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你去抵门。”亓玙飞身进了昨晚的房间,将床帘扯下,绕手揉成一团,丢给了屋外的言鲸。
言鲸一只手揪着小裙裙,另一只手想将他绑住。
“喂,你们要我干嘛?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没听懂吗?”江好见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自己傻不愣登还站在原地,焦灼道,“这么多门我该抵哪一个?”
“能抵几个是几个。”
小裙裙没有任人宰割,灵活地把敦实的后背转向言鲸,让他没地方下手。
“啊,怎么抵呀?”江好七手八脚推开两扇快要关上的门,又急忙穿过走廊去推对面的门,门开开合合,像是在逗他玩儿。
“屋里不是有椅子吗?拿椅子抵门,懂了吗?”言鲸一个锁喉将小裙裙放倒,小裙裙不甘示弱窜到他腹下给了他一拳,两人谁也不让谁,拳拳到肉。
亓玙绕开他们,随便进了个屋,拿椅子挡住门和锁,又钻进入另一个房间,同样方法抵住门。
言鲸夸张地啧啧称奇,找准角度跨坐到小裙裙身上,不让他起来:“看看,标准答案。”
门还开着不少。多半是新郎们没有防备,以为玩家闹不出大动静,所以没刻意关门。事实证明外出还是要随手关门。
“我推,推,推,亓玙你快拿椅子来!”江好看到门要关上,锁了就开不了了,决定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它们都推开。
亓玙搬出来好几把椅子,技术满分飞到门锁前。
言鲸那边正打的火热,这边亓玙、江好也忙得停不住脚,抢救了很多差点就关上的门。
突然,江好一声大叫:“啊!里面怎么有个人!完了,他出去告状怎么办!”
“你拦着他!”言鲸打了个岔,小裙裙反腿一蹬,将言鲸踢到了地上,两人又扭打到一起。
“我拦不住,哎呦!”江好被新郎推出门外,连退数步重重撞到了墙上:“亓玙帮我。”
亓玙不想肉搏,手摸上收音机:火出来。
……没有动静。收音机丁点反应没有,他轻声唤了句,还是没用。
“我记得上次在大王房可以用置换物的。”亓玙拍了下收音机,但现在没时间研究好坏,只能放弃使用。
“把他推到房间去!”他离新郎太远,指挥江好道。
“好!”江好爬起来活动了下后背肌肉,像头看到红布的牛,自信的样子犹如有铁头功护体:“走你!”
他冲刺发射,不遗余力撞到了新郎身上。谁想新郎身上的肌肉更加邦邦硬,连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相当于直接头撞墙,中间多膈了层布料。
江好晕坐在地,小星星在头顶旋转。
“玩家攻击新郎!”吼叫从房间里传出,新郎趁机出来了,跨过江好,往楼梯间跑去。
这里新郎不多,他构不成威胁,但如果让他碰到了同伴,场面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大家就得像昨天一样被追赶。
急迫之时,亓玙什么病都好了。一道残影晃过江好眼前,他落地上的头发丝都被风带起来。
“玩家唔唔唔……”亓玙从天而降捂住了新郎的嘴,死命往回甩,一个倒拔杨柳让他亲吻大地。
言鲸那边小裙裙终于没有力气挣扎,瘫在地上,他马不停蹄去帮亓玙,顺手把绳子甩给江好。江好像是拿着烫手的山药,接也不是丢也不是,和筋疲力尽的小裙裙互相看着尬笑。
“亓玙你返回,别掉楼梯下去了。”言鲸扯住新郎的脚脖子,将他往回拉,衣服被地毯摩擦起来,腹肌显露。
“嘶——”亓玙还在打架的人倏地撒开手,“他咬我!”
“什么?他干什么?”
亓玙手上的牙印告诉了言鲸这一切。
“你胆子挺大!”新郎刚以为自己要绝地反击时,言鲸不知打的什么鸡血,跳起来猛一拳头砸向他脑门儿。
“嘭!”比摔门声还响亮的撞击在走廊回荡,江好和小裙裙的眼中都出现了对方惊恐的表情,呲牙咧嘴听着都脑袋疼。
小裙裙本来还在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以示自己不屈不挠之心。结果言鲸二话不说搞这动静,他不知怎的就开了窍,看到生命的真谛——还是命比较重要。所以他选择了装晕。
“你起开,绳子给我。”江好还压着小裙裙的脚,生怕他跑了,一低头刚才还在不服气的小裙裙都挺尸了,人走三天都没他这么安详。
“哦,好。”
言鲸顶了下舌,眉间透露出不耐烦,也不知道是谁招惹他。一个真的晕倒的新郎和一个装晕倒的新郎被他粗鲁的摞到一起,拿布帘子绑了。
然后言鲸一言不发,拖着两个刚和二舅奶奶碰面的新郎朝房间走去。
“碰,碰碰,叮铃哐啷,锵锵碰碰。咔嚓——咚咚咚。”
江好咽了口口水:“他在里面拆房子吗?”
亓玙找布料擦干净手:“他可能在里面拆人,你知道的,肢解。”
“咦耶,更恐怖了。”
“叮铃哐啷,锵锵咚咚咚,锵锵锵!”
“合理怀疑他拿铜锣敲他们脑袋。”江好正说闲话,寒风自房间而出,把他的脑子冻成了块,可以震穿地层表面的脚步声咚咚袭来。
“嘭!”一个人甩了门,空气中的冰锥子被燥热取代。怎么形容呢?可能言鲸冒出的火都够炒一盘菜了。
亓玙看着这个神经病,不太理解地问:“你还好吗?”
经他这么一问,言鲸火更旺了:“哼。”
???
“你又在搞什么东西?”
“他咬你。”
“咬我?”亓玙照言鲸的小心眼想了一会儿,他生气的原因猜到八九不离十,无奈道,“手上受伤的是我,你要生气去找他麻烦,跟我撒气干嘛?”
言鲸不听:“已经把他们打一顿了。”
“那你还在别扭什么?”
“你以前也拿那只手捂过我,我可是……”亲过你那只手。
“要不我再来捂一次?”
我亲过的地方被别的男人咬了,你还想捂我嘴?真当我是烂在地里没人要的大白菜啊?
“哼……嘿嘿,既然你有这心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
“不知道你一天天净吃什么飞醋?”亓玙走近去推他无缘无故摔的门,打不开,“我跟你无亲无故,又没任何亲密关系,你。”
亓玙话到嘴边一转身,言鲸已经要烧着了。大有你敢说破我就无理取闹,无事生非,无风起浪,寻滋挑事,胡搅蛮缠,大闹天宫的意思。
“你,至少善良。”
善良是什么意思?言鲸不明白。但这好像是个好词,好词儿肯定是好话,好话那他就是在夸我。夸我代表着表扬我做得对,做得对的话……我追他做的对,那岂不是前男友要追到手了??!
一番思想上仅面向自己的激烈斗争,言鲸得出结论,亓玙在暗示,亓玙对他有意思!
瞬间心情大雨转晴,还是那种“烈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的晴。在江好下巴都要掉到地板的表情中,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微笑。
亓玙看了他一眼,表示见怪不怪:“现在能继续进行任务了吗?”
“能能能!”
“你负责这三间房,江好后三间,我在另一边。尽可能寻找更多的盖头、坚果和首饰,少吃一点。”
看向某人,指意很明显。
某人:他盯着我看,他好爱我!
“10分钟后汇合,走吧。”
“好!”言鲸彻底进入状态,生气的事情早就烟消云散。
只有江好看着两个,一秒钟八百个情绪的人发呆。
两人没觉着有不对,各自去了房间,期间言鲸一抬头看到是52号房,直呼“真爱就在细节里”。
江好:原来只有我一个人看不懂这段感情。
.
“这是我的。”言鲸捧了一堆坚果边走边吃,看样子吃了不少。
江好见此情景十分心疼自己一个都舍不得吃,于是保护好自己的坚果吃他手上的。
“抠抠搜搜。”
“这是补偿!补偿我在这段感情中受到的重创。”
“我们的感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好重创的?”言鲸瞪他一眼,不给他吃了。
“他又不是你男朋友,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说不定最后他就选择了别人,比如我呢?”
“你们在说什么?”亓玙出来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言鲸将最后两颗花生扔嘴里,举着盖头发誓,“他在妄自揣测我们俩坚固的关系,他在臆想恶毒的诅咒,只有我是祈祷我俩好的!”
“你都吃光了。”亓玙没空听他说些胡话,没收了他的盖头,“往楼下走走看。”
“哦。”言鲸两手空空,自觉担负起了拉人的工作。就是把人拉过来,然后往他嘴里塞东西。
“来大胡子,给你个坚果,我都没得吃呢。”
大胡子多少有几分不情愿,刚想吐掉,喉咙却不受控制得发出了声音。
“新,新,新。”
“你明明是吃太多,吃完了。”江好揭露真相。
“你也吃了还好意思说我。”
“一颗而已,一颗!”
三个人就这么边唠嗑边找新郎,换了几句无关痛痒的线索。
“来,你也过来。”言鲸又薅来一个人,往亓玙手上捞,捞了个空,“唉,东西呢?”
“应该是被你吃光了。”亓玙心平气和给予他一个和蔼的微笑。
“有那么多都吃完了?”
“你一口一把,不然呢?”
“咳咳,”言鲸尴尬地咳了两声,“啊,没关系,反正已经得到这么多线索,咱们猜猜呗。他们先说啥来着,没有新?”
“是指你没有心吗?”
亓玙懒得跟他胡搅蛮缠,手托着下巴,捋了捋得到的所有线索。
“没有新……”
“没有新郎?难道这里的新郎都不存在?”