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
“噗！”
“但一命换一命。”
刘李壮手握着插进喉咙的刀，瞳孔瞬间扩散，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倒地身亡。
既然是合作伙伴，对等和情面总要讲一个，不能让对方既丢了情面，又丧失公平。
给他个面子，还他个公平。
陈引月挑眉，看着刘李壮变透明直到完全消失，内心竟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荒谬感，转身对红姐说：“去看门咯。”
不少在外偷窥的玩家被吓到，话都说到那个地步，他们以为事情能够和平解决，最多吓唬两下得了，谁知道这个合作对象这么不给面子，上来就是一刀。
那现在是该进去撑撑场子，还是赶快跑？现在不打，以后就会被拿捏，但是现在进去了，他们这点人万一被杀光咋办？确实也是他们大哥活该，要不算了吧。
江好忘记痛哭流涕，抬头热闹，刀子雨小了，黑熊替他搬开桌子：“看看你哥，爽吧。以后下刀子去刀别人，别光顶着自己刀。”
江好躲开落下的一把刀，深有受教：“我努力。”
“喂，亓玙。”黑熊打趣道，“以前没见你这样啊，你是黑化了吗？”
“不是我黑化。”亓玙擦干净刀，“不疼。”
·
“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冲？”黑熊和江好两人跟在后面游荡。
禁同行二传
亓玙杀死刘李壮后，困意全无，又不想被他手下的人围观，索性不等言鲸了，三人先去找出口的门。
“陈引月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黑熊和他不熟，但第六感老觉得那个人奇怪，步仙在的时候还好，步仙一走整个人都变了。
“说不清楚，兴许是他的搭档还在瓶子里，影响了他。”
“嗯～”黑熊点点头，用赞同的语气发出了牛哼，“牵强。”
亓玙：“……”
“你们觉得，出口的门会在哪里？”江好左拍拍右拍拍，拿着黑熊超贵的手表拍超贵的藏品，藏品旁边还立了不知道谁胡编乱造写的历史讲解，比郊游都开心。
“找门……”亓玙加快脚步，不想入镜，“系统多次强调门，但整个游戏里并没有过多出现门这个元素，除了我们刚进入时。”
“那扇巨大的门！”黑熊记起来，当时她还在和江好讨论捡鞋子的大事，门就“砰”给她玉臀一下。
“不会是要让我们开那扇门吧？”江好手上还在录像，“不是我夸张，那么大一扇门，所有的玩家合力开都不一定能打开。”
黑熊叉腰观摩他的拍照技术：“但是系统说只有三层人能打开，难道在三层有机关？”
“有可能。”
“我觉得我们现在危险重重，要不先回去？”江好经历过那么多恐吓之后，可以非常镇定地接受可怕的事实，并说出窝囊话了。
“来都来了，回去干嘛？”黑熊瞥他一眼。
“当然是找我……”好像有人跟他说过不要暴露身份，“我瓶哥的男朋友啊。”
瓶哥：“……”
“嘿嘿，有情况。”黑熊知道亓玙肯定不得搭理她，揪住她的傻弟弟：“给我说说你们仨到底是什么关系呗，我都要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猜忌，我们无法辩驳。”
“哟，挨顿骂还变成文艺青年了？”
“反正，我们的关系不清白。”
“你们怎么个不清白法？”
“小心！”亓玙打断他们，火焰爆发，向前推去。
“靠近点。”
“怎么了，发生什么？”江好想使出他的置换物，但他没把握让置换物不伤害到其他人。
亓玙还没回答，一个巨大的铁栏杆朝他们飞速而来。
黑熊立刻拿出她的泥土，和亓玙一起抵抗这个来路不明的铁栏杆。
“我感觉我的置换物在消逝！”黑熊又拿出一个置换物，可铁栏杆直接穿过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亓玙蹙眉。电梯爆炸的场景在他大脑中闪现，但是他能感受得到，这个场景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似乎回不来了。
“旁边有讲解！”江好绕过两人，用手表拍下讲解，又飞快跑回去。
“弭杆，表面所存的特殊物质可销毁置换物，但只能用一次，也就是只能销毁一件置换物。”
“销毁置换物？”黑熊心中一惊。
她和亓玙对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
“你们说过，毁掉所有的置换物就能出去了。如果我现在自毁置换物，剩下的最后一件，是不是就可以由这个东西，消灭？”
亓玙点头：“可以一试。”
“所以就能出系统了？”江好看着两位。
黑熊有惊但没太多喜：“江好你只有一件置换物，你是最容易出去的，你来。”
“不来。”江好想都没想就拒绝，“我才不要一个人呢，出去了鬼知道会面对什么，而且你不是要救游商吗？应该你走。”
黑熊沉默。
亓玙只有两件置换物，他要寻找的答案就在眼前。记忆的空缺，莫名其妙的系统，他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喜欢的感觉。
倘若放在以前，他一定会争夺出去的机会，不顾一切。
“你走。”亓玙加大了火力，“你快点，我先给你顶着。”
“快点干嘛？快点自毁置换物吗？”黑熊没有收手。
“这破栏杆不认我第二个置换物，摆明就是要咱从这小泥巴和小火种里选一个给它吃。”她只留下泥巴。
栏杆在靠近，但攻击力没那么大了，好像变成了一种吸附，吸附住他俩的置换物。
“你知道系统停服三个月是为啥吗？”
亓玙进入系统的时候，系统刚好恢复：“不知道。”
“因为有人要出去，被系统拦下了。据说那人身长28尺，九头六臂蛇身凤尾还背着屠龙刀。他一呼风雨不用唤就来了，一动手指千里江山都得坍塌，还特别神秘低调，从没有在排名榜上出现过。”
亓玙：“……”听起来像谣言。
“这次把系统干停服，可谓是一战成名啊。”
江好：“我看你挺心驰神往。”
“嘘——”黑熊的泥土挤到了火前。
“我想表达的是，人家那么厉害，愣是把系统弄得不能运作，还是没有逃出去。现在我们散着步，啥都没做，怎么就能有香饽饽机会给我们？”
“保险起见，舍弃一个置换物算了。姐是第一，白送的不要，只认自己真枪实干得来的。”
说罢，她没有拿置换物和亓玙硬碰硬，趁人之危一个屁墩把亓玙拱偏，顺势将泥土送进栏杆。
“狗东西胃口挺大，我看你吃不吃得下。”
只剩下一个置换物和栏杆接触，泥土瞬间发出滋滋响声，白色的泡沫从中间挤出。
“啊西！”黑熊痛苦得蹲到地上，可能不想在小泥巴前骂人，“哟西！”
江好瑟瑟发抖：为什么要骂我。
“啊——！”
……
“你还好吗？”黑熊睁眼时，在江好背上。
“发生什么了？我晕过去多久？找到门了吗？”
亓玙从远处走来：“几分钟。后面就是门，太高了，我们今天先回去，休整之后明天再来。”
“太高？什么意思？”
江好脸皱成了一团，哭泣：“就底下是万丈深渊，它就一个三层楼，怎么可以做的这么高？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瓶哥说机关在下面。”
亓玙没搭他话：“你的置换物被毁了。”
“啊我知道，我又不是失忆，我女朋友是不是死了？”
……
“你，不记得了？”
黑熊拍了拍江好，示意把她放下来：“依稀记得一点片段，但我想不起来她是怎么死的了，就好像那一整个时间段的全部记忆，被清空了。”
“一段记忆全部清空？”江好飞速转动大脑，“这么说的话，如果我们销毁所有的置换物，是不是就等于彻底丧失了对所有的系统的记忆，等忘记这个游戏，就能出去？”
“嗯……”黑熊想找回忆，就是想不起来，一抬头，两个人都在看着她：“看我干嘛？这还用想吗，多半就是了呗，出去后当个痴呆。”
“我都能演出那种情景。”
“你一睁眼躺在床上，虚弱地跟人家说，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我想不起来了。”
“人家就跪在你旁边哭泣，啊啊啊啊啊啊你昏迷了好几年，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活不过来了！”
“然后咱们这群在系统里饱受折磨，又没了记忆的人，带着怀疑傻不愣登和人相拥哭泣，全当大梦一场，搞这个实验的组织继续阴暗地里进行他们的计划。”
“无事发生，世界和平。”
江好觉得自己刚才的小珍珠白掉了：“姐，你没有心，你可是丢失了一段记忆！你居然还像个神经病一样给我们演戏！”
“丢了丢了呗，反正等我出去，游商醒了后自然会给我讲的。”黑熊眼皮抽了下。
她把脸颊吸进去，皱眉道：“这件事情侧面反映，逃离系统不能按常理出牌，不然会很惨。”
江好不解：“什么意思？”
“我和游商在系统里复合的，万一出去了，两人都是两眼一抹黑，又分手咋办？”
亓玙：“……”有点道理。
江好：“……”有点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