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偏执迷恋【完结】>第81章 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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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的雪下得太大, 下山的路清出来已经有些晚了,他们回到城里已经晚上,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

  梁隋把他们送到楼直接被周嘉盛赶走, 在电梯里司越珩突然想起来问:“嘉盛哥, 今年过年你回去吗?”

  “你考虑得也太早了,还有一两个月。”

  “几个星期就过去了,你不提前请好假吗?”

  去年周嘉盛就因为太忙没回成, 但他还是没什么在意地说:“到时再看,过不过年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不行等年后再回去也一样。”

  司越珩突然提议, “要不把舅妈和二舅接过来过年, 反正也没有什么亲戚要走,回去还要听镇上的人说三道四。”

  他其实想了很久,因为去年他和穆从白回去,镇上还有人拉着他问“周嘉盛是不是去和那个男人一起了”。

  周嘉盛还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电梯到了, 走出去才回答:“我没时间, 到时他们来了你去接。”

  “那叫他们早点来,穆从白放了寒假可以陪他们逛逛。”

  司越珩擅自决定,穆从白抓着他的手盯过来,他问:“你有什么意见?”

  穆从白没有意见,只是不满他的寒假不能一直粘在司越珩身上, 他都已经想好了放假就和司越珩一起去上班。

  周嘉盛瞥着视线忍了半天,终于说出来,“拜托他们来了你们正常点, 别让他们误会。”

  “误会什么?我们哪里不正常?”

  司越珩毫无自觉地反驳, 周嘉盛用视线指了指他和穆从白牵在一起的手, 他连着穆从白的手一起举起来,“怎么了?”

  周嘉盛简直要被这个傻子气死,“哪有两个男人没事手牵手!”

  司越珩这回终于意识了,他想解释穆从白还是小孩,可是不等他说出来,脑子里就冒出来在温泉时穆从白块块分明的腹肌,还有他在眼前晃动的泳裤。

  他再转头向穆从白看去,现在他对上穆从白的视线需要抬头了。

  周嘉盛对着他冷笑,“终于发现你家小孩比你还高了,还比你壮了,能一掌拍死你了!”

  司越珩还记得穆从白第一次问他可不可以牵他的手,若有所思了片刻,把穆从白不肯放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严厉地对他说:“听到没有,你现在是男人了,不需要再牵手了。”

  穆从白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眼睛不眨地盯着他。

  司越珩早就摸明白穆从白的表情,这明显就是在生气。

  实际上他没觉得牵下手有什么,可是脑子里像是有个意识在驱使他,让他听周嘉盛的。

  “进屋了,明天还要上课。”

  司越珩推了穆从白一把,打开门把穆从白推进去,然后回头对周嘉盛说:“嘉盛哥,你早点睡,别熬夜。”

  穆从白进门时,回头看了周嘉盛一眼,向周嘉盛露了一个诡谲的微笑。

  周嘉盛被这个笑弄得头皮发麻,看着关上的门,他突然觉得是不是弄巧成拙了,不然穆从白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司越珩进屋就去洗澡,虽然车上一路暖气很足,但看了一路的雪,视觉上还是觉得冷。

  他洗澡出来,穆从白对着浴室的门坐在床上,见到他就把他拉过去,按到床上坐好,然后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擦完还给他吹。

  这倒也不是第一次,只是司越珩觉得穆从白今天格外沉默,听着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他问:“穆小狗,还在生气呢?”

  过了好一会儿穆从白才说:“不是你说我已经男人了,所以今天我回房间睡了。”

  司越珩笑了一声,抬头看去,被成为男人的穆从白按回去,还要显摆成熟地说他,“别乱动。”

  “那你别半夜跑来我房间。”

  “你不知道锁门吗?”

  司越珩听出了穆从白这话的阴阳怪气,又抬起头去盯着他,“你没有偷偷藏着我房间的钥匙?”

  “藏了,你锁了我也能进来。”

  司越珩无语地笑了,结果穆从白一时忘了动吹风,他被烫地缩了下脖子。

  穆从白连忙拿开吹风机,低下头去看,“烫到了吗?疼不疼?”

  司越珩感觉到穆从白吹了吹他的头皮,想说没事,却看到对面浴室的隔断玻璃上,穆从白吻在了他的头发上。

  不对,穆从白只是在给他吹而已!

  司越珩说服自己不去多想,穆从白也只有那一下,然后直起身认真地给他继续吹头发。

  他不开口,穆从白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地吹完,穆从白放好吹风机对他说:“晚安,我走了。”

  “洗澡记得把手包起来,别碰水。”

  穆从白应了一声走出房间,还把门关上了。

  司越珩盯着他出门,好半晌才回过头,下意识又看了眼浴室里的玻璃,摸了摸那刚才块的头发,指尖莫名发烫。

  这一次穆从白真的说话算话了,司越珩没有再醒来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

  但是他一个人却变得睡不好了,总是做一些奇怪又旖旎的梦,比如在他口渴的时候被人喂了一团怎么也吮不出汁的果冻,比如突然到了雪地冷到发抖时被一只发热的章鱼缠住,再比如被一只巨大的野狼叼住了脖子还有什么掐到了他的舌头。

  到了早上醒来他总是很精神,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这么精力好过,怀疑是不是男人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在这方面格外需求,可是他也没有别的途径解决,只有每天起床就躲进厕所里,偏偏这时候穆从白来叫他。

  “你在里面做什么?”

  卫生间的门隔音并不那么好,司越珩被吓得一个激灵,差一点就痿了,可偏偏差点,他咬着牙不回话,穆从白就不走,非要在外面问他。

  “你怎么了?”

  “你烦不烦,上厕所你也要管啊!”

  门外面没了声音,司越珩继续,最后没有忍住喘了一声,穆从白的声音冷不防又响起。

  “你哪里不舒服吗?”

  司越珩没有听出来穆从白声音在发哑,他缩起了身体死死瞪着门,磨砂的玻璃能透出一点外面外面的影子,他说不出话,只能瞪着那抹影子听着穆从白的声音到结束。

  穆从白一直到司越珩开门出来还在外面,看到司越珩微红的脸颊,他靠过去用额头去贴司越珩的额头,双手还掐着司越珩的肩膀不让他逃。

  感受到司越珩呼出还带着灼热的气息,他问:“没有发烧,是不是肚子着凉了?”

  司越珩恍惚的脑子终于清晰起来,推开贴太近的人说:“没有,我去换衣服。”

  穆从白突然抓起他的手,抬起来捂在了鼻间嗅了嗅。

  他想起了这只手刚做了什么,倏地耳尖发红,连忙把手抽回来,“你、干什么!”

  穆从白对着他如常一笑,“你的手有点香,刚碰了什么!”

  “你管我碰了什么!哪里香了!怎么可能香!”

  司越珩简单要被这小混蛋气死了,他觉得穆从白就是故意来让他出糗的,硬把穆从白推到了门外,锁起了门,他才松了气。

  可是他却不自觉嗅了嗅自己的手,香吗?他什么也没闻到?

  终于穆从白要放寒假了,这段时间同样的事发生了好几次,弄得司越珩都有些无法面对穆从白,最后不得不警告穆从白别总在他去厕所时来叫他。

  到了放寒假这天,周妈妈他们正好到,司越珩年底不忙就请假开车先去学校接穆从白,再一起去火车站接周妈妈他们。

  穆从白会在学校睡午觉,宿舍里也有一些东西,司越珩把车开到宿舍楼下,上楼去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顾辑,听他说买了今天的火车票回家,就说顺路送他过去。

  顾辑也没有客气,收拾好东西下楼,司越珩见他东西带得多就要帮拧箱子,结果被穆从白拦住,穆从白把自己的包给了司越珩,自己帮他拧起了箱子。

  他有点受宠若惊,对上穆从白的视线,倒吸了口凉气什么也没敢说。

  车上顾辑独自坐在后面,闲聊地问穆从白的寒假作业,穆从白却没有听见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司越珩。

  他以前想了很久都没明白穆从白对他敌意,直到他们班里有个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了,才终于意识到穆从白为什么突然不理他。

  在学校里,穆从白几乎是神话一样的存在的,长得又高又帅,成绩优异,连体育成绩都是第一,一点不夸张的说,每一天都有人向他表白。

  可是穆从白谁也没搭理过一眼,在这方面冷漠得如同没有感情。

  他亲眼见过一个文静漂亮的女生向他表白,结果表白才说了一半,穆从白就冰冷地回了一句,“你挡路了。”

  即便这样仍旧有人前仆后继来追求他,毕竟只要不谈感情,穆从白还是很平易近人的,大部分教授都很喜欢他。

  所以那些喜欢穆从白的人没觉得穆从白冷漠,反而认为他更完美了,遇到真爱前不与任何人暧昧,然后幻想自己说不定就是那个真爱。

  顾辑觉得那些人确实都只是在幻想,他和穆从白做了这么多年同学,穆从白的眼里从来就只有一个人。

  “穆从白,在跟你说话!”

  司越珩提醒穆从白,顾辑连忙说:“没事,我随便问问,不用理我。”

  穆从白余光往后瞥了一眼,满是警告的意味,顾辑用眼神表示他什么也没发现。

  到了车站,司越珩把顾辑送到了安检,等顾辑走了才转去接周妈妈他们。

  动车没有晚点,但他们来早了,这会儿没有车到站,出站口只有零星的人不时从里面出来。

  司越珩在边上靠着墙,穆从白站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问:“冷吗?”

  他要说不冷,穆从白却已经抓起他的手,塞到了自己衣服口袋里。

  这个动作穆从白的胸口几乎和他贴在一起,几乎将他整个人挡住。

  穆从白低下眼来望着他一笑,他觉出了这个姿势的暧昧,拒绝地说:“我自己有口袋。”

  这回穆从白倒是很听话,把他的手放出来,但他把手塞回自己口袋,穆从白的手也跟着塞过来。

  司越珩很无语,“这有什么区别。”

  “你的口袋比我小。”

  “放我自己的手够了。”

  穆从白在看不见的口袋里,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地握紧,“这样就刚好了。”

  “穆从白!”

  司越珩要抽手却完全挣不开,他抬眼对上穆从白的双眼,穆从白像完全不明白他们这样有多奇怪,还不解地望着他问:“怎么了?”

  这时有人路过,向他们奇怪地盯过来,司越珩下意识把脸躲到穆从白的阴影里,小声说:“有人在看我们,放手。”

  “看我们怎么了?”

  穆从白故意往前贴去,把司越珩完全挤在了怀里,司越珩只能抵着他的胸口仰头,唇几乎擦着他的下巴滑过。

  他感觉到了司越珩变得急促的心跳,面不改色地望着司越珩紧张的双眼。

  司越珩说:“你都这么大了,靠这么近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

  他说不出来,穆从白给了他一个台阶,“你叫我咬一下我就让开。”

  “你是狗吗?”

  “嗯,牙痒。”

  司越珩盯着他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他蓦地把脸埋进了司越珩的脖子里。皮肤被衣服捂得发热,他先轻轻地舔了一下,司越珩微微一缩想要挣开,他没给机会,一口咬下去。

  又有人走出来,向他们这里盯来。

  司越珩从路人的眼中意识到了什么,他们这样就像是穆从白在亲他一样,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起来,用力挣着穆从白的手。

  穆从白的咬猛然变成了吮,他微微一怔,本能地轻轻发出了一声“唔”。

  “司越珩。”

  穆从白终于了口,喉咙发干,抬起眼来对着司越珩,他们的胸口抵在一起起伏,眼神交汇就如同相互缠绕的荆棘,理不清,分不开。

  作者有话说:

  我有一腔浓列,但无法诉说的爱。

  藏在夜晚你床前的月光里。

  藏在飘落过你耳畔的雪花里。

  藏在天际,藏在你身边。

  藏在你看向我时,你眼中的倒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