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陛下,我害怕>第十一章 周眼镜

  解决完这些事儿的周珣心情愉悦,至于后续该怎么处理,案件怎么记录,那就看锦衣卫的了。

  下朝后白宁深跟着到了御书房,天气逐渐回暖,他不再天天抱着个暖炉,斜倚在房间的软榻上,“你对皇陵做了什么?”

  周珣比了个很小的动作,“没什么,就浅浅的炸了一下而已。”

  “胡闹。”白宁深叹了口气,“皇陵的位置是由礼部同钦天监一同卜算好的,陛下这一炸若是炸坏了,去哪儿再找一个来?”

  还有这讲究呢?

  周珣问:“那炸坏了吗?”

  “没。”

  周珣放下心来,趴在桌子上看白宁深:“我下次注意,白大师别同我计较。”

  白宁深做样子:“微臣不敢。”

  周珣轻轻凑到他面前,“话说大师,您六年前给陛下算的是什么卦?”

  白宁深扭过头来,目光透过白布落在周珣身上,周珣心头一紧,连忙道:“能说吗?不能说就算了。”

  “您怎么不自己去问?”

  周珣一拍桌子,“这不是太冒昧了,怕陛下被我气出个好歹嘛!”

  白宁深:……

  “同陛下私事有关,恕微臣不能言。”

  “唔。”周珣失望,“好吧。”也不知道萧以谙给了他多少封口费才堵住了他的嘴。

  “不过微臣能告诉您,这件事同您有关。”

  周珣:“啥?!”六年前的事怎么会同他有关?

  但是白宁深怎么都不肯说了,周珣又幽怨又怂兮兮的看着他,愈发觉得他得道神棍……神仙的形象深入人心。

  神仙轻咳了一声,略带暗示意味的朝洪禄偏了偏头,洪禄朝周珣投去询问的目光,周珣一点头,他就转身出去了。

  周珣期待:“大师是要偷偷告诉我吗?”

  “不是。”白宁深和声道,“陛下初来乍到,可能不太知道,微臣的俸禄是比监正一职要高的。”

  算来,去年年中先帝驾崩,因为在孝期,萧以谙特意拖到今年年初才即位,之前那半年白宁深确实是俸禄较高,但年后新帝登基,百废待兴,户部特意为此事上了折子,没得到回应,就默认为按规矩发俸。

  那一段时间,应该刚好是周珣穿过来的那几天,他很多折子都没认真看,只挑了些重点。

  所以……白宁深钱不够花了。

  周珣听懂他的暗示,真诚发问:“大师您甚至天天住在钦天监里,连个府邸都没有,到底把钱花哪儿了?”

  白宁深一歪头:“秘密。”

  他没有批准,户部那边现在不能要,周珣动了陛下的私库,只待等会叫来户部尚书把白宁深的俸禄给补上。

  被掏走钱包的周珣欲哭无泪,原来这就是封口费,他转头向萧以谙哭诉。

  听闻这件事的萧以谙自动过滤后面那件事,再度陷入了沉默。

  也亏得周珣能想出来炸皇陵这种损招。

  怪不得他说要委屈他一下,感情是把相当于把他的坟头给撅了。

  换个在意这种事的皇帝来,真得赏他个砍头一日游。

  周珣疑惑:“我把祝长峰解决了,您不高兴吗?”

  萧以谙:不……是朕天生不爱高兴罢了。

  周珣用未沾墨的毛笔头戳着宣纸,感叹:“把那些金丝楠木换成榆木,可费了不少锦衣卫呢。”

  听他这话,萧以谙眉头拧了起来:“锦衣卫出事了?”

  “没有啊,但他们大半昨晚都被我派去搬木材了,搬了大半夜,现在都瘫成狗了,连房间懒得进,那院子里愣是给铺了层人形地毯,外面那么冷,我还给他们临时添了好几个炭火盆。”

  周珣看着已经炸毛的毛笔头,嘟囔,“谁能想到有那么多木头呢。”

  萧以谙:……

  你行。

  也对,他不用思考都能猜出来,祝长峰不会在皇陵建筑材料这么明显的地方贪赃。

  工部尚书是个肥差,但周珣怎么能确定祝长峰一定会贪赃枉法呢。

  他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周珣一笑:“之前抄杨家的时候,发现一封杨岫与祝长峰的信件。”

  “里面暴露了祝长峰的事?”

  周珣垂眸,“算是。但不是直接暴露,那是杨岫找祝长峰要钱的信,不是一笔小数目,应该也不只这一次,于是我算了一下,发现算上这些钱,得出的账这与祝长峰的俸禄收入对不上,所以我猜测祝长峰贪了财,这才想到了炸皇陵。”

  他又补上一句:“这罪名不算污蔑了他。”

  确实,而且办的干脆利落,人一旦进了北镇抚司,后面的事还不是锦衣卫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珣刚上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了祝杨两家,未来的一段时间都十分轻松。

  甚至在某一天闲逛时,撞上了一只相当特别的狸花猫。

  周珣:“嘬嘬嘬嘬嘬!咪咪快过来!”

  狸花猫趴在墙头上,蜷起尾巴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伸懒腰打哈欠。

  它一转头,周珣才看清它的脸长什么样,身上虽然是标准的狸花的灰色,但两坨眼睛周围的毛却是黑色的,乌漆嘛黑的那种。

  小东西长得真别致!

  周珣换了个称呼:“眼镜猫,快下来!”

  小狸花连理都不理他了,踩着高贵的猫步翻墙离开。

  洪禄:“要不奴才找人来把它抓住?”

  周珣义正言辞:“不行!我要凭实力把它征服!”

  洪禄:……陛下可能是最近盐吃的太多了,他得吩咐御膳房做的淡一些。

  周珣还为此特意偷来了御膳房菜筐,像小时候那样拿根木棍撑着扣在地上,里面放了些晒干的鸡胸肉,他躲在一旁花丛中,死盯着自己设置的“大道至简”的陷阱。

  没等到眼睛猫,先等来了一群闻到春天气息的小蜜蜂。

  初春乍暖还寒,周珣听着嗡嗡的声音,蹲了大半个时辰,已经感觉到有些冷意,脚也有点麻了,他蹲着跺脚,不自觉的哼哼:“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

  洪禄:……太有碍观仰了。

  最后还是卫肆把狸花猫提溜着放到周珣面前才作罢。

  后者坚决不承认是自己陷阱设的有问题,非要把眼镜猫再给放出去,重新抓一次,但是小狸花猫被喂了两顿御膳,感受到屋子里融融暖意,说什么都不肯走了。

  甚至在周珣试图薅它出去时,用后腿一蹬,谴责的看了周珣一眼,换了个地方接着打呼噜去了。

  就这样,狸花猫成功的吃上了天家饭,并获得了陛下的赐名:周眼镜。

  与此同时,萧以谙的大学生活也逐渐步入正轨,他搬着个电脑,边百度边研究电脑的用法,觉得头都大了。

  键盘声响起,他刚打了没两个字,问周珣:“论文到底该怎么写?”

  周珣:“啊?已经跳到写论文这个步骤了吗?”

  “嗯,有一门课只上了几个周,现在已经结课了。”

  周眼镜卧在他旁边,安稳的睡着觉,周珣边指导萧以谙,边伸出魔爪一巴掌糊在周眼镜的后颈处,来回揉搓。

  周眼镜:“喵!”

  它要挣扎,被周珣两根手指按住,浑身的毛都激的炸了起来。

  萧以谙不知晓这边的人猫大战,忽听周珣没了声音,出声询问:“然后呢?”

  周珣抱着周眼镜不放,闻言接道:“然后……要不陛下您还是自求多福吧,我也不会写……”

  萧以谙:……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之前的学白上的么?”

  “哪有白上,至少我没挂科!”

  萧以谙不阴不阳:“没挂科不是你的功劳,是老师海底捞的功劳。”

  周珣讪讪,“陛下最近没少上网冲浪哈。”

  他发现和周珣讨论挂科与论文这件事毫无用处后,果断的在这方面给周珣打上了个废物点心的标签,求助网络去了。

  求到一半,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三月三春猎,洪禄告诉你了吗?”

  周眼镜跳到了桌子上,一脚踩在乌黑的砚台里,在桌案上乱跑,留下一串猫爪印,周珣正手忙脚乱按住它,“知道……说过了!”

  最后一个字语调高扬,萧以谙察觉到他语气不太对,一脸麻木的问:“你在做什么?”

  “不是我,是周眼镜在嚯嚯奏折!”

  萧以谙眉心微皱,“周眼镜是谁?”

  “陛下,是您侄子?”

  萧以谙:?

  他侄子为什么姓周?再说宫里哪有他的侄子!

  哦,对了,周珣反应过来,还没给陛下隆重介绍过它,“是我前天刚收的儿子,一只长相别致的小狸花猫,但是……”周珣终于把它抓住,交给被勒令不准帮忙的洪禄,“……犬子有点皮。”

  他平复了下呼吸,主动续上方才的话题,“春猎不就是出去找个山头打个猎吗,有我什么事?”

  萧以谙无语,“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为帝王也要上场。”

  周珣怔了一下,他现在紧急摔断个腿可以吗?

  算了,摔断腿太疼了,他还是装病吧。

  ……

  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周珣坐在主座上,看别人带回来一只又一只的猎物,流着口水想:今晚有口福了!

  木柴燃烧发出哔啵的声音,周珣眼睛一瞬不错的盯着滋滋冒油的烤兔子,洪禄把后腿肉给他片下来,正待上嘴,一道黑影从他面前略过,定睛一看,筷子上的肉已经没了。

  而一旁周眼镜坐在地上,吃的正香。

  周珣:?

  不是吩咐过给它生肉吗?怎么专盯着自己盘子里熟的吃!

  眼瞅着周眼镜又要来抢,周珣立马护住自己盘子里的肉,吩咐洪禄又片了一盘递给周眼镜,谁知它闻了一下,确认没有兔子腿好吃后,转而又扑上了御桌。

  片刻,他真诚的问萧以谙,“逆子谋杀他爹算什么罪?”

  “嗯?论罪当诛。”萧以谙的论文马上就收尾了,听到周珣问也没有多想,继续编织自己那稀烂的文章。

  周珣得到答案,小声对着周眼镜逼逼:“知道吗?你的行为,论罪当诛。”

  周眼镜半点没怵,猛的一跳,成功叼走他盘子里最后一块肉,心满意足的走了,只给名义上的老爹留下了一个高傲的背影。

  周珣:!!!

  老爹宰了儿子算什么罪?他与周眼镜不共戴天!!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周珣好歹是把春猎给熬过去了。

  三月天,要累瘫。

  礼、兵两部紧接着就将文武科举一事提上了日程,周珣忙的焦头烂额,他又没主持过殿试!他怎么知道还要考什么经史子集、政学策论,只能通宵达旦,疯狂补习。

  他收回之前嘲笑被迫写论文交作业的萧以谙的话。

  周珣没得清闲,萧以谙也落不得好处。

  因为鬼知道大学期间的期末考试时间安排那么奇葩,这学期还没过去一半!

  自从萧以谙确认周珣在学习上是个废柴之后,有关知识性的问题都会自觉的避开他。但周珣他只是学过历史,并不是研究历史的啊,各种细节与问题层出不穷,还仗着萧以谙知识储备丰厚,使劲压榨。

  后者一度单方面切断了与周珣的联系。

  大家都要考试,去烦礼部和兵部尚书去,别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