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根本招架不住这样来势汹汹的吻。

  腰全软了,靠傅厉森那双手箍在上面他才没倒下。

  他能感觉对方情绪比平时激动许多,呼吸都变粗了,紧贴过来的身体被剧烈跳动的心脏弄得紧绷着。

  就像一条刚尝到肉味、迫不及待想要尝下一次的大狗。动作粗鲁又迫切,又凶又重,恨不得把他嘴巴里的口水全都吸光。

  很快,慕舟说话也开始哆嗦,用了点力气将人推开一些距离:“酸……好酸……”

  “松开……”

  但不一会儿就被对方堵过来。

  “唔——”

  傅厉森更凶了,整个口腔都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

  慕舟脑子晕乎乎的,被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等到有清醒的意识后,他已经坐在主卧的床上,傅厉森正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湿纸巾,帮他擦脸。

  湿巾凉丝丝的,正好缓解了慕舟燥热的脸,他也没躲开,任凭对方细柔地伺候着。

  又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声音里带了点抱怨:“你、你怎么亲这么凶啊?”

  傅厉森有抬手帮他擦了擦眼尾处的湿润,弄得那块痒痒的:“抱歉,我也不想的。”

  虽然在道歉,但语气里并未有一丝悔改之意。

  似乎如果下次是同样的情况,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种缺氧型亲法。

  慕舟不太舒服,轻轻舔了舔嘴角。

  动作做完,他注意到男人眼睛亮了下。

  ……肯定又觉得自己在勾引人了。

  不过也能理解,主角攻快三十岁的人,亲过一次后,对于接吻有了一点和之前不一样的想法,打算再次探索。

  但是他弄错对象了!

  慕舟觉得自己那两瓣嘴唇麻麻的,不禁担忧起自己的未来——不算太远的未来,也就是离婚前在傅厉森相处的这段时间。

  要是每天都是这个亲法,他嘴上得被亲掉一层皮。

  当然,慕舟并不知道,傅厉森想做得远远不止这些。在男人心里,接吻只是最基本的。

  他以后还会亲妻子的其他地方,做一些把人欺负哭的事情。

  傅厉森不得不承认,他被打脸了,之前讨厌和别人接触这种话,被他彻底抛到脑后,他现在看到慕舟就想贴过去。

  谁能想到慕舟被亲的时候是那样一副表情,整个人软得要出水,只能发出一些可怜的声音,红着眼尾,媚得发纯。

  他被勾得死去活来,现在清醒了之后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识的毛头小子。

  傅厉森帮人擦完后,那张脸没刚才那么糟糕了,只是残留着湿红。

  这回是没磕到牙,可他也不知道慕舟被亲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那样的轻哼和低泣,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傅厉森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决定着他们以后的生活质量。

  这头,慕舟还在为这段时间自己嘴巴的命运发愁,就突然听到傅厉森开口:“刚才没磕到牙。”

  慕舟:“……?”

  嘴巴都要被捏变形了,还能磕到牙齿那技术也太差了?

  他含糊“嗯”了声后,结果傅厉森又问:“那你舒服吗?”

  ——!

  慕舟是第一次听说,接完吻后问对方舒不舒服的。

  本来他刚缓过来,结果这个问题又让他想起了刚才被亲得发颤的场面,格外羞耻地别开了脸。

  傅厉森见他不回答,朝他脸蛋上捏了捏:“你说出来,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能改。”

  听起来好像还挺有道理……慕舟本来反应就慢,加上这会儿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一时就忘了,他其实可以完全不回答这种问题。

  努力回想着刚才被亲时候的感觉,由于思考时间过长,慕舟表情有些失神。

  傅厉森盯着那张脸,又想起刚才慕舟被迫张开嘴时的媚艳又清纯的模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想说一些刺激的,也许只是看对方听到这些话时的表情变化。

  “被亲哭的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怎么亲会舒服?”

  果不其然,他如愿所偿看到慕舟涨红了脸,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连眼皮都是粉的。

  甚至要伸手捂住他的嘴。

  捂嘴这样的动作是慕舟下意识做出来的,但傅厉森炙热的呼吸打在掌心上的时候,他又有点后悔。

  但比起听到那些问题,他宁可手上潮湿点。

  “你别说了!”慕舟瞪了他一眼,才垂着眼睛慢吞吞道,“整个嘴巴都很麻很酸。”

  看来是不舒服了。

  还需要再接再厉。

  很快,慕舟就把手收回去了,他没再理傅厉森,转身拿衣服去了浴室。

  当晚,慕舟入睡比平时更快一些,大概是有些缺氧。

  他并不知道,睡着后还被某些人一直盯着。

  不出所料,之后的几天傅厉森不再满足蜻蜓点水的早晚安吻,每次亲完后都是一脸不满足的样子。

  应该是喜欢那种很深很深的亲。

  大概练习次数多,男人接吻技术也跟着上来了,有时候嘴唇蹭到某一点时,慕舟也会觉得舒服。

  他偷偷仰着头,好让对方再往那里碰一下。

  傅厉森没察觉,只以为是慕舟的回应,更加用力了。

  这天晚上,李管家和其他佣人干完活都回去了,整个别墅就只剩下慕舟和傅厉森两人。

  慕舟散完步回来,照例坐在沙发上选着电影。

  客厅的空调前阵子换了智能恒温的,温度适中,他只穿了一件宽松的T恤,胳膊抬起来的时候,宽大的袖口里露出了一些平时看不到的。

  软软的,一小点。

  粉色的。

  但傅厉森觉得,如果碰上两下,立刻就会变成更深的颜色,也会大上一圈。

  明明慕舟什么也没做,他满脑子便有了乱七八糟的念头,还挥之不去。

  傅厉森抛开杂念,弯腰用叉子叉了个草莓,递到对方嘴边。

  慕舟早已习惯了男人的投喂,下意识张开嘴。那颗草莓太大,他伸出一小段舌头卷到嘴里才开始咀嚼,腮帮子鼓鼓的,像是藏食的小仓鼠。

  吃完后的汁水残留在了唇上,他又舔了舔,才彻底咽下。

  结果等待第二颗的时候,腰侧就被按住,接着,一股很大的力气将他捞起——

  几秒后,他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慕舟慌得都结巴了:“你、干什么?”

  傅厉森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和呼吸都清晰可见:“这样更好喂。”

  说完,就伸手弄了第二颗草莓进行投喂。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都已经是每天亲嘴的关系了,慕舟已经不觉得坐傅厉森腿上是什么羞耻的事情了,他干脆放松身体,直接靠在男人怀里。

  只是坐着坐着,他感觉出来不对劲了。

  很烫。

  平时傅厉森压着他亲的时候,虽然身体也贴得很紧实,但有些地方还是有距离了,他就算知道也不会碰到他。

  但现在,单薄的布料完全起不了作用,就好像,直接坐到了上面。

  慕舟轻咬了下嘴唇,挣扎了两下想要下来,结果就听到了很粗的呼吸声,接着腰就紧紧抱住。

  傅厉森嗓子都哑了,呼吸都打在他的后颈上:“我不做什么。”

  腰间被勒得厉害,慕舟垂眼,男人的一截手臂正好在视野里——肌肉绷着,青筋也暴出来。

  能看出来,在隐忍着。

  慕舟皮肉软,怎么坐都不舒服,最后才细着声音发出一个音节。

  傅厉森看他这副可怜样子,也没再为难,于是歪头在面前白皙的侧颈上吸出一块痕迹来才放了人。

  慕舟被松开后也不敢在客厅里待着了,踩着软拖鞋啪啪啪上了二楼。

  很快,他听到浴室里有水声传来。

  慕舟后知后觉,傅厉森身体似乎是没毛病的。

  万一……慕舟害怕地看了眼日历,离比赛还有一个星期,听起来不长,但傅厉森最近的精力都在和他做那些事情上面,动不动就要亲。

  现在还老实一点,亲的时候没做其他奇怪的事情,但按照今天这个架势,以后就说不准了。

  有必要将离婚的行程提前了。

  慕舟点开了和陆维知的对话框。

  对方这几天经常给他发消息,反复问他是不是对傅厉森没感情,是不是立刻要离婚之类的,还说手机里说不清,约他出来见面说。

  自从上次同学会见过一次后,慕舟就没再和陆维知见面了。他白天有画画和直播任务,陆维知也在实验室,晚上又被傅厉森一直缠着,竟然抽不出身来。

  慕舟想了想,给陆维知发了条消息,约他明晚出来见面。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他:【好,明天把地址发你。】

  和陆维知认识以来,对方就很少让他安排这种事情,慕舟早已习惯,放下手机去洗漱。

  慕舟洗漱的时候并不喜欢看镜子,这就导致第二天直播的时候,有眼尖的粉丝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红痕。

  【卧槽!老婆你脖子上那一大块是什么?!是哪个野男人亲出来了?】

  【卧槽!】

  【呜呜呜我老婆被野男人吸出草莓了,我也好想吸!】

  慕舟这才想起昨晚傅厉森确实在他脖子那里蹭来蹭去的,他当时只想着从他大腿上下去,也没在意这个。

  原来是在种草莓。

  很快,满屏都是有关他脖子“草莓印”的弹幕,甚至有人开始脑补其他人是如何亲他欺负他之类的一系列不可言说的小X文。

  【我们粥粥谈恋爱了吗?呜呜呜呜!】

  【前几天就看见粥粥嘴巴比平时红!原来是被亲的!】

  【呜呜呜老婆其他地方也被亲了吗?今天声音好嗲!】

  “……”

  什么时候嗲了?

  慕舟涨红了脸,想解释,结果屏幕上连续炸开了几个烟花。

  不用说,是那位熟悉的榜一大佬投的。

  很快,就有人猜测——

  【卧槽!粥粥被亲,这位大佬居然还有心情放烟花,ntr爱好者?】

  【也许就是榜一大佬亲的呢?】

  之后大家也都在猜榜一是不是就是草莓印的始作俑者,慕舟解释了几句后,但依旧管不住弹幕,干脆说了声再见就直接退出了直播间。

  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慕舟重重吐出了口气。

  好累。

  然而手机接连响了几声,慕舟不得不伸手去摸。

  摸到后点开,他发现是陆铭发来的微信。

  微信是上次WH大会上加上的,但从来没聊过,说起来,自从上次大会,陆铭好像很少找他了,直播软件上偶尔只会在一些粉丝做的CP向视频下面艾特他。

  估计是觉得好玩。

  这会儿一发就是好几条消息。

  【你脖子上真是吸出来的?还是蚊子留的?】

  【你老公弄得?】

  【我还以为你们是商业联姻。】

  慕舟被这几条弄得一头雾水。

  看来陆铭刚才在他的直播间里,不过他也没注意看。

  对着对话框,慕舟想了几分钟都不知道要回什么,间隙里陆维知的电话又打来了。

  要忙不过来了。

  “喂?”慕舟接通后,那头一直没声音,他以为是手机出问题了,又说了句,“听得到吗?”

  差点挂断重打的时候,那头才传来一声:“听到。”

  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慕舟也感觉到他情绪不高:“你不高兴吗?”

  陆维知很少有不高兴的时候,当然,也很少有高兴的时候。印象里,这位竹马的表情一直是温和疏离的,不过对他还是很不错的。

  “嗯。”陆维知难得表达自己的情绪,顿了一会儿,“你脖子那里是傅厉森吸的?”

  慕舟:“……”

  又是这句话。

  他想了想:“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维知也没隐瞒:“直播间。”

  这个点在实验室摸鱼吗?很快,慕舟就听到那头又问:“不是说要离婚了吗?怎么还让他碰你?”

  声音里带着几丝冷硬。

  慕舟一时也想不到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一开始也是稀里糊涂的,但后面傅厉森亲他的时候有点舒服,他不享受白不享受,干脆就接受了。

  但这么听起来很像渣男,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见慕舟不说话,陆维知的声音又冷了,他攥手机的指节都用力到发白,整个脸阴沉得能滴出水:“你喜欢他吗?”

  慕舟终于有问题能答得上来:“不喜欢。”

  过了会儿,那头的声音有所缓和:“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聊吧。”

  另一边。

  在直播间连续投放了好几个烟花的傅厉森,此时正紧皱着眉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你拨的用户正忙,请稍后再拨。”

  从慕舟下直播后,电话就一直占线了。

  谁在跟他聊天?

  陆铭?还是陆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