抬眼,他的语气不怎么热切,让戚父渐渐收紧了他的笑容,变成了平日严肃的样子。
既然是谈正事,那就要谈正事的样子。
戚父问:“什么事?”
“昨天戚锦和戚伯父吵架了是吗?”秦嵘道。
戚父的脸色有点变化,他哼了一下,“没错,戚锦那小子告诉你的?这么大小子了,还找人告状。”
“是我自己查到的,他昨天和你吵完架后去喝酒,然后被人下了药。”
“什么?!”
“先别急,戚伯父,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先看一下这个录像。”秦嵘把录像打开,递给他。
戚父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小秦,你这是——”
“你看完就知道了。”
录像被秦嵘截取了一段,直接从小青年的动作开始,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一边对着戚锦说了什么,一边迅速地把手拂过戚锦的杯子。
看着好像很正常,但是再放大慢速,就会发现他的手掌正对着戚锦的杯口时,掉落了一个白色的药丸,药丸掉进去的瞬间融化,和冰冷的酒液融为一体。如果没有监控,可以称得上是滴水不漏。
戚父的呼吸收紧:“小锦怎么样了?”
“不急,伯父再看一下药物检测报告。”秦嵘推给他几张纸,“只看最后的结论就够了。”
戚父毕竟商海沉浮多年,他已经有了猜测此事恐怕不是简单的下药那么简单,是谁要对小锦出手?
思索了一圈,他近些年渐渐把权力放给戚锦,哪树立什么敌人?而且就算有敌人,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戚父看了检测单的结果仍脸色铁青,他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他们、他们怎么敢?!”
他大口喘着气,被结果惊得心中慌乱。“小锦喝了吗?他有没有事?”
“如果他没有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酒,我今天或许不会来找你,戚伯父。”秦嵘嗓音淡淡。
“查出是谁了吗?”戚父愤怒道,“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敢动我的儿子!”
秦嵘看了他一瞬,“看来你现在还不知道。”
原来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初恋的儿子。
他也不知道该说戚父什么,难以评价。
“我知道什么?”
年轻男人的神色锐利,他说:“伯父没有怀疑为什么我要来找你吗?如果只是戚锦出事,这件事我自己就能解决。”
甚至都不需要告知戚父。
“我来找你,是因为这件事的主谋是闻人宇。”秦嵘淡淡道,“只是来告诉伯父一下,等我回去处理他您不要感觉到惊讶或阻拦。”
虽然阻拦是阻拦不住的,不过难免会让秦嵘感觉到困扰。
还会让戚锦感到伤心。
所以他先过来了,和戚父协商好这一切。
戚父仿佛一下子沧桑了不少,即使他穿着唐装,没有多少白发,现在却看起来很疲惫充满老态。和进来时精神奕奕的样子截然不同。
“这件事小锦知道吗?”他沉默了一阵问。
“现在暂时还不知道。”
“这件事……”戚父道,“我不会插手的,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把闻人宇的野心喂养到如此地步,硬生生喂出一头恶狼。
甚至还让戚锦受到了伤害。
秦嵘起身,和戚父说了再见。“伯父慢慢吃,他还在家,我先回去了。”
……
云飞把闻人宇从小到大的事迹都扒出来了。
戚父的初恋叫王灵,小名叫小可,现在依然长得很美,是小白花的类型。
她和戚父分手之后过了几年很快找人结婚生子。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嫁的人虽然是个富二代,却不会做生意,没有一丝商业头脑,没过几年就把家里赔的干干净净,并且在狐朋狗友的教唆下染上酗酒的恶习。
这个时候王灵在干嘛呢?她在忙着出轨。
早在结婚后她对这个丈夫就不报什么期望,但丈夫家里有钱,为了钱还能忍下去。
时间一长心里空虚,毕竟她也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还在渴望爱情。于是王灵就和健身房的教练勾搭上了,发展出了私情,甚至持续了好几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出轨的时间一长就被王灵的丈夫发现了,他开始打她,喝醉了家暴,没喝醉也家暴,但就是不愿意离婚,两人就这么一直耗着。
当时王灵已经和戚父联系上了,在王灵的包装下,她完全变成了这场婚姻的受害者。
一个无辜的少女被富二代骗婚最后还被家暴——这是她在戚父面前的形象。
戚父知道自己初恋情人的这个情况,自然心中有些对不起她,要是他没有因为出国和王灵分手,现在说不准他就和王灵结婚了,而王灵更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秦嵘看到这里有点无语。
戚父在生意场上被称作笑面虎,商业头脑优秀,知人善用,甚至有很多成功的商业范例。怎么到了王灵这里就仿佛被猪油蒙了心,完全不能思考一样。
戚父没有和王灵发展出什么私情,不过他经常会瞒着老婆偷偷帮王灵的忙,离婚时他也出了一把力,让王灵的丈夫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后王灵得了一套房子还有一套商铺,也算勉强周转,只是养着一个小孩着实有点费劲。王灵结婚后一直当着全职太太,早就没了工作技能,想出去工作都没法工作。
而现在看女人的照片,她看着十分年轻,挎着名牌包包保养的极好。可以说,这些都是戚父带给她的。
自从戚父出现后王灵就和健身教练断了,她的儿子闻人宇因为这些年的经历也远比同龄的小孩懂事,他甚至把和蔼可亲的戚父当成了自己的爸爸。
王灵经常告诉他,如果当时我和你戚叔叔结婚,现在你就是他的儿子,而不是什么戚锦。
闻人宇的实习是戚父一手安排的,戚父有心照顾他一点,实习之后他就留在了戚氏,一路晋升飞快跟火箭一样,现在已经算是一个中高层了。
可闻人宇却不满足。
他在市场营销部当着一个小小的副部长,戚氏集团待遇好福利高,副部长的年薪一年能到几十万,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简直不要太好。
他当上副部长那天,一向和蔼的戚叔叔说让他不要再往上升职了,到了高层的话戚锦会注意到,让他在戚氏集团多磨练几年,回头他把他调到其他分公司去,让他换个更高的职位。
闻人宇差点问出凭什么?他是真心把戚叔叔当自己的爸爸的,在他心中,他,王灵,还有戚叔叔,才是完整的一家三口。
可是现实击碎了他的幻想,拥有这一切的是戚锦。
戚锦从出生的时候就锦衣玉食,没有烦忧。他有和蔼可亲的戚叔叔当爸爸,有温柔美丽的妈妈,毕业之后一步跨越到集团的高层。
每次他听到周围的同事用艳羡的语气说起戚锦,他就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拳头,妈说的对,明明这一切都该是他的。
这个时候,王灵对他道:“如果戚锦出意外了,这不就变成你的了?你戚叔叔又没有其他儿子,你不就相当于他的儿子,这个位置他不给你还能给谁?”
闻人宇一直等待着机会。他人脉浅,不认识什么有势力的,只能靠钱砸,他花钱找了人,又让中间人找了两个混混,一直蛰伏着。
在戚锦去了“黑焰酒吧”的那天,闻人宇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的计划几乎万无一失,先给戚锦下药,等下药成功后让小混混把他带走,小混混染了很严重的性病,到时候一夜过去,戚锦就算后悔也迟了。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秦嵘的出现。
更没有算到小混混这么不禁揍,就算秦嵘没来,赵云来他们也不可能让他们带走戚锦。
闻人宇当夜打电话询问起中间人有没有得手,中间人已经被秦嵘的手下控制,对闻人宇道已经得手了,让他等着好消息。
闻人宇在表现得风轻云淡,内心翻涌,一阵狂喜。
整个戚氏,都是他的了。
警方的动作很快,有了秦氏提供的线索,一天就摸到了嫌疑人。
当时闻人宇正坐在办公室,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他突然听见了楼下的警笛,心一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诶,有警察过来了。”
“是不是我们集团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不可能吧,我们集团今年还是A市纳税大户……”
“那是因为什么事?”
“不知道啊……真奇怪,之前从来没听过警笛声。”
闻人宇咳嗽了一下:“快去工作,有什么好聊的。”
其他人悻悻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工作。
闻人宇的心越来越慌,他到了茶水间,想给昨天的中间人打电话,明明中间人什么都安排好了,他的钱也给出去了,会不会又出了什么岔子?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不应该这么快对戚锦动手的,再蛰伏一阵总能有更周密完美的计划。
打了两下打不通,他咒骂了句“该死!”然后又拨通手机给戚父。
他急需要点什么来安慰下自己,比如戚叔叔和蔼的面孔,而且戚叔叔就算知道了自己做的这些事,他也会原谅自己的吧?
可惜手机仍打不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闻人宇的脑门随着这些声音渗出大片的汗滴。
嘈杂的声音传来,闻人宇再次拨通戚父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他哆嗦着手指给戚父发微信,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事情败露了……闻人宇绝望地意识到。
警察打开了门,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将他带走。
……
秦嵘回到家的时候中午一点多,阿姨做好了饭在桌子上,都是一些清淡的食物。
他先换了衣服,洗了洗手,然后到了戚锦的房间。戚锦刚醒,坐在大床上睡的有点发懵,脸上还有压出来的红印。
听见动静,戚锦扭头问:“不是说好我们只睡半个小时的吗?”
早上睁眼的时候是八点,现在已经到下午一点了,整整五个小时。
“我睡半个小时,你多睡一会儿。”秦嵘自然地把手放上去试探戚锦的额温,比掌心温度略热一些,他皱起眉,“又起烧了。”
拿了体温计一测,三十七度五。
戚锦道:“不算发烧吧,我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算。”秦嵘递给他水杯,“先喝点水,过一会儿吃饭垫垫肚子,吃完饭再吃点药。”
戚锦咕噜咕噜地灌下去:“我还没有去找他们算账,今天全睡过去了。”
他只知道自己着了道,是谁大概也清楚,估计就是昨天搭讪的那帮人。
秦总一向很靠谱地道:“我已经处理好了,回头让秘书把结果发给你。”
他的手掌最后还是遵从内心的欲望,摸了摸戚锦柔软的发丝,“起床吃饭。”
“秦总,男人的头不能摸你不知道吗?”年轻人恢复的快,现在戚锦虽然还烧着,但是已经不怎么难受了。
他似笑非笑,过分漂亮的面孔轻睨着秦嵘:“你摸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秦总轻轻地俯.身,他弹了一下戚锦的脑袋,距离戚锦极近,眼睛望着他,“让我听听,我能支付的起吗?”
热意不禁蔓延,戚锦想起昨夜他的种种行为,秦嵘始终没有变化过的脸,一直克制矜持的神色,以及……那只手。
秦嵘的手修长有力,指腹处略有薄茧,是一双很好看,发到网上都会有大批人大声说“我可以”的手。而这双手昨夜差点让戚锦哭出来。
——不用怀疑,是爽的。
思绪的漫游让戚锦接下来的话羞耻地难以说出,他卡壳了一下,“算了,你想摸就摸吧。”
内心的白色小恶魔快快乐乐地跑出来,围着他转圈圈:“秦总帮了你这么多,你给他摸摸头发怎么了,你可要知恩图报呀戚锦。”
黑色小恶魔扬着小脸蛋,一脸不屑,“切,为什么不能趁热打铁直接确定关系,你也太怂了。”
“才没有怂!”白色小恶魔叉着腰大声道,“要追求!怎么可以直接告白呢?”
“哈哈你怎么也学会俗套的这些花样了,喜欢就上啊,现在不上万一别人追到了秦嵘,你就哭吧。”黑色小恶魔不客气地嘲笑。
秦嵘再次揉了揉戚锦的头发,“感谢戚少,能让我摸到您尊贵的头颅,简直是我的荣幸。”
戚锦:“……”
他艰难地道:“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秦嵘弯了下唇角。
……
幸亏戚锦那杯酒没喝完,对身体的影响不大。这几天他干脆在家休息,居家办公。
闻人宇的事情是过了两天秦嵘和他说的,这几天戚锦对戚父的气消了不少,闻言倒也没有多意外,就冷笑了一下,说闻人宇活该,让他蹲局子去吧。
闻人宇买的药在他们国家属于D.品的范畴,这下少不了牢狱之灾。
王灵刚得知闻人宇的事,哭哭啼啼地给戚父打电话想为儿子求情,却发现她已经被拉黑了。甚至过了几天,她收到了法院传票,戚父把她告上了法庭。
戚父这两天给戚锦打的电话他一概没接,在新房里窝着。阿姨听秦嵘的话一直在做养生膳食,滋补是滋补,但没什么味道。戚锦照镜子发现自己的下巴好像圆了一圈。
他立刻强烈要求停止这种投喂行为,不能再胖下去了。
今天,戚锦办完公,他看了一下时间,才下午三点半。
秦嵘还没有下班。
心中的小恶魔冒了出来。
……
秦嵘回家时差点以为他走错了。
屋里的布置换了一个样子,唱片机转动,沙哑低沉的女声唱歌不知名的歌,桌子上亮着两根蜡烛,缓慢的燃烧。
戚锦哼着歌在厨房煎牛排。
秦嵘思索了一下,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重要节日。
他很谨慎地让助理订了一束花,一个小时之后送过来。不管怎么样,订束花总是没有错的。
青年煎完牛排端上来,他露出了一个笑,一个很温柔的笑:“回来了,吃饭吧。”
可是戚锦本人是和温柔完全不沾边的。
“戚锦,你这样好像有点奇怪。”秦嵘道。
“哪里奇怪?”戚锦把盘子一放,凤眼睁大,“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家里的温暖不行吗?”
亏他今天还特意自己煎了牛排。
——这下戚锦正常了。
秦嵘道:“说实话。”
什么家庭的温暖……这个借口也太烂了,戚少。
“没什么啊。”戚锦有点别扭地掩饰,“就是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别想了快来试试味道怎么样。”戚锦道。
秦嵘洗了洗手,坐下吃饭。
吃饭之前戚锦开了一瓶红酒,很殷勤地让秦嵘多喝一点,秦嵘遵了他的意愿,一瓶红酒大部分都让他喝尽。
他们吃完饭,夜色有点暗下来,给屋中笼上一层薄纱,蜡烛燃尽,没有开灯,他们互相望着对方的面孔。
似乎陷入了一种美妙的、醺然的醉意。
喑哑的女声仍然在歌唱。远处的天空,归家的小鸟掠过这里的窗户,绿豆一样的小眼匆匆望了这里一眼,振翅往远方飞去。
戚锦到了秦嵘的面前,青年一向漂亮的眼睛,此刻盛满了盈盈的颜色,嘴唇柔软,喝了太多的红酒,有一层水光,看着格外好亲。
“你喝醉了。”秦嵘道。
明明戚锦只喝了一点,可现在却像醉的很厉害的样子。
“我没有醉,现在很清醒。”戚锦缓缓道。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难免紧张。
歌曲突然到了副歌部分,女生的声音压低了,变得煽情又缠.绵。
戚锦揽住了秦嵘的脖颈,他跨.坐在他身上,四目相对,他们的嘴唇只有一毫米的距离,只差一点就可以亲上。
他道:“你可以尝尝,我有没有喝醉。”
明晃晃的邀请。
秦嵘的手最终还是用力扣在了戚锦的颈间,略往下压。
……
命运的齿轮终究还是归正,主角依旧爱上了跋山涉水的旅人。
后来,当戚锦问起来为什么秦嵘这次吻了他,他们当时还没有确认关系,不是吗?
秦嵘看了他一眼,说。
“原则上我不跳舞,但很难对Alyssa说不。”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是《The End of the Fucking World》里的台词,大概意思你们自己意会嗷,反正在小秦这里戚锦是这个例外。这句我觉得好美就用在了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