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偏执迷恋【完结】>第76章 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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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从白回去时讲座已经结束, 进行到了签售的阶段,舞台上面在排队,司越珩没了事坐在舞台一侧的角落发呆, 台上的光漏过来将他的脸映得一边明一边暗, 像一张光影的艺术照。

  他远远看了许久才进去,司越珩旁边正好空了一个凳子,他踢过去紧挨着司越珩坐下。

  司越珩发现他转眼看来, “你去干嘛了?”

  “换衣服。”

  司越珩才注意到穆从白把西装换了,莫名有些可惜, 想着是不是应该给他买点正装了, 随口问:“那衣服是谁的?”

  “临时在外面买的。”

  穆从白说话时也没看他一眼, 司越珩意识到这是在和他闹别扭,但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又惹到了这小崽子,凑过眼去打量,结果人还是不看他,硬往他手里塞了一把东西。

  “什么?”

  司越珩感觉到还有热气, 拿起来一看, 是一把剥好的板栗,装在了袋子里。

  他望着七八颗金黄的板栗笑了,扳着穆从白的脸硬转过来对着他,认错地说:“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向你道歉, 好不好?”

  穆从白的视线终于对着他了,他塞了一颗板栗去他嘴里,“乖, 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

  穆从白把嘴上的板栗咬了一半下来, 剩下的一半喂给了司越珩。

  “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三岁小朋友才这样。”

  司越珩很嫌弃,穆从白把那半板栗自己吃了,深深地看了司越珩一眼,转过脸去不理他了。

  司越珩在心里“啧”了一声,拿了颗板栗咬了一半,然后叫了一声,“穆从白。”

  穆从白侧了侧脸,他就把另外一半的板栗喂过去,穆从白咬进嘴里才发现只有一半,悄悄地舔了下被司越珩指尖碰过的唇,眼神却变得更加幽暗了。

  之前夸过穆从白的职员发现了穆从白的踪影,打算去看看帅哥,结果走近就看到司越珩给他喂板栗。

  她蓦地定住脚步,仿佛明白了什么,没再过去,司越珩却发现了她,回头向她看来,还递出的板栗袋子。

  “吃吗?”

  穆从白顺着司越珩的视线看去,一眼就看了对面人的惊愕,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般。

  他瞟起视线扫过去,表演一般将手伸到司越珩的腿上,悄然地往里滑。他早已试探过无数次,一次一次拉底司越珩的底线,直到他摸到了司越珩的腿和腿的中间司越珩才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看到这一幕的职员惊呆了,但下一刻她接到了穆从白警告的眼神,那眼神像地只咬住猎物的头狼,她触上的瞬间如同被咬破了喉咙,产生了一刹的窒息感。

  她下意识对司越珩摇头,“不用了。”

  司越珩却像是毫无避讳,自然地任穆从白的手还搭在他腿上,指了指一旁的空凳子说:“这里有凳子,坐。”

  她没敢过去坐,不由地瞟向了穆从白。

  司越珩注意到她的视线,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介绍起来,“刚才忘了介绍,其实这是我侄子。”

  “侄子?”

  她惊得眼珠差点掉出来,脱口而出,“你几岁?”

  “你猜一下。”

  职员没有猜,司越珩怎么看都不可能超过25,那也与穆从白没差多少。

  穆从白眼中沉着一股怒气,搂住了司越珩的肩膀,满是占有的意味,然后一眼横向了她。

  “你觉得我这样像他侄子吗?”

  职员被这一眼看得冒起了鸡皮疙瘩,穆从白的眼神和动作就差直说了。

  她敢肯定穆从白绝对没把自己当司越珩的侄子,穆从白看司越珩的眼神,就像随时都会忍不住要抱上去咬司越珩。

  司越珩对穆从白也不像是对侄子,她哄家里三岁的小侄女都不会像司越珩这样。

  司越珩却好像没有意识到这样有什么问题,十分自然地捏到了穆从白的下颌,仿佛像是要亲上去般。

  但他只是这样把穆从白推开,嫌弃地说:“你觉得我不敢揍你是不是!坐好。”

  穆从白真的松手坐好了,与刚刚那一瞬间,仿佛刚才吓人的气场完全不同,对着司越珩乖巧得像一只小狗。

  职员默默地退开,当作她什么也没发现。

  司越珩教育好不拿他叔叔的穆从白,再回头发现职员已经不见了。

  签售终于结束,开始撤场,出版社的领导,还有作者要跟校方的领导一起吃饭。

  司越珩不知道杨山歧怎么把他记住了,非要叫他一起去。他早就放弃了医生这条路,自然也不想去这种场合。

  但他不会找理由,诚实地说:“我跟我侄子说好的,我结束得去找他。”

  “要接他放学?他爸妈呢?”

  “不是,他是京医的学生,就是刚才的学生代表。”

  穆从白在司越珩旁边听笑了,司越珩常常教他怎么和人相处,实际上司越珩一点不懂虚与委蛇,连谎都不会撒。

  杨山歧眼睛一转就看到了穆从白,“刚才的学生就是你吧?这还不好办,跟我们一起去。”

  司越珩没想到变成这样,他还是要拒绝,杨山歧却搬出了邢雷,甚至要当场给邢雷打电话。他实在不想过了退学多年还去打扰以前的老师,无奈地答应了。

  这种领导的场合一般是不会让学生去的,之前的助教也没机会一起去,他在一旁看到十分吃味,悄声的和同事说:“又是一个靠关系走后门的!”

  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食堂,不过是3楼的包间里,单独点菜。

  司越珩这几年打交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已经不适应这样的人际关系,穆从白却和一桌的教授领导从容地聊天说话,不卑不亢,又把谦逊恭敬拿捏到刚刚好。

  他一时觉得他熟悉的穆小狗变成了另一个人,之前他总在担心穆从白不擅言辞会在外吃亏,又担心他性别别扭交不到朋友,会被人欺负。

  可现在看来,好像全是他想多了,穆从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变得能照顾好自己了。

  校方的一个领导是行政,看到司越珩没开过口,自然地把话问到他身上,“你和从白看着没差几岁,你怎么就成他叔叔了?”

  司越珩觉得这个话题,还不如让他继续尴尬的沉默下去,他实在很难解释穆从白怎么成为了他侄子。

  穆从白却自然地把话接过去,“我不是他侄子,只是借住在他家里,那时他看我年纪小,非逼我让他叔叔。”

  司越珩登时挑起了眉头,向穆从白看去,一边惊讶穆从白会这样和他以外的人说笑,一边惊讶穆从白说出的话。

  对面的领导们看到他的表情,以为是被拆穿了,顿时都笑起来。

  杨山岐前面已经夸了穆从白一翻,这会儿又接着夸,说他有天赋,人也细心。

  夸到最后他直接说:“你叔叔虽然不是我们学校的,当年他退学可是多少人的遗憾,你好好努力,将来接着他的路走下去。”

  司越珩猛然向穆从白看去,对于退学这件事过去这么几年,他真的已经不在意了,突然听杨山岐说起来,他连一点伤感都没了。

  但是他想起了穆从白高考前一直坚定要学医,那时候他总认为穆从白只是为了他,随意地选了自己未来的职业。

  这一刻,他却迟来地感受到了当年该有的感动。

  穆从白是想替他完成没有完成的遗憾。

  桌下穆从白偷偷伸过去一只手,捏到了司越珩腿上,桌上表情如常地对着杨山歧笑得从容淡定,“我会努力的。”

  司越珩还是没觉出穆从白那只手有什么不对,甚至主动地握到了穆从白的手背上,向他看去传达他晚来的感动。

  桌上大部分不是教授也是老师,没有喝酒,简简单单吃完就散了。

  走的时候司越珩觉得这顿也不算白吃,像杨山岐和广祥平这样的级别,一般是不会带学生的。

  但两人今天都记住了穆从白,到穆从白读到硕博时,很可能就能收下穆从白,等于轻轻松松跨了一大步。

  司越珩越想越觉得他家崽优秀,哪儿哪儿都完美到不行,抱着穆从白搓乱了他的头发,然后捧起他的脸说:“宝贝,你真棒!”

  天已经黑下来,但校园里到处都是路灯,也到处都是人,司越珩头一回在外面这样叫他。

  穆从白被司越珩捂住的耳尖红了,他推开司越珩的手说:“我去骑车。”

  京平翻过了立秋就开始降温,现在天气已经有了寒意,穆从白骑车带着司越珩穿过路灯下的校园,风吹得有些割脸。

  司越珩在后面把脸藏到了穆从白背后,现在穆从白已经能完全把他挡住,他想明天让穆从白别骑车了。

  回到家,司越珩先问了穆从白冷不冷,穆从白把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的手举到他面前,他握上去就被冰到了。

  穆从白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也比他大了一号,他团了团捧到了手心里,穆从白却还嫌弃。

  “这样不暖和。”

  “那要怎——”

  司越珩话没说完,穆从白就把他推到沙发上,直直地压过来,成了他背靠着沙发,穆从白趴在他胸前的姿势。

  “要这样。”

  穆从白说着不客气地把手钻进他衣服里,贴到了他腰上的皮肤。

  他顿时被冰得“嘶”了一声,抓到穆从白的手要拽出来,“哪有这样的,人家谈恋爱才这样!”

  穆从白眼神沉了沉,面不改色地说:“你以前不也把手伸到我脖子里,还往我肚皮上写字!”

  “那时你才多大。”

  “我不管。”

  穆从白耍起了赖,司越珩没把他的手拽出去,也放弃了,躺平当了个暖炉。

  结果穆从白把他一个地方冰凉了,又换了位置,一不注意触到了敏感处。

  司越珩立即挣扎,穆从白立即箍紧了他,唇贴在他耳边哑着声说:“叔叔,别动。”

  提到叔叔,司越珩立即想起来,身体没动,但把穆从白的脑袋推起来,质问他,“我什么时候逼你叫叔叔的?”

  “我本来就不是你侄子,你到处跟人说让人误会。”

  司越珩皱起了眉头,捏起了穆从白的嘴说:“长大了,就不认我了?穆小狗,你这叫——”

  他脑子里换了几个词都没找到完全合适的,于是换了个角度说:“你都不认我了,现在抱着我做什么?”

  “暖手。”

  “我又不是你的暖手宝!”

  司越珩翻身反抗,拒绝说暖手宝,结果穆从白一推就倒,躺到了沙发上,让他也跟着趴了下去,穆从白的手还扣着他没放。

  这样的姿势司越珩也意识到了不对,尤其男性之间叠在一起微妙的触感,他撑着手要起来,穆从白却像没感觉一样还箍着他。

  “穆从白,放手。”

  “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司越珩越是不想在意,感官越是集中,他有些急地说:“我没生气,放手。”

  “你就是生气了。”

  穆从白把他按回去,翻身将他抵在沙发和自己之间,甚至用脚压制住了他的脚,结果贴得更紧,还让他退无可退。

  “叔叔,我好喜欢你。”

  司越珩终于被穆从白的话拉回了感官,之前穆从白没事就跟他说两句肉麻的表白,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不说了。

  穆从白的嗓音里藏着委屈,记忆里那个怕被他的抛弃的小男孩又冒出来,他心软地抱过去说:“你呀,在学校不是挺成熟的吗?怎么回了家就开始撒娇?”

  “我只跟你撒娇。”

  司越珩笑了笑,“不嫌丢人,你都比我高了。”

  “不嫌,这样你就会爱我。”

  司越珩猛然一怔,穆从白的脸埋在了他脖子里,他看不到穆从白的表情,过了两秒才说:“我才不爱撒娇的爱哭鬼,我爱刚才那个成熟闪光的穆从白。”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