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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采葛皱皱眉，在燥热催动下醒了过来。手边就是另一张草床，侯白羽身披软甲，半坐在暗淡光影里，扭头向他扫来一眼。
不久前，叶采葛在河岸上发现了三座坟包。
翌日侯白羽刚刚包起第四具尸骨，游回河边，抬眼便是叶采葛站在岸上，居高临下地瞧着自己。
侯白羽大半身子还在河里，此时却兀地感到冷汗四溢，一个猛子重新扎了下去，没划三下，腰间一紧，被人生生拽出了水。
他在水中掌控不来沉浮，全靠这条链子固定在草地上，收殓尸骨之后，将自己扯回岸边。水珠哗啦啦淌落，叶采葛没好气地将一团干布罩在侯白羽头上，道：“你跑啊？再跑！”
侯白羽闷声将自己擦干，同样臭着脸将布条甩回叶采葛脸上。
他感到叶采葛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坏了。
叶采葛气呼呼地指了侯白羽两下，最终蹲下身，强硬地拽着他的胳膊，道：“伸手。”
掰开侯白羽紧握的拳头，露出一串发红的水泡来。一天之内将这些土坟挖开又填好，不生泡才怪，叶采葛抽出匕首，在身后的小火堆上烤过，道：“为什么不叫我帮忙？”
侯白羽道：“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劳烦别人？”
叶采葛又道：“那又为何躲着我？”
侯白羽道：“你？你一定会说：‘泡冷水对身体不好’，‘他们沉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不急于一时’，不是拦我，就是给我添麻烦。”
叶采葛简直要气得朝水泡上多戳几下，道：“我说不过你。”
他揪过侯白羽另一只手，继续埋头挑水泡，唠唠叨叨地说着话，声音低沉：“你真的被我标记了吗？别人都说地坤很乖的，有了天乾，就会听他的话、离不得他……自然，你和他们不一样，可我只是忧心你，你好像连这些也不需要。”
侯白羽道：“咬一下就来的喜欢，你要吗？”
叶采葛依旧扎着头，刀尖顿住，低声道：“那你喜欢我吗？”
半晌无话，他收起匕首，沉着脸浇熄了火势渐微的柴堆。
余下的骸骨侯白羽依旧要管，叶采葛劝他慢慢来，果然不过“冷水伤身”“死人不在乎这些”，侯白羽道：“你甩什么脸色，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如果沉在这里的是你，有人拦我骂我，我也会捞你出来下葬。”
只得各退一步，同去敛了其余尸骨，到昨晚十二座土坟终于落成，叶采葛难得身心舒展地入睡，却又莫名其妙地醒了。
叶采葛道：“怎么早了这么多天，为什么不叫醒我？”
被他一碰，侯白羽立刻浑身紧绷，费力地调整呼吸：“冷水伤身，你满意了？”
他们看似一个被另一个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实则是在互相角力，侯白羽理所当然地败了，被天乾挤在两腿之间，囫囵压在身上，一吻接一吻，蜻蜓点水似的，那重量却压得越来越实，令人有些呼吸困难。
叶采葛道：“你心里难过，又非要忍着，才会这样。死鸭子嘴硬有什么好？下次要听我的劝。”
手指在侯白羽体内弯了一弯，催出许多蜜液，好将甬道浸得更加柔软成熟。侯白羽不知愉悦还是难捱，偏过半张脸道：“我错了。”
叶采葛笑道：“你何错之有？”
地坤的脸颊被热汗覆盖，几乎埋在衣物中，闷声说：“我，刚愎自用、自以为是……”
百忙之中，叶采葛掐了自己一下，仍旧感觉不甚真切地将他抱坐起来，道：“乖。那下次不要了。”
侯白羽眼神迷离，已经在张口喘息，被人亲昵地抵着额头，也比往日安分许多，叶采葛自去舔他的耳垂，道：“有些烫……里面也是。”
因为发热有些异常，地坤的身体甚至比两人第一次更好摆弄一些，阳具被夹在两人小腹之间，磨蹭出几声短促呻吟。
叶采葛将那两丸掂弄片刻，便无怪乎此人自以为是天乾了。这具身体修长漂亮，比旁的许多泽兑还柔韧，肌理从肩头臂膀流畅地舒展开来。每日三个时辰勤勉练功，如果换做天乾，双腿早该布满了肌肉遒劲的纹路，可侯白羽终究不能战胜这副地坤的身体，一层恰到好处的软肉永远纤薄地覆盖在皮肤之下，确保着与那份紧致白净相称的手感，出于发情的缘故，每按一下，都会生出令天乾昏乱凶狂的嫩红。
叶采葛走路吃饭不发出声音，舔弄胸口时却不知有意无意，总会漏出清晰的水声，叫人一沾耳朵，便知地坤那颗红缨都被晶亮的粘液糟蹋透了。侯白羽捧住叶采葛两颊，用力向外推道：“不要这里。”
叶采葛将一抹银丝勾去，换两根手指上前夹磨，只见侯白羽登时反弓起身体，才笑道：“我不听。要你叫我的名字。”
他撑在侯白羽头顶，侯白羽却在一阵潮涌紧闭双眼，无法看他，缓缓道：“……采葛……”
声音极低，仿佛洞外卷来一丝虫鸣，便能将这两个字冲了去，天乾却如被一阵惊雷击中，刹那僵硬之后，猛然扳住侯白羽的脖颈，朝脸颊响亮地亲了一口，道：“再叫一次，再叫一次。”
侯白羽却不为所动，仿佛一只毫无理性的雌兽，呻吟着、本能地迎合着天乾的冲撞，仔细一看，那双眼虽然不复明亮，却在一片氤氲中牢牢系在叶采葛脸上，因为顶弄，越发显得痛苦痴迷，在又一轮无法承受的潮涌中缩紧了甬道，隔着朦胧汗雾，依旧满含欲望地专注仰视着他。
叶采葛的下身早已抵达深处，只要轻轻一顶，便能塞入最后一处狭小炙热的秘地，那里承载着天乾最原始的渴望，但也承载着侯白羽最深刻的恐惧。
他几近咆哮地咒骂一声，死死按住地坤，整根抽离了他的身体，紧接着，粗暴地遮住了那双令人失控的眼睛。
骤然丧失视野，地坤立即缩起身体，剧烈挣扎起来，叶采葛将那腰臀强行按下，再次破开，只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身体。即便遮住了侯白羽的眼睛，他的狂躁也根本无法平复，单是感受着被他包裹吞纳，便彻底忘了如何动作，只因咬噬着侯白羽的耳根，才能从他高低不平的呻吟中辨认出自己的频率。
这场潮热来得突然，自己又被勾得发了狂，待到侯白羽昏睡之后，叶采葛终于难得的感到疲累，乃至晨起比侯白羽还晚了些。
往日事后，侯白羽都专晚他一步起床，这次叶采葛转醒时，他却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热症已经褪去，襟怀大敞地寻找衣服，见到叶采葛睁眼，也只愣了片刻，继续绑自己的内衬去了，当中露着发红的胸口，下身半隐半现地盘在外袍下，布满了相同颜色的印记。
叶采葛呼吸急促，逃也似地抓起衣服，瞬间冲出了山洞。侯白羽被撞得一歪，恼道：“你干什么？！”
叶采葛喊道：“我出去一下！”
待再找见了他，叶采葛已经不复面红耳赤、慌里慌张，反倒衣冠楚楚地将右手伸在侯白羽鼻尖，道：“味道怎么样？”
侯白羽屏住呼吸，后退一步：“你他妈……”
叶采葛灵活地运动五根手指，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手上有什么呀！是果子的汁，最近入夏了，你闻闻，是不是甜了很多？”
他怀中果然捧了一堆果子，红彤彤的，沾着几滴露水，明显比前两个月摘的艳丽饱满，像是叶采葛的笑容，生机勃勃，稍嫌热烈。两人一个后退，一个凑近，最终叶采葛用食指和中指支起侯白羽的嘴角，道：“不要老是板着脸嘛。”
单看脸色，对方似乎越发不耐烦了，可叶采葛早就不会被这幅神情打倒，反而抵着他的嘴角，向上揉了两下：“你那么喜欢欺负我，我都随你处置了，怎么你还是笑都不笑呢。”
侯白羽满脸嫌弃，因他手上汁水斑驳，一面说脏，一面去河边清洗自己的嘴角。叶采葛终于感到受伤，一番呼天抢地之后，人高马大的天乾，竟然在草地上打滚：“啊啊啊啊啊啊！太过分啦！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无情的人！”
侯白羽背对他舀水，眼睛盯着河面，无声微笑起来，无名指揩下被他蹭上的汁液，伸出舌尖，悄悄舔了一下。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