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欢失踪了。
路十八出院之后的第三天,警察贴出了公告和寻人启事。
鹿欢的父母从偏远的农村来到这个看起来繁华如画的大城市,寻找他们辛苦求学的孩子。
他们找到了鹿欢所上的A大。
“不好意思,鹿欢同学前一段时间在毕业典礼上持刀行凶,已经被A大开除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家欢欢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他是个大学生!他怎么可能会拿刀伤人呢?”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受害人前一段时间才刚刚出院,他还是我们学校一个老师的伴侣……”
……
“鹿欢失踪了?”
路十八看着眼前的两个苍老的夫妇,他们的脸上黢黑黢黑的,皱纹爬了满脸,眉眼间看起来确实和鹿欢很是相似。
“我们知道欢欢伤害了你……我们替欢欢给你赔罪……求求你把我们的欢欢给还回来吧。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我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我们求求你了……”
“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的意思是我把鹿欢藏起来了?”
路十八的面上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看起来真的那么好欺负吗?随便是谁都能这样冤枉他?
“……求求你了……把我们家欢欢……还给我们吧……是他不小心伤害到你了,但是你也没有必要那样绑架我们家欢欢吧?求求你了……放了我们家欢欢……”
那两个夫妇做势就要给路十八跪下,他们面上露出苦楚的表情,写满了自己孩子丢失的难受。他们认准了是路十八将鹿欢藏了起来。
“……我没有看到鹿欢,也没有藏他。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你们赶紧走吧。我也不知道鹿欢在那里。”
陆家年和路十八对视一眼,路十八眼里满是疲惫和不耐。
路十八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他坐在沙发上,陆家年在一旁陪伴着他。
“你们走吧,别再来找我们家小乖了。我们没有找鹿欢麻烦已经很不错了,你们赶紧离开吧。要不然我就要报警了……”
陆家年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情的,但是奈何这两个夫妇实在是过于胡搅蛮缠。
“呜呜呜——放了我家欢欢吧——呜呜呜——”
那对胡搅蛮缠的夫妇像是耳朵聋了一样,丝毫不理会陆家年和路十八的警告。
陆家年忍无可忍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喂,妖妖灵吗?”
“……”
“有人上门寻衅滋事。”
“……”
“对,八栋十八号。”
“……”
“请尽快过来,把这两个闹事的家伙带走,谢谢……”
跪坐在地上的两个夫妻精明的对视了一眼,他们听到这话猛地爬起来打掉了陆家年的手机,还试图想要袭击虚弱的路十八。
“你们在做什么?给我滚出去!我已经报警了!”
陆家年推开想要扑在路十八身上的农村妇女,他被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抓得手臂上一道血印。
“呜呜呜……都是你们害了我们家欢欢,你们该死……死……同~性~恋!你们该死!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我们家欢欢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们的错……”
陆家年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把路十八挡的严严实实。
“小乖,回房间,把门给反锁,一会儿就好。”
“家年……”
“听话。”
路十八顺从的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
“叩叩叩……”
“谁?”
“小乖,是我……”
门外传来的声音是陆家年。
“家年,他们呢?”
“已经走了,警察把他们带走了。”
“你的伤口……疼吗?”
路十八伸手轻抚陆家年手臂上被抓开的印子,忍不住心疼起来,心口一阵酸涩。
陆家年怎么能这么好?
他怎么这么好?
他……怎么能够……还的清呢?
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
“过来。”
秦酒冷面盯着站在一旁的楚星。
“……”
楚星迟迟不动作。
“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还是说你现在想要换一个人伺候?”
从茶几上拿起一根烟点燃,秦酒吸了一口,吞云吐雾。
“秦哥……我不想……不想再做……”
我不想再做这样肮脏的事情了,你明明说过会对我好的,我相信了你的话。可是,你为什么在外人的面面前不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不想?呵,破鞋一个,你不想做有的是人前仆后继,拿了老子的钱就想离开了?”
秦酒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楚星的面前,伸手抓着他的衣领让他面对着自己。
“呼~”
“咳咳咳——”
呛人的烟味直冲楚星的喉头。
“装什么呢?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呵——楚星?现在你想把我踢开了?”
秦酒将猛地吸了一口烟,一把吞~吐在楚星的面上。
“不是……不是这样的……”
我只是想让你能够承认我的身份,我并不贪心的。明明是你说过的,你说过会对我好的。难道是骗人的吗?
“那是什么样的?你也想和那个路十八一样,离开我的身边找个其他的?呵——滚……滚啊!”
秦酒一把甩开楚星。
楚星不设防备,他骨架小,体重轻,一下就被甩在了地上。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楚星的面色难看至极,他的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但是秦酒就像是没有丝毫察觉一样。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秦酒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星。
“怎么?舍不得了?那就爬过来,好好的伺~候~我。既然你做了破~鞋,就要承受住压力,知道吗。”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楚星的面色白上几分,嘴唇也起了干涩的死皮。
“我不想——唔——”
高傲的头颅好不容易抬起,却终究是被人压~了下来。
想要反抗的楚星,最终是没能扭的过残疾的秦酒。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他无法逃出这个人魔掌。
离开他,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酒吧,他又会重新变成那不堪的一滩烂泥。
他不想……他不想再回到那黑暗的生活……秦酒是恶魔……却比那些人好了太多……
*
酒吧里
“秦哥,小八给您伺~候的怎么样啊?是不是挺带~劲的?”
灯红酒绿之下,正在857的人摇头晃脑。他们疯狂的在舞池里晃动着身姿。长相一般的高壮男人一手放在秦酒的耳侧,眼睛猥琐的打量着坐在秦酒身边安安静静的楚星。
楚星看起来变了很多,不似之前那般妖艳的打扮。
“怎么?你想试试?”
秦酒抽着烟,眼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酒,听到男人这样问,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楚星对他来说不过一介玩物,用腻了就该丢了。
不过现在,他还有点儿兴趣,与别人分享也不是不行的。
“要是秦哥愿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壮的男人眼里露出贪婪之色,不由得摩擦了几下双手。
“秦哥……我……”
楚星并不愿意……他有些害怕,周身都是不情愿。
“嗯……今天晚上你去陪他……”
秦酒抬眸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楚星。
楚星心里在滴血,面前的男人们,他们像是在讨论廉价商品一样的讨论着今夜自己的去处。
“对了秦哥,你知道你那个小情人失踪了吗?”
高壮的男人揽着楚星正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提醒正在享受温柔乡的秦酒。
“嗯?谁?”
“那个伤了路十八的鹿欢……”
“哦。”
秦酒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的眼里闪过了几丝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