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航生病了，病毒性感冒。
他庆幸廖瑞言前天去了上海，不用担心会传染给对方。保险起见，还是连夜回了自己的住处，走之前把整个屋子做了一遍消毒才放心。
头天医生说不用挂水，给开了点药，可到晚上症状似乎严重了。他嗓子痒痒老想咳嗽，咳狠了还会冒眼泪水，忒折磨人。
一咳嗽，他就想廖瑞言，特别特别想。想给他打电话，想听他声音，想告诉他自己病了，一个人睡不着。
可是沈怀爸爸住院了，廖瑞言很辛苦，他不能添乱。不就小感冒吗，自己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可矫情的。
一番自我安慰，廖瑞言的微信视频打来了。戴航惊喜，等不及坐起来，秒接，完全忘了枕边刚闻过的内裤。
“这就睡了？”廖瑞言说完，看见一条似曾相识的内裤，枕头也不一样。
“还没！”说话一急，咳了起来。视频里的廖瑞言看上去很疲惫，他迅速捂住嘴抑制咳嗽，还是被发现了。
“怎么咳嗽了？”
“口水呛嗓子了！”戴航往上举了下手机，另只手掐着脖子忍住咳嗽，岔开话题问，“叔叔情况怎么样啊？”
“等病理检测，应该是良性。老人家精神状态不错。”廖瑞言说，“明儿回去。”
“啊？”戴航脱口道，“你难得才去一趟，多陪陪叔叔阿姨啊。晚几天再回来。”
他怕廖瑞言一回来，自己就忍不住带着病毒冲回家。
对于戴航的某些怪癖，廖瑞言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偷闻内裤，完了跟内裤的主人说，你先别回来，不像这小子的作风。
戴航有多克制，就有多黏人。廖瑞言心里是清楚的。偶尔应酬回来得晚，看见戴航穿着他的衬衣又抱着他的西装沉睡时，他渐渐感受到某种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绪。
是心疼。
戴航总在刻意保持距离，却又偷偷干着一些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事。
他点头:“行，那我晚几天再回来，早点睡。”
“好！”戴航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视频通话，还是很想廖瑞言，一忍再忍，憋不住发了个“晚安么么哒”的乖狗狗表情包过去。
没多久，廖瑞言回了，回了他一个摸狗头的表情包。
看着狗头旁大大的“乖”字，戴航闻着廖瑞言的内裤，激动得吸了一口。他要乖乖听话，等廖瑞言回来。
隔天，感冒真的加重了。
戴航扛不住，怕廖瑞言回来后自己没好利索，直接去医院打点滴了。点滴打到一半，廖瑞言的电话来了，跟他说:“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他懵了，“我，我不在家啊！”
和廖瑞言交往的两年三个月零六天的这一天，气温最低零下十三度，寒风呼啸。戴航在医院输液室的门口，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男朋友。
可是，他的男朋友好像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